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軍事出版90年歷程回顧與思考

□文│王燦發　邵全紅

（作者單位：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學院）

毛澤東同志說過：“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愚蠢的軍隊是戰勝不了敵人的。”[1]這句話強調了軍隊戰斗力與文化建設的密切關系。怎樣加強軍隊的文化建設、提高戰斗力，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用實踐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從建軍之初，中共領導下的人民軍隊即選擇了報紙、雜志、圖書的自主出版之路，即在軍隊中自建出版隊伍，直屬黨和軍隊領導，從事新聞宣傳、思想教育、軍事報道、戰術研究等。這條路一走就是90年，從八一南昌起義起，歷經長征、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文革”時期，直到改革開放新時代，這支特殊的出版隊伍始終在中共中央與中央軍委的領導下，懷著一顆愛黨愛國之心，為中國軍隊服務。

創立于1921年的中國共產黨，從八一南昌起義起確立了黨在軍隊的領導地位。以中國共產黨為核心的人民軍隊名稱幾經變化，早期稱為工農紅軍，抗戰期間稱為八路軍與新四軍，此后為中國人民解放軍。作為人民軍隊一個重要的非戰斗組織，出版一直相伴左右，在各個歷史時期做出了特殊貢獻。本文擬回顧這段光榮歷史，總結特殊經驗。為行文方便，本文把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人民軍隊的出版，稱為中共軍事出版，以區別于民國出版或非軍事出版。

一、從零起步、從弱到強：中共軍事出版五個發展階段

1927年8月1日，中國共產黨在南昌發動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1933年，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把8月1日定為中國工農紅軍成立紀念日，即后來的人民解放軍建軍節。新生的中國工農紅軍在艱苦的環境下，抽調識字的紅軍戰士成立宣傳隊伍，出版了一些油印報紙雜志等，宣傳工農紅軍的政策和戰斗情況，爭取群眾的擁護支持。這些早期的報刊成為中共軍事出版的起點。限于技術條件與革命環境，新中國成立前，中共軍事出版以報紙雜志為主，書籍較少；新中國成立后，軍事類出版社逐漸興起，開始出現報紙、雜志、圖書并駕齊驅的出版局面。

1.土地革命與長征時期：在敵軍圍追堵截中起步

走上革命道路的中國工農紅軍，在共產黨的指揮下，轉戰西南、華南等地區，于1931年在江西瑞金建立中華蘇維埃人民政府。“共產黨是要左手拿傳單右手拿槍彈才可以打倒敵人的。”[2]作為紅軍領導的共產黨把出版宣傳材料視為與槍彈同樣重要的武器，組織軍隊中的知識分子開始編印出版物。當時的出版條件特別簡陋，連油墨、紙張都不能保證，還要時刻與敵軍周旋。早期紅軍出版的宣傳材料以傳單、布告、壁報等為主。這些出版材料紙質差、數量少、內容簡單，不易保存，多數已經遺失。隨著根據地的擴大與鞏固，紅軍中出現了油印、石印報紙，以及少量的鉛印報紙刊物。

在中央軍委的鼓勵與支持下，紅軍部隊中從中央到連隊出版了不同級別的報刊，據不完全統計，這期間紅軍出版的報刊超過68種。[3]影響較大的報刊有中央工農紅軍總政治部出版的《紅星報》和《革命與戰爭》、軍師一級出版的油印小報《工農兵報》和《右江日報》。底層連隊也因地制宜辦起了墻報或手抄報。

《紅星報》是這個時期紅軍出版的報紙典型。該報是中央工農紅軍總政治部出版的機關報，1931年12月11日創刊于瑞金，鉛印四開，毛邊紙印刷，兩天到半月一期，每期兩版至8版。[4]該報以社論、前線通訊、捷報、戰績等新聞為主，并有紅軍家信、紅軍生活、紅軍紀律等專欄，內容豐富、圖文并茂。鄧小平、陸定一曾擔任總編輯，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彭德懷等不時為報紙撰寫社論與戰訊稿，并建立了一支遍布連隊的通訊員隊伍。

《革命與戰爭》是紅軍出版的軍事政治理論刊物，宗旨是提高紅軍的軍事素養與作戰能力，是早期中國軍隊軍事研究的代表期刊。該刊內容主要涉及三個方面：介紹軍事學術、總結紅軍作戰的經驗與教訓、介紹蘇聯戰爭的經驗，顯示出紅軍對軍事理論研究的高度重視。[5]

長征途中，紅軍一面御敵，一面堅持出版宣傳工作。長征途中，雖然大量刊物被迫停止出版，但仍有部分克服重重困難堅持出版，如《紅星報》《戰士報》《前進報》《戰士副刊》[6]等。這些刊物集中報道了紅軍長征的英勇戰績、宣傳了黨的政策主張、凝聚了軍心和士氣，對擴大紅軍影響力、奪取長征勝利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長征結束后，這批經歷生死考驗的紅軍出版隊伍，成為恢復中共軍事出版的骨干力量。

2.抗日戰爭時期：在圍剿中快速成長

抗日戰爭時期，中共領導的中國軍隊在狠抓對敵戰斗的同時，堅持在各個根據地出版報刊，開展宣傳鼓勁工作，廣泛動員人民聯合抗日，團結教育軍隊和群眾，把報刊的出版當作打擊與瓦解敵人的有力武器。

雖然不時面臨日軍的瘋狂圍剿，在“全黨辦報”“全軍辦報”新聞理念的指導下，中共軍事出版工作仍然得到快速發展，八路軍與新四軍總政治部、各軍區與師團等出版大量的報刊。這些報刊仍以油印或石印為主，但內容更為豐富，形式更加多樣，并且建立了軍隊的攝影與通訊工作，加強了出版力量。中共也為報刊出版工作制訂了明確的方針與工作原則，[7]以使宣傳更有針對性，更有效。

經過土地革命與長征的考驗與鍛煉，中共軍事出版工作在人才、技術、經驗與管理上都得到增強，但是由于八路軍、新四軍多處于敵后根據地，條件艱苦，出版物資仍然缺乏，中共軍事出版的報刊一般為區域性的，發行量不大、發行范圍受限制。根據讀者對象的不同，這時期出版的報刊可分為三類。一是正規軍隊的報刊，絕大數屬于此類；二是民兵報刊，數量較少；三是對敵偽軍宣傳的報刊，數量也較少。這期間大大小小的報刊總量多達500種。[8]比較重要的報刊有《八路軍軍政雜志》《抗敵三日刊》《抗敵報》《拂曉報》等，前兩個刊物代表了抗日期間的出版水平。

《八路軍軍政雜志》是八路軍總政治部機關刊物，創刊于1939年1月15日，歷時3年多，共出版四卷39期。該雜志目標讀者主要為軍隊的領導干部。毛澤東曾參加編委會，為刊物撰寫稿件。毛澤東在發刊詞中指明了雜志的宗旨是堅持共產黨的抗戰政策、為抗戰服務、爭取抗戰的勝利。該雜志特別注重部隊中軍事建設與政治建設的宣傳，注意及時總結對敵作戰的經驗教訓，具有重要的政治指導價值，是兼具軍事性與政治性雙重意義的期刊。[9]

《抗敵三日刊》為石印小報，作為軍區報的代表，是晉察冀軍區政治部的機關報，創刊于1938年6月，以基層戰士為主要讀者。該報建立了一支遍布全軍的通訊員隊伍，特別注重對前線戰斗情況的報道，反映基層子弟兵的英勇戰斗事跡，文字通俗易懂，生動有趣，深受戰士的喜愛。該報的報道是我軍由弱到強、不斷發展壯大的縮影，也是我軍英勇頑強的戰斗精神體現。

3.解放戰爭時期：在國民黨的潰敗中走向“黃金時代”

解放戰爭時期，解放軍規模與實力不斷發展壯大，人民軍隊的報刊出版也得到空前發展，被學者稱為軍隊報刊出版的“黃金時代”。[10]一是抗日戰爭時期的優秀報刊繼續出版，并且有所改進與擴張。二是新辦報刊蓬勃發展，并在解放戰爭前期與末期出現了兩次出版小高潮。三是新華社在解放軍各連隊建立了采編系統，不但提升了軍事報刊出版的質量，還促進了軍事報刊的發展。四是繼承了抗日戰爭時期軍隊報刊出版的優良傳統，“全黨辦報”“全軍辦報”的報刊出版方針得到貫徹，軍事報刊的黨性、指導性與真實性得到進一步加強與重視。

根據戰爭形勢的需要，解放軍被分為華北、華東、東北、西北四個作戰軍區。華北軍區是解放軍的主力，出版的主要報刊有20多種，如《子弟兵報》《戰友報》《華北解放軍報》等；華東軍區報刊出版歷史悠久、數量多，主要報刊有《華東前線報》《人民前線報》《前導雜志》等；東北軍區的前身是東北抗日聯軍，率先發起了遼沈戰役，奠定了解放戰爭勝利的基礎，也出版有重要的軍隊期刊，如《自衛報》《前線報》《戰士報》等；西北軍區是老革命根據地，抗日戰爭期間創辦的報刊大部分保留了下來，又創辦了一批新報刊，如《人民軍隊》《戰地報》《前進報》等。四大軍區出版的報刊隨著解放戰爭的推進呈全面開花之勢，戰斗打到哪里，報刊就出版到哪里，成為革命傳播的種子、戰爭發展的助推器。這期間出版報刊的種類、數量都顯著增加，報刊的質量、編排水平顯著提高，是中共軍事出版的空前繁榮時期。

特別難得的是在解放戰爭中軍事畫報大量涌現，大大小小的畫報計有20多種。[11]影響比較大的畫報是《晉察冀畫報》《華北畫報》《東北畫報》等。這些畫報形式多樣、內容廣泛、直觀形象，成為鼓舞士氣、團結群眾的重要抓手，深受戰士喜愛。畫報的流行也是軍隊戰爭環境改善、印制技術進步、出版水平提高的有力證據。

4.社會主義建設與“文革”時期：政治動蕩中保持革命本色

從新中國成立一直到“文革”結束，中共軍事出版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沖擊與影響。中共軍事出版在中央軍委的領導下，保持住了革命本色，緩慢而穩定地向前發展，建立了報紙、雜志、圖書三位一體的中共軍事出版體系。其中圖書出版發力，成為這段時期中共軍事出版的一大亮點。

新中國成立初期，根據戰爭形勢與軍隊建設的需要，中共軍事出版進行了三次大的調整，大量報刊停刊，至1955年，報紙剩余22種、期刊23種、[12]出版社3家。調整后中共軍事出版狀況大大好轉，人力集中了，領導加強了，分工明確了，規章制度完善了，并且出版條件大為改善，出版技術大幅提高，出版物資得到保障。出版物一般改為鉛字、白紙印刷，質量上提高明顯。

在圖書出版方面，建立了軍隊直屬的出版社，加強了圖書出版力量，一改報刊出版強、圖書出版弱的格局，成為中共軍事出版的重要支撐力量。軍隊圖書出版的真正興起從解放軍出版社開始。雖然該社成立于1948年，但真正大規模出版軍事圖書是在新中國成立后。該社原名為解放軍戰士出版社，在這個時期，出版了《星火燎原》《苦菜花》《敵后武工隊》等膾炙人口的軍事名著。特別是《星火燎原》系列圖書的出版廣受社會贊譽。該書編輯跨越時期長、內容豐富翔實、參加人數多、資料珍貴。毛澤東親自為該叢書題寫書名、鄧小平做出批示，[13]是不可多得的具有史料價值的軍事圖書。《苦菜花》《敵后武工隊》等經過改編拍攝成了電影，在全國播放，成為經典，影響了幾代人。

在報紙出版方面，1956年集中力量創辦的面向全軍的大型日報——《解放軍報》，標志著軍隊報刊完成了由分散走向集中統一。該報制定了明確的任務：宣傳馬列主義與毛澤東思想、介紹先進軍事技術與科學、交流軍隊工作經驗等。在“文革”中，該報堅持中央軍委的正確方針政策，以服務軍隊的現代化建設為中心工作，成為軍隊穩定與發展的重要輿論力量。

在雜志出版方面，同樣有不俗表現。中央軍委出版了面向全軍的理論性、綜合性期刊《八一雜志》，內容涵蓋軍事、政治、后勤、干部管理等。各軍種和后勤系統也創辦了一批雜志，這時期還涌現了一批較有影響的文藝性雜志，如《解放軍文藝》等。

5.改革開放時期：在軍隊現代化建設中百花齊放

在改革開放和中國軍隊現代化建設的過程中，中共軍事出版呈現百花齊放的可喜局面。中央軍委、各軍區、軍隊院校、軍隊科研院所等根據軍隊建設需要，在原有出版物的基礎上，新辦了一大批出版物。至2010年，軍事出版系統已有圖書出版社22家，期刊出版單位280家，音像、電子和網絡出版單位16家，從業人員3000多人，每年出版圖書9000多種、期刊280種、音像制品和電子出版物300多種。[14]這些出版物在新時代對提高軍人的軍事能力、文化素質，促進國防現代化的建設等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中共軍事出版走出軍營向社會出版領域拓展，也取得了一定成效。

在圖書出版方面，改革開放的這些年是中共軍事圖書出版最為輝煌的時期。以解放軍出版社、人民軍醫出版社、國防工業出版社等為代表的軍事圖書出版方陣，充分利用自身優勢，出版了大量的軍事科技、軍事歷史、軍事理論、兵器知識、戰爭紀實、軍隊醫學等不同領域圖書，形成鮮明的軍隊特色。它們立足軍隊服務國防，用軍人的嚴謹和耐心，不斷打造兼具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精品圖書，在圖書市場具有相當的聲譽。

在報紙出版方面，《解放軍報》擔當了軍事報道與宣傳工作的主力與領頭羊。在加強主業的同時，該報還創辦了《中國民兵》《中國國防報》《環球軍事》《軍事記者》等子報子刊。在互聯網的大潮下，1999年10月該報率先整體上網，2004年又創辦了“中國軍網”，現在該網站已經吸引了大批軍迷，成為中共軍事出版創新的標兵。

在雜志出版方面，解放軍各軍種、軍事院校、科研院所發揮專業優勢，創辦了一大批軍事類雜志，成為中共軍事出版的重要力量。軍事雜志主要有兩個重要分支。一是面向大眾的普及性軍事期刊，如上文提到的《環球軍事》從中國的角度縱覽全球風云、追蹤軍事熱點、剖析戰爭原因等，成為軍迷的最愛；一個是由科研院所出版的專業性軍事期刊，如《軍事通信技術》《魚雷技術》《軍用航油》等，瞄準世界相關軍事技術前沿，兼具學術性與理論性，服務于中國國防的現代化建設。除此之外，還有30余種重要期刊為讀者稱道。

在改革開放的發展紅利下，雖然中共軍事出版形成了報紙、雜志、圖書三輪驅動的出版態勢， 30多年來獲得了超常規發展，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績，但應該看到，隨著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軍隊現代化建設進入新階段，這種超常發展面臨著逐步放緩的趨勢。中共軍事出版需要拿出軍人開拓創新、迎難而上的精神，尋求發展的新道路。

二、中共軍事出版90年不斷發展的內在基因

歷經90年的不斷發展，中共軍事出版從無到有、從少到多、從弱到強，走出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軍事出版道路。這條道路是在漫長的革命、戰爭、建設等環境中摸索形成的，這條道路經受住了一次又一次挫折的磨礪，這條道路保證了軍事出版工作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從勝利走向更大的勝利。回顧中共軍事出版90年的光輝歷程，筆者認為中共軍事出版保持常青主要在于具有以下三個基因。

1.聽黨指揮：中共軍事出版的勝利基因

中國軍隊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能征善戰的人民軍隊，中共軍事出版同樣也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能文善墨的出版雄師。軍事出版從創建到今天都是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中共軍事出版始終姓“黨”。中共軍事出版的領導崗位大都是忠誠的中共黨員，采編隊伍也都是以黨員為骨干。這一方面保證了中共對軍事出版的絕對領導，另一方面也保證了中共軍事出版隊伍的先進性。聽黨指揮就意味著中共軍事出版時刻在先進知識分子的領導之下，確保走正確之路，走勝利之路；意味著中共軍事出版有嚴格的紀律性，有拼搏的精神，不怕困難，無私奉獻；意味著中共軍事出版不受腐朽觀念、世俗思想的侵蝕，保證為人民服務、為軍隊服務。聽黨指揮跟黨一心已經融入中共軍事出版的血液，成為中共軍事出版的不敗基因。

2.全黨辦報、全軍辦報：中共軍事出版的力量基因

中共軍事出版誕生在最為艱苦的革命年代，出版資源不足，出版人才極為有限。中國共產黨集全黨之力、全軍之力支持中共軍事出版工作。在此后的各個歷史時期，中共軍事出版工作都受到了全黨、全軍的支持，并形成了一個基本方針。貫徹這一方針，從兩個方面著手：一是“首長負責”，即黨委、軍委要負起主要領導責任；二是走群眾路線，即面向黨員、戰士，依靠黨員、戰士。老一輩革命領導人特別關懷支持中共軍事出版工作，千方百計提供人力支持、物資支持，并且親自參與中共軍事出版的領導或具體事務。毛澤東同志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時期為軍隊報刊撰寫、修改稿件。近年來中央領導同志也多次到中共軍事出版機構調研，做出指示，從不同方面給予支持。全黨辦報、全軍辦報的創辦方針，在革命戰爭年代形成，并在改革開放年代繼續貫徹，是中共軍事出版的最大優勢，是中共軍事出版保持旺盛出版活力的力量之源。

3.立足軍隊、服務軍隊、宣傳軍隊：中共軍事出版的生存基因

從土地革命到改革開放的新時代，中共軍事出版一根紅線貫穿始終，那就是立足軍隊、服務軍隊、宣傳軍隊。中共軍事出版有鮮明的服務對象與創辦目的。中共軍事出版90年最主要的服務對象是軍隊。在規劃選題、編排設計、安排發行時，中共軍事出版首先反映人民軍隊的要求，優先滿足人民軍隊的需求。中共軍事出版的使命是服務軍隊建設，根據不同時期對軍事技術、戰術戰略、外部形勢、教育研究等需要，出版不同軍事刊物。在改革開放的新時期，中共軍事出版發揮獨特的優勢，把服務范圍擴大到全社會，但仍以軍隊為中心，服務軍隊建設的主線沒有改變。正是因為有了這根紅線，中共軍事出版才有了生存的根基，始終立于不敗之地，并保持欣欣向榮。

三、經驗啟示：永遠姓“黨”，扎根軍隊，服務軍隊

2017年4月，中國自主建造的首艘航空母艦在大連市下水，標志著中國軍隊建設跨入了新的歷史時期。根植人民軍隊、服務軍隊建設的中共軍事出版在今年8月已經滿90周年。在中國軍隊邁向新時代的歷史關鍵時期，中共軍事出版90周年的豐富經歷是一個巨大的寶庫，蘊含著無盡的寶貴財富，啟示我們中共軍事出版要永遠姓“黨”。

1.扎根軍隊：把出版作為軍隊建設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

建軍之初，中共領導下的工農紅軍人員少、裝備差又面臨著敵軍的圍攻，出版隊伍通過印制傳單、小冊子、報刊等鼓舞士氣、團結軍心、爭取民眾，助力工農紅軍渡過了難關，自此出版作為中共軍隊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從未分離。在艱苦的長征行軍中，油印報刊把紅軍壯舉傳遞出去，震驚了世界，突顯了出版對中共軍隊的重要意義。在此后的各個歷史時期，出版始終作為中共軍隊的重要部分，不斷發展壯大，成為支持軍隊建設的重要精神支柱。歷史經驗表明，軍事出版在整個軍隊的戰斗、發展與建設中作用是巨大的，成績是突出的，是中國軍隊戰斗力與凝聚力的紐帶。無論未來形勢怎樣變化，這個紐帶都是不可或缺的。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繼續堅持和加強中共軍隊的出版事業，是歷史的選擇，也是時代的需要。

2.緊密圍繞軍隊建設和國防建設的中心任務，突出導向性與服務性

自建軍起就與軍隊密不可分的中共軍事出版，緊緊圍繞黨的軍隊建設和國防建設的中心任務和方針政策開展工作。黨領導下的中共軍事出版與黨中央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堅持以出版報軍、以出版報國的理念，出版軍隊急需的刊物，傳遞黨的聲音，宣傳黨的政策。在導向上與黨中央始終保持同步，強調導向正確；在工作上要求跟上形勢與軍隊需要，做好軍隊的文化服務。歷史經驗一再證明，與黨中央的政策保持一致，中共軍事出版才能正確發揮導向與服務作用，才有利于軍隊的建設與發展。

3.忠于黨、忠于軍隊，以出版踐行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中共軍事出版隊伍一心為黨為軍，甘于奉獻。在革命戰爭年代，他們跟隨軍隊轉戰南北，拿起槍就是戰士，鋪開油印紙就是出版兵。他們不怕犧牲，在長征、抗戰時期不時有出版戰士犧牲的情況發生，仍然前仆后繼堅持出版。《星火燎原》叢書的老編輯隊伍就是最好的證明，歷經20多年，完成360萬字的編輯工作量，支持他們的就是這種忠于黨、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動力。中共軍事出版在戰爭中形成并保持下來的這種精神，激勵后繼者再接再厲。在未來新的形勢下，這種寶貴的精神財富仍然需要發揚光大。

總而言之，歷經90年艱苦磨礪的中共軍事出版，積累了寶貴的出版經驗，繼承了優良的出版傳統，不管時代風云如何變幻，只要堅持黨的領導，扎根軍隊，服務人民，中共軍事出版就能永葆青春活力，成為支持人民軍隊建設的精神支柱。

注釋：

[1]毛澤東.毛澤東選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960

[2]黃河，張之華.中國人民軍隊報刊史[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86：2

[3][8][12] 葉運均.人民軍隊的喉舌與耳目——中國人民解放軍報刊發展史縮影[J].新聞與寫作，1987（10）

[4]趙寶云.《紅星》報對長征的原始記載[N].解放軍報，2009-10-12

[5][7][10][11]黃河,張之華.中國人民軍隊報刊史[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86

[6]朱有華.紅軍長征中的報刊[J].新聞與成才，1997（1）

[9] 潘大禮,蔡志娥.《八路軍軍政雜志》對八路軍干部教育的貢獻[J].出版發行研究，2017（2）

[13]宋應離,劉小敏.親歷新中國出版六十年[M].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434

[14]李升泉.打造軍隊出版物的亮麗品牌[N].解放軍報，2010-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