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再金 葉忠明
十月革命勝利后,列寧領導無產階級政黨建立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以下簡稱蘇維埃俄國),這標志著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由理論變成現實。十月革命為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中國人民找到了正確的理論指導,中國無產階級也找到了創建國家的路徑。十月革命的勝利也是馬克思主義宣傳思想工作的成功范例。從《國家與革命》到《蘇維埃政權的當前任務》,蘊含著列寧豐富的宣傳思想工作思想。當前,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在中國已開花并結出豐碩果實,當今的中國,“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實現這個目標”。〔1〕但是國內外意識形態斗爭形勢依然嚴峻,“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宣傳思想工作就是要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2〕十月革命前后,宣傳思想工作面臨著傳播馬克思主義、直面革命問題、團結力量以取得勝利、國家政權鞏固等問題,而當前宣傳思想工作也面臨著相類似的問題,因此,有必要對十月革命前后列寧宣傳思想工作的經驗作以總結,為中國共產黨在復雜的國內外環境下開展宣傳思想工作提供借鑒。
列寧曾在《怎么辦?》一文指出:“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會有革命的運動。”〔3〕《國家與革命》正是這樣偉大的革命理論,而十月革命也正是這樣偉大的革命運動。《國家與革命》是一部關于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的劃時代著作,它從階級出發分析國家,進而分析國家與無產階級革命的關系,最后過渡到共產主義社會的國家“自行消亡”。“無產階級國家的消滅,即任何國家的消滅,只能通過‘自行消滅’。”〔4〕列寧指出:“無產階級國家代替資產階級國家,非通過暴力革命不可。”〔5〕在“從向著共產主義發展的資本主義過渡到共產主義社會,非經過一個‘政治上的過渡時期’不可,而這個時期的國家只能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6〕《國家與革命》為十月革命的勝利提供了思想理論準備,是列寧宣傳思想工作的“利器”。
“在對馬克思主義的種種歪理空前流行的時候,我們的任務首先就是要恢復真正的馬克思的國家學說。”〔7〕此前,馬克思和恩格斯都從不同角度對“國家”進行過理論探討,“這種從社會中產生但又自居于社會之上并且日益同社會相異化的力量,就是國家”。〔8〕十月革命前夕,壟斷資本主義正加速轉變為國家壟斷資本主義,而“國家同勢力極大的資本家同盟日益密切地融合在一起,它對勞動群眾的駭人聽聞的壓迫愈來愈駭人聽聞了”。〔9〕與此同時,國際無產階級革命正蓬勃發展,“這個革命對國家的態度問題,已經具有實踐意義了”。〔10〕但是這個時期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國家學說不是被人忘記就是被人歪曲,特別是當時的社會沙文主義流派和“考茨基主義”。因此,“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對國家的態度問題……是要向群眾說明,為了使自己從資本的枷鎖下解放出來,他們在最近的將來應當作些什么”。〔11〕這個“最近的將來”,正是十月革命。
馬克思、恩格斯所指的國家是“社會在一定階段上的產物”。〔12〕對于馬克思、恩格斯從階級、階級矛盾出發正確闡述國家的歷史作用及意義,這時候則出現了資產階級思想家(特別是小資產階級思想家)“這樣來‘稍稍糾正’馬克思,把國家說成階級調和的機關”。〔13〕同時還出現了更為“高明”的“考茨基主義”,它的“歪曲要巧妙得多”,〔14〕“它忽視或抹殺以下一點:……被壓迫階級要求得解放,不僅非進行暴力革命不可,而且非消滅統治階級所建立的、體現這種‘異化’的國家政權機構不可”。〔15〕列寧針對馬克思、恩格斯的國家觀被忽視、扭曲、抹殺,于1917年8-9月撰寫了《國家與革命》一書,系統闡述了無產階級國家學說,這不僅堅持并深化了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而且為“十月革命”的宣傳思想工作提供了“革命理論”。
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使無產階級形成為階級,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由無產階級奪取政權。”〔16〕無產階級在革命中是領導階級,是主要力量,必須通過暴力革命推翻現有的資產階級統治,“整個覺悟的無產階級將同我們一起進行斗爭,不是去爭取‘力量對比的變動’,而是去推翻資產階級,破壞資產階級的議會制度,建立公社類型的民主共和國或工兵代表蘇維埃共和國,建立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17〕此時,巴黎公社的失敗教訓依然歷歷在目,所謂的“社會民主”使列寧深惡痛絕。“當革命開展的時候,當這個革命怯懦地、不堅決地、不自覺地、對資產階級過分信任地邁出最初幾步的時候,(這是真情,這是事實)‘社會民主黨’領袖、‘社會民主黨’議員、‘社會民主黨’報紙……背叛了社會主義,出賣了社會主義,跑到‘本國’資產階級方面去了。”〔18〕現在革命條件已經成熟,無產階級要團結起來,“現在是丟掉臟襯衫、穿上整潔衣服的時候了”。〔19〕無產階級通過革命,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成為國家的“主人”。丟掉臟襯衫,穿上整潔衣服,是打破原來的舊的國家機器“臟襯衫”,穿上無產階級專政國家這件“整潔的衣服”。通過《國家與革命》,列寧明確了無產階級在革命中的任務與地位,找到了無產階級革命的力量,同時也找到了宣傳思想工作的重點對象——覺悟的工人、農民、士兵等。
在《國家與革命》一文中,列寧總結了1848-1851年革命經驗和1871年巴黎公社經驗,深刻指出此前革命失敗的原因,以免“重蹈覆轍”。“小資產階級民主派,這些用階級妥協的幻想來代替階級斗爭的假社會主義者,他們對社會主義改造也想入非非,他們不是把改造想象為推翻剝削階級的統治,而是想象為少數和平地服從那已經理解到本身任務的多數……它在實踐中導致出賣勞動階級的利益,法國1848年革命和1871年革命的歷史就表明了這一點。”〔20〕小資產階級民主派不值得信任,在當時活躍的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更不值得信任,因為他們不是真正的社會主義者,他們只是打著馬克思、恩格斯的旗號,從事為資產階級服務的“勾當”,“馬克思一生都在反對這種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即目前在俄國由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黨復活起來的這種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21〕而無產階級則與小資產階級不同,他沒有其他任何利益,他們備受資本家壓迫剝削,“無產階級,現今社會的最下層,如果不炸毀構成官方社會的整個上層,就不能抬起頭來,挺起胸來”,〔22〕無產階級革命最為徹底。因此,列寧在總結1848-1851年的革命經驗時指出:“不是去改善國家機器,而是破壞它、消滅它。這樣提出任務,不是根據邏輯的推論,而是根據事跡的實際發展,根據1848-1851年的生動經驗。”〔23〕
針對1871年巴黎公社的經驗,列寧引用了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的話語:“特別是公社已經證明:工人階級不能簡單地掌握現成的國家機器,并運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24〕但是馬克思、恩格斯總結巴黎公社這個基本的主要教訓后,流行的庸俗的“理解”就層出不窮,列寧則一針見血地闡明馬克思、恩格斯這句話的真正內涵:“實際上恰巧相反。馬克思的意思是說工人階級應當打碎、摧毀‘現成的國家機器’,而不是簡單地奪取這個機器。”〔25〕打碎的國家機器用什么來代替?這在當時是一個必須解決的理論問題,因為“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還十分抽象,確切些說,只是指出了任務,而沒有指出解決任務的方法,以‘無產階級組織成為統治階級’來代替,以‘爭得民主’來代替,這就是《共產黨宣言》的回答”。〔26〕這個結論“恰巧在新的無產階級大革命時代到來的時候被人忘記了”。〔27〕列寧總結兩次革命的經驗并通過宣傳,使無產階級革命免去“重蹈覆轍”的危險。
從《國家與革命》到《蘇維埃政權的當前任務》,以及一系列的著作、信件、會議文獻、草案、宣言等,可以看出列寧在十月革命前后精心從多個方面做宣傳思想工作。十月革命前后列寧宣傳思想工作的理路體現在艱辛的理論準備、緊密團結無產階級、總結革命經驗、大膽進行革命實踐等方面。
十月革命前后,不少人自稱是“馬克思主義”者,如社會沙文主義者、“考茨基主義”者、孟什維克、機會主義者等。這些所謂的“馬克思主義者”打著“馬克思主義”的旗號,為了自身局限的“利益”服務,“那些德國的資產階級學者,昨天還是剿滅馬克思主義的專家,現在卻愈來愈頻繁地談論起‘德意志民族的’馬克思來了”。〔28〕而有一些則更是把馬克思主義“庸俗化”,扭曲馬克思主義本來的面目,企圖混淆視聽、誤導無產階級革命。普列漢諾夫“在談‘無政府主義和社會主義’時回避整個國家問題,不理會馬克思主義在公社以前和以后的全部發展,那就必然會滾到機會主義那邊去”。〔29〕伯恩施坦在《社會主義的前提》中指責馬克思主義為“布朗基主義”,而且把《法蘭西內戰》中馬克思對公社的教訓觀點與蒲魯東的觀點混為一談。面對馬克思的“打碎全部國家機器”觀點,“在伯恩施坦看來,似乎馬克思說這句話是告誡工人階級不要在奪取政權時采取過激的革命手段。不能想象對馬克思思想的歪曲還有比這更嚴重的更不像樣的了”。〔30〕而考茨基與機會主義者論戰則要“巧妙”得多,考茨基的《伯恩施坦與社會民主黨的綱領》一文駁斥伯恩施坦主義,但是“至于伯恩施坦把同馬克思的真正思想完全相反的東西硬加在馬克思的身上,以及馬克思從1852年起就提出無產階級革命負有‘打碎’國家機器的任務,考茨基卻只字不提。結果是:馬克思主義同機會主義在無產階級革命的任務問題上最本質的差別被考茨基抹殺了!”〔31〕大革命即將來臨之際,形形色色的非“馬克思主義”“冠冕堂皇”,實質是“機會主義”。非“馬克思主義”影響極壞,不僅不能指導革命,而且極有可能“扼殺”革命。針對大革命前出現的這種所謂的“機會主義”盛行現象,列寧撰寫了《國家與革命》 《革命的任務》 《大難臨頭,出路所在?》 《馬克思主義和起義》等文章,堅持正確的馬克思主義,為大革命宣傳思想工作提供了正確的理論。
列寧是一位發展的馬克思主義者,他在十月革命前后對馬克思主義的深化作出重大貢獻,而這些貢獻為十月革命前后宣傳思想工作提供了思想指引。馬克思、恩格斯曾對國家、階級、無產階級政權等作過深刻的論述,這些思想深深影響著列寧。然而,無產階級革命的階段性、長期性則決定著馬克思主義理論要不斷深化以適應革命形勢的發展。“國家問題,現在無論是在理論方面或在政治實踐方面,都具有特別意義。”〔32〕列寧意識到在革命來臨前必須系統闡述、深化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這也是為革命提供正確的理論指導。十月革命前,《哲學的貧困》 《共產黨宣言》 《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這三部成熟的馬克思主義著作都閃耀著馬克思、恩格斯對于無產階級專政、國家學說的思想光輝。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恩格斯直接指出:“無產階級將利用自己的政治統治,一步一步地奪取資產階級的全部資本,把一切生產工具集中在國家即組織成為統治階級的無產階級手里。”〔33〕馬克思主義在國家問題上的最重要思想“無產階級專政”則被提了出來。在《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一書中,馬克思指出:過去“一切變革都是使這個機器更加完備,而不是把它摧毀”。〔34〕在這里,“與《共產黨宣言》相比,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問題提得具體了,并且作出了非常準確、明確、實際而具體的結論:過去一切革命都是使國家機器更加完備,而這個機器是必須被打碎,必須摧毀的”。〔35〕列寧在十月革命前后撰寫了《國家與革命》 《革命的任務》《蘇維埃政權的當前任務》等著作,深化了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為無產階級革命、政權的鞏固作了充分的理論準備。
既然“資產階級國家由無產階級國家(無產階級專政)代替,不能通過‘自行消滅’,根據一般規律,只能通過暴力革命”。〔36〕在這里,列寧指出:資產階級國家的“消滅”只能是通過暴力革命,而且是由無產階級專政代替,這就明確了無產階級在革命中的地位——組織者、領導者。無產階級為何能在革命中處于領導地位?這是因為他們的經濟作用決定的。“只有無產階級,由于它在大生產中的經濟作用,才能成為一切被剝削勞動群眾的領袖,這些被剝削勞動群眾受資產階級的剝削、壓迫和摧殘比起無產階級來往往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他們不能為自己的解放獨立地進行斗爭。”〔37〕在這里,有必要引用《共產主義原理》關于無產階級是怎樣產生、無產階級革命徹底性的觀點。工業革命使得“機器就使工業全部落到大資本家手里,并且使工人僅有的一點薄產(工具、織布機等)變得一錢不值——于是資本家很快就占有了一切,而工人卻一無所有……而小手工業師傅日益破產,工人原來的狀況發生了根本的變化,產生了兩個逐漸并吞所有其他階級的新階級……大資產階級……完全沒有財產的階級,他們……不得不把自己的勞動出賣給資產者。這個階級叫作無產者階級或無產階級”。〔38〕而無產階級是領導階級,又是唯一“徹底革命的階級,是唯一能夠團結一切被剝削勞動者對資產階級進行斗爭、把資產階級完全鏟除的階級”。〔39〕
無產階級在革命中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但是僅僅依靠單一的工人階級進行革命則顯得“勢單力薄”,那么就要團結可團結的力量推翻資產階級統治。無產階級革命推翻資產階級政權,其根本目的是無產階級專政、為大多數人謀利益。“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運動”。〔40〕而作為唯一徹底革命的階級是“為了徹底消滅一切剝削,也就是為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去反對極少數的現代奴隸主——地主和資本家”。〔41〕因此,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無產階級能把大多數被壓迫、被剝削窮苦群眾團結在一起。“發動全體人民的組織力量來建立人人參加的民兵,——這就是無產階級為捍衛、鞏固的發展革命而應當在群眾中進行宣傳的任務。”〔42〕同時,十月革命前后,列寧還指出:“馬克思主義教育工人的黨,也就是教育無產階級的先鋒隊,使它能夠奪取政權并引導全體人民走向社會主義。”〔43〕在十月革命前后,可團結的力量有農民、小資產階級、半無產者等,列寧的宣傳思想工作充分認識到這一點。列寧深刻闡述無產階級的領導地位及無產階級的利益觀,進而通過多種方式進行宣傳,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從革命中“來”,列寧宣傳思想工作的經驗得益于革命實踐。“在推翻沙皇政權以后,國家政權轉到第一屆臨時政府手中。這個政府是由資產階級的代表即資本家所組成,而同他們連成一氣的還有地主。”〔44〕雖然推翻了沙皇政權,但是“工農群眾進行革命究竟是要得到什么?他們期待于革命的是什么?大家知道,他們期待的是自由、和平、面包和土地”。〔45〕但是第一屆臨時政府給人們的是:“開始恢復從前的專橫……非法查封工人報紙……常常甚至沒有提出任何罪名,或提出顯然是誣告的罪名,就逮捕布爾什維克。”〔46〕“在俄國革命的各個時期,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總是以這種或那種形式同資本家妥協。”〔47〕因此,革命的教訓便是,“只有同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黨完全決裂……只有革命工人(如果貧苦農民支持他們的話)才能粉碎資本家的反抗,引導人民無償地奪取土地,獲得完全的自由,戰勝饑荒,達到公正的持久的和平”。〔48〕他把革命的經驗與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結合起來,在工人、農民、士兵中進行革命思想的傳播,使覺悟的工人、農民、士兵結合革命的教訓,更加明白推翻資產階級政權的必要性。
到革命中“去”,列寧親自領導了反對資產政權(臨時政府)的十月革命。二十多萬革命士兵和覺悟工人一起參加了這次無產階級領導的革命,1917年11月7日10時左右,革命委員會向各階層散發列寧起草的《告俄國公民書》,宣布資產階級政權(臨時政府)被推翻,政權已轉歸蘇維埃。十月革命取得勝利后,蘇維埃代表大會連夜召開,通過了《告全世界工人、士兵和農民書》,宣告俄各地全部政權全部轉歸蘇維埃,并隨后通過了《和平法令》《土地法》。列寧通過這樣從革命中“來”到革命中“去”的宣傳思想工作方式,不僅取得革命的勝利而且又回到蘇維埃俄國政權的鞏固中去。
十月革命的勝利,為中國共產黨奪取政權、建立社會主義國家提供了經驗借鑒。十月革命的勝利,與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正確指導、工人階級的正確領導、列寧宣傳思想工作的成功密不可分。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內外形勢復雜多變,多元社會思潮暗流涌動,意識形態工作依然是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十月革命前后列寧宣傳思想工作對當前宣傳思想工作的借鑒意義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列寧在十月革命前后的宣傳思想工作,堅持同一切非馬克思主義(社會沙文主義、考茨基主義等)作斗爭,以高度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自信捍衛、發展馬克思主義理論。列寧在十月革命前后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工作,始終把意識形態工作作為重點工作來抓,并通過意識形態工作來凝聚工人、農民的力量,為十月革命的勝利、無產階級政權的鞏固起到思想引領作用。當前,雖然和平與發展仍是時代的主題,但是西方國家對我國的“和平演變”一直沒有停止,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宣傳思想陣地,我們不去占領,人家就會去占領”。〔49〕在經濟全球化、網絡信息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西方國家通過各種便捷的社交媒體,特別是網絡媒體對我國進行滲透。他們把目標、重心放在我國的未來——青少年上,企圖通過多元社會思潮消解青年的馬克思主義信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以達到他們對蘇聯、東歐國家那樣不費一兵一卒的“不戰而勝”的目的。“能否做好意識形態工作,事關黨的前途命運,事關國家長治久安,事關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要把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和話語權牢牢掌握在手中,不斷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50〕
做好意識形態工作,首先必須有高度的理論自信,用理論來感染人、說服人。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自信,是意識形態工作的保證。馬克思主義是科學性與革命性高度統一的理論。馬克思主義自誕生之日起,就把全人類解放事業、實現共產主義作為奮斗目標。以十月革命為標志,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高潮迭起,社會主義國家紛紛建立,馬克思主義閃耀著科學與革命的思想光芒。中國共產黨自建黨之日起,就把馬克思主義作為指導思想鮮明地寫在旗幟上。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國;它指導中國人民在短時間內完成“三大改造”,中華人民共和國順利過渡到社會主義;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改革開放取得了“奇跡”——中國經過短短的三十多年一躍成為第二大經濟體,“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51〕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寫出了科學社會主義的‘新版本’,是深深扎根于中國大地、符合中國實際的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一定不能丟,一丟就喪失了根本。”〔52〕同時,“要在深入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科學性和真理性的基礎上,堅持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不斷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53〕
要做好宣傳思想工作,必須高度自信地努力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倡導“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54〕要通過輿論宣傳、教育引導、文化熏陶、行為實踐等方式,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內化于心、外化于行”。同時,必須高度自信地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豐富哲學思想、人文精神、教化思想、道德理念等……可以為治國理政提供有益啟示,也可以為道德建設提供有益啟發。”〔55〕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華優秀傳統結合,使得中國共產黨的宣傳思想工作更具理論自信,“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56〕中國共產黨宣傳思想工作的理論自信正如此體現。
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對未來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作了這樣的界定:“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57〕列寧在十月革命前夕總結1917年二月革命的經驗教訓時指出:“在革命時期千百萬人民一個星期內學到的東西,比他們平常在一年糊涂生活中所學到的還要多。因為當全體人民的生活發生急劇轉變時,可以特別清楚地看出在人民中間什么階級抱有什么目的,他們擁有多大的力量,他們采用什么手段進行活動。”〔58〕這一段話是列寧針對二月革命后革命果實被資產階級臨時政府占有,而臨時政府不為人民謀利益卻充當沙文主義、資產階級的“走狗”而提出。但是人民通過二月革命,他們期待的是“自由、和平、面包和土地”。〔59〕十月革命前后,列寧宣傳思想工作正是圍繞實現以工人、農民、窮苦群眾等為代表的“人民”而展開的。
毛澤東在《為人民服務》中首次提出“為人民服務”:“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只要我們為人民的利益堅持好的,為人民的利益改正錯的,我們的這個隊伍就一定會興旺起來。”〔60〕“為人民服務”是中國共產黨的宗旨,“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黨除了工人階級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沒有自己特殊的利益。黨在任何時候都把群眾利益放在第一位”。〔61〕從為人民服務到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中國共產黨的人民觀在不斷發展。“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彰顯了人民至上的價值取向……把實現人民幸福作為發展的目的和歸宿,做到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62〕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的宣傳思想工作堅持“樹立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把服務群眾同教育引導結合起來……多宣傳報道人民群眾的偉大奮斗和火熱生活……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滿足人民精神需求”。〔63〕宣傳思想工作要堅持人民性,向廣大人民宣傳黨的理論、路線、方針、政策,使廣大人民正確認識“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這兩個百年目標。大力宣傳“中國夢”,使人民有夢想、有追求,最終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人民夢”。
同時,中國共產黨宣傳思想工作還要自信地講好人民故事和中國故事。伴隨著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取得的驕人成績,“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能”等話題引起國內外的關注、熱議。但是“中國威脅論”“中國崩潰論”等“唱衰”中國的論調也此起彼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偉大成功是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取得的,人民居功至偉。“人民是創造歷史的動力,我們共產黨人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這個歷史唯物主義最基本的道理。”〔64〕宣傳思想工作要對人民自信地“講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故事,講好中國夢的故事,講好中國人的故事,講好中華優秀文化的故事,講好中國和平發展的故事”,〔65〕而這些故事正好是人民自己的故事。人民的故事,人民喜歡聽、用心聽,只有這樣做宣傳思想工作,才能實現政治性與人民性的高度統一,才能實現以人民為中心的宣傳思想工作目標。
十月革命前后,列寧的宣傳思想工作主要是為無產階級推翻資產階級政權的革命以及蘇維埃俄國政權的鞏固服務。中國共產黨自建黨之日起,就帶領中國人民打土豪、分田地、鬧革命。經過28年的艱苦卓絕的革命斗爭,黨帶領人民取得了無產階級革命的勝利,建立了無產階級專政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當前,“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的發展之間的矛盾”,〔66〕必須通過大力發展社會生產力來破解這個主要矛盾,而“改革是中國發展生產力的必由之路”。〔67〕鄧小平指出:“革命是要搞階級斗爭,但革命不只是搞階級斗爭。生產力方面的革命也是革命,而且是很重要的革命,從歷史的發展來講是最根本的革命。”〔68〕“改革是中國的第二次革命……因為改革涉及人民的切身利益問題,每一步都會影響成億的人。”〔69〕宣傳思想工作敢于直面“革命”——改革開放,努力為解決在改革開放中產生的深層次問題而貢獻力量。“宣傳思想工作一定要把圍繞中心、服務大局作為基本職責。”〔70〕宣傳思想工作圍繞中心,這個中心便是經濟建設、改革發展;宣傳思想工作體現為意識形態的工作,但是這個工作是為了發展服務的,而不是阻礙發展。
面對改革開放以來出現的問題,特別是當前貧富分化、經濟與其他方面發展不協調、腐敗以及道德建設等問題,有一種聲音認為現在出現的深層次問題都是因為改革而引起,進而否定改革開放。更有甚者認為改革開放是放棄社會主義,針對這個問題,鄧小平早在1985年就一針見血地回擊:“有些評論家認為改革會使中國放棄社會主義,另一些評論家則認為中國不會放棄社會主義。后一種看法比較有眼光……改革是中國發展生產力的必由之路。”〔71〕而習近平則指出:“全面深化改革,是解決中國現實問題的根本途經……破解發展中面臨的難題,化解來自各方面的風險挑戰,推動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必須依靠全面深化改革。”〔72〕宣傳思想工作要正面回應改革開放這場“革命”,不回避出現的問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四個全面”戰略思想,直面改革出現的深層次問題。2017年,由中共中央宣傳部牽頭制作的大型政論片《將改革進行到底》 《法治中國》 《大國外交》 《巡視利劍》等,直面國家問題、直面“革命”。宣傳思想工作越來越接地氣,越來越受到人民群眾的歡迎。
注釋:
《國家與革命》是《國家與革命(馬克思主義關于國家的學說與無產階級在革命中的任務)》的簡稱,此文全用簡稱《國家與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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