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明《王瓊事跡圖冊》的表達方式和表現技法

摘 要：中國歷史博物館所藏的明《王瓊事跡圖冊》，以簡短數幅繪畫的形式記錄了明代政治家、軍事家王瓊一生的主要經歷和業績;在沒有照相記錄的時代，以區區數幅繪畫來濃縮一人一生之主要軌跡，必有其獨特的表達方式和表現技法，筆者以自身繪畫經驗和讀書心得，來淺要分析論述《王瓊事跡圖冊》的表達方式和表現技法。

關鍵詞：明代;王瓊事跡圖冊;表達;方式;技法

中國歷史博物館所藏的明《王瓊事跡圖冊》是一部系列繪畫冊頁，對明代中葉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王瓊的一生主要經歷進行了簡要描述和概括。王瓊（1459-1532），字德華、號晉溪，山西太原人，曾任明代戶部、兵部、吏部三部尚書，為官經歷成化、弘治、正德，嘉靖四朝，曾平定寧王叛亂;他一生勤于讀書、體察民情，反對空談、提倡實用，為后世從政者留下了許多寶貴的實踐經驗。本圖冊描繪了王瓊少年時苦讀及科舉登榜后出仕的業績，既是副頗為難得的個人經歷紀實畫卷，也是當時時代背景的縮影，其繪畫表現技法和獨特的表達方式，使其在具有歷史文獻價值的同時也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筆者以自身的繪畫經驗和讀書心得，在此試淺要分析論述《王瓊事跡圖冊》的表達方式和表現技法。

一、明《王瓊事跡圖冊》的表達方式初探

明《王瓊事跡圖冊》系列的現存畫面主要有：表現其少年時在家讀書的“蕓窗肄業”到“赴京趕考”、“金榜登名”后開始了仕途，“職掌十庫”、“整肅吏治”步步高升，最后由“督理漕運”、“經略三關”等而收官。既然記錄了王瓊一生的主要經歷，則作畫時間必然在王瓊晚年甚至是在其身后，則作畫者根據他人描述、資料記錄來“據實”描繪主角王瓊的形象和事跡時，必然也需要根據自身已有知識經驗加情理推斷、來表現作畫者本人所不曾親見的場景和人物，故本畫冊在表達方式上必然有程式化、套路化的一面。例如，本圖冊第一幅“蕓窗肄業”中的少年王瓊形象就頗為老成，作畫者大概無法由已知的老年王瓊形象來反推其少年時代的相貌，只能概括性地描繪其眉目特征、以求與老年相貌基本一致，如此硬是將少年王瓊繪制成了一個老臉的年輕人;且場景中居室陳設與筆者所見其他眾多畫作中的陳設并無二致，而且有很多作畫者無法親歷或想象的場景，則干脆以云霧代之，如“蕓窗肄業”中王瓊居室的窗外場景。可見在《王瓊事跡圖冊》的表達方式中，具有不少程式化、套路化的因素。

程式化和套路化的繪畫表達在任何時代都存在，然隨著時光流逝，時代經翻天覆地之劇變后，人們自然也對其程式化套路化的表達手法有所寬容、甚至會自覺或不自覺地將其歸納為那個時代的特征。《王瓊事跡圖冊》的程式化和套路化，既表達于繪畫中場景、細節的程式、套路，也表達于圖冊內容主題中，整個圖冊的敘事順序，反映出農業社會、科舉制度的時代背景下，個人最佳的人生軌跡和業績即“學而優則仕”的主流價值觀，這是在本畫冊的表達方式中最大的程式和套路。

當然，一定的程式、背景下的固有表達方式無法徹底改觀，然作畫者、職業畫師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仍然做出了一定的主觀努力，如系列畫面中登榜及其后做官的王瓊形象多為正襟危坐，不怒自威，但“赴京趕考”中騎坐于驢上的士人王瓊，卻側首面露微笑與隨行的挑擔書僮四目相對、充滿溫情和感激，此處展現了等級森嚴的古代社會中一絲少有的人性化光輝。

二、明《王瓊事跡圖冊》中的表現技法摘要

作為中國畫，《王瓊事跡圖冊》的表現技法自然與傳統中國工筆畫一脈相承，以線條為造型的靈魂，通過長短不一、轉折有力的勾繪，表現出畫面上一個個具體或概念化的人物、場景，并配以適當的著色和渲染，令畫面色彩明艷，層級清晰，主次分明。而作為在一定時代背景下的敘事性紀實性圖冊，《王瓊事跡圖冊》的表現技法又必須滿足一定的官方表達需要，如“督理漕運”、“經略三關”兩作中對王瓊身著袍服之圖案的精心表現，可謂重中之重，作為當時主人公官方身份的標志，繪畫者著實不敢馬虎;但對于周圍其他人物的服飾、人物比例，則有意弱化。盡管如此，本圖冊中的人物著裝和服飾細節、形體姿態、日用器物等，都為后人研究當時的服飾、文物、禮儀等提供了較多的參考和佐證材料。應該說，明《王瓊事跡圖冊》具有藝術和文獻的雙重價值。

三、結語

明《王瓊事跡圖冊》的表達方式是程式化、套路化的，但并不妨礙其具備藝術和文獻雙重價值，因為作者在表達描繪時，雖須遵從當時的官方規范，卻也有自己一定的表現空間，并有一定的人性化表達之出現。本文基于筆者自身的繪畫經驗和讀書心得，對《王瓊事跡圖冊》做出了一些解讀，期盼能對今天的繪畫創作有所啟示，論述不及或不當之處，筆者將在今后的教學和藝術創作實踐中加以改進提高。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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