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后面的輝煌

徐亦白

摘要：克里姆特是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活躍在奧地利的畫家，是代表著維也納文化黃金時代的人物之一。他是“維也納分離派”的第一任會長，也是“分離派”的真正領袖。他的繪畫豐富了以實用藝術和裝飾藝術為主的新藝術運動的內容。他希望觀眾通過仔細觀看他的繪畫，了解他重視視覺上的特質和個人感情的表達。克里姆特是新藝術運動時期最有特色的畫家。

關鍵詞：克里姆特；平面鑲嵌；裝飾藝術

初識克里姆特是在一份時尚雜志上，作者以“意亂情迷”為標題，闡述了藝術和性的關聯，其中介紹了克里姆特的作品《丹娜埃》（DANAE）。再次邂逅克里姆特是在研究生進修課上，隨著一幅幅畫面的展現，加上導師深入淺出的解說，讓我對這個抱著貓貓、身著長袍、絡腮胡子的奧地利畫家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1 克里姆特其人

克里姆特是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活躍在奧地利的畫家，是代表著維也納文化黃金時代的人物之一。十五歲時以出色的成績考入維也納工藝美術學校，并受當時在維也納視覺藝術世界里最著名的人物漢斯.瑪加爾特的影響。克里姆特曾經十分迷戀埃及壁畫、希臘陶壇、中世紀的金地板畫以及拜占庭嵌畫的繪畫精髓，將強調輪廓線的古典主義表現方式和服裝的平面鑲嵌手法結合起來，創造出獨特的、富有感染力的繪畫形式。

克里姆特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受到現代美術潮流的影響，在很短時間里，驚人地由傳統美術的權威人物轉變為前衛藝術的旗手。這種令人吃驚的轉變，在他為維也納大學所創作的壁畫中表現得更加明顯。這組壁畫按維也納大學的三個系繪制，分別為《哲學》、《法學》、《醫學》。三幅畫稿出來后，遭到大學部分教授的抗議，他們認為《哲學》是莫明其妙的繪畫；《法學》很怪誕，難以理解；《醫學》中的裸體是淫穢，從而被拒絕接受。之后的他除了從事各種設計工作外，主要是為富裕階層的婦女作肖像畫，他的肖像畫精致高雅。而他的風景畫雖然為數不多，但有著獨特的魅力，通常表現為富裕的維也納市民所喜歡的夏日休假勝地的風景。克里姆特的作品極大地推動著維也納的藝術發展和手工藝術的發展，是奧地利最主要的新藝術運動畫家。

克里姆特是“維也納分離派”的第一任會長，也是“分離派”的真正領袖。像絕大數“維也納分離派”的藝術家一樣，克里姆特從來沒有放棄對裝飾的興趣，在他的大多數作品里，他利用圖案來劃分畫面，以此在形體之間創造出聯系來。

2 繪畫風格和技巧

克里姆特致所以成為奧地利文化史上最光彩奪目的人物之一，我想應該和他的繪畫風格和技巧分不開的。他的作品及具裝飾性。

克里姆特出身于工匠家庭，他的父親是一位黃金工藝師和銅版雕嵌工藝師，所以他的工作從根本上便帶有一種匠人心理，他喜歡精美的素材和精巧的手工。克里姆特初期的主要作品，是作為室內裝飾的一部分而構思出的裝飾畫，與奢華的古典主義建筑的細節和厚重的金色涂飾關系密切。

克里姆特是新藝術運動時期最有特色的畫家，他的繪畫豐富了以實用藝術和裝飾藝術為主的新藝術運動的內容。遍布他畫面的裝飾圖案基于幾何形，尤其是圓形、方形和三角形。克里姆特的風格里還可以找到古代東方和西方以及其他地 區藝術的痕跡，甚至當時的舞蹈也影響了克里姆特的創作。

一方面在克里姆特的畫中那種平淡、陰郁、整體上非傳統性風格的變化表現得十分明顯，而另一方面克里姆特是非常折衷的，只要是他滿意的東西，一旦被他發現就會吸收到繪畫中。他以平淡的形狀、富于韻律的線條、令人吃驚的細密描繪所構成的精細裝飾性圖案為特征，形成了非常獨特的風格。

3 畫作中的女性

克里姆特其唯一一件保存在維也納市博物館里，沒有日期的打字原稿中指出，婦女的形象是他作品的中心所在，并且表明他希望觀眾通過仔細觀看他的繪畫，了解他重視視覺上的特質和個人感情的表達。

克里姆特的作品都有著一種內在的矛盾因素：一方面，女性裸體有著最大的性的美麗，甚至給觀者一種切膚的豐滿和溫暖之感，使他們在心靈上無限趨近這些女人，另一方面，她們置身金碧輝煌的純裝飾性平面圖案之中，仿佛被深深禁錮著，是如此不可企及，人們的渴望被阻遏了。這是些壁畫里鮮活的女人，是色情的，又是純潔的。這里結合了最極致的，最世俗的，同時也是最不可能實現的東西，從而有一種近乎絕望的誘惑。最終我們很難分清究竟是愉悅還是痛苦，人世間不可能有的種種美的折磨，美的沉迷和美的嘆息，是這么豐富飽滿地展現在克里姆特的筆下。除了極少數情況，克里姆特的女人似乎都回避著與我們的接觸，她們或閉起眼睛，仿佛已經睡去，或者目光空洞茫然，心不在焉，但是往往擺出最勾魂攝魄的姿態。當她們意欲有所交流，僅僅是那狡黠的眼神就足以穿透一切，毀滅一切。

克里姆特畫中的女人可分成兩類，一類如上所述，俗艷，淫蕩；另一類則高貴，典雅。共同之處都是非常美麗，后一類多是非裸體畫像，他把她們置于珠光寶氣的氛圍里，她們被不可思議地裝飾著，使她們本身也成了不可思議的裝飾物，與觀者遙遙相望，美麗而孤獨，和他筆下的那些裸女一樣，仿佛都是人間縹緲的夢想。

4 名畫淺析

克里姆特的《吻》如同閃爍的星光一樣美麗，作品富于裝飾性，極具情感。這幅構圖是畫家繼《斯托克萊飾帶》創作構思之后所作的變體畫。它雖然是一幅油畫，但仍然保持了鑲嵌畫的某種格調，并吸取了古波斯細密畫的一些手法。人物的服飾造型與裝飾花紋既富有變化又十分諧調統一，它與人物形象的頭部、手臂和腳的關系處理得十分相宜。畫家通過“吻”這個情節，來表現真實愛情的純潔與高尚，繪畫的效果極其概括和突出。畫面上的圖案紋樣十分獨特，是介于日本趣味與拜占庭趣味之間的混合味。畫中一對情侶的側部形象具有日本浮世繪式的重彩與線描。畫家在制作過程中調動了各種手段以增強表現力，如在油畫色中調入金粉，除了臉部、手部、和某些細節與花紋外，其余空間全用金色作裝飾，成為一幅工藝性極強的裝飾畫。

克里姆特熱衷于收藏東方藝術品，其中包括大量中國、日本、朝鮮的藝術品和文物，這些收藏的屏風、繪畫、花瓶、雕像，成為他的作品中的背景。這種東方藝術風格的造型和圖案紋樣的運用，借助色彩的富麗和誘人的筆觸，表現出克里姆特融東方情趣與歐洲傳統繪畫的探索之舉。克里姆特雖然沒到過東方，但對東方藝術、尤其是中國的民間藝術版彩印年畫卻有著濃厚的興趣。他搜集了許多民間年畫，反復揣摩。他對木板年畫的強烈色彩尤其喜愛，曾經在許多幅人物肖像作品中使用年畫中的戲曲人物作背景，顯得別有情趣。如《伊麗莎白.巴赫芬——艾希特肖像》和《費蕾德里克.瑪麗亞比爾畫像》都有著很明顯的中國元素。東方風格加上祖傳的金銀首飾工藝技巧，使克里姆特的裝飾藝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5 結束語

克里姆特是一位獨具藝術個性，又有強烈民族風格的繪畫大師。雖然他一生都沒有離開過奧地利，甚至極少離開維也納。盡管如此，他活躍于19世紀歐洲美術界，成為奧地利美術史上最偉大的人物之一。

參考文獻：

[1] 汪江紅.世界傳世名畫[M].北京出版社，2004

[2] 周異夫（譯）.克里姆特[M].吉林美術出版社，2001

[3] 賈德江.克里姆特[M].湖北美術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