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提升中小學文史教材品質

◎ 曾 鐵

略論提升中小學文史教材品質

◎ 曾 鐵

一、對編寫、出版中小學文史教材的思量

（一）文史教材應讓學生“得到實實在在的知識，實實在在的好處”

中小學文史教材（即文史課本及其教學參考書、教輔書）是可信度高、影響力大的公共文化產品；中小學文史課本是學生習得基礎性文史知識的讀本，它是文化育人、文化慧人的重要媒介和指南。中小學文史教材是體現國家意志、傳承中外優秀文化的載體，它在學生學習、成長中有重要、特殊的作用；文史教材是“雕塑家”與美容師。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基礎教育是提高民族素質的奠基工程，要遵循青少年成長特點和規律，扎實做好基礎的文章。”編寫、出版中小學文史教材，屬于基礎教育頂層設計范疇，是提升基礎教育水平的基點與要事，出版優秀的文史教材是促進基礎教育康健發展和提高學生素質重中之重的實務。所以，設計、組構或修訂文史教材要著力充實內涵，使之時代性、豐富性、科學性與發展性更強。文史課本是教學之源、教育之根，也是教學之本、教學之命；文史課本內容的選擇、編排、布局等均應精心考量。文史課本是培育、強化學生核心素質（由人文底蘊、科學精神、健康生活、學會學習、責任擔當與創新等構成）的主渠道和抓手，是造就優秀建設者的“藍圖”。因此，文史課本必須讓學生“得到實實在在的知識，實實在在的好處”（兒童文學家任溶溶，2003），使他們更多地接受美的熏陶、文明教育，使之可鑒賞美、感知美，并給力培養學生批判思維能力和締造、解放創造力。葉圣陶先生指出：“中學教育的目標不外乎給學生處理生活的一般知識，養成學生處理生活的一般能力，使他能夠做一個健全的公民”，此為編寫、出版或修訂文史教材的意涵與技術路線。確保文史教材整體水平、質量，編審、出版教材理應多維、嚴格把好關，每個環節都不能松扣，重在文化性、準確性、適恰性方面沒有閃失、偏差；跨學科內容與各學段縱向銜接無瑕疵；涉及國家主權、邊疆海域、重大事件與著名人物等內容，細節上無誤。

（二）出版文史教材，參與者必須做好細節，使之閃失度趨于零

中小學文史教材是能精準、高效傳播知識、文化和文明的重要紙媒。英國杰出的戲劇家、偉大的作家威廉·莎士比亞曾說，書是全世界的營養品，文史教材則是當然的營養品。重視、完善文史課本的各種細部，才能增加其化人、智人之裨益度、有效性；文史課本當張揚人性，體現人文關懷，有拔高學生、助益他們“綠色”成長的效能。讓學生與先進文化、現代文明多接觸、交融，接受其沐浴乃編校、出版文史教材的要意及其出發點與落點。當下，文化之糖——文史教材，尤其是課本要全方位“美麗”；全面提高基礎教育品質，出版、使用文字優美、資訊精準和格調高雅、富有美感的文史教材應然、必須。力助學生健康成長，文史課本的內容不能總有瑕紕和書籍設計粗放、不漂亮等；豐富中小學課程，有效提高學生素養、能力，貴在豐滿包括文史課本在內的教材。發力拉高學生素能，助其“陽光”、“壯大”，文史課本的文字必需規范、細節應當完美，信息理應準確。文史課本無小事，它的課文、內容不能跑偏，其字、詞、句，標點符號等都要依法、合范。“一本好書就是一輪太陽”（北京大學教授、“國際安徒生獎”獲得者曹文軒），中小學文史教材如是。文史課本當以擴大學識、人格養成為核心，并凸顯、滲透審問、慎思、明辨和關注修齊治平與天地自然之理念；文史課本要有助于豐富學生的文化、思想和養成理智的思辯習慣且倡揚創造性。文史課本貴在利于提升學生的認知力、文明度和培樹、強化其注意力、想像力、洞察力以及助其具有批判精神等；文史課本要有“給兒童指示正確的道路，啟發他們的思想，使他們走向光明燦爛的境地”（宋慶齡給《兒童時代》創刊號的寄語）之意蘊與功效。文化立人、文化強民與文化中國，進而圓“中國夢”，使文史教材優秀且學生、教師滿意、點贊是現實訴求與支撐點；教化、塑造優質勞動者是基礎教育之標的和“職務”，形塑優秀的建設者、創造者，使用優質文史課本和接受優良的文史教育乃核心元素、不可或缺。因而，出版文史教材，所有的參與者當廣域地關注、做好細節，必需用力地增加文史教材的完備性，讓其閃失度趨于零。

二、編寫、出版中小學語文課本之隨想

（一）豐滿、完善語文課本的進路

語文是為生命打底色、為人生筑情懷的東西。語文課本的指向、意涵是讓學生學習語言文字和合規、正確地使用中文；讓學生說話、作文遵循、“服從”中文的語法、修辭、邏輯等規則、要求乃語文課本的使命與職能?，F行的一些語文課本選文短、小、輕，難以滋養學生心靈和較好地提升其語言文字表達能力。北大中文系陳平原教授強調，準確、雅致地使用中文是語文教育的重心與要點，認為我國的語文教育過多承擔了政治課或通識課的功能，這弱化了語文的本質功效，有妨于學生語文能力發展。改善語文課本應在語言文字基址上，增加分析、創新的內容與練習要求；語文課本、語文教學要讓學生寬泛地閱讀和解析、批判文章，再在此基礎上操練、打磨，從而寫出有內涵、有創意的作文。語文課文不能遠離真實的學生經驗，不能缺乏挑戰、刻板單一和脫離實際，不可只有教化，并用此攻占學生大腦與心靈，完善它端在去其大、空、遠、淺之內容，去華而不實的訊息。業內學者說：現下一些語文課本太“薄”，即“課文概念內涵固定單一，如低段課文《駱駝與羊》，駱駝與羊爭論著究竟是高好還是矮好。全文以老牛的評理做結束：‘你們各有各的長處和短處，只看到自己的長處，看不到自己的短處，是不對的。’我認為，課文只揭示了一個方面的寓意，無助學生活化與拓寬思路?！彼岢?，該“課文所敘明寓意究竟想向學生揭示什么人生道理？”他還說：“學生閱讀《蝙蝠和雷達》這篇科學小品文時必須分辨：‘在漆黑的夜里，飛機怎么能安全飛行呢？’與‘難道蝙蝠的眼睛特別敏銳，能在漆黑的夜里看清楚所有的東西嗎？’分別究竟是疑問句還是反問句？這個知識點對學生的閱讀理解、把握所讀、閱讀表達、實踐運用、思維等，究竟起什么作用？發揮什么意義？”語文課本、語文教育要在培養學生語言文字的理解力與敘述能力（口語、書面語）以及培育學生的審美意識，提升其中文素質、人文素養；語文課本貴在示范、引導學生會說話，作文符合書面語的所有基本規則。語文課本要具有社會性、廣譜性、當代性與文明性，應適度增大閱讀面、閱讀量，課文都應是美文，要利于提拉學生的中文水平和寫作能力。

（二）豐富、完備語文課本的一些“技術”

語文課本及其質量與學生、學生發展甚至社會進步息息相關，語言學家呂淑湘先生強調：“學好語文是學好一切的根本”。語文課文、語文教學會影響學生一輩子，對語文課本的張力和感召力、作用力不能低估，語文課本理當全面達標。語文課本應是內容經典、知識豐足（含文史哲）的結合體，是使用純潔、標準的中文之范本；語文課本要有益于打造有文化的現代人和促進人的現代化。有業內學者說：“小學語文教材，我一翻就翻到了這一句，‘小公雞咕咕叫，太陽公公給它戴個小花帽?！蟊痴b并默寫。我問，這樣的句子需要背誦默寫嗎？”“我又一翻，看到了這一句，‘西瓜大，芝麻小?！艺f教這個干什么……這是特殊學校的教材嗎？這是正常孩子兩年級的教材，西瓜大，芝麻小，還需要教嗎？這樣的學習內容，不但不能提升孩子的認知能力，反而會阻礙孩子的心智發展?！币恍┵Y訊揭示，完備語文課本、使之更加現代化，去機械、僵化、枯燥、生硬等因子乃需求。提高語文課本品質，端在突出識字（含擴充文化常識）、經典（提升思維力）與文選（含寫作技巧范例）這些要素；語文課文要潛移默化地讓學生得到情感、審美的熏陶，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應有機地滲透在語文的人文性、語言文字的豐富性之中。經典性、審美性、適宜性、多樣性和助益拉高未來公民的語言文字能力是編寫、出版語文課本的要旨、方向與靶點。北師大童慶炳教授認為，一年級的孩子，不應該學習那些沒有內涵的白話文，應當學習一些有文化含量的東西。學校學習要讓學生覺得自己長大了，學習有意思、學校有意思，并覺得學習是一場挑戰，應憋足勁兒來應對這場挑戰。一看就懂的東西難以讓孩子感到快樂，快樂發生于孩子自己由不懂到懂的過程之中。提高學生的中文修養與審美能力、思想力，讓學生能言、寫出好文章，從而保持、提升國人正確地使用中文之能力乃是出版、修訂語文課本的關注點、著力點。語文課本的信息要富裕些、不“偏科”，它不能“貼標簽”，只選些政治性、思想性強而文學性、文化性不強的文章，如此容易背離語文及其教育的初衷，其使用實效會不理想。葉圣陶先生主編的“《開明國語課本》課文短小精悍，富有生活氣息。它無說教式的刻板面孔……70多年后，家長掀起搶購《開明國語課本》的熱潮，竟至這套課本幾次斷貨?！睍r下，編審、出版語文課本擬多元地參考此課本及其編寫思路。

三、編審、出版中小學歷史教材之斷想

（一）完美歷史課本及其教學參考書等的路向

現在是新媒體旺盛和網絡時代，我們身處的社會信息海量。傳播真的歷史、實在的歷史，實現與歷史對話、與時代同行，編寫、出版歷史課本及其教學參考書、教輔書者要注重糾偏和去訛誤、去謬傳。這樣，教師教歷史、學生學歷史才會不失真，有更多的好收獲。歷史教材是實施通識教育、素質教育的基本組分與拉手，它必須“有歷史”，體現、落實論從史出，不能概念、主題先行；歷史課文非歷史劇劇本和短篇小說等，它理當不走樣、事事符合史實。歷史課本貴在呈現歷史原貌，嚴肅、準確地傳遞歷史知識，讓學生了解、認識中國與識讀世界。著名的歷史學家湯因比說過：“歷史學家在社會里的工作，他們的職責一般只說明這些社會的思想，而不是糾正這些思想?！庇纱丝晌?，展示豐富、真實的歷史，說歷史真相和豐富學生的認知乃編寫、出版歷史教材者的天職與要務。作家、電影《開天辟地》的編劇黃亞洲在《解放日報》的“文化論壇”上說：“只有把自己以往的歷史真正看清楚了，才能夠非常明晰地看清未來的方向?！彼岢?，展現、研究中共黨史等要不回避地梳理，應基于歷史唯物主義反映歷史，以正本清源。歷史、歷史教材非“刷標語、喊口號”，也“不是只記過去的政治事實的紀錄。歷史是亙過去、現在、未來的整個的全人類生活”（李大釗），編寫歷史教材者當熟悉此高論，出版歷史課本擬以此為綱。有“讀史使人明智”（弗·培根）的功能、有教益乃至有益于社會現代化是出版、修訂歷史課本的標準和要求。提高未來勞動者素質，歷史教材、歷史教學的訊息量要盡可能的大、原真性需很強；歷史課本應富含史身（過往存在的人、事、物）、史相（歷史上人、事、物的消息，如，文獻、文物）、史識或史評（對歷史上人、事、物的解讀、評價）。

（二）完美歷史教材和歷史教學之小“技術”

歷史教材關涉的大事、小事或所有的細節都必須“拘”，史事敘述應思想解放和謹嚴，以免教師、學生誤讀、誤解。歷史教材涉及的內容不可“編造”、戲說，此乃編寫歷史教材之紅線或高壓線；歷史課本、歷史教學應有消解許多影視劇等所放送的違反史實的畫面和傳達的錯誤資訊之效能。歷史教材陳述中共黨史和當代史應全領域地精準，其細枝末節都要無誤差；歷史教材當使用新的權威性材料。在《憲法》框架內行事和實事求是是修訂歷史教材，特別是課本的前提和中心，歷史教材的消息、觀點等須與時俱進，適當增加新東西。比如，對歐洲中世紀狀況的認識、評說，應有一說一。介紹、評價歷史重要人物不能情緒化、貶斥之。介紹、評價我國古代科技及其成就等，不能言過其實。

四、結束語

高品質中小學文史課本，內容極少問題、文字優佳和形制優美是要件與保障。我國《出版管理條例》《圖書出版管理規定》要求，出版圖書須“三審三?！?。出版中小學課本更要嚴格、一絲不茍?！秷D書質量管理規定》界定：“差錯率不超過1/10000 的圖書，其編校質量屬合格”，“差錯率在 5/10000 以上的，出版單位必須自檢查結果公布之日起 30 天內全部收回”。相關的事實說明，提高文史教材的文化品質，出版界、教育界應踐行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廣域地提高文史教材質量，了解、習納發達國家的有關好做法、經驗有必要。出版優秀的文史課本，其內容、文字、形式與外觀等均應講究、美化和去粗鄙、簡陋；出版文史課本，參與者須優化編排版面和書籍裝幀設計，其插畫、圖表和封面等要增加美學元素，提高審美品位，以讓課本“高大上”。學生品質及提升和經濟社會發展水平，與文史課本質量、文史學科教學質量的關聯度頗大。降低教材瑕疵率，讓文史教材的文化品質高、育人價值大以及其規訓、提升學生的“動能”大，教材的編寫、審核者必需是學富五車者，他（她）們當敬業、投入，不遺余力地工作。

（作者：上海開放大學徐匯分校教授，享受政府特殊津貼，曾憲梓教師獎獲得者）

［責任編輯：嚴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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