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苗
(湖南第一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南 長沙 410205)
青年毛澤東社會歷史觀的基本內涵
王竹苗
(湖南第一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南 長沙 410205)
青年毛澤東潛心思辨哲學,強調要尋找大本大源。在社會歷史觀上,首先,他把觀念當成歷史發展的動力,認為要改造社會就先要革新思想,變化民智;其次,他持一種英雄史觀,提倡圣賢創世與救世,圣人拯救蕓蕓眾生并共躋于圣域;再次,在看待人類未來社會這個問題上,他設想有一種人皆圣賢,人人平等的大同理想社會出現。雖然對這種理想社會尚存在一種矛盾心理,但并沒有影響他的積極實踐。
青年毛澤東;社會歷史觀;觀念;圣賢創世;大同理想
青年毛澤東思想的發展有一個從唯心主義一元論到心物二元論(偏重于唯心主義),最后到馬克思主義的曲折過程。青年毛澤東的社會歷史觀根源于他該時期的哲學思想。毛澤東在青年時代就一直喜歡閱讀歷史書。來長沙求學后,他研讀了大量中外歷史著作,也閱讀了梁啟超等人的史學著作。通過鉆研歷史,他不但獲取了歷史知識,而且增長了智慧和才干,學會了用歷史的眼光來觀察現實。在這個過程中,他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社會歷史觀。
在社會歷史觀領域,其中一個重要觀點就是對于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之間關系的看法。馬克思主義認為,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社會意識對社會存在具有反作用。但青年毛澤東的觀點與此相反。他認為是社會意識決定社會存在。在看待現實社會生活和人的精神生活的關系上,毛澤東認為,人類只有精神之生活,而沒有肉體之生活[1]147。在他讀到泡爾生的《倫理學原理》講到“全世界文明歷史之生活,乃皆觀念之所管轄也”時,毛澤東深表贊同,并寫上了眉批:“觀念造成文明。誠然,誠然。”[1]147在毛澤東看來,觀念就是主宰歷史的大本大源。他又把這個精神性的“大本大源”稱之為“宇宙之真理”。這種所謂的“宇宙之真理”是一種獨立的精神實體,它不依賴于人而存在,而人類歷史則是這“宇宙真理”的發顯或實現。這里毛澤東把歷史當成了觀念的實現,把觀念當成了歷史的動力,從根本上顛倒了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之間的關系。
從這種唯心主義的歷史觀出發,青年毛澤東不是把改造哲學,改造倫理學當作社會革命的前導或思想準備,而是把它當作社會革命的動因和實質。
青年毛澤東志向遠大,非常關心國家大事。當時中國國內矛盾重重,軍閥混戰,民不聊生,國外則一直有日本對中國虎視眈眈。毛澤東對于這樣嚴峻的現實充滿了擔憂。為此,他從歷史唯心主義的角度對其產生的原因進行了深入分析,并提出了相應的解決辦法。
針對中國所面臨的嚴峻現實問題,毛澤東分析了它的原因。他認為產生中國嚴峻現實的原因不是生產力落后,而是人的思想道德太壞,天下無學所致。在他看來,我國的思想和道德可以用“偽而不真,虛而不實”來概括,五千年流傳至今,根深蒂固。他又說:“吾國人積弊甚深,思想太舊,道德太壞。夫思想主人之心,道德范人之行,二者不潔,遍地皆污。”[1]73又因為中國天下太大,“社會之組織極復雜,而又有數千年之歷史,民智淤塞,開通為難。”[1]73許多人“全失卻主觀性靈”,像商貨土木一般任人驅使播弄,甚是悲哀。這些都是因為“天下無學,基礎不厚”造成的。
根據以上分析,毛澤東還提出了相應的解決方法。他認為,要想改變我們這個現實世界,“欲動天下”,“當動天下之心”,即要革新思想,變化民智。因為人的行為是由人的心(思想道德)主宰的。“天下之心皆動,天下之事有不能為者乎?天下之事可為,國家有不富強幸福者乎?”[1]73那么,怎樣才能動天下之心呢?首先,探尋萬物的本源,改造哲學與倫理學,從源頭變換全國思想。在毛澤東看來,“動天下之心”還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首先要探尋“大本大源”,也即宇宙之真理。當然,探尋宇宙之真理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而只有圣哲才能從事這樣崇高的事業。哲學和倫理學都是有關于世界大本大源的學問。因此,毛澤東提出,要“動天下之心”則先“宜有大氣量人,從哲學、倫理學入手,改造哲學,改造倫理學,根本上變換全國之思想。”[1]73其次,進行哲學教育,改造思想。圣哲尋找大本大源,改造哲學和倫理學,以此為基礎,要真正改變現實,改造中國,則還需要進一步落實。這就牽涉到了人民大眾。毛澤東就此提出了“人何以愚者多而智者少”的問題。在他看來,當時的中國,“愚人”眾多。他們關注的只是和自己相關的生死、義利、毀譽,他們歧路徘徊,無是非判斷之標準,如墻頭之草,風來兩邊倒。對于這些人,毛澤東認為,要以大本大源為基礎,對他們進行哲學教育,并說道,要使愚人悉歸于智,“人人依自己真正主張行事,不盲從他人是非,非普及哲學不可。”[1]75如果“人人有哲學見解,自然人心平,爭端息,真理流行,群妄退匿。”[1]75
以此為基礎,青年毛澤東反對暴力革命,主張精神革命。他直言“前車不遠,即在辛亥”,“法蘭西之禍,最為可懼。”[1]75他不贊成像辛亥革命那種“兵戎相見”的暴力革命。
歷史唯物主義認為,人民群眾是社會物質財富的創造者,是社會精神財富的創造者,是社會變革的決定力量。所以說,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人民群眾的實踐活動是歷史規律形成的源泉,是歷史規律實現的途徑。歷史唯物主義還認為,歷史人物,特別是偉大人物,是由時事造就的,是特定的歷史條件的產物。歷史人物是歷史事件的當事人和策劃者,是歷史任務的發起人和組織者。但青年時期的毛澤東則持相反的觀點。他持的是一種英雄史觀,他認為歷史是由掌握了大本大源的圣賢創造的,世間蕓蕓眾生也因他們而得到拯救。
(一)欲振其綱而挈其目,莫妙覓其巨夫偉人
毛澤東在1915年給蕭子升的信中提到了研究歷史的原因:“歷史者,觀往跡制今宜者也,公理公例之求為急。”[1]21也就是說,人們研究歷史,就是要從逝去的歷史中搜尋比較普遍的規律為現實服務。而毛澤東在對歷史進行反思后,找到了“巨夫偉人”。他認為這些偉大人物是歷史時代的代表,是時代的典型。要想找到歷史的“公理公例”,只有從這些“巨夫偉人”身上找答案。他說:“一朝代之久,欲振其綱而挈其目,莫妙覓其巨夫偉人。巨夫偉人為一朝代之代表,將其前后當身之跡,一一求之至徹,于是而觀一代,皆此代表人之附屬品矣。”[1]21
毛澤東又對什么是“巨夫偉人”進行了探討。在《講堂錄》中,毛澤東曾把歷史上名傳后世的偉大人物劃分為“傳教之人”和“辦事之人”。他說:“有辦事之人,有傳教之人。前如諸葛武侯范希文,后如孔孟朱陸王陽明等是也。”[1]533所謂的“傳教之人”,在毛澤東看來,指的是那些探明真理,宏揚教化,澤被千秋萬代之人,是能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德、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圣人。這些人能夠究明世界的大本大源,抓住事物的根本,能“通達天地,明貫過去現在未來,洞悉三界現象”[1]74。所謂“辦事之人”,指的是那些尊奉圣哲之垂教,建功立業于當世之人。對于“辦事之人”,毛澤東有時又稱之為“豪杰”。“豪杰”和“圣賢”是有區別的。“有豪杰而不圣賢者,未有圣賢而不豪杰者也。圣賢,德業俱全者;豪杰,歉于品德,而有大功大名者。拿翁,豪杰也,而非圣賢。”[1]531圣賢一定是豪杰,但豪杰則不一定是圣賢。歷史上的帝王可以稱其為豪杰,但不能稱之為圣賢。“帝王一代帝王,圣賢百代帝王。”[1]533
毛澤東贊同曾國藩在《圣哲畫像記》里所提到的文、周、孔、孟等古代三十二人是圣賢,并縱論歷史,評議了近現代幾位杰出人物。袁世凱是一個玩弄陰謀的政客,孫中山是一個偉大的革命實踐家,都可以置之不論。唯獨康有為著書立說,以圣人自居,看上去似有本源,但是事實上卻只有“華言炫聽”,徒有其表。對于近現代著名人物,毛澤東“獨服曾文正”。曾文正即曾國藩。在他看來,近代偉大人物只有被人稱為“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為人為將為相一完人”的曾國藩才是真正的圣賢。
總結說來,毛澤東所認為的歷史的“巨夫偉人”指的是圣賢,是那些擁有世界大本大源,既掌握了宇宙真理,且立功立德立言相結合的人。在毛澤東看來,他所說的“傳教之人”與“圣賢”,是歷史的創造者,是精神文明以至物質文明的創造者。“有圣人者出,于是乎有禮”[1]57,圣賢們還是一切禮樂典章制度的創造者。而對于蕓蕓眾生,毛澤東則認為他們是“不得大本”的“愚人”,是“養其小者”的“小人”。此等小人終日在心中只有生死、爭利、毀譽數事,而無一確定的是非標準,好比墻上草,風吹兩邊倒,倒于惡或倒于善都純屬偶然。他們身不由己,只是被裹挾在歷史的洪流中滾滾向前。這些人不可能是歷史的創造者。
(二)君子救小人,與之共躋于圣域
毛澤東把天下之人分為三等:“圣人,既得大本者也;賢人,略得大本者也;愚人,不得大本者也。”[1]74去掉中間階層,毛澤東又把人分為圣人和愚人,或者稱其為大人和小人。孟子曾說過,體有貴賤,有小大,“從其大體為大人,從其小體為小人。”[2]257毛澤東把“從其大體”而又居于社會上層的人稱之為“君子”。這里的“大人”指的就是君子,也即圣賢或圣哲。而“小人”則是指那些從事各項具體的職業,為生計終日經營忙碌,整日滿腦子柴米油鹽,不會探討生命的價值與意義,無是非判斷標準的人。他們不得大本大源,亦缺乏高深的智慧。在他們身上看不到創造歷史的積極力量。君子卻具有高尚品德,掌握了大本大源。因而,社會上的政治、法律、宗教、禮儀制度都是為小人而設,非為君子而設。
社會對小人歷來有兩種辦法:一是“以社會制裁(即法制)強之”,一是“以大本大源教之”。青年毛澤東不太欣賞前種辦法。“一種籠統之社會制裁,則對于善者鼓吹之,對于惡者裁抑之,一切之人,被驅于此制裁之下,則相率為善不為惡”[1]75,這種辦法固然有效,但“失之盲目”,即不是自覺的。在毛澤東看來,這種由外而內的強制手段是不可取的,不如由內而外形成的自覺性好。怎樣才能形成這種由內而外的自覺性呢?毛澤東認為,這就需要君子用大本大源去教化他們,使“開其智蓄其德”。但是,圣哲們對待人生往往有兩種態度。一種是像許由、巢父等人的離群索居、獨善其身的“出世”態度。另一種是“入世”的態度。對于君子這種“出世”的態度,毛澤東是持反對態度的。他認為,這種態度對于君子和小人都是不利的。小人,“吾同胞也,吾宇宙之一體也”,倘若吾等君子獨去,而不顧小人,“則此小人將益即于沉淪”[1]76而無法以自救。小人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必須要君子去拯救。君子,不救小人則不能成就自己現世的功業,歸根結底不能利己之精神①。
所以盡管小人一直是“累君子”的,但毛澤東仍然懇切地期待圣賢出世,“存慈悲之心”,擔當起拯救“小人”的重任。君子救小人的過程是“開其智蓄其德”,其結果是“天下皆為圣賢,而無凡愚”。最終,君子與小人“共躋于圣域”,即人人君子,個個舜堯。這便是大同理想境界,可“盡毀一切世法,呼太和之氣而吸清海之波。”[1]76
(一)人皆圣賢,盡毀世法:大同社會的設想
“君子救小人”可謂一舉三得:一方面拯救了小人,另一方面成全了自己作為君子的道德人格(利自己之精神),第三方面是實現了人人皆君子的大同圣境(實現自己的人格理想)。大同的理想社會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對于未來社會的美好理想。青年毛澤東也夢想未來有這樣的社會出現。
毛澤東所認為大同世界有如下的特點:一是人皆圣賢,沒有凡圣愚智之別;二是盡毀世法,沒有壓迫剝削強制。毛澤東還說:“孔子知此義,故立太平世為鵠,而不廢據亂、升平二世。大同者,吾人之鵠也。”[1]76在這個大同社會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3]110
但是,毛澤東對大同理想社會的看法又是矛盾的。受中國傳統文化中有關于大同社會思想的影響,他剛開始的時候對此是贊同的,認為人類社會未來將會達到大同社會。但是,隨著思想的發展和眼界的開闊,青年毛澤東對于大同社會的看法又有了變化。在《〈倫理學原理〉批注》里,他明確表示了對人類大同理想的懷疑。“然則不平等、不自由、大戰爭亦當與天地終古,永不能絕,世豈有純粹之平等自由博愛者乎?有之,其惟仙境。然則唱大同之說者,豈非謬誤之理想乎?”[1]162為此,他明確指出老莊所設想的那種絕圣棄智、老死不相往來的社會只能是理想的社會。陶淵明桃花源之境遇,也只能是理想境遇而已。最后他總結說:“吾嘗夢想人智平等,人類皆為圣人,則一切法治均可棄去,今亦知其決無此境矣。”[1]164毛澤東設想有這一種人皆圣賢,盡毀世法的人類理想社會,是在寫給黎錦熙的信里,這封信寫于1917年8月。而《〈倫理學原理 〉批注》寫于 1917年下半年至1918年上半年。這也說明,毛澤東在這段時間里思想變化很快。在這段時間里,青年毛澤東由唯心論向心物二元論轉變。他堅持一種主變的哲學,認為精神和物質不生不滅,只有變化。而作為其“發顯”之世界也只有變化,無生和滅。由此,他對于大同社會思想也發生了轉變,由憧憬大同社會轉變為否定大同社會。
(二)工讀新村主:大同社會的試驗
毛澤東是一個偉大的社會實踐者。從青年時代開始就表現出了這種特質。雖然此時的毛澤東在思想上對于大同社會的看法是矛盾的。但是,這并沒有影響他在現實中對大同社會的試驗。
青年毛澤東受到了新村主義的影響。新村主義由日本學者武者小路實篤所提倡。他主張建立一種被稱為“新村”的社會組織,其人們共同生活,共同勞動,互助友愛,人人平等。這在當時中國思想界產生了很大反響,并出現了一些實踐性的工讀互助團體,青年毛澤東也深受其影響。毛澤東在《湘江評論》上對這種新村主義進行了介紹,并認為,武者的新村計劃便是俄國式思想(即共產主義)的實行。他不但進行介紹,而且還親自參與新村的實踐。從1918年6月毛澤東自湖南一師畢業,到8月中旬去北京的時間里,毛澤東主要活動就是倡導新村運動。1918年春,他提出建立工讀同志會,實行半工半讀。6月,從湖南一師畢業后,毛澤東和新民學會的幾個會員在岳麓書院的半學齋進行了“新生活實驗”。他們一邊勞動、工作,一邊自修,研究改造社會的問題。每天除了自學外,他們過著非常清苦的生活,穿著草鞋,上山砍柴,自己擔水,用蠶豆拌著大米煮熟當飯吃。持續了一個多月后,8月中旬,因毛澤東要組織新民學會會員赴法勤工儉學去北京而結束。但毛澤東并沒有放棄這一計劃,1919年從北京回長沙又發生這種想法,仍有在岳麓山建設新村的計劃。在1919年12月1日寫的《學生之工作》中,毛澤東對此進行了詳細論述。他的計劃是這樣的:先從辦一所“實行社會說本位教育說”的學校入手,這種“新村”采取新家庭、新學校及旁邊的新社會連成一塊,即家庭、學校、社會三位一體的模式,目標是消滅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差別。新村學員每日四小時必修課,四小時工作,工作事項是實際的生產和生活,且需在農村進行,以養成樂于農村生活的習慣。學校財產共有,設生產、消費、儲蓄諸部,沒有貧富差別、個人私產和商品交換。新村內設有公共育兒院、公共蒙養院、公共學校、公共圖書館、公共銀行、公共農場、公共工作廠、公共消費社、公共劇院、公園、博物館、自治會、女生會等等。這就是毛澤東日后要建設的新中國的雛型,也就是他心目中的大同社會和共產主義。1920年2月,他饒有興致地參觀了背景女子工讀團。同年3月,毛澤東又與陳獨秀、王光祈、張國燾等人聯合發起上海工讀互助團,共同起草《簡章》和《募捐啟示》,并在啟事上簽字。雖然青年毛澤東所參與與組織的工讀新村實驗都相繼失敗了,但這有關于美好未來的大同理想卻深深影響了他。
總的說來,青年毛澤東對于社會發展的動力、創造歷史的主體、未來社會的設想等方面的理解都還是屬于唯心主義的。這也表明,每一個偉大人物的思想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隨著實踐的深入,毛澤東逐漸由重思辨轉向關注現實,并最終在1920年迅速轉向馬克思主義。在歷史觀上,也從以前的那種歷史唯心主義,最終轉向歷史唯物主義。
注釋:
①毛澤東在他的《〈倫理學原理〉批注》中說,“利己乃所以自利也”,“自利之主要在利自己之精神”。還說:“古今之孝子烈婦忠臣俠友,殉情者,愛國者,愛世界這,愛主義者,皆所以利自己之精神也。”參見《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人民出版社2008年11月版,第128頁。
[1]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毛澤東早期文稿[M].長沙:湖南出版社,2008.
[2]萬麗華,藍旭.孟子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6.
[3]胡平生,陳美蘭.禮記·孝經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7.
Basic Connotation of Young Mao Zedong’sConception of Social History
WANG Zhu-m iao
(SchoolofMarxism,Hunan FirstNormal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205)
Young Mao Zedong explored speculative philosophy,emphasizing on seeking the great origin and source.From the point view ofhistory,firstly he took conception as the drive of the development ofhistory,thinking the innovation of conception was the first step of innovating the society.Secondly,he held the view ofhistory,advocating the saints to create and save the world.Thirdly,to the problem of future human society,he had a vision of all saintsand allequal idealsociety.Although therewasstillconfusing on the idealsociety,no influencewasexerted on his active practice.
young Mao zedong;conception of socialhistory;conception;saints to create theworld;idealofgreat unity
A84
A
1674-831X(2017)01-0005-04
[責任編輯:葛春蕃]
2016-10-12
湖南省社科基金項目“青年毛澤東哲學思想研究”(14JD18)
王竹苗(1976-),男,湖南隆回人,湖南第一師范學院講師,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