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政府和市場關系的科學命題
——習近平同志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體學習時重要講話學習札記

丁子信

（濰坊學院，山東 濰坊 261061

關于政府和市場關系的科學命題
——習近平同志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體學習時重要講話學習札記

丁子信

（濰坊學院，山東 濰坊 261061

在市場作用和政府作用的問題上，要講辯證法、兩點論， 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二者是有機統一的，不是相互否定的。“看不見的手”和“看得見的手”都要用好，讓市場在所有能夠發揮作用的領域都充分發揮作用，以法治政府建設確保更好發揮政府作用，努力形成市場作用和政府作用有機統一、相互補充、相互協調、相互促進的格局。領導干部要學會正確運用“看不見的手”和“看得見的手”，成為善于駕馭政府和市場關系的行家里手。

政府和市場；關系；科學命題

習近平同志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上《關于〈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的說明》中指出：“關于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這是這次全會決定提出的一個重大理論觀點。”為了科學認識和準確把握這一“重大理論觀點”，習近平同志在2014年5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體學習時就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發表重要講話（以下簡稱《講話》），以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思維，科學闡述了政府和市場的關系，提出了若干重要科學命題，為我們全面認識、準確把握政府和市場關系提供了科學指南。

命題一：在市場作用和政府作用的問題上，要講辯證法、兩點論

習近平同志在《講話》中指出：“在市場作用和政府作用的問題上，要講辯證法、兩點論”。

一、市場決定資源配置是市場經濟的一般規律

市場決定資源配置是市場經濟的一般規律，市場經濟本質上就是市場決定資源配置的經濟。理論和實踐都證明，市場配置資源是最有效率的形式，無論政府有多少智慧，計劃有多周密，都不可能比市場這臺“超級計算機”更高明。市場借助其發現價值的功能，不僅能夠讓各類企業通過市場競爭實現各種資源和生產要素的最佳組合以及自身利益最大化，而且能夠讓各種資源按照市場價格信號反映的供求比例流向最有利的部門和地區。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充分肯定了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對社會生產力的巨大推動作用。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恩格斯指出：“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①《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56頁。在《資本論》中，馬克思深刻揭示了市場機制通過價值規律、競爭規律配置資源的機理：“價值由勞動時間決定的規律，既會使采用新方法的資本家感覺到，他必須低于商品的社會價值來出售自己的商品，又會作為競爭的強制規律，迫使他的競爭者也采用新的生產方式。”②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354-355頁。正是市場經濟的發展催生了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工業革命，使機器大工業和社會化生產得以迅速發展。自1848年至今160多年間，全球創造的生產力更是大大超過歷史上所創造的全部生產力。我國改革開放30多年來取得的輝煌成就，也證明了市場經濟的巨大威力。1978年以前，我國的經濟增長一直處在較低的水平上。改革開放激發了市場活力，我國國內生產總值由1978年的3645億元提高到2014年的63萬億元，年均增長9%。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由1978年的381元提高到2014年的46629元，年均增長約9%。這在我國的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也遠遠高于世界其他國家的增長水平。

歷史和現實表明，與其他經濟體制相比，市場經濟是資源配置最有效率的體制，也是發展生產力和實現現代化的最優途徑。

我國改革開放30多年的歷程，就是我黨對市場地位和作用的認識不斷深化的過程。從黨的十二大提出計劃經濟為主，市場調節為輔，到十二屆三中全會提出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必須自覺依據和運用價值規律，到黨的十四大提出使市場在社會主義國家宏觀調控下對資源配置起基礎性作用，體現了我們黨在市場經濟的認識上所取得的一個又一個突破。特別是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雖然將“基礎性作用”修改為“決定性作用”，只有兩字之差，但對市場作用是一個全新的定位，標志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二、發揮政府作用是市場經濟的內在要求

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上雖然具有顯著的優越性和巨大威力，但是，它并是無所不能的，市場機制的資源配置特點決定了它在提供公共物品、調節收入分配、消除外部性、保持宏觀經濟穩定等方面是無能為力的，而這些又是市場經濟運行中所必需或必然出現的問題，需要不同于市場機制的政府機制來彌補。（1）公共物品具有消費上的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由于新增消費者不會減少既有公共物品的效用，也不增加消費該公共物品的成本，并且不能把拒絕為公共物品付費的人排除在消費范圍之外，就會出現“免費搭車”現象。為解決因此而導致的公共物品供給不足問題，就需要政府以強制性的稅收等手段來提供各種公共物品。（2）外部性是指經濟主體的經濟活動對他人或社會造成的非市場化的影響。當某個經濟主體的活動使他人或社會受益而又無法讓受益者付費，則是正外部性。如植樹造林會形成改善環境的有益結果。當某個經濟主體的活動使他人或社會受損而又無法使加害者為此承擔成本，則是負外部性。如汽車尾氣對環境的污染。外部性扭曲了市場主體成本與收益的關系，因而市場自身不能有效解決，需要政府對正外部性給予補貼以資激勵，對負外部性征收稅費以抑制產生負外部性的經濟活動。（3）市場機制的自發作用，還會出現資源和財富日益集中的趨勢，即形成所謂“窮者越窮，富者越富”的“馬太效應”，市場自身無法解決這一問題，需要政府通過稅收、財政轉移支付、社會保障等，調節社會收入分配，縮小貧富差距。（4）市場主體的自發性、盲目性、趨利性和“機會主義”行為以及市場機制作用的“時滯性”，還會造成不正當競爭、經濟頻繁波動以致宏觀經濟失衡，也需要政府出面干預，以避免用危機來調整經濟所付出的巨大代價。（5）對微觀經濟行為進行規制，如規范市場秩序，防止壟斷禁止壟斷、限制不公正交易等，以及制定保護消費者權益的政策、有關產業發展的政策等，也是政府的重要職責。

可見，同市場作用一樣，政府作用也是現代市場經濟不可或缺的部分。即使一些西方經濟學家也不否認這一點。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薩繆爾森的《經濟學》作為西方最權威的經濟學教科書一直表達這樣一個觀點：“市場和政府這兩個部分都是必不可缺的，沒有政府和沒有市場的經濟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經濟”。①[美]保羅A.薩繆爾森 威廉D.諾德豪斯：《經濟學》（上），中國發展出版社1992年版，第86-87頁。對于面臨經濟轉軌、加速實現工業化、現代化的歷史任務的國家，為了避免重復發達國家自發、漫長的發展過程，政府會發揮更大的作用以促進發展。

因此，習近平同志在《講話》中指出：“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二者是有機統一的，不是相互否定的，不能把二者割裂開來、對立起來，既不能用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取代甚至否定政府作用，也不能用更好發揮政府作用取代甚至否定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

命題二：“看不見的手”和“看得見的手”都要用好

“看不見的手”和“看得見的手”是對市場和政府的形象說法。“看不見的手”出自英國經濟學家亞當·斯密的《國富論》，喻指能夠在總體上把利己行為轉化為一種增進他人和社會利益的機制，后來被引伸為促進資源優化配置的市場機制。與此相對應，“看得見的手”則被喻指政府（國家）干預。在西方經濟學界，是強調市場這只“手”的功能，還是突出政府（國家）這只“手”的作用，便分野成經濟自由主義與國家干預主義兩大思潮，并進行了長達三百多年的論爭①丁子信.經濟自由主義與國家干預主義的論爭，北京:中國統計出版社，1994.。

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形成和發展過程，從一定意義上說，就是如何正確認識與處理市場和政府這“兩只手”的關系的過程。習近平同志在《講話》中指出：“‘看不見的手’和‘看得見的手’都要用好，努力形成市場作用和政府作用有機統一、相互補充、相互協調、相互促進的格局，推動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

一、讓市場在所有能夠發揮作用的領域都充分發揮作用

習近平同志在《講話》中指出，“我們要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方向，從廣度和深度上推進市場化改革，減少政府對資源的直接配置，減少政府對微觀經濟活動的直接干預，加快建設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建立公平開放透明的市場規則，把市場機制能有效調節的經濟活動交給市場，把政府不該管的事交給市場，讓市場在所有能夠發揮作用的領域都充分發揮作用。”

一方面，消除阻礙市場充分發揮作用的各種壁壘。加快形成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徹底消除在商品市場、資本、勞動力、土地等要素市場中存在的各種體制性障礙，讓商品和各種生產要素自由流動。另一方面，完善主要由市場決定價格的機制。凡是能由市場形成價格的都交給市場，政府不進行不當干預。積極推進水、石油、天然氣、電力、交通、電信等領域價格改革，放開競爭性環節價格。政府定價范圍主要限定在重要公用事業、公益性服務、網絡型自然壟斷環節，提高透明度，接受社會監督。完善農產品價格形成機制，注重發揮市場形成價格作用。

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的關鍵是建設法治政府

在當前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完善過程中，阻礙市場經濟發展的因素還沒有徹底消除，特別是我國經濟發展中長期存在政府越位、缺位、錯位的問題，還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因此，從這個意義說，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關鍵在政府。換言之，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功夫在市場之外。《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指出：“政府的職責和作用主要是保持宏觀經濟穩定，加強和優化公共服務，保障公平競爭，加強市場監管，維護市場秩序，推動可持續發展，促進共同富裕，彌補市場失靈。”②《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人民日報》，2013.11.16。要更好地發揮政府這些作用，必須加快推進法治政府建設，依法設定權力、行使權力、制約權力、監督權力。

首先，以法治政府厘定政府的作用邊界和職能。習近平同志指出：我國經濟發展中長期存在政府越位、缺位、錯位的問題，根本原因就是政府的職責邊界不清。《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行政機關要堅持法定職責必須為、法無授權不可為”。①丁子信.經濟自由主義與國家干預主義的論爭，北京:中國統計出版社，1994.既然從法律上給政府設定了邊界，與政府相對應的市場也就明確了活動邊界和空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才能夠充分發揮。因此，習近平同志在《講話》中強調：“各級政府一定要嚴格依法行政，切實履行職責，該管的事一定要管好、管到位，該放的權一定要放足、放到位，堅決克服政府職能錯位、越位、缺位現象。”

其次，以法治政府制約和監督政府內部權力。我國長期存在政府對微觀經濟事務干預過多、干預不當、監管不到位、部門職責交叉、權責脫節、濫用職權、以權謀私等問題，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政府間事權劃分缺乏法律依據，政府內部權力缺乏制約和監督。因此必須從規范政府間關系、加強政府內部權力制約和監督入手，提高依法履職能力。一是規范政府間縱橫向關系。從縱向上，推進各級政府事權的規范化、法律化。從橫向上，劃分政府內部各部門之間的責權關系，切實解決職能交叉重疊、政出多門、扯皮推諉、效率低下等問題。二是強化政府內部權力制約監督機制，特別是完善政府內部層級監督和專門監督。三是強化外部制約和監督機制。依靠民主法制，實現國家政治生活的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同時，全面推進政務公開，真正將各級政府的職權置于陽光下，置于人民群眾的監督之下。

總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法治經濟，只有依法管住“看得見的手”，才能用好“看不見的手”，兩只“手”才能各司其職，相得益彰。

命題三：領導干部要成為駕馭政府和市場關系的行家里手

政府與市場的關系不僅是一個理論問題，也是一個實踐的問題。學會正確運用“看不見的手”和“看得見的手”，是習近平同志對各級領導干部提出的新要求。他在《講話》中指出：“新形勢下，各級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要堅持在實踐中深化學習、在學習中深化實踐，不斷研究新問題、總結新經驗，學會正確運用‘看不見的手’和‘看得見的手’，成為善于駕馭政府和市場關系的行家里手。”首先，善于學習，提升本領。面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中出現的新知識、新情況、新問題，必須加強理論和業務學習，加快知識更新，優化知識結構，拓寬理論視野，克服本領不足、本領恐慌、本領落后的問題。增強工作的預見性、主動性、科學性，使管理和決策體現時代性、把握規律性、富有創造性，真正提升駕馭市場經濟的本領和能力。

其次，尊重規律，遵守法律。市場經濟有其內在的、不依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運行規律。作為各級領導干部，在思想上要更加尊重市場決定資源配置這一市場經濟的一般規律，在行動上切實推進政府職能轉變，深化行政審批制度改革，大幅度減少政府對資源的直接配置，推動資源配置依據市場規則、市場價格、市場競爭實現效益最大化和效率最優化，讓企業和個人有更多活力和更大空間去發展經濟、創造財富。同時，依法全面履行政府職能，依法調控和治理經濟，深入推進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推進法治政府、服務政府建設。

最后，勇于實踐，敢于擔當。作為各級領導干部，要在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偉大實踐中，解放思想、勇于創新、敢于擔當，不斷研究新情況、新問題，積極探求新思路、新方法，勇于開拓新境界、新局面，善于總結新經驗，不斷豐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理論和實踐，為推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做出積極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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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丁子信.經濟自由主義與國家干預主義的論爭[M].北京:中國統計出版社，1994.

[8]丁子信.靠什么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 [N].人民日報，2015-01-12．

責任編輯：王家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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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4288(2017)01-0031-04

2016-09-05

丁子信（1961-），男，山東臨清人，濰坊學院副院長，博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