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律師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的參與工作

雒園園

1.大連理工大學城市學院，遼寧 大連 116600；2.遼寧羅力彥律師事務所，遼寧 大連 116011

談律師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的參與工作

雒園園1，2

1.大連理工大學城市學院，遼寧 大連 116600；2.遼寧羅力彥律師事務所，遼寧 大連 116011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改革蓄勢待發，它對于優化司法資源配置具有重要意義。本文在界定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內涵的基礎上，強調了它與現行刑事訴訟程序的聯系，并探討了律師如何更好的介入認罪認罰從寬制度。

認罪認罰；從寬程序性完善

一、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內涵

學者普遍認為所謂認罪認罰是指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必須自愿認同公訴機關指控的基本犯罪事實、對量刑建議書的內容無異議；自愿認可庭審程序；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行為上表現為深刻懺悔、主動退贓、積極賠償、求得被害人諒解。所謂從寬是指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應當獲得及時、迅速的庭審這種程序上的從寬處理，量刑減讓這種實體上的從寬處罰。

二、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下律師的參與工作

(一)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下律師參與的重要環節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發揮律師參與的作用不容小覷，辯護律師“戰場”應前移，從法庭上轉到法庭外；從說給法官聽轉變成說給檢察官聽，以下幾個環節需要律師的積極參與：

1.律師要幫助犯罪嫌疑人做出是否簡化審理方式的理性選擇

犯罪嫌疑人不能了解控方所掌握的證據情況，也不能把握選擇程序的弊端，此時更需要律師的幫助。律師享有對控方證據的知情權，通過形式會見權、閱卷權、調查取證權等辯護權利掌握案情，通過專業的刑法知識，對被告人是否選擇簡化審理程序做出理性判斷?？胤教岢鰧Ψ缸锵右扇撕喕瘜徖沓绦驎r，律師不能只考慮程序從寬的積極意義，還需要綜合考慮利弊，幫助犯罪嫌疑人做出理性選擇。這就需要辯護律師認真查閱案件證據，不能對單一證據進行分析，還應對案件所有證據進行綜合分析和運用，客觀、宏觀地分析案件事實，做出相對客觀地評價和預測，給犯罪嫌疑人和當事人提供較為準確的建議。辯護律師在權衡利弊后亦可以向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出選擇不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建議，供犯嫌疑人、被告人參考。

2.犯罪嫌疑人的“認罪協商”機制離不開律師的積極參與

律師介入認罪協商機制，有利于對辦案全過程進行監督，防止無辜者被迫認罪情況的發生。在刑事訴訟中，犯罪嫌疑人處于不利的訴訟地位，缺乏相關的法律知識，不能有效保護自己的法定權利。為了保證被告人的認罪決定是在充分、有效的權衡證據和自身利益的基礎上做出的，需要律師為其提供法律幫助。因此，律師提供充分、準確的法律咨詢和意見，會讓犯罪嫌疑人充分理解認罪與否對自身利益的影響，做出符合真實意愿的選擇，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才能真正落實。律師參與的控辯雙方認罪協商的內容應該包括如下內容：犯罪嫌疑人自愿認罪，承認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第二，犯罪嫌疑人認可量刑建議或者達成量刑協議；第三，犯罪嫌疑人自愿選擇從寬程序進行審理；第四，犯罪嫌疑人自愿接受因適用認罪認罰制度后會引起包括上訴權受限在內的結果。公訴機關和犯罪嫌疑人定罪量刑的協商結果因為辯護律師的參與見證才會具有實現的可能，否則控方與犯罪嫌疑人達成的認罪認罰協議，會因為沒有第三方參與而存在落空的可能。

3.律師要加強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與自首制度的協調

如果一個案件中，犯罪嫌疑人既有自首情節，又可以適用認罪認罰制度，在法律適用沒有明確規定的情況下，律師要協調好兩者關系。律師有三種選擇的可能：二選一、一加一、具體案件具體分析。最理想的狀態是法律明確規定這種情形下，疊加適用自首和認罪認罰。原因在于：第一，如果進行二選一，則認罪認罰制度本身的存在價值會受到質疑，而且也會給司法實踐增加難度。第二，如果要求具體案件具體分析，容易進一步導致控訴方力量的失衡，更可能導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輕罪與重罪之間被逼選擇重罪，看似保障了其權益，實則造成了更大的傷害，尤其是存在信息不對稱和檢察院濫用抗訴權的情形時。第三，只有進行疊加使用，才能更好鼓勵嫌疑人或被告人投案、如實供述并認罪認罰，達到適用該制度的目的。

(二)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下律師參與的制度保障

1.完善閱卷權的規定

閱卷權的法律規定的完善直接影響律師介入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效果。因此，法律可以通過完善律師閱卷權，允許復制、查閱同步錄音錄像，使辯護律師能及時發現訊問中刑訊逼供、變相逼供、誘供的行為，及時排除非法證據，保障犯罪嫌疑人確實在“自愿”情況下接受認罪認罰從寬制度，降低冤假錯案率。完善閱卷權具體而言：第一，保障辯護律師在偵查階段的閱卷權。在逮捕環節，保障辯護律師查閱關于逮捕依據的卷宗材料；在偵查環節，律師應有權查閱包括那些對犯罪嫌疑人有利而未被采用的所有案件材料。第二，要擴大辯護律師在審查起訴階段和審判階段的閱卷權范圍，保證控方能夠獲取并控制的有效卷宗材料的范圍就是辯護律師能行使查閱權的范圍；第三，建立律師閱卷權的程序保障機制。

2.保障律師的有效會見

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前提是犯罪嫌疑人對案件知情的基礎上，而辯護律師的會見是其行使知情權的唯一途徑。可是律師會見在實踐中存在如下問題：第一，批準門檻名廢實存，法律規定律師會見當事人應當無需批準為原則，以諸如“涉密案件”需批準為例外，但是實踐操作中由于許可范圍、程序規定不明確，造成了新一輪會見難的問題。第二，會見時間限制被無視濫用，公安機關常常把會見時間一拖再拖，濫用48小時的會見底線，導致犯罪嫌疑人無法及時得到律師的法律幫助，進而使刑訊逼供等違法行為屢禁不止。因此，由于案件定性不規范、會見時間與次數被壓縮等原因，有效會見目前仍然存在諸多困難，如果不能保障律師的有效會見，那么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有效實施必成為空想。

3.明確核實證據材料的法定限度

《刑事訴訟法》第37條雖然賦予律師自案件移送審查起訴之日起在會見時向犯罪嫌疑人核實有關證據的權利，但是對于辯護律師如何進行證據核實、核實證據范圍沒有明確規定。在檢察機關面前，律師是弱勢群體，核實證據還存在執業風險，這些迷茫必將影響律師參與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積極性，因此，立法要明確向犯罪嫌疑人核實證據材料的法定限度。

4.實現律師的錄音、錄像權

律師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扮演的角色是多元的，律師既要履行傳統辯護人的職責；對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而言律師又是釋法者；律師又要在認罪協商機制中起到橋梁和紐帶的作用。承載諸多任務的律師更需要立法保護，防范執業風險，如果只允許律師會見犯罪嫌疑人做筆錄的話，筆錄不一定能記錄全部談話內容，應當允許會見過程的錄音、錄像。這樣一方面可以防止個別犯罪嫌疑人歪曲律師的會見筆錄；另一方面，也可以杜絕個別在場偵查人員指控律師有誘問、包庇的談話內容等違法行為。因此，立法應當允許律師享有當場的錄音、錄像權。

律師要參與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發揮其應有作用，必須明確律師充分會見、閱卷、向犯罪嫌疑人核實證據材料的法定限度等權利。否則，辯護律師的參與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作用只能停留在紙面，如果達不到制度預想效果，反而會帶來消極后果。

三、結語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完善與實施必須首先明確該制度的內涵、與現行刑事訴訟程序的區別、如何融入目前現存的各種訴訟制度；其次，作為刑事辯護律師的一員，也要考慮律師如何更好介入該制度，最大程度發揮該制度的設立初衷。

[1]韓旭，徐冉.辯護律師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的角色定位[Z].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的律師研討會會議材料，2016.5.

[2]謝登科.認罪案件訴訟程序研究[D].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3.94.

[3]孔令勇.論刑事訴訟中的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一種對內在邏輯與完善進路的探討[J].安徽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2).

[4]龐雅丹，王源.淺談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完善中應考慮的幾個關系[J].法制與社會，2016.2.

D925.2；D

A

2095-4379-(2017)24-0202-02

雒園園(1980-)，女，遼寧大連人，大連理工大學城市學院，副教授，遼寧羅力彥律師事務所，律師，從事知識產權管理方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