安娜·埃莉諾·羅斯福于1884年出生在美國紐約州,她的家族非常富有且極具影響力,理論上她該是“被上帝偏愛的孩子”,可安娜的童年并不快樂。安娜長得不漂亮,生性靦腆。為此,她的母親經常當著別人的面出她洋相,并因為她的長相和舉止老成而稱她“奶奶”,許多人都知道安娜是一個古怪的孩子。
后來,安娜回憶到:“我母親竭盡全力想要教我學會舉止大方, 希望可以彌補我長相的不足, 但恰恰是這一努力使我明確地意識到我的不足之處。”她也曾評價自己身上絕對不存在任何足以吸引別人目光的東西。
與母親不同,父親愛她勝于一切。盡管他嗜酒如命,但即使外出不在家,他也會經常給安娜寫來充滿愛意的信。每當父親回到家,安娜就會活躍起來。但當父親離家,她就又恢復常態。談起父親安娜總是充滿柔情和尊重。
1892 年 12 月, 安娜的母親因白喉去世,兩年之后,父親因為飲酒過度而撒手人寰。失去雙親的安娜與兩個弟弟被一同送往祖母家中居住。祖母十分明智地決定讓孫輩們接受正規的教育,安娜學過騎術、芭蕾、歌唱、音樂和文學。后來祖母把 15 歲的安娜送到了倫敦阿倫斯伍德女子高中。在倫敦,安娜接觸到了熱愛的科學,了解了政治和宗教,學會了社交禮儀以及如何穿戴梳妝,獨自游歷了許多歐洲國家,直到18歲返回美國。
回到美國后她接受祖母的安排,出席一些招待會、舞會、咖啡聚會。可是她不喜歡這些所謂的社交生活,在聚會中也沒有人在意她這個不太漂亮的姑娘。但命運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改變,在一個家庭招待會上, 一位來自海得公園的遠房堂叔邀請安娜跳舞,之后還鼓勵她進行體育鍛煉,并教會她游泳和高臺跳水。這個遠方堂叔正是后來的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
命運之變并沒有就此結束,在之后的家庭聚會中安娜遇到了她的遠方堂兄,也是她未來的丈夫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對生活的嚴肅態度和對社會及政治問題的熱衷讓兩人有很多共同語言。通過與安娜的深刻交談,使得羅斯福對這個不怎么討人喜歡的姑娘深深著迷,他們開始頻繁約會,并在1905年3月17日結婚。
婚后羅斯福逐漸向政治權力的巔峰努力,從紐約參議員到美國總統,安娜一路陪伴。當羅斯福被選舉為參議員時, 他們遷到了紐約州的首府奧爾巴尼。
這個過程深深影響了安娜,也引發了她對于政治的強烈興趣。她曾這樣描述自己的心情:“我要獨立!我已開始明白, 我心中升起了對自我發展的向往。”一切都如期望般美好,但卻因為一封信打破了他們近乎完美的婚姻。1918 年, 羅斯福因在歐洲旅行患肺炎回到了美國。照料丈夫的安娜在審閱信件時發現羅斯福和一個名叫露西的女人保持著親密關系,而露西從 1914 年起就是他的秘書。這個發現幾乎摧毀了他們的婚姻,也摧毀了安娜的整個世界。她曾提出離婚,但卻因為考慮到孩子的情感和丈夫的政治前途而作罷。為了社會地位、孩子和未來,他們同意繼續他們的婚姻,不過是作為事業合作伙伴,而不是丈夫和妻子。
安娜真誠、正直、講原則、講理想,在她脫離了與羅斯福“丈夫與妻子”的關系后,走上了一條嶄新的路。

安娜開始深入研究美國婦女問題, 特別注重企業中婦女的工作條件。她參加了國際勞動婦女大會;在羅斯福被民主黨提名任副總統職務時,她撰寫演講稿, 公開支持遭到共和黨人激烈反對的國際聯盟;她積極投身于增強美國婦女選舉地位的活動,同時還學會了打字和速記;她成為了婦女工會聯盟的成員,加入了呼吁停止戰爭的辯論;第一次世界大戰后的幾年中,她敦促美國必須參與防止另一場世界范圍的戰爭。
安娜曾說:“我開始第一次真正地面對自己,面對我周圍的一切,面對我的世界。”
1932年,羅斯福被選為總統,安娜做了白宮的女主人,也成了名副其實的第一夫人。這個身份為她展示了一個新的、更為廣闊的世界。她不同于其他的第一夫人。她是參與政治和社會活動的第一夫人。
在羅斯福擔任總統期間,安娜舉行過三百多次女性記者參加的新聞會議,為《每日報刊》專欄和許多雜志寫過許多文章。這些活動幫助她向全體美國人傳達她的理念,表達了婦女的重要觀點。
安娜還特立獨行地為美國黑人爭取平等權利。她公開會見黑人領袖,傾聽他們的問題。美國黑人歌手瑪麗安·安德森計劃在華盛頓憲法大廳開演唱會,一個保守的婦女組織拒絕她在那里演唱,只因她是個黑人。安娜公開辭去了該婦女組織的會員資格加以抗議,并幫助這次演唱會在林肯紀念碑周圍的戶外舉行,超過七萬人聆聽了安德森的演唱。這次事件也將安娜變成了國際新聞人物。
1945年,連續出任四屆美國總統的羅斯福在短期休假時因中風離世。接到消息的安娜說: “我對我們國家和整個世界的同情要比我對自己的同情更多。”之后,她又分別給四個兒子發去了相同的電報:“親愛的兒子, 爸爸今天下午離開了我們。他把他的義務盡到了最后, 你們應該像他所希望的那樣去做。”
在羅斯福離世后,安娜開始更加廣泛地參加各種政治活動,重新開始寫《每日報刊》專欄,旅行,回復丈夫去世后各地寄來的信件。此時的安娜已經不是美國第一夫人,而是一個獨立的政治活動家。后來,她還被選為聯合國人權委員會主席,主持起草了《世界人權宣言》。
《紐約時報》曾評價道:“她是世界婦女新角色的象征。”作家阿德萊·史蒂文森寫道:“她面對黑暗總是點起明燈,而不是加以詛咒,她的熱情溫暖了全世界。”但安娜承受了太多,正如她常說的那句話:“平靜的背后無不隱藏著壓抑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