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燦燦
(武漢音樂學院,湖北 武漢 430000)
“資源樂匯”與“結構中介(交混)”
——鮑羅丁《第二弦樂四重奏》第三樂章音樂分析
裴燦燦
(武漢音樂學院,湖北 武漢 430000)
國內對于作曲家鮑羅丁及其作品的研究寥寥無幾,特別是以音樂分析的角度對弦樂四重奏的研究。本文主要從音樂分析角度出發,著手于鮑羅丁的第二弦樂四重奏第三樂章,并以資源樂節(主題分析)和結構中介(交混)(曲式結構分析)為主要研究對象,對鮑羅丁《第二弦樂四重奏》第三樂章進行分析闡述。
鮑羅丁;《第二弦樂四重奏》第三樂章;資源樂節;結構中介(交混)
鮑羅丁,19世紀俄國民族樂派強力五人團的重要團員之一。音樂特性(特征)多體現于民族及東方異國情調,重在描寫俄羅斯人民的生活與精神﹑歌頌俄羅斯古代英雄人物的英勇氣概。本文所探討的第二弦樂四重奏即優美甜雅的愛情之作(充滿俄羅斯民族風情)。第三樂章則堪稱愛情樂章,以優美至極的旋律刻畫夫妻之間你儂我儂的純真愛情。
本文將從音樂分析的角度出發,以主題分析去剖析“2”的控制或者統籌(2小節的全曲資源庫),并且在曲式學的基礎上對其結構及其表現手段對結構的復雜化來加以探討,以期解讀出作品的內在結構張力和敘事策略。
“資源樂匯”,即以作品的前2小節作為整首作品發展的資源庫,換而言之則是作品發展所使用的材料都溯源(來自)于前2小節的動機。因此前2小節從自身陳述后便不斷的在發展中運行直至再現,從而控制或統籌全曲。整首作品總共可分為四個部分:呈示部(1—47) 中部(48—111) 再現部(111—156) 結尾(156—180)。
作品的前2小節——核心動機是輻射或者統籌全曲的,由前兩小節樂匯在大提琴聲部上的一個四度級進下行音調(核心動機)首尾包含2°和3°音程,然后以3°逆行上行﹑4°下行收尾成一個近似對稱的第二樂匯,從而形成波浪式行進的如歌主題(第一個樂節),往后模進樂節音程度數拉大(5-6小節擴大幅度為5°里面暗含下行三度分解)與適當調整旋律運動方向—在原有的三度(7-8小節)增加拱形運動。由于模進﹑該處在高低點突出4°音程—形成樂句,并行樂句(第二句后部模進以及裁截)到并行樂段,而后交替到小提琴聲部反復到復樂段。中部綜合三段式的材料發展采取對呈示部材料的派生和展開,B段主題(48-52小節)直接派生核心動機,首尾保持4°音程,但內部2°上拉寬距離增添上行快速音階和3°的級進填充下行并下三度裁截模進﹑不斷的發展;展開段直接對呈示部主題原型4小節+15-16小節展開且模進,并在下方利用B段主題中前部上行音型化材料做復調化間補達到一種綜合展開(B段中隨著主題的陳述后對3°材料進行不斷的模進發展,這里若再行發展顯得啰嗦,故選音型化材料做間補,一方面為展開﹑另一方面做情緒推動);再現段形成綜合再現。
(一)具體表現
“結構中介(交混)”是指一個作品結構處在兩種結構類型中間地帶﹑可相互游移或以某一結構為主﹑另一個做附生性。該作品則是在再現原則之下所形成的單式(雙三部變體)和復式(復三部)結構的中介,簡明概要說即該作品既有雙三部的特點也有復三部特點,但這里是以復三部為先顯(最明顯)或主導結構,在其次級結構橫向來看具備另一結構類型特點的基礎上以此形成中介(交混)。
接下來以復三部為先顯結構的基礎上體現變體雙三部結構將作進一步解釋,如下:
1.作品的兩端部分采用樂段作為次級結構,中部采用三段式,首先為中介提供了一定的基礎,從整個三部分的規模及發展上來看,首尾都不具備與中間部分抗衡的表現,且兩端體現更多的是單式結構中的呈示。
2.從音樂的發展來看,兩端部分都是單一形象內容的表達,中間B段對于A段核心動機是直接派生保持了下行4°,只是規模擴大到5小節——內部填充了其他的音型材料進行,但核心動機的骨干音清晰明了,在織體和節奏上都是直接的派生也沒有與A段形成對比,況且兩個材料在情緒上以及性格上也沒有形成更大的對比,更像是統一主旨內容思想下的不同階段發展,因而這與復三部中部能夠形成更大的對比性與轉折性﹑戲劇性發展不符合。
3.典型的雙三部是A B A1 B1 A2 A段必須堅守在主調,其他兩段在不同調性上,而這里A1卻是換調再現(明顯帶有展開性但具備清晰句法結構)。單從A來看,首尾兩端在原調,中間換調,具備洛克時期“回歸曲式”的特點,但并沒有兩個插部的形成﹑只是一個段落的變奏再現而已,故可定義為變體的雙三部曲式(只相差一步將B1變成C即可成回歸曲式,故此結構也是由再現原則的單三部五部曲式向循環原則的回歸(旋)曲式過渡的中間狀態,但一般還是將雙三部歸入單式三部結構中)。
由此可應證該作品結構在復三部(復式)的基礎上形成變體雙三部曲式(單式)的結構中介(交混)。
(二)其他表現手段的烘托和豐富
在音樂作品發展中每一種表現手法都可以參與作品發展構建,而這種構建也是符合作品的總體構思,根據總構思以及內容主旨的需要來對某些表現手段進行使用。該作品中則有兩種表現手段對作品的結構進行烘托和豐富:
寫法(主﹑復調)上的烘托與豐富。呈示部以主調寫法為主(隱含等分音型的分解線型化旋律特征),中部以復調寫法為主(旋律間以樂節進行交替樂器應答這體現了復調原則或因素并非真正的具體手法,織體自身形成對位),再現部在原有基礎上添加八度模仿旋律。這種由隱含對位—復調因素發展—真正復調模仿的遞增手法帶來了結構在變化再現的基礎上增添寫法綜合再現以及音樂總體情緒遞增的貫連布局,同時也帶來暗合愛情主題形象的發展。
織體音型上的烘托與豐富。作品在整個發展歷程中織體音型的變化較為明顯,以一個樂段的織體音型為“源生”材料不斷發展,在既定的曲式結構上顯現出現變奏與回旋原則的融合,從而達到對結構的修飾。
綜上所述,作品前兩小節作為資源樂匯成為全曲發展的源泉,輻射于整首作品;而作品在曲式結構卻體現中介(交混)性以及其他表現手段的對結構的修飾和豐富。因此,通過分析兩方面精妙設計與構思,得出作品闡述和傳達出的正是作者本人意圖表現的夫妻之間你儂我儂﹑至真不渝的真摯愛情。
J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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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燦燦(1994—),男,漢,安徽淮南,武漢音樂學院16級研究生,作曲技術理論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