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日報刊文說,知名中國網絡文學英譯站Wuxiaworld(武俠世界)近日對外宣布,已與閱文集團旗下的起點中文網簽下翻譯和電子出版合作協議,武俠世界將擁有20部作品的授權。事實上,中國網絡文學已在多個海外翻譯網站走紅,老外呼天喊地猛追網文一點兒都不稀罕了。對業內人士來說,他們更樂見的是,中國網絡文學已介入到老外閱讀生活中,這意味著龐大的網絡文學生態輸出已逐漸成為現實。Wuxiaworld(武俠世界)、Gravity Tales等以翻譯中國當代網絡文學為主營內容的網站上,隨處可見眾多外國讀者“追更”仙俠、玄幻、言情等小說。中國網友還貼出了老外喜愛的十大作品——《逆天邪神》《妖神記》《我欲封天》《莽荒紀》《真武世界》《召喚萬歲》《三界獨尊》《巫界術士》《修羅武神》《天珠變》。而這些小說也被稱作“燃文”,多為平凡無奇的男主角一路打怪、外加各路神仙師傅輔助、成了開天辟地第一人并抱得美人歸的故事。
“追更”是這些網站的一大亮點。一家網站留言區中,讀者都在翹首期盼《我欲封天》第1138章,一邊留言催著更新,一邊表示悔恨:“為什么我以前沒學中文?現在還來得及嗎?”很多時候,更文速度肯定滿足不了讀者的胃口,于是論壇時常有人發帖咨詢:“如果我想贊助一位志愿者翻譯完一整本書,大概要多少錢?”還有人追看了一部還不過癮,趕緊發問:“我想說這是我看過的最棒的小說,你們還知道類似《逆天邪神》這樣的小說嗎?”很多人為了更好地理解小說,還苦哈哈地自發學起了中文。
半年前,北京大學中文系創意寫作研二學生吉云飛和他的同學,通過國內貼吧、論壇的一些零星線索,關注到海外網站自發翻譯網文的現象。第一次進入到武俠世界網站,他驚訝地發現,網絡作家“我吃西紅柿”的長篇作品《盤龍》竟全部翻譯完畢,不僅故事大致上沒有改變,語言甚至比原來還要講究。而此時,該網站已建立一年多了。吉云飛和這家網站的創始人賴靜平(RWX)通過網絡相識,后者是一位華裔,3歲時隨父母到美國,今年30歲,做過七八年的外交官。因為對中國網絡文學的喜愛,賴靜平辭掉工作,一頭扎進了網文翻譯世界里。賴靜平說,最初自己只會簡單中文,后來通過努力學習,曾經花六七年時間把金庸、古龍幾乎所有的小說都翻譯完了,但遺憾的是讀者并不多。直到某天受一位越南華僑的引領,走進中國網文世界,并決定將網絡作家“我吃西紅柿”的《盤龍》翻譯成英文,貼在網上供大家閱讀。他漸漸發現一天點擊量也有十幾萬次了,于是決定自己弄個網站,他翻譯的中國網文風生水起,很多人后來不惜捐錢也要“追更”。當分析中國網文為何能征服老外時,賴靜平說,最重要的是網文給讀者帶來的新鮮感,“因為中國的武俠玄幻世界對國外讀者來說是嶄新的,像‘修仙這個概念在西方也是沒有的。更何況很多玄幻小說還吸收了西方文化,尤其是游戲文化,所以更容易讓人覺得熟悉”。
中國網文被老外網民“追更”,凡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還都暗暗有些吃驚。而被主流文化熏陶多年的人,更愿意咂摸其中的深意。“我吃西紅柿”說,自己之前想過把作品傳播到海外,不過沒想到是讀者自發翻譯在論壇上傳播,“看到那些評論,感覺很美妙”。他覺得,遭遇這樣的驚喜,也會激勵網絡作家們努力寫出更好更優秀的小說。北京大學中文系副教授邵燕君開心地表示,這回真給網絡文學提氣,“一直以來,網絡文學被認為是快樂文學、低俗文學,是給人逗樂、解悶的,而此番可以正視自己的地位了”。她認為,網絡文學其實已經承擔了主流文學的職能,也越來越精品化、越來越正能量,擁有最大量的讀者,反映了人們的焦慮,也撫慰了人們的心靈。文學評論家李敬澤認為,中國文化輸出,過去更多經過文學獎、圖書展、電影節、版權輸出等主流渠道,而這一次,真正意味著中國流行文化首次走進歐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自發翻譯、在線閱讀、粉絲社區的出現,意味著我們整個文化生態的輸出已經開始。讀者看書、追更、互動、評論,這才是完整的網絡文學文化。”
觸摸流行語背后的時代體溫
人民日報刊文說,《咬文嚼字》發布了“2016年十大流行語”,熱詞的背后體會到民意,年度流行語雖然只有短短數字,卻能勾起大家對2016年一些社會事件的回憶。無論是“小目標”,還是“藍瘦,香菇”,這些詞語看似有些無厘頭,放在具體語境中解讀,卻戳中了人們的內心。另一方面,詞語能迅速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不僅在于符合網絡社會短平快的傳播方式,更因為它們源于社會生活、反映很多人的心理訴求。“吃瓜群眾”表面上是調侃沉默的圍觀者,其實反映了網民對熱點事件的關注;“小目標”看似宏大,某種程度上也勾連了創新創業的高漲熱情……讀懂流行語背后所反映的民情民意,把握社會思潮的風向標,方能準確體察輿情,更精準地服務民眾,幫助他們排憂解難。“以我口說我心”,流行語是時代的折射,也是時代個體的內心表白。之所以能流行,是因為夾帶有亦莊亦諧的意味,暗合了隱晦的情感表達,戲謔中不乏愉悅。不過仔細推敲,評選出的熱詞中,“藍瘦,香菇”是諧音的變體,“葛優躺”是偶然現象的描述,“小目標”是草根的自嘲……似乎并沒有真正表達新事物,因此有可能像之前的“火星文”“甄嬛體”一樣,慢慢沉入語言的長河之中。其實,真正能記錄時代、反映時代的詞語,才會被人們沿用。可以說,詞語有“內核”,才能歷久而彌新。流行語帶有時代印記,諸如“工匠精神”“供給側”等,彰顯了國家改革發展歷程,讓人深切感受到時代發展的脈搏。不過隨著網絡的日趨發達,有些流行語卻流行得莫名其妙,給人泥沙俱下、眼花繚亂的感覺。語言之美在韻味、在內涵、在傳承,盲目跟風使用,可能會消解語言本身的美感。時代在變遷,流行語也會層出不窮,我們應當警惕某些“新奇”用語對語言美感的侵蝕,多給孩子留一方表達的凈土。
棚戶區改造莫忘留住鄉愁
光明日報刊文說,北京城西,群山綿延。元、明以來,群山之中漸漸有了這么一條路,東至北京城,西至內蒙古,成群結隊的駝馬拉著煤炭、石材和毛皮往來其上,日夜不絕。古道隘口,西風蕩蕩,駝鈴伴著寺廟的鐘鼓,成就了這片區域經濟文化的繁榮發展,也見證了歷史更迭。今天,這條路被稱作“京西古道”。然而,曾經的商旅重道如今不復昔日容顏。石景山區的模式口曾是古道重鎮,有多處文物保護單位、博物館和古民居,歷史文化底蘊深厚,但隨著城市迅速發展,竟成了一處以臟亂差聞名的地方,低端業態密布,基礎設施薄弱,道路擁堵嚴重,占道經營屢禁不止,居民和乘興而來的游人不免發出“古道斷絕、好景不再”的嘆息。最近召開的北京市石景山區人大會議上,有關部門表示,在近兩年棚戶區改造和環境整治工作的基礎上,將全力推進“模式口再現古道街景建設”,修繕、改造已經列入文保單位的民居院落,植入文化功能,將山景、水景、古街景有機融合起來,再現京西古道特色意境,力爭“在兩年內實現模式口大街的全段復興”。近年來,國家大力推進老城區和棚戶區改造,成為提升城市品質、改善民生的“民心工程”。但值得注意的是,老城區和棚戶區往往是一個城市歷史文化氛圍最濃厚、歷史沉淀最集中的區域,如果改造中只注重商業利益、缺乏人文思考,只顧眼前利益、不作長遠考量,不加辨別地大拆大建,難免會出現偏差。城鎮化要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我們需要現代化的城市,需要舒適便捷的居住環境,但這不等于丟掉過去,那里面藏著的往往是一個城市寶貴的文化基因和幾代人的情感記憶。環境的改造、商業布局的鋪開和基礎設施的改善,與歷史文化的保護并不存在必然矛盾。歷史文化不是現代化改造的負擔和包袱,相反,老城區的景觀價值、文化價值、旅游價值如果能得到深入挖掘,還會成為城區改造的切入點和絕佳創意。更進一步說,棚戶區和老城區改造是城市發展的必然要求,我們需要在實現功能性的同時,將它深埋在久遠時光中的價值重新發掘,保護好滲透在其中的歷史文化,才能真正留住一方水土,留住它獨特的歷史風貌和格局,留住那份獨特的鄉愁,才不會出現“千城一面”的尷尬。
爛俗也算幽默的話,郭德綱真是“一代宗師”了
新京報刊文說,近日在某慶典上,明星沙溢的兒子登場表演節目,卻遇到了嘴欠的怪叔叔郭德綱。舞臺上,郭叔叔連續數次提起,“我是你親爸爸”,當著孩子和父母的面,調侃其是自己和沙溢夫人胡可的兒子,弄得沙溢夫婦好生尷尬。對此,網友怒不可遏,于是——早年郭德綱調侃柳巖穿得像洗澡的,調侃主持人“叫春”等等言論,紛紛被扒出來。更可怕的是,郭德綱的老毛病又出來了,明明是個山大王,非自以為是宗師,但見他大手一揮,在微博上開始教育網民什么是幽默:“這世界很樂呵,這世界沒有不能開玩笑的。”呵呵。“如果爛俗也算是幽默的話,那郭德綱真是毫無疑問的一代宗師了。”網友評論。
以前央視批判郭德綱,反而是給郭德綱做了這些年最成功的公關。我們還以為,這個被央視批評的說相聲的跟我們是一伙兒的,現在才發現,自己人欺負自己人原來更狠。郭德綱吸收了中國俗文化里最市儈和勢利的一套,中國民俗里那套欺凌取笑弱小的東西,郭德綱全學會了,用肆無忌憚的床笫之事調侃女性,用綠帽子調侃男性,說到底,都是把街頭菜場聊八卦那套搬到臺面上。再想想趙本山大叔所代表的春晚綜藝,嘲諷農民工兄弟、殘疾人士和個別地域,也是同樣邏輯。在這一點上,不能因為郭德綱會幾句民間曲藝,能說幾句央視不能播的黃段子,拉來民俗文化的大旗,就輕易放過他。我們現在的曲藝文化,很多都去掉了民俗文化中嘲諷解構強者的元素,只剩下拿弱者尋開心。鄭振鐸在《中國俗文學史》中歸納過,中國俗文學表現著“中國過去最大多數人民的痛苦和呼吁,歡愉和煩悶,戀愛的享受和別離的愁嘆,生活壓迫的反響以及對于政治黑暗的抗爭”。而這些元素到了我們這個年代,只剩下兩個字:爛俗。無論是鄉村二人轉還是云南山歌,調戲叔嫂弟媳家庭亂倫,刻薄殘障窮人,說到底,無非是用打壓弱者賦予觀眾以強者的滿足感。幽默當然百無禁忌,但郭德綱說錯了一點,幽默永遠是對強權和不公的,而不是對著婦女和兒童。嘲諷弱者不叫幽默。當然,如果爛俗也算是幽默的話,那郭德綱真是毫無疑問的一代宗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