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湘鵑
湖北省鄂州市人民檢察院,湖北 鄂州 436000
審查逮捕環節非法證據排除之淺議
余湘鵑
湖北省鄂州市人民檢察院,湖北 鄂州 436000
為規范司法行為、促進司法公正,2010年6月13日兩高三部確立了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為進一步促進司法機關嚴格依法收集、固定、審查和運用證據,2017年6月20日又出臺了《關于辦理刑事案件嚴格排除非法證據若干問題的規定》,細化了非法取證方法的認定標準,強化了檢察機關在偵查、審查批捕、審查起訴期間的排非職責。
審查批捕;排除非法證據
從2014年至2016年我市檢察機關受理審查逮捕案件統計報表數據來看:2014年受理572件833人,排除非法證據1件1人;2015年受理626件893人,排除非法證據3件4人;2016年受理588件808人,排除非法證據4件4人。從排除非法證據的數據上看,排非的意識逐年上升;從排除非法證據的類型來看還不很典型。總數是8件9人,其中單人簽名訊問筆錄4件5人、未采信傷情鑒定意見2件2人、超拘傳時間訊問筆錄1件1人,偽造到案經過1件1人。
以上案件的證據沒有作為批準逮捕的根據,且排除偽造到案經過、一件排除傷情鑒定意見的案件被省院作為有效防范冤假錯案的典型案例,統計報表上也作為排除非法證據予以上報,但對照排除非法證據規定,以上8件證據排除是否是真正意義上的排除非法證據呢?因此在審查證據時,我們要明確什么是排除非法證據,排除非法證據與排除證據之間的關系等。
(一)排除非法證據的認定
在實踐中“非法”的情況呈現多樣化,不一定是一一對應,對某證據是否屬非法證據有時仍不好界定,怎樣是“非法”?非法相對是合法,如果偵查人員在取證時對嫌疑人或近親屬、證人的合法權利(如人生健康權、人身自由權、人身財產權等)進行違法侵害時,也就是說偵查人員具有侵權性和違法性,重要的是侵權性,才屬“非法”,才需要排除非法證據。排除非法證據是一種權利救濟規則,只有刑事訴訟參與人的合法權利遭到偵查人員的違法侵害時,才需啟動規則救濟。如取證只具有違法性,屬瑕疵證據,可通過補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釋后成為合法證據,不一定需要排非,在《關于辦理死刑案件審查判斷證據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九條、第二十一條分別規定對物證、書證、訊問筆錄收集程序、方式存在某些瑕疵時,通過有關辦案人員的補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釋的,可以采用;如果是偽造的證據,屬缺乏證明力的證據,即沒有作為證據的資格,更談不上排除非法證據。偵查人員的違法性可以通過檢察機關偵查監督部門發《糾正違法通知書》予以糾正,嚴重的可能涉嫌刑事犯罪。
(二)排除非法證據與排除證據的關系
排除非法證據是排除證據的下位法,排除證據不僅包括非法證據,還包括其他并非通過非法手段獲取的證據。
對照上述認定要點,對我市上報的排除非法證據進行分析:4件偵查機關訊問筆錄上單人簽名訊問筆錄不屬非法證據,屬通過有關辦案人員的補正或者作出合理解釋的瑕疵證據;2件鑒定意見本身是意見而不是結論,需結合其他證據加以審查,如果不是故意作出與事實不符的鑒定,有疑問未采信的屬排除證據,不屬排除非法證據;1件超拘傳時間訊問筆錄一方面偵查人員違反了刑訴法一百一十七條規定具有違法性,另一方面屬變相拘禁犯罪嫌疑人,侵犯了嫌疑人的人身自由權,具有侵權性和違法性,屬排除非法證據;1件偽造到案經過屬偽造的證據,沒有作為證據的資格,根本不需要通過排除非法證據救濟,8件中只有拘傳超時訊問筆錄才屬排除非法證據。
實踐中我市區院還遇到訊問未成年人無合適成年人在場的證據是否屬排非證據的問題,根據刑訴法第二百七十條規定,訊問未成年人,須合適成年人到場,如果無合適成年人在場,屬于間接剝奪未成年人權益,也應作為非法證據予以排除。刑拘后送交看守所羈押后無正當理由又提出看守所到辦案區訊問筆錄按照規定也屬排除非法證據之列。
對非法證據存在發現難、核實難的問題,為了切實防止非法證據進入下一訴訟環節,建議:一是每案必訊。訊問是審查逮捕環節發現非法證據的重要途徑,是不是刑訊逼供等非法方法的口供、是不是本人實施的犯罪行為、有無作案時間,都需通過訊問來發現,在訊問中我們應當專門告知其有權申請排除非法證據,對嫌疑人合法權利是否遭到侵害進行單獨訊問,履行好懲治犯罪和保障人權的雙重職責;二是提前告知公訴部門。如果對某份證據有疑問,可以提前告知公訴部門引起注意,公訴環節時間相對長些,可以進行調查核實,以免將非法證據帶到法庭,影響出庭效率和效果。三是發現疑問及時反饋給偵查機關。《關于辦理刑事案件嚴格排除非法證據若干問題的規定》明確偵查機關、檢察院、法院都有排除非法證據的義務,將非法證據反饋偵查機關后,偵查機關可以采取補救措施,如更換辦案人員、調整辦案偵查思路等方式,盡早發現和排除非法證據,提高辦案質量,維護嫌疑人合法權益,以免貽誤辦案時機。偵查機關對排非的證據影響主要犯罪事實的認定,還可以要求復議、提請復核。四是排除非法證據期間不計入審查逮捕期限。非法證據調查工作客觀上需要一定的調查期間,排除非法證據期間不計入審查逮捕期限,既能確保對侵犯犯罪嫌疑人權利的救濟力,也符合刑事訴訟程序人權保障的基本任務。
[1]滕云,應泓游.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在審查逮捕階段的適用[J].法制與社會,2012.10(中).
D925.2
A
2095-4379-(2017)30-0153-01
余湘鵑,女,湖北省鄂州市人民檢察院,檢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