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中央反腐敗力度的加大,當前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現象:一些干部不貪腐也不干事,出現“廉而不為”、“廉而失能”、懶政怠政等現象。干部清廉與懶政怠政現象并存,組織廉潔卻“空轉”。一個腐敗無能的政權難以逃脫衰敗滅亡的命運,這已為古今中外無數的歷史事實所證明。我們現在常說的廉潔政治是與腐敗政治相對而言的一種理想政治狀態。廉能政治比廉潔政治的要求更高,除了要求具備廉潔政治的標準,還應具備以下四條標準:一是政治家和職業文官具備必要的職業素養和專業能力,能夠勝任本職工作;二是能夠實現科學決策和符合專業政府的要求;三是符合效益政府和低成本政府的要求;四是政治家和職業文官普遍廉而有為、勤勉敬業,政治家政績突出,文官業績顯著。反腐倡廉和廉政建設的目標不應停留在廉潔政治的目標上,而是應當進一步實現廉能政治,即建設一個廉而有為、廉而有能的政權。
(《北京日報》2017年8月28日)
當前推進廉政文化建設的幾個著力點:一是加強反腐倡廉的制度建設。要將廉政文化貫穿于制度建設的所有方面和全部過程。著重在改善制度和體制上下功夫,進一步完善市場經濟體制,減少領導干部對經濟活動的直接干預;嚴格遵守黨內政治生活準則,提高決策的民主化、科學化水平;嚴格執行《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加大對權力的監督力度;等等。二是加強領導干部的人品建設。人品好,腐敗的概率就比較小;人品不好,就很容易出事,而且會嚴重損害黨和政府的聲譽。無論是全面從嚴治黨,還是建設廉政文化,都有必要把人品建設當作一項重要內容,加強對黨員干部的人品教育,在人品上提出嚴格的要求。考察選拔干部,要更加注重人品的狀況,嚴格把好人品關。三是完善干部選拔任用制度。為什么用人?用什么樣的人?怎樣選人用人?這是干部選拔任用要回答的根本問題。要按照治國理政的需要來選人用人,不能為權錢交易而用人;不能為照顧親戚、朋友、同學、戰友而用人,不能把領導職位當成“肥缺”,用來“照顧”“獎賞”“安慰”特定對象人。選人用人對于廉政文化建設起著巨大的引導性作用。四是引領社會風氣的變革和進步。社會的生活方式、風俗習慣如何,對廉政與否起著基礎性的作用。所以,狠抓廉政建設,既要抓住“關鍵少數”,又要延伸到對整個社會生活方式、交往方式、風俗習慣的變革與改造上,大力推動整個社會的人情往來、生活消費、飲食習慣、假日問候等朝著清正廉潔的方向變革改造。
(《人民論壇》2017年8月上)
以制度治理腐敗問題,是世界各國的通行選擇。然而,制度不是萬能的,再完善的制度也存在被消解的可能性,是否執行制度以及在何種程度上執行制度,最終仍然取決于人。在中國式腐敗的運行邏輯中,人情即是消解制度執行力的關鍵項。中國是一個人情大國,人情起源于人們的情感交流需求,但在角色差異、利益交織、市場經濟利益至上原則等強勁因素的沖擊下,人情逐漸發生異化。異化了的人情通過其強烈的示范性、強制的義務性、顯著的隱蔽性,成為消解制度規范并最終生成腐敗的中國式特殊因。不厘清人情生成腐敗的內在邏輯步伐,反腐敗就難以收到全效及至最終建立起“不想腐”的健康政治生態。解碼人情如何生成腐敗,將為新形勢下深入推進反腐倡廉工作提供一種新的視角。
(《江海學刊》2017年第6期)
領導干部特別是“一把手”在廉潔政治建設中居于重要位置,承擔第一責任,發揮以上率下作用,因而加強對“一把手”的權力監督歷來是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中的重中之重。廣州市結合推進廉潔城市建設,以法治方式厘清“一把手”用人、用錢、決策、審批等權力,通過公布權力清單曬權,監督規范“一把手”權力運行,為破解“一把手”權力監督難題提供了有益借鑒。一是推行各轄區黨委主要負責人和市級黨委、政府所屬部門、單位黨組織主要負責人“述責、述德、述廉”(以下簡稱“三述”)制度。組織市紀委委員和市特邀監察員、市政風行風督察員、廉潔廣州建設人民觀察員代表對“三述”同志進行現場提問,進行書面評議,由市黨廉辦匯總活動情況和測評結果,形成書面報告報市委,同時抄送市委組織部,作為“一把手”交流輪崗、選拔使用的重要依據。二是推行《廣州市落實全面從嚴治黨主體責任約談“一把手”制度》。該制度對約談內容的界定、約談主體和對象、約談工作的組織領導、約談類型和情形、約談工作程序、約談結果運用、約談紀律等做出明確規定。該約談,既不同于常規意義上的調研約談、信訪約談和任職約談,也不同于普通的單位內部或系統內的誡勉約談,而是指上級黨委、紀委主要負責人以問題為導向,對下級黨政“一把手”,以及下級黨委(黨工委、黨組)領導班子,采取談話的方式進行教育提醒,并督促糾正的一種監督措施。三是出臺“一把手”監督十項措施。從制定公開權力清單、落實選人用人責任、健全違規干預插手有關事項記錄、公開個人有關事項、加強巡察和派駐監督、實行問題直報等十項舉措,規范“一把手”的監督。
(《理論探討》2017年第6期)
設立監察委員會是我國事關全局的重大政治體制改革,目的在于通過整合分散的反腐敗監督權,形成一種與其他國家權力相獨立的憲法性權力,其核心在于監察委員會權力的合理配置。考量權力和權利、效率和正義等因素的不同側重,權力配置具有集權和分權兩種模式。監察委員會承載著高效反腐的職責,其權力配置必將側重于集權模式。基于法治和人權保障,權力不可以過度集中,應當輔之以分權模式,實現監察委員會權力內部和外部的制衡,從而防止濫權,保障權利和正義。基于這樣的模式選擇,一方面,偵查權應當轉為監察委員的調查權,另一方面,批捕權和公訴權仍應保留在檢察機關,以實現權力平面化上監察委員會的調查權與檢察機關的批捕權、公訴權和審判機關的審判權之間的相互制約。對于審計權,基于其承載的職能復雜,不宜將其劃歸監察委員會。監察委員會的處置權屬于程序性質,并不涉及實體內容,與其調查權一樣,都應當嚴格遵循法律的正當程序。
(《政治與法律》2017年第11期)
加拿大的政治腐敗可歸為權勢市場型腐敗,有四種典型特征:以政府合同為工具,濫用政治權力,謀取個人利益;以政府合同和公共政策換取政黨利益,政治權力為競選資金服務;鉆取制度漏洞,以集體腐敗的形式騙取政府福利;公職人員違反職業道德和社會規范,進行不當消費和交易。同時,加拿大政治腐敗中組織性腐敗和集體性腐敗突出。組織性腐敗圍繞政黨利益,利用政黨在各級政府、議會中的權力,為政黨競爭尤其是競選資金服務。集體性腐敗圍繞福利國家所提供的職位薪資、社會保障等,通過欺詐等形式集體謀求個人私利。加拿大依靠其完備的反腐敗體系和反腐敗更新機制有效地解決腐敗問題,保持政治廉潔。在新的時代背景下,有效應對腐敗問題,國家應以建立詳盡的制度規范為前提,保障權力制約、權利監督的實施;應以多元的反腐敗主體構建為指導,發揮政府機構、社會群體等不同的主體優勢;應以靈活、動態的更新、調整機制應對復雜多變的腐敗新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