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序漸進，讓細節給作文添韻

江慧

【摘要】細節對于表現人物形象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優秀的作文應該有對人物動作、語言、神態、心理、外貌以及場面氣氛等細小環節的描寫，應該是一幅生動的畫卷，上面上演著一個個鮮活的故事。筆者嘗試聯系自己的教學實踐，談談如何把清小學生作文的“病癥”，循序漸進地教給學生細節描寫方法，讓每一個學生的作文都熠熠生輝的粗淺經驗。

【關鍵詞】細節描寫 作文

俗話說：“成也細節，敗也細節”，可見細節無論在什么方面都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李準說過：“沒有細節就不可能有藝術作品。真實的細節描寫是塑造人物，達到典型化的重要手段。”可見，對于學生的作文來說，細節描寫也決定著學生作文的成敗。

可筆者在教學中卻遺憾地發現，大部分孩子的作文都缺少豐富的細節描寫，要么內容空洞，要么語言僵硬，讀來味同嚼蠟。優秀的作文應該有對人物動作、語言、神態、心理、外貌以及場面氣氛等細小環節的描寫；應該是一幅生動的畫卷，上面上演著一個個鮮活的故事。筆者嘗試聯系自己的教學實踐，對如何循序漸進地指導學生進行細節描寫做一個梳理。

一、作文摸底，對癥下藥

中醫學上常說：望聞問切，方能對癥下藥。如果不對學生的作文有個全面、深刻的了解，把所有的問題都暴露出來，那一切的指導手段都是低效的。新接手一個班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周后的作文摸底。在統一命題的當場作文中，我們可以發現學生在作文上的種種毛病。在題為《我的老師》這篇作文中，各種問題一一浮現。“我的老師是個女老師，胖乎乎的臉蛋上有一雙眼睛，眼睛上面是彎彎的眉毛，鼻子下面是一張櫻桃小嘴。”這樣的外貌描寫并不能展現人物的特點，語言空洞、無序。“我去參加乒乓球比賽，落下了一整星期的課，回來的時候，老師耐心地為我補課，把我這單元不懂的知識補回來。”這段本應是詳細、生動的細節描寫，可學生們卻用一句話一帶而過。“看著老師的身影，我開心極了。”粗糙的“開心極了”并不能讓人感同身受。外貌描寫無特點，神態動作不細膩，心理活動不豐富，環境描寫太缺失。這些學生們的通病為接下來的作文序列指導指明了方向。

二、外貌細節，彰顯特點

果戈理曾經說過：“外形是理解人物的一把鑰匙。”外貌描寫就要展現人物身上獨特的地方，體現人物的個性。

1.抓住特點，不面面俱到

在指導過程中，通過范文領路，引導學生發掘人物身上與眾不同的地方，抓住這些不同點進行細致地刻畫，舍棄那些沒有特點的，和別人有共通點的地方。在學生們的練筆中出現了比較精彩的作品：“油亮的額頭，不多卻梳得整整齊齊，紅潤的面龐，眼睛不大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額頭上那幾道皺紋，是爺爺飽經滄桑的見證。”（學生1）這段外貌描寫就舍棄了鼻子、嘴等沒有特點的地方，精選了爺爺身上最有特點的部分，寫出了爺爺雖年邁卻精神抖擻的樣子。

2.按照順序，不雜亂無章

在描寫人物外貌時還要合理安排好描寫順序，否則會顯得雜亂無章。指導時，我們一般引導學生先寫整體再寫局部，局部描寫時按照從上到下的順序。“瞧，一個悠然自得的小牧童騎著黃牛來了。只見他一雙圓圓亮亮的眼睛，一張掛著陶醉笑容的臉，一件青色的褂子，兩條小腿在黃牛身邊輕輕地晃動。”（學生2）如此細致有序的外貌描寫向我們展現了一個小牧童天真活潑、悠閑自得的樣子。

出色的外貌描寫能為人物形象的表現添磚加瓦，但必須根據需要，抓住特征，繪形傳神，方能刻畫性格，顯示靈魂。

三、神態細節，以形傳神

人們常說：“臉是人感情的晴雨表。”神態與人物的思想感情是密切相關的。人們的內心活動往往是從人的臉部顯示出來的，一個人心里高興，往往就眉飛色舞，心里憂愁，就雙眉緊皺。在作文時，細致地抓住人臉部的細微表情和變化，就能讓讀者通過外在的形看到人物內在的神。

在指導過程中，我先讓學生感悟幾則優秀的神態描寫片段，在賞析中讓學生明白我們可以從哪些部位來進行描寫。如嘴角、眉梢、眼睛往往是我們進行神態描寫的重點部位。還要讓學生明白在描寫時可以用哪些方法來進行刻畫，除了特寫鏡頭式放大描寫外，還可以使用比喻、擬人的修辭手法，也可以適當加入作者的聯想，讓神態更傳神。

在片段《競選班會里的你》中，學生的作文精彩紛呈。“笑聲過后，他與先前那爽朗陽光的樣子判若兩人，漲紅了臉，眉毛緊鎖著，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好像有滿肚子的委屈。”（學生3）“他的微笑不見了，嘴唇開始微微地顫抖，眉毛緊皺在一起，成了倒八字，眼里不時泛起銀光，忽然，兩行熱淚從眼中流了出來。”（學生4）生動細膩的神態讓我們看到了競選班會里一個黯然淚下的失落身影。

四、動作細節，如臨其境

著名作家老舍曾經說過：“只有描寫行動，人物才能站起來。”動作描寫同樣要求生動、具體、細致。要完整地描繪每一動作的發生、發展，讓讀者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從而使人物形象更加立體、豐滿。

1.動詞連用，再現過程

在一些特定的、轉瞬即逝的場景里，就需要指導學生把幾個動詞連起來描寫，從而準確逼真地再現出當時生動的場景。例如：在描寫運動員的起跑瞬間時，我班學生這樣寫道：“‘預備——，只見我班的王俊杰同學左腳頂住起跑線，膝蓋彎曲，穩穩地蹲著。兩手撐在地上，蓄勢待發。‘跑——王俊杰右腳用力一蹬，身體飛速向前，急促而有力的步伐遠遠地把對手甩在了身后。”（學生5）這段話中，連用7個動詞，把賽場上運動員的起跑姿勢刻畫得淋漓盡致。

2、善用修辭，逼真傳神

在動作描寫中適當加入一些修辭手法，既能讓讀者有一種形象的感受，也能讓文章更加逼真傳神。例如，在我布置的觀察日記里，學生們這樣描寫家人吃飯時的樣子，顯得特別真實而生動。“在夾菜時，他就像一個‘獵人，等待著‘獵物的出現。說時遲，那時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現并夾起了獵物，那是一塊很大的肥肉，他猛地把肉塞進嘴里，吧嗒吧嗒地嚼起肉來。”（學生6）這段用上比喻修辭的句子，生動地給我們刻畫了一個逼真的形象，仿佛這個家長就站在我們眼前。“爺爺不時用筷子夾起一塊塊魚肉，像托起一條生命一樣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嘴邊，一點一點地咀嚼。”（學生7）這樣的比喻，讓一個愛吃魚的爺爺躍然紙上。

五、心理細節，讓心說話

法國作家雨果曾經說過：“世界上最廣闊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廣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廣闊的是心靈。”在我們的心里，有個五彩斑斕的世界，有時陽光萬里，有時陰雨蒙蒙，有時雷鳴電閃，有時月朗風清，這種不斷變化著的世界，就是心理活動。如果我們能通過一定的方法把它們描繪出來，就能真正聽到人物內心的聲音。現以我的一堂公開課為例，談談我是如何指導學生描寫心理活動的。

1.內心獨白，直抒胸臆

在課的開始，我先用自己的一段下水文讓學生感受心理描寫的第一種方法——內心獨白。“走在校園的路上，我不禁思緒萬千：上一堂公開課，我很幸運，因為這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可是這堂課能上好嗎？我班的孩子們會怯場嗎？這堂課該不會變成我的“獨角戲”吧？”（教師下水文）內心獨白就是直接、詳細地把自己的心里話寫出來，包括我們心里的一些語氣詞、嘆詞。直接的描寫心里話可以讓人有一種特別真實的感覺。例如：一個學生寫了一段自己在拿到考試卷時的心里話：“阿彌陀佛，上帝啊，保佑我吧！唉！都怪我自己，老想著打游戲，考試前一天還趁父母不在家偷看了一個小時的電視。老師啊，發發慈悲，手下留情，千萬別讓我不及格啊！”生動而真實的心里話讓讀者真切地感受到了小作者焦急而緊張的心情。

2.夢幻想象，渲染心境

我們人在一定的心理狀態下，眼前或耳邊會出現一些虛幻的畫面或聲音，把這些細致地描寫下來，也往往能渲染作者當時的心境。在害怕時，看到的通常是自己最害怕看到的場面，而開心激動時，通常看到的是自己最想看到的場面。例如：當得知自己失敗時，一個學生寫道：“我失敗了。我好像看見這個數字變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向我撒來，使我不能動彈，不能呼吸。我又仿佛看到了父母滿面的怒容，仿佛聽到了旁人刺耳的笑聲。”（學生8）當得知自己比賽第一名時，一個學生這樣寫道：“太好了，我是第一名！我仿佛看到了無數的鮮花向我涌來，仿佛看到了老師贊許的笑容，聽到了同學們的嘖嘖贊嘆。”（學生9）用虛擬的想象來渲染心情，也是讓心說話的一種方式。

3.修改提示語，豐富不單調

通過平時的觀察發現，很多學生在寫心理活動時，總喜歡用“我想”“你想”“他想”這樣的詞來作為提示語，單一的“想”總是讓文章顯得單調而乏味。在教學中，我引導學生用別的詞語來代替“想”，在思維的碰撞中，很多精彩的提示語應運而生。“念叨”“嘀咕”“思緒萬千”“忐忑不安”“心潮起伏”“咯噔一下”“心里打起了鼓”……換上這些作為提示語，學生的作文立刻生動鮮活起來。

六、環境細節，點亮全文

所謂環境描寫，是指對人物所處的具體的社會環境或自然環境的描寫。一段恰當的環境描寫往往可以渲染氣氛，襯托心情，從而使整篇文章煥發出別樣的光芒。對于小學生而言，我們需要指導他們學會在文章中點綴一兩處環境描寫，讓他們的作文閃爍出不一樣的細節之美。

1.心情不同，選景不同

王維說過：“一切景語皆情語。”心情不一樣，眼中看到的景物也不一樣。選什么樣的景物要根據人物當時的心情來定。

當要表達高興時，我們可以選擇陽光、暖風、熱鬧的大街、明朗的天空等景物來襯托心情。在我班以“開心”為主題的片段訓練中，一個學生這樣寫道：“今天，我成功競選上了文娛委員。此時，我走出教室，陽光溫暖地灑在我身上，風兒吹過，就像母親的手在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學生10）陽光、暖風此時成了小作者心情的化身，向我們傳遞著一個孩子發自內心的開心。

當要表達沮喪、傷心時，我們則可以選擇冷風、秋雨、昏暗的路燈、刺耳的喇叭聲、冰冷的雪等景物來襯托作者的心情。在我班以“沮喪”為主題的片段訓練中，學生的作品精彩紛呈。“今天，我考砸了。放學時，坐上媽媽的電瓶車。風呼呼地吹著，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刮在我的臉上，天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的樣子。回到家，墻壁是冰冷的，椅子是冰冷的，桌子是冰冷的，家里的溫度似乎降到了零下。”（學生11）“我走出校門，汽車刺耳尖銳的笛聲在我耳邊徘徊，黑壓壓的烏云遮住了太陽。天漸漸暗了，提早開起的路燈昏昏暗暗，路上的人毫無生氣。”（學生12）不同的心情，選擇景物的視角也不同，所呈現的表達效果也不一樣。

2.景物相同，心情不同

有時候，同樣的景物在不同心情的人眼里也會不一樣。同樣是風，在傷心的人眼里就是冷風，在快樂的人眼里就是暖風；同樣是月，在開心的人眼里就是團圓，在傷感的人眼里就是思念；同樣是雨，在高興的人眼里就是甘霖，在悲哀的人眼里就是眼淚……景物雖同，但所表達的情致卻完全不同。在我班以“天、風、教室”三件景物為描寫內容的作文訓練中，孩子們的文字迥然不同。“老師發試卷了。外面的天陰沉沉的，不時刮來陣陣冷風。風刮到我身上，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教室里靜悄悄的，只聽見‘沙沙發試卷的聲音，‘嘩啦！我的心隨之猛跳了一下，原來是一個同學不小心把書碰到了地下。”（學生13）這里的天、風、教室讓我們看到了一個緊張的孩子。“當我拿到試卷時，一個紅紅的數字映入眼簾：99分，全班第一名。這時，外面的天暖洋洋的，風輕輕地拂過我的臉龐，教室里充滿著同學們歡快的談笑聲。”（學生14）這里的天、風、教室卻讓我們看到了一個興奮激動的孩子。

到底如何選取恰當的環境，應該根據作者不同的需要來定奪。只要會用，天地萬物都是我們寫作的道具，可以為我們的心情服務。

七、巧妙結合，方見成效

為了帶給讀者“如見其人，如聞其聲”的審美感受，在塑造人物形象時，只有將這幾種細節描寫方法有機結合、統籌運用，才能起到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組合作用，才能有效地發揮出這些描寫方法的文學表現力和藝術感染力。如神態描寫、動作描寫往往和人物的語言、心理融合在一起，不可生硬地割裂開來。

一篇文章的成敗，取決于細節描寫。但是，并不是把所有的細節都堆砌在一起就是一篇好作文。我們還要指導學生學會根據文章中心恰當使用、巧妙結合，在適當的地方運用精彩的細節，不喧賓奪主，不強加硬塞，用在該用之時，細在需細之處，方見成效。

總之，細節描寫是一篇文章的靈魂。一個個細膩傳神的細節就像是大樹上嫩綠的葉子，沒有了它們，大樹就失去了生命力；一個個生動逼真的細節就像是衣服上閃亮的珍珠，沒有了它們，衣服就失去了光華。作為一名作文教學者，就應該把清學生作文的“病癥”，循序漸進地教給學生去除“病癥”的良方，告以恰當的使用方法，讓每一個學生的作文都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