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彤
浙江省瑞安市中醫院 浙江 瑞安 325200
口苦治驗舉例
羅彤
浙江省瑞安市中醫院 浙江 瑞安 325200
口苦 健脾益氣 溫腎祛濕 醫案
“口苦”即患者自覺口中苦味,乃一常見之臨床癥狀。《黃帝內經》稱其為“膽癉”認為膽熱、肝熱是主要病因。《中醫診斷學》與《中醫癥狀鑒別診斷學》亦將口苦歸屬于熱證,故大多的臨床醫生常從熱證的角度治療口苦證,處以黃芩、黃連等苦寒藥和玄參、麥冬等養陰清熱藥但治之,但療效有一定局限性。筆者在臨證時,對于常規方法療效不佳的患者,采用健脾益氣或溫腎祛濕之法多有效驗,今選擇驗案二則,介紹如下。
包某,男,60歲。2015年4月15日就診。患者口苦7月余,伴舌體疼痛,時感惡心,胃納尚可,腸鳴漉漉,大便稀溏,每日1次,小便如常,舌質淡紅潤澤、苔邊淡黃膩中剝無苔,脈沉。該患者曾在外院中醫科就診,前醫擬火熱上炎證處以黃連解毒湯后癥狀加重;后醫又改用沙參麥冬湯滋養胃陰亦不效。來診時觀其形體稍胖,惡心、腸鳴、大便稀溏,舌雖中剝無苔,但舌質潤澤,因而考慮脾虛濕盛證,治以健脾益氣、化濕止瀉,方選參苓白術散加減。處方:炒黨參、茯苓、炒白扁豆各15g,蠶砂(包)20g,白術、石榴皮、藿香各12g,蘇葉10g。5劑。復診:患者舌痛消失,口苦明顯減輕,剝苔范圍較前明顯縮小,但大便仍稀。予原方加六神曲10g,炒雞內金15g,再進5劑。三診:患者訴口苦、舌痛均無,大便成形但稍松軟,舌苔已無剝苔。病已痊愈,囑平時注意飲食,避免生冷海鮮,以防復發。
按:脾胃乃氣機升降之樞紐,肝隨脾升,膽隨胃降;脾胃虛弱,升降失調,胃氣上逆,可致膽氣上逆,發為口苦[1]。口苦與脾胃的關系密切。患者出現剝苔,為辨證難點。中醫學認為剝苔多為氣陰不足、氣血兩虛所致,故多用養陰養血滋膩之品。但本案患者曾用過滋陰養胃的治法,治療無效,可見病機不在此。筆者臨證發現,由于脾虛濕困,津液不能正常運行,無以上養舌面亦可出現舌痛和剝苔。有文獻報道,運用參苓白術散健脾化濕,對地圖舌有較好的治療效果[2]。本案患者體胖、腸鳴、便溏等符合脾虛夾濕之證,故選用參苓白術散治療,療效滿意。
李某某,女,55歲。為我院維持性血液透析病人,2016年8月15日請會診。患者尿毒癥維持性血液透析6年多,腎性貧血,繼發性甲狀旁腺功能亢進。診時見精神疲憊,面色黧黑,口唇淡黯,形體虛腫,時時惡心欲吐,納谷不香,近2月來,白天夜間均覺口苦,苦不堪言,大便干結,7~10天1次,畏寒肢冷,腰部酸痛,筋剔肉眼閏,足跟疼痛,舌質淡、苔白水滑,脈沉細。審證參脈,其證當屬腎陽虛憊,寒濕內盛。治以溫腎散寒祛濕,方選右歸丸加減。因患者為血透病人,需控制水分攝入,故選用華潤三九集團的中藥顆粒劑。處方:附片、厚樸、木香、鹿角霜、蒼術、陳皮各10g,肉桂6g,萸肉、鎖陽、山藥各12g,茯苓、肉蓯蓉各15g,牛膝20g,草果8g,沉香5g。5劑。二診:患者食納增加,口苦減輕,惡心消失,精神似有改善。原方去沉香,加桃仁12g,當歸15g,活血養血潤腸。如此調治1月,患者口苦消失,惡心、便干等胃腸諸癥明顯改善。
按:尿毒癥屬中醫學“關格”“溺毒”范疇。其總病機為脾腎衰憊,氣化不利,寒濕毒邪內蘊。該患者久患此癥,命門火衰,溫煦失職,水不涵木,膽氣不降,反而上逆,亦發為口苦[3]。選用右歸丸溫補腎陽,加厚樸、草果、沉香、木香、蒼術、陳皮、茯苓行氣化濕;鎖陽、肉蓯蓉、牛膝溫腎通便。藥證合拍,療效滿意。
口苦一癥雖以熱證多見,但因虛、因寒、因濕所致亦不少。臨床上若遇口苦患者,當仔細辨證,全面考慮,謹守病機,定能提高療效。
[1]嚴石林,陳為,陶怡.姜桂附等溫熱藥治療口苦的臨床體會[J].中藥與臨床,2010,1(3):44-45.
[2]董蕾,郭彥.參苓白術散加減治療小兒地圖舌59例的臨床觀察[J].中國中西醫結合耳鼻咽喉科雜志,2007,15(2): 152-153.
[3]潘佳蕾,高修安,劉瑜.口苦從陽虛論治初探[J].浙江中醫雜志,2012,47(8):588.
2016-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