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波
(三峽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宜昌 443002)
·思想政治工作研究
網絡輿論時代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的話語危機及應對之策
——基于意識形態與輿論的話語關聯分析
劉春波
(三峽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宜昌 443002)
意識形態與輿論之間存在著階級話語與全民話語、系統理論話語與日常生活話語、灌輸式話語與參與式話語的話語關聯,與這三個維度共同的話語關聯之處即社會共同利益的契合,表明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輿論之間是內在而不是外在的話語關聯。在社會輿論時代,我們通過不斷推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建設,實現了意識形態對輿論的話語主導,保持了二者的內在話語關聯。隨著網絡輿論時代到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輿論的原有話語關聯發生了變化,造成階級話語難以統領全民話語、系統理論話語被顯性化網絡情緒所“稀釋”、灌輸式話語遭遇參與式話語網絡抗爭等話語危機。對此,我們需要透過網絡情緒把握社會現實以實現系統理論話語與日常生活話語的有效鏈接,需要依據網絡輿情具體地把握共同利益、設置主導性議題影響全民話語,需要積極引導公眾表達、討論以化解參與式話語對灌輸式話語的網絡抗爭。
網絡輿論時代;意識形態話語;輿論話語;話語關聯;話語危機
意識形態與輿論,都屬于社會意識的范疇,與社會存在都存在著反映和反作用的關系。但是,由于二者在現實社會中的地位、與社會存在的距離等方面差異,決定了它們對社會存在的反映與反作用方式不一樣,導致它們各自的話語主體、話語內容及話語表達方式不一樣。簡言之,面對同樣的社會存在,在“誰說”、“說什么”、“怎么說”這些基本問題上,意識形態與輿論會表現出一定的差異性。
這種差異性意味著,意識形態與輿論之間會產生一定的話語關聯。首先,從話語主體層面看,這種話語關聯表現為階級話語與全民話語的關系問題。馬克思恩格斯指出:“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個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1](p98)可見,意識形態具有鮮明的階級性,表現為一種階級話語;與之相比,輿論則是分散在現實社會中并通過“在某一方面對外部事物的共同或相近的情緒、觀點”[2](p11)而聯系起來的社會成員的意見,表現為一種平民話語或全民話語。對于二者之間的關聯,馬克思恩格斯指出:“進行革命的階級,僅就它對抗另一個階級而言,從一開始就不是作為一個階級,而是作為全社會的代表出現的;它儼然以社會全體群眾的姿態反對唯一的統治階級”。[1](p100)可見,一定階級的意識形態從經濟基礎出發,在上升為占統治地位思想的發展軌跡中一定會經過從全民話語到階級話語的轉換過程。其次,從話語內容層面看,這種話語關聯表現為系統理論話語與日常生活話語的關系問題。意識形態作為“思想上層建筑”,它并不是對社會存在的直接反映,而是以政治、法律、宗教、哲學等理論形式對社會存在的系統性反映;與之相比,輿論對社會存在的反映就更加直接,因為輿論作為一種“表層意識形態”,“處于社會意識活動的表面部分,人們隨時隨地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和影響”。[3](p148-149)可見,與社會存在的距離差異,決定了意識形態與輿論之間必定會以系統理論話語對日常生活話語的形式發生話語關聯。最后,從話語表達方式層面看,這種話語關聯表現為灌輸式話語與參與式話語的關系問題。馬克思恩格斯指出:“統治階級的思想家或多或少有意識地從理論上把它們變成某種獨立自在的東西,在統治階級的個人意識中把它們設想為使命等等;統治階級為了反對被壓迫階級的個人,把它們提出來作為生活準則,一則是作為對自己統治的粉飾或意識,一則是作為這種統治的道德手段”。[4](p492)這段論述清晰地告訴我們,統治階級為了維護和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一定會將它的意識形態轉換為諸如使命、準則、道德等灌輸式話語并在全社會進行話語灌輸。與之相比,輿論的作用是“影響輿論客體”,即通過形成多數人意見促使統治階級及其社會管理部門解決輿論客體所指向的社會問題,從這個意義上講,輿論是一種參與式話語。因此,任何統治階級要有效地維護和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就不能只講灌輸式話語而不講參與式話語。
在上述三個維度的話語關聯之中,第一個維度即階級話語與全民話語之間的話語關聯最為重要,因為,它不僅清晰地告訴我們意識形態與輿論發生話語關聯的關聯之處,而且還決定了這種話語關聯究竟是“內在關聯”還是“外在關聯”。馬克思恩格斯正是通過分析全民話語向階級話語轉換,通過分析階級更替的歷史發現:“每一個企圖取代舊統治階級的新階級,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說成是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就是說,這在觀念上的表達就是:賦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們描繪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義的思想”。[1](p100)這里的“不得不”不僅告訴我們“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就是意識形態與輿論發生話語關聯的關聯之處,而且還點明了任何剝削階級由于自身的階級利益局限,即使認識到了這個關聯之處也不能牢牢抓住它,其最終結果必定會如恩格斯所說的那樣,“工人比起資產階級來,說的是另一種習慣語,有另一套思想和觀念”。[5](p410)與之相比,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即馬克思主義是占總人口中大多數的無產階級的意識形態,與社會成員共同利益的契合,保證了它與輿論之間是一種“內在”而不是“外在”的話語關聯。
但在具體的話語實踐中,無產階級政黨及政府要始終保持住這種內在話語關聯,既要能牢牢抓住這個話語關聯之處,又要對不同時代的輿論有正確認識與定位,進而做出正確的話語選擇。從報紙、廣播、電視的出現到21世紀初基于互聯網web1.0技術而涌現的大量門戶網站等大眾傳媒的發展與普及,使人類跨越了人際與地域的交往局限,進入到社會輿論時代。但是,由于“以往的大眾傳媒,只是單向度的傳播,受眾是沒有發聲權的”,[6](p174)這使得社會輿論的形成過程往往不是“自下而上”而是“自上而下”,其結果就是社會輿論往往不是對多數社會成員意見的反映,而是“對部分個體意見的反映”,①“對部分個體意見的反映”,實際上就是為當前多數西方學者所堅持的精英輿論觀,即在現實社會中,輿論往往不是多數人的意見而是少數人的意見,它反映的是“媒介和精英的意見”。(參見:許靜.輿論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p7-8.)這就意味著學者們所說的真正意義上的社會輿論即“具有權威性的多數人共同意見”,②“具有權威性的多數人共同意見”,則是當前我國大多數學者所推崇的社會輿論觀,即輿論應該是以多數人觀點為基礎的具有權威性的共同意見或集體意見。而在現實社會中輿論要具有“權威性”,一是要反映多數人的所思所想,是眾多人所形成的共同意見或集體意見;二是要得出一定社會組織特別是政府人士的大力主持或推動。不得不承認,由于大眾傳媒單向度傳播的局限,我國的社會輿論有演變為西方社會精英輿論的風險,但我們要認識到這兩種輿論觀在輿論的主體方面存在著本質的區別。與西方“精英輿論觀”將輿論主體單純地局限在少數社會精英不同,我們認為輿論主體除了政府官員等少數社會精英之外,還應包括占人口大多數的普通群眾。正如劉建明教授所說的那樣,“不管他是普通百姓,還是政府官員,關鍵在于他發表的意見是否代表一種集合意識,反映一種權威性的社會整體知覺”。(參見:劉建明.基礎輿論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8,p11-12.)在多數情況下只能潛藏于人們的內心深處,或者說以“潛輿論”形態深藏于現實社會之中。面對社會輿論的形成方式與主體構成等方面的局限,與西方資產階級有意利用這些局限操縱輿論不同,我們一方面堅持把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作為自己工作的出發點,緊盯意識形態與輿論的話語關聯之處,堅持不懈把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同我國具體實際相結合,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另一方面在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實踐中,堅持用無產階級的階級話語來揭示人類社會發展規律,揭示西方形形色色的意識形態話語實質,有力主導了全民話語;堅持用系統理論話語來解釋現實社會及廣大人民群眾關心的社會問題,有效主導了人們的日常生活話語;堅持理論武裝或思想灌輸,引導人民群眾的積極投身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實踐。在社會輿論時代,我們正是通過這兩個方面的努力使得社會主義的意識形態話語始終處于絕對的優勢或主導地位,有效保持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輿論之間的內在話語關聯。
(一)無產階級話語難以統領全民話語。
在社會輿論時代,統治階級的階級話語之所以能夠主導全民話語,主要是由于大部分報紙、廣播、電視及門戶網站都掌握在社會的統治階級、政黨及政府手中,他們通過新聞輿論宣傳或教育灌輸就可以使反映本階級思想與利益的話題,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經常談論的話題。這即便是在宣稱新聞自由的美國也是如此,有學者研究發現,資產階級掌握的大眾媒介具有為大眾進行“議程設置”的功能,即大眾媒介“不僅告訴我們想什么,而且告訴我們怎么想”。[7](p84)近年來,隨著博客、微博、微信以及各種個人直播平臺等新媒體新技術的快速發展與普及,人人都有了“麥克風”,人人都有了發聲權,針對各種問題每個人都可以在網絡中表達和傳播自己的意見。這一方面使得當前的網絡輿論非?;钴S,特別是圍繞熱點事件所形成的“事件性網絡輿論”層出不窮,網絡輿論可謂眾聲喧嘩;另一方面“傳統的關于輿論統領全局的數量指標,在互聯網上實現的可能性較小,基于比較激烈的利益沖突,紛紜的意見很難集中統一到統領全局的程度”。[6](p175)因此,網絡輿論時代的“顯輿論復雜化”表明統治階級及其政黨、政府難以像以往那樣全面掌控傳播媒介,他們的階級話語在面對全民話語時不再處于絕對的統領地位。
雖然,在當前的思想政治理論課堂上,由于教學內容的硬性規定及課程考試的考核壓力,圍繞“關于哲學的基本問題”、“關于《共產黨宣言》的基本思想”、“關于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8](p6)以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大理論與實踐問題所形成的無產階級話語還是主導性話語。但是,受紛繁復雜的網絡意見的影響,我們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在面對其他教育對象或教育群體時,已經在不同程度上出現了諸如“對新社會群體說不上去、對困難群眾和弱勢群體說不下去、對大學生群體說不進去、對離退休干部說話被頂了回去”等問題。這些問題進一步印證了網絡輿論時代無產階級的階級話語難以統領全民話語。
(二)系統理論話語被顯性化網絡情緒所“稀釋”。
實際上,我們在社會輿論時代用系統理論話語進行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問題并不是很大。這一方面是得益于馬克思主義理論本身擁有強大的解釋力,因為,當我們遵循著馬克思主義的唯物史觀,遵循著“以社會經濟結構、政治結構、文化結構為順序的動因關系的歷史邏輯”[9](p5)來解釋現實社會、解讀一些社會問題時,人們頭腦中的思想困惑便能慢慢地迎刃而解;另一方面是因為廣大受眾在社會輿論時代沒有發聲權,輿論多數情況下是以“潛輿論”形態而存在,人們即便對馬克思主義理論有不解、不信、不滿的情緒,也只能深藏于自己的內心深處。
而在網絡輿論時代,以往只能以“潛輿論”形態存在于人們內心深處的各種情緒和情感可以借助網絡“顯化”出來,這樣,顯性化的網絡情緒一定會對意識形態教育的系統理論話語產生“稀釋”作用。這在當前高校的思想政治理論課中表現得尤為明顯。因為,互聯網web2.0技術的普及,已經可以讓學生揣著手機、平板等智能移動終端設備走進課堂,學生在課堂上就能通過自己的微博、微信等平臺,以各種網絡流行語或“表情包”的形式來表達自己對講臺上老師及其所講理論的感受和情緒。而當這些感受和情緒被好友大量回應并產生情感共鳴之時,這時學生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理解語境實際上已經從老師在課堂上努力營造的理論語境轉入了由網絡所編織的情緒語境之中,其結果往往是系統化的理論被“簡單化”、“碎片化”、“情緒化”地理解,馬克思主義的系統理論話語就被顯性化的網絡情緒所“稀釋”。這就是當前我們很多老師為什么會感覺到,一些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無論講多少遍還是有人不理解的原因所在。
(三)灌輸式話語遭遇參與式話語的網絡抗爭。
話語灌輸既是我們動員群眾、教育群眾、組織群眾投身革命與建設的重要工作方法,也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首要話語表達方式,但隨著網絡輿論時代的到來,這種表達方式遇到了諸如“戲謔”、“嘲諷”、“調侃”等參與式話語的網絡抗爭。應該說,這種話語抗爭的出現有一定的必然性,因為一定的話語表達方式蘊含著一定的話語主客體關系?!肮噍斒健痹捳Z,意味著話語主體與話語對象之間是一種單向的主客體關系,或者說話語雙方地位的不平等;而“參與式”話語,意味著話語主體與話語對象之間是一種雙向的主客體關系,或者說話語雙方地位的相對平等。雖然,我國思想政治教育者對意識形態教育的“話語灌輸”進行理論討伐已將近二十年,學者們也早就清楚這種話語方式蘊含著話語雙方地位不平等的問題,但在具體教育實踐中它始終還是很多教育者的主要教育方法,其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受制于社會輿論的時代局限,灌輸式話語很少受到來自教育對象的話語不滿或話語抗爭。
在網絡輿論時代,“行為輿論虛擬化”可以使人們用“網絡戲謔”、“網絡調侃”等方式來表達自己對“灌輸式”話語的不滿。因為,“網上的戲謔化,它并不是簡單的嘲諷。戲謔化的主體是抗拒權威話語的群體”。[6](p179)而在近年來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中,網友們也用網絡調侃來表達自己對“灌輸式”話語的“抵觸情緒”和“方法的不認同”。[10](p186)這些情況表明,網絡輿論時代“灌輸式”話語遭到了“參與式”話語的網絡抗爭。
(一)透過網絡情緒把握社會現實,實現系統理論話語與日常生活話語的有效鏈接。
系統理論話語被顯性化網絡情緒所“稀釋”,反映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教育與社會現實相脫節的問題。其實,這一問題并不是很好解決。因為,與資產階級在沖破封建階級的思想牢籠之前就已經大體上獲得了生產資料的支配權,可以理直氣壯地聲稱自己就是社會的主人不同,無產階級在資本主義雇傭勞動制中始終處在被支配的地位,他們必須依靠科學理論,站在超越資本主義的歷史高度,站到歷史的制高點上,才能沖破資產階級的思想牢籠。[12](p6)正是由于這種嚴酷的生成環境與生存環境,無產階級及其政黨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過程中絲毫不敢放松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建設;再加上,社會輿論時代受眾沒有發聲權,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工作者難于接收到來自工作對象的一手材料,因此,他們往往只能從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本身尋找理據,或者依據自己的主觀判斷與同行的理論研究來解釋現實社會,始終只是在和“思維材料打交道”,這必然會導致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日漸與現實社會相脫離。
在網絡輿論時代,“潛輿論顯化”即顯性化的網絡情緒,為我們直接收集來自意識形態工作對象的一手材料,準確把握現實社會提供了便利條件。因為,網絡已經成了人們日常生活的主要場所,以往只能潛藏于人們內心深處,代表廣大人民群眾所思所想的真正意義上的社會輿論可以借助網絡,以網絡情緒的形式顯現出來,并完整地保持在網絡空間之中。我們借助一定的數據收集、挖掘和分析技術,“包括情緒在內的任何網絡信息都有了量化的可能”。[11](p23)這也就是說,通過對網絡情緒的挖掘分析,我們可以更加準確地把握社會現實,有效克服以往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中系統理論話語與人們日常生活話語相脫節的問題。
(二)依據網絡輿情具體把握共同利益,設置主導性議題影響全民話語。
統治階級的階級話語,表達的是統治階級的階級利益,與之相比,全民話語則表達的是廣大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因此,階級話語與全民話語關系的背后是階級利益與共同利益的關系問題。在以往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中,無產階級的階級話語之所以能統領全民話語,一方面是因為無產階級的階級利益本身往往就是廣大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另一方面無產階級及其政黨通過不斷推進意識形態理論建設,能夠從理論上牢牢抓住這個“共同利益”。但隨著經濟體制的深刻變革,社會結構的深刻變動,利益格局的深刻調整,思想觀念的深刻變化,人們對社會共同利益的認識也出現了很大差異。從這個角度看,當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之所以出現話語危機,正是由于人們對社會共同利益的認識出現了差異,對無產階級的階級利益與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契合產生了質疑。
在網絡輿論時代,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要使人們認識到無產階級的階級利益與社會的共同利益相契合,需要做好兩個方面的工作:第一,要注重網絡輿情分析,實現對社會共同利益的理論把握向具體把握的轉換。在社會輿論時代,由于受眾沒有發聲權,無產階級及其政黨只能依據馬克思主義關于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等理論來把握廣大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其理論把握是否準確往往只有在實踐之后才能得到驗證。在網絡輿論時代,人們可以通過網絡來表達自己對一定社會問題及相關共同利益的認識和看法,因此,我們通過一定的網絡輿情分析就可以具體把握大多數社會成員對于社會共同利益的認識和看法。第二,主動參與網絡議題競爭,設置正確的主導性議題引導全民話語。網絡輿論時代,各種事件性網絡輿論層出不窮,網絡意見紛繁復雜難以統一,對此,我們一方面需要積極適應網絡“眾聲喧嘩”的新常態,主動參與網絡議題競爭;另一方面又需要從網絡輿情分析之中找到人們普遍關心的重大問題、根本問題,并圍繞這些問題設置正確的主導性議題。因為,正確的主導性議題,是“深入破解現實矛盾和彰顯政治遠見的結論”,是“歷史偉大轉折關頭、在事關黨和國家前途命運根本問題上做出關鍵抉擇的科學判斷”,[12](p10)是對無產階級的階級利益與廣大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相契合的生動描述。
(三)積極引導公眾表達、討論,化解參與式話語對輸式灌話語的網絡抗爭。
依據上文論述,網絡輿論時代受眾獲得了發聲權是灌輸式話語遭遇參與式話語的網絡抗爭的原因所在。那么,這是否意味著我們只有想方設法地去限制受眾發聲,才能有效地解決上述參與式話語的網絡抗爭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為,一方面“網民數量目前只占中國總人口的一半,當下應用最為普遍的微博、微信、客戶端和網絡論壇等,最多也只是呈現了數千萬或上億活躍網民的意見,而非整體網民的觀點共識”,另一方面,目前大部分網絡輿論“是事件性網絡輿論而非議題性網絡輿論,由此,會極大地制約網民對公共事務形成共識性觀點”。[7](p22)
所以說,解決上述問題的基本思路就不是如何限制公眾的發聲,而是積極鼓勵公眾發聲,并引導公眾積極參與議題討論。因為,即便不這樣,網友們也會“用‘說’的方式完成對生活問題的修正和解決”,實現“話語對現實的干預”[6](p178)或“參與”。而且,在議題性網絡輿論相對缺乏的情況下,在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中積極引導公眾進行議題討論,“不論共識能否達成,公眾都能從討論中有所收獲,包括提高對整個社會復雜性的認識”[7](p23)等,從而能夠有效地化解參與式話語對灌輸式話語的網絡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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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 豫
G410
A
1003-8477(2017)06-0185-05
劉春波(1981—),男,博士,三峽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