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十八大以來的新進展

張子諫

(中共中央黨校研究生院，北京海淀 100091)

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十八大以來的新進展

張子諫

(中共中央黨校研究生院，北京海淀 100091)

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十八大

隨著世界社會主義從低潮走向復興，十八大以來，我國學界不斷加深對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的研究，并取得新的研究進展和豐碩的研究成果。本文對十八大以來國內學界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的概況進行了分析，概括出當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的主要觀點，在此基礎上對學界在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中取得的基本共識進行了梳理，并對未來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做出展望。

一、十八大以來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概況

20世紀90年代初東歐劇變、蘇聯解體以后，世界社會主義運動遭遇巨大坎坷和挫折，一度跌入谷底?！拔鞣矫襟w、政客和‘學者’曾提出‘歷史終結論’，宣布社會主義崩潰、共產主義滅亡，預言冷戰之后將是資本主義的天下，21世紀將沒有社會主義的一席之地?！盵1]但2008年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金融海嘯，使得以美國和西歐國家為代表的世界資本主義國家在“后”金融危機時代的國際較量和世界格局體系中的進攻勢頭有所逆轉，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卻取得了長足發展，呈現“一枝獨秀”和“風景這邊獨好”的圖景。這使人們重新審視資本主義制度的弊端和社會主義制度的優勢，也使得世界社會主義再次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一大批以“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為主題的學術會議代表了當前學界的研究動態，相關主題的論著不斷豐富著十八大以來對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的研究進展。

(一)十八大以來世界社會主義研究動態

2013年4月，由中央編譯局《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雜志社和廣西民族大學共同主辦，廣西國際共運史學會協辦的“比較視野下的當代世界社會主義”學術研討會在廣西民族大學舉行。此次會議上，世界社會主義研究學會會長、中央黨校胡振良教授深刻解讀了“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若干趨勢”，論證了基于近20年來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歷程，當今世界社會主義必然性、多元化、全球化、生態化、生活化、信息化、中國化發展趨勢等觀點；他同時指出：科學社會主義并不是唯一存在的模式，而是表現為其他社會主義、民族主義等多種形式。

2015年4月，“第三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論壇：金融危機以來的世界社會主義”在華中師范大學召開。此次會議重點圍繞金融危機以來的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國外共產黨的發展動態、世界左翼思潮與左翼運動、當代國外主要社會主義流派的發展現狀與前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新發展等專題，進行了深入地討論，概括和總結了當今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現狀、特點和發展趨勢。與會學者認為：金融危機使資本主義陷入困境，并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提供了復興的新契機。整體來看，當代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已經進入新常態，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呈現出新特點。[2]

2016年8月，由中共中央編譯局、中國浦東干部學院和上海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研究中心主辦的“第三屆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研討會”在中國浦東干部學院舉行。本次會議就“如何認識世界社會主義的現狀和趨勢，總結社會主義運動的歷史經驗教訓”這一議題展開討論。

(二)十八大以來世界社會主義研究成果

十八大以來，我國學界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抱以持續的研究熱情，產生一系列相關論著。主要的研究成果包括：李慎明主編的《世界社會主義跟蹤研究報告(2012-2013)》、《世界社會主義和左翼思潮：現狀與發展趨勢》、《2015-2016世界社會主義黃皮書》，趙明義、徐艷玲、蔣銳主編的《社會主義年鑒(2013)》，上海社會科學院中國馬克思主義研究所、上海社會科學院國外社會主義研究所主編的《世界社會主義研究年鑒(2013)》、《世界社會主義研究年鑒(2014)》、《世界社會主義研究年鑒(2015)》等。上述相關著作都涉及到當前學界對世界社會主義研究的最新進展，對于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態勢做出了相應分析。

除此之外，還有相當數量的學術論文，專注于對當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動態的分析。有代表性的學術論文如下：胡振良《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若干趨勢》，聶運麟《論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在當代發展的新趨向》，趙曜《社會主義復興將是一個較長的過程——金融危機后世界格局的深刻變化》、《世界社會主義的復興是大勢所趨和歷史必然》、《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將走向何處》，劉淑春《全球金融危機與世界社會主義的復興》，王懷超《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態勢》、《清醒認識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新特點》，吳麗萍、王蔚《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現狀追蹤分析》，姜輝《21世紀的世界社會主義：新格局、新特征、新趨勢》、《當前世界社會主義正進入謀求振興期》等。

十八大以來，學界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現狀、特點和未來趨勢。學者通過對21世紀以來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歷程的回溯，尤其是對新一輪金融危機以來的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現狀的把握，以此來考察世界社會主義的最新動態和趨向。

二、十八大以來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的主要觀點

上世紀90年代蘇東巨變之后，世界社會主義運動陷入低潮。但時隔20多年，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發生了新變化，出現了新趨勢。學術界關于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的研究，也出現了許多新觀點、新論斷。

(一)關于世界社會主義發展趨勢

趙曜認為，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的走向是從回升到復興，并且依次是：社會主義國家、發展中國家和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這是大勢所趨和歷史必然。[3]吳麗萍、王蔚認為：原蘇東地區社會主義運動重新崛起，亞非拉發展中國家社會主義運動蓬勃發展，南非共產黨成為第二大政治力量，拉美左翼力量崛起，社會主義運動處于上升期，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社會主義運動也出現新變化，這些跡象都在表明：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在低潮中奮進，顯示出復蘇景象。[4]王懷超認為：世界社會主運動正處于轉折期，拉美地區左翼運動的崛起，發達國家日益活躍的新社會運動，以及前蘇聯東歐地區方興未艾的左翼運動，尤其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蓬勃發展，已經預示著世界社會主義開始復蘇。[5]胡振良指出：21世紀前后十年，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經歷著新的發展，“歷史沒有終結”，社會主義有新的發展。[1]聶運麟認為：當前的世界社會主義運動處于低潮，其發展帶有和平性質，并沒有發生革命，而是正處在為未來變革時代作和平準備的階段，世界社會主義運動正在緩慢而持續地向前發展。[6]劉淑春認為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資本主義社會矛盾空前激化、歐美罷工運動此起彼伏、共產主義力量重整旗鼓、社會主義國家地位上升和全球各種政治力量博弈，這些因素都可以視為世界社會主義振興的表現。然而，世界社會主義的重新振興仍面臨諸多挑戰。[7]姜輝認為：21世紀初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取得了許多新進展，在新一輪資本主義危機的環境背景下面臨著走出低谷、重新振興的機遇，同時也面臨著與世界資本主義進行更為激烈復雜的較量與競爭的挑戰。但總的來看，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的新發展在整個世界范圍內有力而持續地印證著共產主義必然代替資本主義的客觀歷史規律，重新恢復與提振著馬克思主義真理的力量。21世紀是世界社會主義振興的世紀。[8]

總體來看，學界通過對比世界范圍內社會主義運動的回潮和經濟危機下資本主義的低迷，一致認為：世界范圍內社會主義運動正在逐步走向復興，21世紀將是世界社會主義進一步發展的重要時期。

(二)關于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新特點

趙曜指出：21世紀社會主義新理念，出現在對20世紀社會主義勝利和挫折歷史經驗的總結基礎之上，將更加客觀和實際。21世紀社會主義主要有5個新理念：探索性和開拓性、長期性和曲折性、世界性和民族性、一元性和多元性、規定性和開放性。[3]吳麗萍和王蔚認為：21世紀社會主義發展的新特點主要有：世界社會主義國家改革亮點紛呈，呈現各自特色；世界社會主義流派紛呈，更加多元化和多樣化；世界社會主義研究交流不斷升溫，所產生的影響正在持續擴大；世界社會主義制度不斷完善，優越性不斷凸顯。[4]王懷超則認為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基本特點是：當代世界社會主義正處在歷史轉折時期，全球化成為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大舞臺，多樣性和多元化成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的常態，正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將成為世界社會主義的重要議題，實現現代化成為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的歷史使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成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的主要推動力量。[5]姜輝指出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的主要特征包括：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振興的重要標志性成果，是社會主義制度贏得比資本主義更廣泛的制度優勢；中國成為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振興的中流砥柱和引領旗幟；兩大社會制度在長期競爭中的力量對比將發生歷史性的轉折；社會主義國家數量與社會主義理念實現程度的結合成為判斷社會主義發展狀況和程度的標準。[9]胡振良認為當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特點主要包括：21世紀以來，當代世界社會主義更突出地表現出民族化、多樣化、多元化特點；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關系將繼續保持對立統一；當代世界社會主義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正在經歷從民族國家基礎上世界范圍的社會主義走向全球化背景下更加廣泛聯系的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世界社會主義各種理論與實踐進一步生態化；世界社會主義與科學技術的新發展有著緊密的聯系；社會主義出現從傳統到現代的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世界社會主義的亮點和生長點；“社會主義在生活中”發展，我們的社會主義要面向生活。[1]

可見，學界在詳細考察世界社會主義新發展的基礎上，高度概括了當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新特點，盡管學者間的結論不盡一致，但是都認識到：未來世界社會主義在體現民族特色和世界特色的基礎上，將更加多樣化和多元化；未來世界社會主義將繼續在與資本主義的較量和共生中，進一步彰顯制度的優越性；未來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將是一面鮮明的引領旗幟。

三、十八大以來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的基本共識

通過對近年學界關于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的梳理，我們基本可以總結出學界在當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中所達成的“基本共識”。

(一)對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所處歷史方位的判斷

學術界普遍認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開始復蘇，總體上呈現復興趨勢。[5][9]20世紀90年代初，在經歷了蘇東巨變“政治大地震”之后，盛極一時的世界社會主義由盛轉衰，以至于“社會主義失敗論”、“社會主義崩潰論”、“歷史終結論”等觀點甚囂塵上。但是在21世紀初，當代世界社會主義在總結歷史經驗教訓的基礎上緩慢復蘇，奮力前行。尤其是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以來，資本主義國家受到重創，但以中國為代表的社會主義國家展現出強大生命力和勃勃生機，使得整個世界范圍內不得不重新思考社會主義的前景。未來，現存社會主義國家的社會主義力量、發達國家和廣大發展中國家的社會主義運動及其左翼力量，將組成一股強大的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合力，必將進一步推動世界社會主義運動闊步向前。

(二)對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模式的判斷

學界一致認為：當前世界社會主義流派紛呈，多樣化和多元化成為當代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的常態。[5][1]首先，從社會主義發展的歷史脈絡來看，無論是在社會主義思潮層面，還是在社會主義運動層面，都始終存在著不同的社會主義流派及其實踐影響；其次，在社會主義實踐中，由于不同的世情國情、不同的社會矛盾和社會結構、不同的世界歷史進程和發展階段等諸多原因，各國的社會主義探索也必然呈現出多元化和多樣性的特點。整體來說，在當代世界社會主義運動中，除了科學社會主義之外，還存在著民主社會主義、民族社會主義、生態社會主義、女權社會主義等多種社會主義流派。而隨著社會主義運動的發展以及人們對社會主義認識的深化，未來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模式將是在民族特色和世界特色結合的基礎上，呈現出異彩紛呈的絢爛畫面。

(三)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之于世界社會主義意義的判斷

學界普遍認為：中國以雄辯的力量和地位當之無愧的成為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振興的中流砥柱和引領旗幟，成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的主要推動力量。[9][5]從經濟發展速度來看，中國已保持了三十多年快速發展的強勁勢頭；從經濟規模來看，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并且還處在進一步發展和上升當中；從更為廣泛的政治、社會、文化、生態等領域來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也同樣取得了豐碩成果，從而開創了一條不同于西方而又為世界各國提供參考的社會主義發展范例；從世界歷史進程來看，社會主義是一個世界性的歷史進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作為世界社會主義歷史進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在不斷創新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基礎上，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提供了重要的實踐探索經驗，更為世界的發展貢獻中國智慧、中國經驗和中國方案。因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必將成為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旗幟引領，也必將在世界社會主義發展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四)對正確處理人與自然關系于未來世界社會主義中位置的判斷

從人類文明發展形態來看，人類社會歷經農業文明、工業文明、信息文明，正步入生態文明時代。人類社會的物質充裕主要是通過對自然資源的索取來獲得，但隨著人類認識的深化以及全球性的環境問題日益突出，人類越來越認識到正確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的重要性。在20世紀90年代末開始的反全球化運動中，環境運動作為反全球化浪潮中的一支重要力量而得到迅速發展。其中，“生態社會主義試圖將生態環境運動引向社會主義，積極運用馬克思主義來解決現實中的生態問題”。[10]生態社會主義與傳統社會主義的相似之處在于：將資本主義視為人類大敵，并力圖推翻資本主義。生態社會主義認為：“自然界和人類一樣，也是資本主義的受害者，推翻資本主義是克服生態危機的必由之路”。[11]

生態社會主義的基本主張，符合人類的根本利益和環境訴求，也必將在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發展中起到積極重要的作用。

四、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展望

社會主義既是人類文明進步的社會形態，也是人類始終不懈追求的社會理想。世界范圍內的社會主義復興，標志著世界社會主義將取得進一步發展。對于學術界來說，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也將繼續成為學界的研究焦點，同時，對于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的研究也需要進一步豐富和擴展。

(一)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熱”還將持續

世界社會主義在歷經20世紀90年代初期的低潮之后，已經開始出現復興趨勢，如學者研究所言：21世紀是社會主義振興的世紀。從世界上現存社會主義國家的發展狀況來看，社會主義國家在堅持社會主義制度的前提下，結合本國實際，正不斷進行社會主義改革，并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發展成就，社會主義力量不斷壯大；從發達國家和地區來看，隨著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周期性爆發，人們在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種制度的對比中不斷重新審視當代資本主義的弊端，發達國家和地區的左翼力量進一步發展壯大，社會主義因素不斷增加；從廣大發展中國家來看，社會主義力量也在繼續積累，社會主義運動處在不斷發展的進程之中。一言以蔽之，世界范圍內的社會主義力量在積蓄，社會主義運動在發展，社會主義的前景也更為明朗。未來，學界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的關注和研究，仍將抱以持續的熱情，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熱”將持續下去。

(二)要在整個世界的發展動態中把握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

當前，學界對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的研究，都注重從整體上指明世界社會主義的新特點和新趨向，這是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的重點內容。在今后的研究當中，應該從整個世界的發展動態中來把握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如在世界社會主義發展態勢研究中，加強對現存社會主義國家的研究，重點關注世界左翼力量和左翼政黨的動態和發展，關注原蘇東地區社會主義力量的發展狀況，等等。要在對世界社會主義的整體把握中，來看世界社會主義的態勢和發展。也只有從整體上加以把握，才能詳細清楚地說明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狀況，才能更準確的把握世界社會主義的未來發展方向。

[1] 胡振良.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發展的若干趨勢[J].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2013(3)：23—29.

[2] 王建國、劉苑冬、楊林剛.金融危機以來的世界社會主義——第三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論壇綜述[J].社會主義研究，2015(3)：132—133.

[3] 趙曜.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將走向何處[J].黨建，2014(1)：26、24.

[4] 吳麗萍、王蔚.21世紀世界社會主義現狀追蹤分析[J].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6(2)：59—61、58.

[5] 王懷超.當代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態勢[J].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2014(5)：59—60、62.

[6] 聶運麟.論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在當代發展的新趨向[J].馬克思主義研究，2013(12:)： 130.

[7] 劉淑春.全球金融危機與世界社會主義的振興[J].社會科學研究，2013(3)：30.

[8] 姜輝.當前世界社會主義正進入謀求振興期[J].人民論壇，2016(3)：26.

[9] 姜輝.21世紀的世界社會主義：新格局、新特征、新趨勢[J].世界社會主義研究，2016(1)：50、53.

[10] 張劍.生態社會主義的新發展及其啟示[J].馬克思主義研究，2015(4)：126.

[11][美]喬爾·科威爾著，朗廷建譯.資本主義與生態危機：生態社會主義的視野[J].國外理論動態，2014(10)：14.

(責任編輯：白 林)

2017-04-28

張子諫(1987-)，男，河北秦皇島人，中共中央黨校研究生院科學社會主義與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專業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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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5955(2017)02-01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