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登
(611130 西南財經大學法學院 四川 成都)
淺析法定代表人越權行為的處理
潘 登
(611130 西南財經大學法學院 四川 成都)
法定代表人在合同簽訂過程中的權利是受到限制的,本文對法定代表人越權行為進行分類,探討對法定代表人的權利限制能否對抗第三人,進而討論越權行為的效力。
法定代表人;越權;處理
《合同法》第50條規定“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法定代表人﹑負責人超越權限訂立的合同,除相對人知道或者應當知道其超越權限的以外,該代表行為有效。”該規定從合同訂立相對人的主觀態度出發,對合同的效力予以規定。但在瞬息萬變﹑錯綜復雜的市場經濟當中,對“知道或者應當知道”應該如何認定,合同法并未規定。
第50條之規定目的在于從一定程度上保障合同相對人的利益,避免其在簽訂合同時對合同的效力處于一個不可期待的狀態。因此如果相對人主觀善意,即不違反法律規定也不損害公序良俗,一般來說合同有效,這也是處理該類問題的一個大原則。但對于主觀惡意的相對人,法律并未規定合同效力如何認定。經學界探討,有惡意有效﹑惡意無效﹑惡意效力待定幾種觀點,其中惡意導致合同效力待定的觀點是相對可取的。因為該觀點兼顧交易安全保護與公司法人治理結構,在法定代表人越權行為發生后,在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等強制性規定的前提下,雙方可充分協商解決。因此,這也成為了處理該問題的一個原則。
但是,該原則是否對于所有合同都適用,還需結合具體情況﹑尤其是結合《合同法》第50條“知道或者應當知道”的規定進行綜合分析。筆者簡要分類如下。
隨著《民法總則》的出臺,對由于公司章程或內部決議限制而產生越權行為的效力的認定也塵埃落定。《民法總則》第六十一條第三款規定“法人章程或者法人權力機構對法定代表人代表權的限制,不得對抗善意相對人。”由此,因這種情況發生的越權行為,應當按照相對人主觀上“善意有效﹑惡意效力待定”的準則進行處理,而不產生外部限制。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一)》第10條規定“當事人超越經營范圍訂立合同,人民法院不因此認定合同無效。但違反國家限制經營﹑特許經營以及法律﹑行政法規禁止經營規定的除外。”該規定表明我國法律并不會將法定代表人超越經營范圍的越權行為歸于無效,自然無需討論經營范圍是否屬于“知道或者應當知道”的范圍。筆者認為,該行為仍然適用“善意有效﹑惡意效力待定”的原則。
由于法律規定的特殊性,法定代表人實施的行為若是法律明文規定不可為者,當然屬于相對人“知道或者應當知道”的范圍,結合《合同法》第50條的規定,該代表行為是不能直接認定為有效的。至于是效力待定還是無效,則根據學理上對違反的強制性規定是效力性的強制性規定,還是管理性的強制性規定進行進一步地分析。①這兩者的共同點在于都會否定行為本身,區別在于效力性的強制性規定會否定行為的結果,管理性強制性規定則不否定。因此,若違反了管理性強制性規定,則可根據交易詳情綜合認定有效與否,若違反效力性的強制性規定,則直接導致行為無效。這樣區分的意義在于,將法律的規定進一步細分,從而更好地維護交易的安全性和效率性。
除此之外,《公司法》第38條和第122條的規定同樣值得注意,這兩條規定從立法上保護一個公司的基本結構不輕易發生重大變化,因此法定代表人對相關事項不能擅自決定。但是,現行規定在實務上是有一定操作難度的,例如第122條對于交易金額“超過公司資產總額的30%”,對于交易相對人來講,需要調查對方公司在交易時的資產總額,并要求對方出具股東大會決議,這些程序并不簡單,即使順利完成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因此,筆者建議對涉及公司基本結構的重大交易進行實質審查,進而保障雙方利益。
法定代表人制度為公司對外開展活動提供了諸多便利,但同樣也存在著法定代表人發生越權行為的可能,越權行為發生后需要通過具體情況分析是否有效。對于公司章程和內部決議對權利的限制一般只及于公司內部;經營范圍帶來的限制也并不導致行為無效;對于超越法律規定的越權行為,則需結合違反的是效力性還是管理性強制性規定﹑以及是否導致公司基礎結構發生變化綜合考量。
注釋:
①奚曉明:《充分發揮民商事審判職能作用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提供司法保障》.《中國審判》
[1]元林霞.公司法定代表人的越權行為研究[D].中央民族大學,2015.
[2]張舫.法定代表人越權簽約對公司的拘束力——對《公司法》相關條文的分析[J].法學論壇,2011,(03):136-141.
[3]曠繼東.公司法定代表人制度研究[D].中國政法大學,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