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蘇區的廉政漫畫研究

2017-03-23 12:54:27吳繼金

廉政文化研究 2017年6期

吳繼金

（湖北美術學院馬列主義理論課部，湖北武漢 430205）

廉政漫畫，是廉政文化與漫畫藝術相結合的產物。漫畫的諷刺性、幽默感以及雅俗共賞的藝術特色決定了它是廉政文化建設的天然載體。以漫畫的方式來傳播廉政理念，營造廉潔社會氛圍，有著其他藝術形式所無法比擬的優勢。在深入開展廉政文化建設中，以反腐、敬廉、頌廉、倡廉為主題的諷刺漫畫，能起到批評時政、警示教育的作用。然而，廉政漫畫并非今天才有，早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的中央蘇區就已經出現。“藝術對社會的影響，不管這種影響如何微不足道，卻常常是引人注目的”[1]62。中央蘇區的廉政漫畫內容豐富、形式多樣，不僅繼承和發揚了中國漫畫的諷刺批評性的功能，并且詼諧幽默，富有哲理，對今天反腐敗斗爭和廉政文化建設仍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一、中央蘇區存在的腐敗現象

漫畫的首要功能是諷刺性，漫畫的靈魂就是諷刺，批評時政、抨擊黑暗、揭露丑陋、諷刺不正之風，是漫畫的主要任務。因而，只要有不良的社會風氣存在，只要政治官場上存在著貪腐現象，就會有諷刺批評性題材的廉政漫畫出現。

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央蘇區建立了不同于國民黨反動政府的人民當家作主的新型政府。蘇區政府一掃國民黨政府的貪污腐敗之風氣，從總體而言是為政清廉、勤政高效的，公職人員是立黨為公、廉潔事公的，是為人民服務的。當時興國縣干部的“十帶頭”和“四個模范”，[2]217可以說是蘇維埃政府干部在領取微薄的伙食津貼情況下艱苦奮斗、努力工作、勤政為民的縮影。當時在中央蘇區流傳著這樣一首膾炙人口的山歌：“蘇區干部好作風，自帶干糧去辦公。日著草鞋干革命，夜走山路訪貧農。”[2]211這首山歌生動而形象地概括了蘇維埃干部的優良作風。勤政廉潔的蘇區政府得到了人民的愛戴和擁護，時人稱贊：“堯天舜日，治平盛世，不因于今日見之。”[3]

“太陽是光明的，然而黑點卻有時會遮蔽光明。”[4]然而，由于幾千年來根深蒂固的封建惡習，再加上新成立的蘇維埃制度上的不完善，蘇維埃政權并非是純而又純的，也存在著諸多腐敗因素，如貪污腐化、鋪張浪費、官僚主義、以權謀私等腐敗現象隨之出現。例如，政府工作人員可以隨便“亂用隱報存款，吞沒公款”，甚至對打土豪所沒收來的金銀物品等“隨便據為己有”[5]。葉坪村蘇維埃政府主席謝步升，成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后槍斃的第一個貪官，原中央執行委員、于都縣縣蘇維埃政府主席熊仙璧因貪污而被撤職。與貪污現象相伴隨的是鋪張浪費在各級政府中的存在，中央政府總務廳花費54塊大花邊去建造一個小戲臺的浪費現象，實在驚人。“一鄉每月可用至數百元，一區可用數千元，一縣甚至用萬元以上。”[5]政府中的官僚主義現象也出現了，有些干部“今天發一個‘命令’，明天發一個‘訓令’，后天發一個‘通令’”①紅色中華，第173期。，脫離群眾，對工作敷衍塞責。具體承擔蘇區的各項工程建設的中央政府總務廳中的部分工作人員貪污、腐化、墮落，盡管受到了嚴厲懲治，但廳長趙寶成難辭其咎，以“脫離群眾、犯有嚴重的官僚主義錯誤，是重大失職”[6]的錯誤而被撤銷了總務廳廳長的職務。可以說，中央蘇區是一個“新社會的美麗與光輝”與“部分的丑陋和黑暗”同時存在的地方，而腐敗這些丑陋和黑暗“附著在新的社會上而且在腐蝕著新的社會”[7]，對新生的蘇維埃政權構成了嚴峻的挑戰。

對于蘇維埃政府存在的鋪張浪費、貪污腐化、以權謀私、官僚主義等腐敗現象，中國共產黨從維護黨和人民利益的高度，進行了堅決斗爭。毛澤東指出：“應當使一切政府工作人員明白，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8]作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主席，毛澤東主持制定了《關于懲治貪污浪費行為》的訓令，其中規定對貪污公款者分別處以強迫勞動、監禁和死刑，對玩忽職守造成重大浪費者要給予嚴厲制裁。1932年3月2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副主席項英在《紅色中華》報上發表了《反對浪費，嚴懲貪污》的文章，指出浪費和貪污是“蘇維埃政府的羞恥”，是極大的“罪惡”，提出要“驅逐各級政府中的貪污分子出蘇維埃”[9]。由此揭開了中央蘇區反腐敗斗爭的序幕，直至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

二、中央蘇區廉政漫畫產生的原因

正因為中央蘇區政府及其工作人員中存在著腐敗現象，社會中還存在著不正之風，這就為廉政漫畫的存在提供了條件。同時，廉政漫畫獨特的藝術形式和宣傳功能，在當時社會歷史環境中又具有特別的意義。

廉政漫畫是反腐倡廉的藝術武器，它通過對社會不正之風和政府工作人員以權謀私行為的揭露和諷刺，營造良好的社會輿論氛圍，起到警示教育的作用，深受群眾喜愛。同時，廉政漫畫幽默詼諧，形象直觀，一目了然，即使是不識字的民眾也能看懂，這在當時的中國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能夠取到比其他的藝術形式更好的傳播效果和不可替代的獨特宣傳優勢。中央蘇區時期的中國，不僅經濟文化落后，而且文盲及半文盲人數在人口中占絕大多數，“中國人不識文字者占百分之九十以上”[10]。據1920～1933年對全國文盲進行的調查統計表明，當時中國的“平均文盲數為66.7%，失學學齡兒童占57.3%；男文盲平均數為49.2%，女文盲平均數為92%；城市文盲數49.4%，鄉村文盲數為70%”[11]。如果用文字來宣傳廉政建設，傳播反腐敗的形勢和內容，對于文盲及半文盲來說，看不懂，難以明白其道理。“對于識字階級，文字宣傳的力量已經有限，何況我們絕大多數的民眾是文盲，文字對他們，根本無效呢？”[12]而廉政漫畫人人都可看，容易理解。“因為文字有深淺，非盡人所能閱讀，若借圖畫表現，可以使村夫稚子，都能一目了然。”[13]這樣傳播和宣傳效果更好，在反腐倡廉斗爭中發揮著無可替代的作用。

在革命戰爭年代，共產黨和人民政府十分重視美術的宣傳作用，積極發揮漫畫在黨風廉政建設中的作用。毛澤東指出：“中國人不識文字者占百分之九十以上”，“圖畫宣傳乃特別重要”，“對于民眾影響很大”，“最能激動工農群眾”[10]。在中央蘇區，只要有紅軍和群眾生活及戰斗的地方，漫畫就非常普遍，到處存在，構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中央蘇區各地的墻報、傳單、標語、報紙雜志、石印或油印的畫報，甚至在戰壕上，防空洞，到處都能看到具有幽默諷刺意味的漫畫作品”[14]。這其中就包含廉政漫畫在內。不僅在《紅星畫報》、《選舉運動畫報》、《支前漫畫》、《春耕運動畫報》、《革命與戰爭畫報》、《猛進畫報》、《加緊準備大檢閱畫報》等專業性美術刊物上發表廉政漫畫，并且在《紅色中華》、《青年實話》、《蘇區文藝》、《紅色東北》、《紅星報》、《蘇區工人》、《少年先鋒》、《時刻準備著》等報刊雜志上也刊登了大量的廉政漫畫，以增強宣傳效果。

三、中央蘇區廉政漫畫的題材與內容

同蘇維埃政府及其工作人員的鋪張浪費、貪污腐化、以權謀私、官僚主義等腐敗現象作堅決斗爭，顯示共產黨和蘇維埃政府反腐敗的決心和意志，是中央蘇區廉政漫畫的首要內容。1933年5月2日，《紅色中華》第75期第3版刊登的漫畫《在無產階級鐵鎚下的骷髏》（圖1），畫面描繪的是一名頭戴紅星帽的紅軍戰士手執鐵錘砸向一堆點髏頭，點髏上寫著“腐化”、“官僚主義”、“反動派別”，既表現了紅軍的英武勇敢，對官僚主義、腐化分子等的憎恨與憤怒，又形象地說明了共產黨領導的無產階級革命任務和斗爭對象，并不只是單一地對付反動派別，并不只是同外部的反動敵人作斗爭，而是囊括內部的一切貪污腐化和官僚作風，展現了共產黨要建立清廉親民蘇維埃政府的決心。

《紅色中華報》第113期上刊登的漫畫《選舉運動》（圖2），畫面描繪的是一只有力的巨手握著一把大掃帚，將“貪污”和“官僚”分子掃出“蘇維埃政府”的大門，表現了蘇維埃政府是為了廣大勞苦群眾謀利益的政權機構，人們行使著主權，通過選舉運動，把好干部選入政府機構內，把官僚主義分子、貪污腐敗分子等污泥濁水掃地出門，純潔革命隊伍，讓蘇維埃政權更好地為廣大人民服務，增強革命的戰斗力。漫畫《繼續開展檢舉運動》，畫面用特寫、對比的構圖手法，將革命者前進的兩條巨腿，作為畫面構圖的主體；而將階級異己分子、消極怠工分子、官僚主義分子，一切妨礙戰斗任務執行的壞分子等畫為渺小形體，后有一把檢舉大錘，從而形成強烈的對比。這幅作品號召人民群眾積極行動起來，掄起檢舉的大錘，將革命隊伍內部的階級異己分子、官僚主義分子、消極怠工分子和一切妨礙戰斗任務執行的壞分子等檢舉揭發出來，并堅決打倒，以清除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從而將革命繼續進行到底。

圖1 《在無產階級鐵鎚下的骷髏》

圖2 《選舉運動》

貪污腐化是政府工作人員最通行的腐敗方式，當時蘇區許多漫畫直接將諷刺挖苦的對象對準了貪污腐化分子。例如，《紅色中華報》第132期上刊登了《反對貪污浪費》（圖3）諷刺漫畫，筆觸尖銳，形象逼真。畫面描繪了一個因為貪污腐敗而肥胖的大胖子紅軍形象，正緊張地看著手里的報告，上寫“報告：本月實消大洋二千元”。其身體上還布滿口袋，口袋里全是收條。大胖子還有一個影子，上寫“貪污”兩個大字。正當貪污者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大腹便便、為所欲為，正當他得意洋洋的時候，反貪污浪費的鐵錘在他頭頂上高高舉起[15]，警示著這個貪污腐敗分子的必然下場。還有一幅同一題材且同一標題的漫畫《反對貪污浪費》，畫面描繪一蘇區干部代表，手執革命大旗，直刺貪污分子正在作案的骯臟的手臂。大旗上寫著：蘇維埃的金錢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浪費蘇維埃的一個銅圓，就是國民黨的奸細。畫面左上角寫著：貪污浪費分子伸著他骯臟的手，偷取和浪費蘇維埃的金錢。我們要說：“奸細們!這是不能侵犯的。”這充分說明蘇維埃政府和工農群眾反貪污浪費的決心和重要意義。[16]522-523《紅色中華報》第134期上刊登的漫畫《貪污的鄭茂德》（圖4），則是一個具體的反腐敗事例。1933年，少共中央局的巡視員鄭茂德在館子里大吃大喝，被查出吃館子的錢是在縣里巡視工作時，偷了縣保衛局的騾子，并把自己騎去的馬賣了，賺了八塊錢。最終，鄭茂德被少共中央開除。這則漫畫形象地描繪了鄭茂德貪污腐化的事實。

圖3 《反對貪污浪費》

圖4 《貪污的鄭茂德》

圖5 《孔荷龐像垃圾一樣，從革命列車上跌落到國民黨的糞坑去了！》

圖6 《逃跑的兩面性》

貪污腐化會使共產黨人失去共產主義信仰，喪失無產階級革命的斗志，最終導致蛻化變質，甚至叛變投敵。中央蘇區漫畫鋒芒直指無產階級內部的陰暗面和丑惡現象，如違抗上級命令的、在戰場上逃跑的，尤其是對叛徒進行無情的鞭撻。孔荷龐曾任湘鄂贛軍區總指揮、湘鄂贛蘇維埃政府副主席等職，后因對自己的前途和革命前途悲觀失望，于1934年7月利用被派去興國視察補充師之機叛逃。1934年8月13日，《紅色中華報》第227期發表了博古寫的一篇題為《跌落的垃圾——孔荷龐》的批判文章，配了一幅漫畫（圖5），諷刺有力，對孔荷龐叛變革命行徑進行了譴責。《紅星》報第21期上刊登的《逃跑的兩面性》漫畫（圖6），是一幅諷刺和抨擊在戰場上臨陣脫逃行徑的作品。畫面上描繪的是兩個逃兵不僅自己放下武器，而且還用繩索拴住了在陣地上沖鋒陷陣的其他戰士，形象地說明了在戰場上臨陣脫逃的危害性。這種逃跑行為，不僅可恥，還拖了其他戰士的后腿，動搖了軍心，渙散了斗志，嚴重地影響了軍隊戰斗力。漫畫簡單明了，一目了然，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官僚主義是勤政廉政的大敵，不僅封建政權存在，在共產黨領導下的蘇維埃政府中也不可避免。當時蘇區有些干部，“今天發一個‘命令’，明天發一個‘訓令’，后天發一個‘通令’”，不深入基層，脫離群眾，官僚主義嚴重，以致于造成工作的被動和革命事業的損失。中央蘇區批評官僚主義的漫畫是很多的，也是發人深省的。例如，《紅色中華報》第173期發表《在萬太縣蘇區的官僚主義領導下，沙村群眾發生逃跑現象》漫畫（圖7），就揭露、批判了在我們革命隊伍中官僚主義者的丑態和對革命的危害。畫面描繪了一肥頭大耳，全身臃腫，翹起二郎腿的實足的官僚主義者的丑態。在他的強迫命令下，群眾忍無可忍的逃離家鄉，但萬太縣的官僚主義者，反倒指責“群眾腦筋不健全”[16]529。又如，1934年8月25日出版的《紅星》報第61期，針對支前的草鞋質量較差，尺寸太小等問題，發表題為《要長大要結實》短評，批評后方做的草鞋型號小，不結實，呼吁大家把草鞋編大做實，讓前方將士穿上它到前方打勝仗。同時還配發了一幅生動的漫畫：一只穿著小草鞋的腳，腳后跟全露在鞋底的外邊，又有一只向前迅跑的腳，腳上穿的草鞋前梁全斷了。短評說：“后方的姐妹們，不要把這樣的草鞋送給前方殺敵的紅軍哥哥吧！”①紅星，1934年8月25日。]再如，中央蘇區后期，王明“左”傾機會主義路線在黨內占了統治地位，一些機關的領導干部教條主義嚴重，對上級指示照搬照套，在工作中機械、笨拙、遲頓得像一頭大象。漫畫作者便創作一幅《笨象》以譏諷教條主義者，真是十分形象而又意味深長。

圖7 《在萬太縣蘇區的官僚主義領導下，沙村群眾發生逃跑現象》

《紅星》第26期上刊登的《用政治工作肅清違抗上級指示命令的惡劣行為》漫畫（圖8），諷刺了蘇維埃政府和紅軍中存在的對上級指示討價還價、對上級命令陽奉陰違的錯誤行為。畫面上畫一醒目的算盤，一人用手撥著算盤珠子，對上級的各項指示命令進行折算，不是不折不扣地執行，而是打折扣；旁邊畫有一鐵錘，上寫“紀律”二字，放置在上面，表明這類違抗上級命令的行為是要受到紀律約束的，是要受到懲罰的。

圖8 《用政治工作肅清違抗上級指示命令的惡劣行為》

圖9 《我們應該怎樣杜絕這漏卮》

在革命戰爭年代，奪取軍事斗爭的勝利是擺在第一位的，因而軍隊的建設顯得尤其重要。建立一支具備優良的政治素質和軍事本領的鐵的紅軍，是黨和政府的重要任務。但是在紅軍的實際建設中，官僚主義則妨礙了紅軍的建設和壯大。發表在《紅軍畫報》上的《我們應該怎樣杜絕這漏卮》漫畫（圖9），就批評了蘇維埃政府在擴展紅軍過程中只重視數量而忽視政治素養的問題。在畫面上畫了一個大甕，甕上寫“百萬紅軍”四個字。寓意“擴大”的木桶向標記著“百萬紅軍”的缸中灌水，而甕的上部卻有一個小洞。從洞里緩緩流出的水流上寫“開小差”三個字，有趣的是，一個戰士正在堵這個小洞。當時，中央蘇區政府有擴展百萬紅軍的計劃，在蘇區大量招兵入伍，政治素養就成為了當時較為突出的問題，但盲目的擴充部隊又極易忽視這一問題的重要性，這幅圖警示人們：嚴謹的思想政治意識才有利于紅軍的壯大與發展，軍隊中只要存在開小差的漏卮，擴大百萬紅軍的目標就無法完成。1932年1月23日，紅軍總政治部紅星畫報社編輯出版的《紅星畫報》為擴大紅軍專號，上面有四幅漫畫，批判了過去在立三路線底下擴大紅軍的錯誤方法：（1）利誘。一干部對農民家屬說：“你的男人當紅軍可以津貼你一百毛!”（2）欺騙。一干部對一青年農民說：“你到紅軍中去挑東西!”（3）上當。青年農民到了紅軍中去后，一位紅軍軍官對他說：“你補到xx連去。”青年農民說：“哎喲同志!鄉蘇叫我來挑擔子，不是叫我來當紅軍的喲!”（4）現在正確的國際主義擴大紅軍的辦法，是實行紅軍優待條例。大力宣傳紅軍優待條例，工農群眾踴躍參加紅軍。[17]另外，紅軍中存在的軍閥殘余習氣，嚴重地影響軍隊的戰斗力。在1932年《紅星畫報》第2期上，通欄標題為：肅清紅軍中的軍閥殘余習氣！附有7幅漫畫列舉了過去紅軍中的軍閥殘余習氣：（1）拉夫子。強迫農民做挑夫。（2）強借東西。強行把老百姓的板凳等物拿走，群眾很不滿意。（3）腐化。干部挪用公款上館子吃喝。（4）罰跪。長官罰士兵跪在地上，雙手還要舉過頭。（5）打罵。一長官正在抽打一位士兵。（6）捆起來。一士兵違紀，長官命令部下把這士兵捆綁起來。（7）開軍人大會。在一大廳內里，士兵排列整齊地坐在地上。主席臺上有一首長在做報告，號召大家共同努力，肅清紅軍的軍閥殘余習氣。在編后的話中寫道：“紅軍中還存有軍閥殘余的習氣，是創造鐵的紅軍最大的障礙物。”形象直觀，給人警醒。

中央蘇區的廉政漫畫，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蘇維埃政府實行黨風廉政建設的情況，對于今天反腐敗斗爭和廉政建設來說，也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共產黨是代表人民利益的政黨，人民政府在任何時候也不能給“貪污”和“官僚”分子留有藏身之處。只有對腐敗實行“零容忍”，政府及其工作人員始終受到監督，我們的黨和國家才能長治久安。

[1]（美）阿諾德·豪塞爾.藝術社會學[M].北京：學林出版社，1987.

[2]蔣伯英，郭若平.中央蘇區政權建設研究[M].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1999.

[3]赤光普照的贛西南[N].紅旗，1930-04-09.

[4]海燕.鏡子——記諷刺畫展[N].解放日報，1942-02-21.

[5]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下冊[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577.

[6]王占軍，石寧，曉農.瑞金六大紅色建筑設計者趙寶成沉冤始末[J].黨史縱橫，2005（11）：15-17.

[7]諷刺畫展的“作者自白”[N].解放日報，1942-02-15.

[8]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4.

[9]王輔一.項英傳[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5：135.

[10]毛澤東.宣傳報告[J].政治周報，1926（6-7 期合刊）.

[11]楊才林.“作新民”、“喚起民眾”——民國社會教育研究[D].北京：首都師范大學，2007：190-191.

[12]聞一多全集：第2卷[M].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1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