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晉江：鐵腕斬斷污染黑手

文|葉興燦

福建晉江：鐵腕斬斷污染黑手

文|葉興燦

一家烤漆廠未配套建設水污染防治設施，利用晚上偷偷生產，生產廢水通過PVC管道直接排到場外排水溝再匯入小溪。環保部門經過暗察確認后，2016年11月11日晚，聯合當地公安機關到現場調查取證。與此同時，環境監測站連夜對所采的水樣進行監測。幾小時后，監測結果顯示，廠區外排水溝水樣鋅269mg/L、鎳6.24 mg/L，分別超標52.8倍、5.24倍。公安機關隨即立案偵辦并將涉嫌犯罪的該廠負責人陳某洪刑事拘留。

“這個加工點2016年國慶節左右才開始生產，沒想到開工才一個月就被抓了?！痹?017年6月6日晉江市法院新成立的生態環境審判庭對此案公開審理時，被告陳某洪懊悔地說。

事實上，這也是去年全國環境執法大練兵活動福建省晉江市環保監察大隊查辦違法犯罪案件的常態化辦案模式。這種高效的辦案模式都得益于近年來晉江市積極探索打擊環境污染犯罪的經驗的結果。由此也辦理了全省第一起環境違法行為適用行政拘留的案件和第一起污染環境罪案件，全力保障“大美晉江”建設。2013年5月以來，晉江市共查辦涉嫌環境污染犯罪和行政拘留案件231件（其中刑事案件109件，行政拘留案件151件），偵辦案件數量和質量均居全省縣域首位。2014年，福建省環保廳專門發文向全省推廣晉江環保和公安部門“打擊環境污染犯罪執法工作的晉江經驗”。

主動作為，查辦福建省首起環境違法適用行政拘留案件

幾年前，受制于環保法律法規的不完善，環保部門的執法手段十分有限，大多只能采取“罰款”“責令停止生產”的執法手段，可幾萬元的罰款對有的企業來說根本不能起到震懾作用；而對“責令停止生產”，由于環保部門沒有行政強制執行權，只能等企業的行政復議（六十日）、行政訴訟（六個月）期限到期后才能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這導致企業污染環境的違法成本極低，肆意排污，環境惡化狀況無法得到遏制，這種情況在晉江同樣存在。

晉江市是我國重要的制革加工基地。這里除了有生產規模大的大企業外，也存在著許多小制革加工點。這些加工點生產工藝簡單（主要設備為轉鼓），無配套環保設施，含鉻等重金屬的廢水直接外排，嚴重污染環境。多年來，晉江市政府組織環保等執法部門對小制革加工點最猖獗的安?？赡酱宀扇《啻螌ｍ棃谭ɑ顒?，搗毀其轉鼓、切斷其電源。然而，專項活動過后不久，這些小加工點又開始生產，轉鼓被搗毀了就買新的，沒電源就私接生活用電或用柴油機發電，生產廢水直接外排。

為了改變這種狀況，晉江市積極探索更有效的執法手段（如是否可以對排放毒害性廢水的企業適用行政拘留），并于2013年5月組織公安局、檢察院、法院業務骨干到有辦過此類案件的浙江紹興考察學習。當月，晉江市環保局就向晉江市公安局移送了5起適用行政拘留案件，晉江市公安局依法對安海可慕村的5名小制革加工點業主各處以10日的行政拘留，這也是福建省首次對污染環境者處以行政拘留。

不斷完善各項執法機制，高效打擊環境污染犯罪

2013年6月“兩高”環境污染司法解釋出臺后，明確了污染環境罪的入罪門檻，晉江市隨即查辦了福建省首起涉嫌污染環境罪的刑事案件。

但當時查辦此類案件由于無經驗可循，環保部門、公安機關在辦案時都遇到許多問題，不知道如何取證才完善。環保部門在收集完證據后將案件移送公安機關后，卻被公安機關退回要求補充調查取證。該案移送檢察院前環保部門補充調查取證3次才完畢。個別違法當事人在調查取證現場銷毀關鍵證據，不配合調查取證，甚至阻擾環保部門執法，這使得環保部門在取證時遇到很多問題，甚至錯失良機。

為及時有力打擊環境違法犯罪，達到有效震懾的效果， 2014年4月，在晉江市委、市政府的牽頭下，晉江市環保和公檢法部門建立了打擊環境污染違法犯罪聯席會議制度，用于研究查辦環境污染犯罪執法過程中的重大問題，提出相應對策、措施和建議；協調解決辦案過程中各項疑難問題；通報工作信息，保持信息交流渠道通暢。

聯席會議成員單位以聯席會議制度為載體，不斷完善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的各項銜接機制,高效打擊環境違法犯罪。

健全體制機制，凝聚打擊合力。一是實行專業指導，設立環境刑事案件專家咨詢委員會，作為重大疑難案件的咨詢、指導機構。二是完善機構設置，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隊增設環保中隊，專門負責環境污染案件偵辦工作；檢察院增設生態資源檢察科，并指定專門辦案小組；法院增設生態環境審判庭，優先審理環境污染案件；環保局設立打擊環境污染犯罪專案組，提高辦案質量。三是強化宣傳培訓，分批次組織執法、司法部門和各鎮（街道）分管領導以及相關企業負責人，參加環保部組織的專題培訓；與媒體合作開設“環保專欄”，報道涉嫌污染環境罪的典型案件，每年“六?五”環境日期間在典型案件發生地法庭舉辦污染環境罪案件現場庭審；在金井石圳中學、英林陳山村、安海安平公園等地設立生態環境教育警示基地。

注重協同協作，強化部門配合。加強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的有序銜接，促進案件“快移、快偵、快破、快捕、快審、快判”。一是實行案件共查。環保部門發現明顯涉嫌犯罪的案件，及時商請公安部門提前介入，在執法現場，環保部門負責調查涉案當事人違法排污行為，公安部門負責搜集涉案單位內的賬本等物證，并對現場進行控制。二是落實問題共商。聯席會議成員單位在辦案過程中遇到問題時，及時提交聯席會議協商、研究。例如，對環保、公安部門商請提前介入的疑難案件，檢察院第一時間指派業務骨干指導調查取證，從源頭上提高證據質量。三是規范辦案流程。環保部門下發《關于環境污染刑事案件移送工作注意事項的通知》，對證據的合法性、客觀性、關聯性進行明確規定；公安機關出臺《關于辦理環境污染案件的若干規定》，指定派出所環保刑事案件分管領導、聯絡員，明確案件偵辦、移交相關流程及要求。

突出信息收集，加大打擊力度。在信息共享機制的框架下，公安、環保部門共同梳理各類環境污染線索，研判確定打擊整治對象。在群眾參與方面，大幅度提高有獎舉報的金額，全面發動廣大市民舉報嚴重污染環境的行為，舉報小制革、小電鍍等涉及重金屬的非法加工點獎金高達10000元。此外，相關鎮也配套出臺有獎舉報措施。

完善處置方式，提升執法成效。一是妥善處置污染物。針對每家涉嫌環境污染犯罪的加工點車間內都含有重金屬污染物的廢液，環保部門均責令當事人聯系有資質的環保公司依法處置。二是開展環境損害評估。環保部門在查辦案件現場查勘時，對當事人因排放廢水造成明顯的土壤或水體污染的，只要符合環境損害評估條件的，均委托司法鑒定機構或環境工程專家進行環境損害評估。三是進行異地“補過”。對于原地修復費用大、見效慢的環境損害行為，執法人員在辦案時也及時督促污染環境的被告通過植樹造林等異地“補過”的形式來體現認罪悔罪。去年晉江市環保局會同晉江市檢察院責令小電鍍加工點業主在英林鎮英山公園植樹，今年3月25日兩部門又組織違法排污的企業和對環境造成損害的企業到安海曾埭村植樹補綠。

除了通過部門聯動、完善辦案標準、規范工作流程來提高辦案效率，晉江市環保局上下擰成一股繩，許多執法人員不怕危險、不辭辛勞，廢寢忘食地奮戰在環保執法的第一線。

僅2016年全國環保執法大練兵期間（9月1日至11月30日），晉江市就查處環境違法案件302件，罰款金額 1291.6萬元，辦理重大案件數115件，其中移送行政拘留21件，查封扣押78件，限產停產9件，按日計罰 3 件，刑事案件 4 件，受到上級的高度肯定，晉江市環境監察大隊也被評為全國縣級表現突出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