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發展視角下中國快遞業發展的實證研究

柳誼生，李鴻磊

(中國社會科學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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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發展視角下中國快遞業發展的實證研究

柳誼生，李鴻磊

(中國社會科學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中國快遞業近十年來取得飛速發展，但是在“撇脂”效應、激烈競爭及人工費用等運營成本增加等多重不利因素的沖擊下，整個行業的增長速度和盈利狀況呈現逐步放緩的趨勢。基于產業發展理論，構建實證模型來分析投入因素對快遞業產出的影響。研究結果表現：中國快遞業的資本投入與產出之間存在較強的正向促進和因果關系，而快遞業的勞動投入與產出之間的促進作用和因果關系并不顯著。

產業發展；快遞業；投入產出

一、問題提出

近年來，伴隨著中國居民消費水平的提高和電商、網購的快速發展，加上快遞、物流行業市場環境的優化，中國的快遞行業保持持續高速增長的態勢。盡管中國經濟處于新常態和供給側改革的經濟轉型周期中，但是快遞業作為一種可以涵蓋包裝、運輸、配送、信息處理、貨運代理等內容的新興服務性行業，已經成為中國經濟增長的新動力，對中國區域經濟的發展起到巨大作用。

中國的國內快遞服務以郵政部門監管為主，國際快遞服務以商務部監管為主。相對于傳統郵政的包裹、函件、集郵等郵物類業務來說，除了具備以更快的速度把物品送到目的地，收件人必須簽收之外的特點，現在很多快遞公司還提供快遞時間承諾、郵件查詢追蹤功能以及其他客戶需要的服務。因此，快遞服務一般要優于傳統郵政業務。中國快遞業服務的特征主要表現為經濟附加值高、產業發展快、產業關聯度很高和信息化等技術使用程度較高等方面。

從產業發展的角度看，中國的快遞業、物流業起步較晚。在將近30年的時間里，中國快遞業從被郵政壟斷、打壓的市場配角，逐步發展壯大成為經濟增長的發動機。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2014年，中國的快遞業務量首次突破了100億件，從而超過美國，成為世界上快遞業務量最大的國家，而且在中國經濟增速放緩的背景下，2008年以來快遞業務收入的平均增速超過30%，遠高于國內生產總值(GDP)8%左右的增速[1]。從社會關注的角度來看，快遞業和物流業在經濟活動中的影響如同人體血液循環發揮的功能，在經濟新常態的背景下對經濟增長起到了重要的拉動作用。從政策方面看，快遞業的發展已經連續兩次載入中國的政府工作報告，而僅僅2015年一年之內，國務院常務會議就多次對快遞業的發展做出相關部署，可見中國政府對快遞業的發展和行業規范非常重視。

二、相關研究

勞動、資本等生產要素對快遞業的發展會起到什么樣的作用？這是一個亟須探討的課題。國際上已有不少學者基于產業發展的視角對快遞業的發展進行研究和探討。牛津大學(2009)的研究報告通過對一些典型國家和地區的快遞業進行抽樣問卷調查，得到了一些令人比較信服的結論[2]。報告首先研究和測算了快遞業的平均年化增長率，以及快遞業對于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其次，研究和探討了快遞業在對提高風險投資吸引能力和企業生產效率等方面的作用和效果；第三，評估了快遞業在對提高貿易優勢地位和推動貿易進出口額增長方面的拉動作用；第四，深刻分析了政策對于快遞業發展的作用。此外，哈奇(Hatch，1950)很早就對1850—1950年，長達百年的美國快遞公司的誕生、發展、成熟和穩定等過程進行了較為詳細的整理和分析，而且根據產業發展和生命周期理論，由于快遞業在經濟發展的條件下對商品流通有極大的需求，在此基礎上可以產生“百年老店”或者“幾百年老店”，這不是很多行業所具有的特點[3]。陳和龐德(Chan & Ponder，1979)通過對美國聯邦快遞的發展歷史進行回顧和分析，研究了美國快遞業的發展歷程，并且提煉出了快遞業發展的基本特征，也對各種不同的發展模式加以分析、研究和比較[4]。加勒特和史密斯(Garrett & Smith，2003)基于一家美國快遞企業REA的高級員工多年的工作經歷，展現了快遞企業REA在發展過程中怎樣獲取外部資源，又怎樣發展到鼎盛階段，最后走向衰落，從中可以看出快遞產業的誕生、發展直到衰落的完整過程[5]。

國內方面關于快遞產業發展的文獻很多，但多數是偏重于定性分析方面，只有少數文獻使用了較為簡單的數理和實證分析。董莉(2003)通過對快遞數據進行收集和整理，并使用二次曲線模型預測的方法，對快遞市場規模進行分析和預測，而且提出了“加快網絡和信息化建設、提高自動化和機械化水平”等有利于快遞業行業發展的建議，以期解決現實中快遞業行業發展中遇到的一些難題[6]。陳乃醒(2004)對中國快遞業發展的途徑和道路進行了較為深刻的分析，指出通過引入國際快遞公司的競爭，將會既有利于中國快遞企業加快開發國內市場的步伐，也會有利于一些有實力的知名國內快遞企業沖出國門、走向世界市場；同時批判了認為引入國際快遞公司進入國內快遞市場將會對快遞行業的發展形成不利沖擊的錯誤思想[7]。程軍(2004)通過對中國境內外資和國有快遞企業的發展形勢和狀況進行實地調查，并對這些企業的服務能力和整個快遞行業的市場規模和需求進行系統分析，結合行業發展中可能存在的一些問題，提出了“加強快遞企業信息化建設、提供快遞增值服務、規范快遞市場經營、構建良好快遞城市配送環境”等發展建議[8]。張兵(2006)對中國快遞業發展的各大重要事項都進行了較為詳細的記載和評論[9]。徐勇(2006)對中國民營快遞企業的發展歷程進行了深入的剖析和研究，并且指出其中可能存在的各種問題，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相應的初步解決方案[10]。張洪斌和趙玉敏(2006)從供給和需求兩個視角對影響中國快遞業行業和市場發展的各種因素，以及它們與快遞業發展的關系進行了定量分析和探討，并且根據研究結果對中國快遞市場的未來發展情況進行分析和預測[11]。郭淑芳(2009)通過對中國快遞市場進行深入分析和全面回顧，并且和國際快遞巨頭進行多方面對比，使用鉆石模型對中國快遞業的競爭力進行分析評價，提出了“通過并購聯盟提升企業競爭力、加強政府扶持和主導”等可以提高中國快遞產業競爭力的政策建議和相關對策[12]。

盡管最近幾年來快遞業的學術關注度逐漸增加，但是國內外與快遞業有關的學術文獻在總量上仍然很少，也缺乏深入的理論分析和系統的討論。基于產業發展的快遞業方面的文獻，總體來說還存在以下問題有待于進行深入研究和探討：(1)在對快遞業產業發展的文獻檢索過程中，發現絕大多數的研究均以定性為主，極少有定量分析的研究，而且針對快遞業某一點討論的為多，就整個產業全面研究的為少。本文的創新處之一在于對這些問題構建實證分析模型進行探討。(2)還發現常見的相關文獻中，多數是定性分析該行業的投入因素和產出因素，較少的定量分析文獻局限于比較簡單的DEA效率值測算，使用快遞業的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的模型還十分少見。本文的創新處之二在于通過建立快遞業的投入因素和產出因素的實證分析模型，使得研究結果對于投入因素和產出因素之間的關系闡述更有說服力。

三、快遞業投入產出模型概述

投入產出模型是根據投入產出原理，并且運用線性代數等工具建立數學模型，從而確定經濟中各部門、生產中各環節之間的聯系的方法。投入產出方法來源于經濟部門中消耗和生產的實際統計關系的應用，它可以同時反映各部門間投入與產出間的關系，而且可以顯示產品需求和供應間的數量關系。此外，投入產出模型還經常運用在國民經濟核算、結構分析、核算各部門間投入產出關系等方面。

投入產出模型最早是由列昂惕夫(Leontief)所提出的，主要是利用數學工具和瓦爾拉斯(Walras)的一般均衡理論，研究投入和產出部門之間的平衡關系。在應用方面，最早使用投入產出模型的是美國勞動統計局，該部門編制了美國政府1939年的投入產出表，用來研究整個美國的經濟情況，包括裁減軍人對于美國經濟的沖擊和影響，以及分析預測美國的鋼鐵產業的發展、美國的失業率情況等，并且起到了非常良好的效果，從此引發了世界各國的關注。自1950年起，全球絕大多數國家都分別編制了本國的投入產出表，投入產出模型理論由此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從靜態模型逐漸向優化模型演變。

20世紀60年代初期，在錢學森和孫冶方的呼吁下，中國各大高等院校和經濟學界也開始對投入產出理論進行深入學習和研究。1987年，國務院編制并發布了《中國1987年投入產出表》，這標志著中國對投入產出理論的學習和研究已經步入了世界先進行列，并且成為宏觀經濟調控和管理、決策的一種重要工具。從此以后，學術界和企業界都對投入產出理論展開深入的研究和探討，并涌現出相關的文獻。

快遞行業屬于勞動密集型產業，而且伴隨著中國快遞市場環境的優化，快遞行業近幾年發展速度比較快，因此對該行業做投入產出模型分析是非常重要的。此外，盡管全國各省區域間的快遞業投入產出效率和經濟發展水平不同，而且各大快遞公司對于快遞產品的定價也不同，但使用投入產出模型可以從整體上觀察中國快遞業的投入和產出情況，也可以回避因價格不一致而難以衡量的情況。

在進行快遞業投入產出分析時，常見的模型有比較簡單的DEA效率值測算，但是使用回歸模型的研究還十分少見。本文為了使結果更加具備說服力，使用協整模型對中國快遞業投入和產出進行刻畫和分析，之后還采用最大似然估計和格蘭杰因果檢驗的實證分析方法。

四、快遞業投入產出的實證分析

在快遞業投入產出的實證分析過程中，本文選取的指標包含快遞業務量、快遞網點數量和快遞從業人員數量等。首先利用2000—2015年的相關數據，驗證快遞業投入和產出二者之間是否具有平穩性，然后檢驗二者之間是否具備協整關系，再利用最大似然估計方法估計出快遞業投入和產出之間的長期和短期的波動影響關系，最后再利用格蘭杰因果檢驗方法來確定兩者之間是否的確存在因果關系。通過以上實證分析，可以得到快遞業投入因素和產出因素之間較為客觀真實的關系。

(一)數據及變量解釋

考慮到快遞行業本身的特殊性質，并且結合指標選取的一般原則，特選取以下幾個指標及變量：

1.快遞業的投入指標

由于快遞業是勞動密集型行業，因此在探討快遞業的投入資源時，有必要從勞動和資本兩個方面進行討論。勞動是從快遞行業從業人員數量方面來考慮，同時也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使用2000—2015年郵政業從業人員數量作為替代變量(郵政業從業人員中包含了快遞行業從業人員)；資本方面使用的是2000—2015年全國快遞業的營業網點數量，其他方面如快遞員投送快遞時的交通工具，如汽車、自行車等，由于不太容易統計，因此不在考慮范圍內。

2.快遞業的產出指標

為了更加準確地衡量快遞業的產出指標，并且為了回避快遞業中各家公司快遞價格不一致的情況，本文使用快遞業務量來衡量快遞業的產出情況。

3.解釋變量及數據來源

在實證分析過程中，使用變量kdyw來衡量快遞業務量，使用變量yywd來衡量快遞業的營業網點數量，使用變量cyry來衡量郵政業的從業人員數量。分別選取2000—2015年快遞業務量、快遞業的營業網點數量和郵政業的從業人員數量，數據均來源于國家統計局網站及2000—2015年《中國統計年鑒》。為了使模型更加精確，均使用月度數據，樣本總數為576個。在實證分析過程中，為了使時間序列模型的圖形更加平滑，對以上三個變量取對數，分別得到變量lnkdyw、lnyywd和lncyry，并且再分別對取對數之后的三個變量取一階差分，得到變量d_lnkdyw、d_lnyywd和d_lncyry。

(二)數據穩定性檢驗

為了防止時間序列數據出現偽回歸或者t檢驗失效的情況，一般會在實證分析之前先進行數據穩定性檢驗。在實踐過程中使用較多的穩定性檢驗方法主要有PP檢驗、DF檢驗及ADF檢驗等，本文使用ADF檢驗方法對數據進行檢驗，得到的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ADF穩定性檢驗結果

表1是在5%的顯著水平上ADF穩定性檢驗的結果，可以看到對數變量lnkdyw、lnyywd和lncyry都是非平穩的，在對這些對數變量做一階差分后，所得到的變量d_lnkdyw、d_lnyywd和d_lncyry則全部拒絕了原假設，從而都是平穩序列，因此lnkdyw、lnyywd和lncyry都是一階單整序列。由于只有相同階數的序列才會產生協整關系，因此說明快遞業中投入和產出間具備協整關系。

(三)約翰森協整檢驗

由以上分析可知，lnkdyw、lnyywd和lncyry是同階單整序列，因此可以進行協整檢驗。通常進行協整檢驗的方法有E-G兩步法和約翰森協整檢驗等，本文使用約翰森協整檢驗方法進行檢驗，并利用檢驗結果建立長期均衡模型。

在進行約翰森協整檢驗之前，必須先確定模型的滯后階數。在確定模型的滯后階數時，一方面需要確保準確反映模型的性質，因此要求滯后階數必須足夠大；另一方面又要防止模型的單位根出現和自由度變小，在實證分析時應當同時滿足以上兩個條件。在本文的實證分析過程中，分別使用SBIC值、最大似然比(LR)檢驗和AIC值等方法來確認模型的滯后階數，最終確定模型的最佳滯后階數是3階。

在確定好模型的滯后階數之后，就可以對模型進行約翰森協整檢驗，檢驗的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約翰森協整檢驗結果

表2為約翰森協整檢驗的結果，由此可知，在顯著性水平為5%時，并且r=0時最大特征根檢驗P值為0.003 9，而跡檢驗的P值為0.000 9，都拒絕了沒有協整關系的原假設，但是在r≤1時，最大特征根檢驗P值為0.162 7，跡檢驗的P值為0.127 5，二者不能拒絕最多存在1個協整關系的原假設。由此可以得到結論：快遞業中投入和產出之間可能存在一個(1，1)階的長期協整關系，也就是在長期具有穩定的關系。

五、最大似然估計和格蘭杰因果檢驗

(一)最大似然估計

最大似然估計方法也稱為極大似然估計，是一種使用非常廣泛的點估計方法。最大似然估計的主要思想為：當從模型的總體樣本中抽取N組觀測值時，最合理的參數估計值會使得從該模型中抽取到的N組觀測值的概率為最大值。該計量實證方法與最小二乘法具有明顯的區別，而且在微觀計量、時間序列分析等領域都有著廣泛的應用。

在使用最大似然估計進行數理推導和理論分析時，一般情況下要先計算出聯合密度函數，然后通過對聯合密度函數取對數，進而可以求出樣本似然函數，最后在樣本似然函數兩端分別求一階導數，就可以計算出似然方程。通過數理推導和理論分析，可以將最大似然估計方法使用在實證檢驗過程中。

在快遞業投入產出模型中，如果以lnkdyw為被解釋變量，以lnyywd和lncyry為解釋變量，則可以構建以下計量回歸模型：

lnkdyw=c1+α1lnyywd+β1lncyry+e1

(1)

在式(1)中，lnkdyw、lnyywd和lncyry分別為快遞業務量、營業網點數量和從業人員數量的對數形式，α1和β1分別是lnyywd和lncyry的系數，也可以表示長期彈性，c1為常數項，e1則為隨機誤差項。在使用最大似然估計方法對數據進行估計后，得到的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最大似然估計對lnkdyw的回歸結果

表3是使用最大似然估計對lnkdyw回歸的結果，由此可以看到，該回歸模型中修正的擬合優度R2值非常大，達到0.991 3，也就是說可以在99.13%的程度上解釋模型，并且模型的F統計值非常大，這表明模型的估計效果較好；Durbin-Watson的值為1.893 2，可以認為模型不存在自相關。通過回歸結果可以看到，回歸后變量lnyywd的P值為0.000 1，在5%的顯著水平上拒絕了原假設，而且長期彈性為2.267 8，這表明快遞業的營業網點數量和快遞業務量之間為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而變量lncyry的P值為0.907 5，在5%和10%的顯著水平上不能拒絕原假設，說明從業人員數量和快遞業務量之間的相關性并不強。

(二)格蘭杰因果檢驗

格蘭杰因果檢驗主要的用途是分析不同經濟變量之間可能會存在的因果關系。在時間序列數據的實證分析過程中，兩個經濟變量A和B之間的格蘭杰因果檢驗意義為：在含有兩個經濟變量A和B信息的條件下，如果經濟變量A對于解釋經濟變量B會有幫助，并且對于經濟變量B的解釋要強于單獨由B的過去信息對B的解釋，那么就可以認為經濟變量A是引起經濟變量B的格蘭杰原因。

在快遞業投入產出模型中，通過實證分析檢驗，得到表4中的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

表4 格蘭杰因果檢驗的結果

表4是格蘭杰因果檢驗的結果，可以看到，在“lnyywd沒有在格蘭杰意義上引致lnkdyw”的原假設下，檢驗結果中F統計值為131.281 8，P值為0.025 4，表明在5%的顯著水平上拒絕“lnyywd沒有在格蘭杰意義上引致lnkdyw”的原假設，從而說明快遞業的營業網點數量是快遞業務量的格蘭杰原因。此外，其余五個原假設均不能在5%的顯著水平上拒絕快遞業務量、營業網點數量和從業人員數量之間不存在格蘭杰意義上的因果關系，這表明從業人員數量和快遞業務量之間不存在格蘭杰意義上的因果關系。同樣，營業網點數量和從業人員數量之間也接受了“不存在格蘭杰意義上的因果關系”的原假設。

從經濟意義上講，由于營業網點數量lnyywd代表的是快遞業的資本方面，而從業人員數量lncyry代表的是快遞業的勞動方面，因此，在本文的格蘭杰因果檢驗中，檢驗結果肯定了快遞業資本方面的投入對快遞業的產出所起到的作用，而不能支持快遞業勞動方面的投入對快遞業的產出所起到的作用。實證結果表明，在快遞業的投入產出模型中，資本方面的投入對快遞業的產出起到了重要作用，而勞動方面的投入對快遞業的產出卻不能起到相應的作用。

六、結論及現實意義

(一)結論

本文首先利用2000—2015年的相關月度數據，驗證快遞業投入和產出二者之間是否具有平穩性，然后檢驗二者之間是否具有協整關系，再利用最大似然估計方法估計出快遞業投入和產出之間的長期和短期的波動影響關系，最后利用格蘭杰因果檢驗方法來確定兩者之間是否的確存在因果關系。

協整檢驗結果表明，快遞業中投入和產出之間可能存在一個(1，1)階的長期協整關系，也就是在長期具有穩定的關系；最大似然估計方法的檢驗結果表明，快遞業的營業網點數量和快遞業務量之間具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而從業人員數量和快遞業務量之間的相關性并不強；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顯示，在快遞業的投入產出模型中，資本方面的投入對快遞業的產出起到了重要作用，而勞動方面的投入對快遞業的產出卻不能起到相應的作用。

從以上實證檢驗結果可以看出，最大似然估計和格蘭杰因果檢驗所得出的結果是一致的，都認為快遞業的資本投入與產出間具備較強的正向促進和因果關系，而快遞業的勞動投入與產出之間的促進作用和因果關系則并不顯著。

(二)現實意義

實證研究表明，快遞業的資本投入與產出間具備較強的正向促進和因果關系，而快遞業的勞動投入與產出間的促進作用和因果關系則并不顯著。究其原因，很可能在于中國快遞行業長期以來資本投入不夠和對勞動人員激勵不夠。

1.快遞業中資本的投入

由于快遞行業起步比較晚，目前中國各大快遞公司資本方面的投入還處于不足的階段。例如，目前除了排名第一的順豐快遞可以基本覆蓋全國各大中小城市和鄉鎮之外，其他快遞公司都沒有能力將服務范圍擴展到全國各大中小城市和各鄉鎮，尤其是在西部地區，資本投入更加少。又如，中國的快遞行業現在還處于粗放式管理階段，如何解決快遞配送過程中的“最后一公里”的難題，也就是解決末端配送問題，仍然是行業中的痛點和難點所在。盡管各大快遞公司開始紛紛安裝智能快遞柜，并且根據數據顯示，截至2015年12月，中國快遞業務量前50名的大中城市已經安裝智能快遞柜31 156組，格口約118.56萬個，但是目前這些智能快遞柜的規模仍然偏少，配送過程中“最后一公里”的難題仍有待于破解。

本文的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快遞業的資本投入是制約產出的主要因素，所以加大快遞業的資本投入在理論上就可以增加快遞業的業務量和產出。因此，各大快遞公司應當在自身允許的情況下，適度增加營業網點的數量，在配送不方便的地區或區域繼續安裝智能快遞柜，并且在國家郵政局通過的《快遞專用電動三輪車技術要求》行業標準、打擊非法電動三輪車的背景下，購置自己企業專有的電動三輪車，這些資本方面的投入對于快遞業的業務量和產出增加都會有正向促進作用。

2.快遞業中人力資源的激勵

作為勞動密集型行業之一，快遞業對勞動的投入和管理也是不可或缺的，而且對人力資源的激勵更是核心要素。盡管目前中國快遞行業中很多業務員在“雙十一”等用戶高峰期時被描述為“月薪過萬”的土豪，但是實際調查后發現，很多快遞員在實際工作中仍然處于劣勢地位，如“五險一金”等社會基本福利暫時無法得到保障。另外，由于中國快遞業員工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多數以高中畢業或農民工為主，教育因素無法對人力資本形成激勵，也引發了員工流動性大等問題。在實踐中，快遞企業如何培養和留住公司的核心人才，對于那些對公司忠誠、愿意長期在企業任勞任怨的員工要實施獎勵，這些都是需要企業解決的問題。

本文的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快遞業在勞動方面的投入對快遞業的產出卻不能起到相應的作用。因此，應當提高快遞人員的社會地位，培養快遞企業員工的忠誠度，降低員工的流動性及不穩定性，增強客戶對公司的良好體驗，從而可以增加快遞的附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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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徐勇.中國民營快遞現狀與發展趨勢解析[M].上海：學林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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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郭淑芳.中國快遞產業的競爭力研究[D].上海：上海師范大學，2009.

(責任編輯：姜 萊)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Express Delivery Indus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LIU Yisheng，LI Honglei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2488，China)

China’s express delivery industry has developed rapidly in the past ten years.However,due to the impact of “skimming” effect，the fierce competition and the increasing labor costs and other operating costs，the industry growth rate and profitability show a trend of slowing down.Based on industry development theory of express industry，the paper constructs an empirical model to analyse the impact of input on output.It is found that the capital input has strong positive effect on output,while the relation between labor input and output is not obvious.

industrial development；express delivery industry；input and output

10.13504/j.cnki.issn1008-2700.2017.01.009

2016-03-09

柳誼生(1978—)，男，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李鴻磊(1982—)，男，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

F570.8

A

1008-2700(2017)01-006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