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吉星
新時期以來,由于受到古代哲學范疇研究熱潮的推動,也由于古代文論深入研究的自身需要,范疇研究成為古代文論研究的熱點。氣、意境、和、味、興、勢、韻、趣和風骨等重要文論范疇都得到不同程度的闡釋,涌現出諸多研究成果。在這種背景下,“正變”范疇的研究逐漸走向深入。“正變”作為古典文論范疇中表義非常復雜的范疇之一,它的運用涉及了從文藝客體到主體,從文藝史觀到文章的審美風格,從文藝的創作技法到文藝接受等文藝活動的諸多方面。新時期以來,“正變”研究取得了較豐富的成果,但與其他文論范疇相比,“正變”的研究卻顯得稍稍薄弱了一些。本文在全面梳理新時期以來對“正變”研究現狀的基礎上,就研究成果、存在問題和建議等提出一些看法。
新時期以來,學界的“正變”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四個方面:
1.在20世紀80年代文論范疇熱的推動下,一些中國古代文藝理論參考資料出版,其中就包括與“正變”范疇相關的內容。如2001年出版的胡經之先生主編的《中國古典文藝學叢編》中按照歷史順序逐代考察了“奇正”范疇的內涵,認為“奇正”的含義具有正反兩個方面的特性,一方面是對文藝作品的褒獎,另一方面是對文藝作品的貶低。徐中玉先生主編的《中國古代文藝理論專題資料叢刊》中有“通變”編,該書將古籍中與“通變”相關的史料都整理勾勒出來,內容宏富。因“通變”、“奇正”與“正變”在探討文藝發展變化方面有諸多重疊之處,這對我們研究“正變”發展的基本輪廓,頗具資料參考價值。
2.從哲學、文化學的角度來闡述“正變”范疇的淵源。如楊暉的《古代詩路之辨——〈原詩〉和正變研究》。〔1〕該書致力于研究葉燮的“正變”思想,并將其置于清初特定的歷史文化語境中,認為葉燮在《原詩》當中消解了“正”與“變”二元對立的傳統思維方式,挑戰了主流意識中的崇正傾向,解構了“崇正”或“主變”的絕對性,消除了“正”與“變”的邊界,為詩人最大程度地發揮想象力和創造力提供了合法性的依據。陳桐生先生則從哲學視角來闡述“風雅正變”的起源。他在《風雅正變說溯源——從朱自清〈詩言志辨〉說起》一文中認為“風雅正變”說的源頭應是孔子的權變思想,認為春秋公羊學派則是發揮了孔孟經權之說,用“常辭”、“常義”等來評價那些正常的歷史事件或歷史人物的言行;而對一些具有特殊性質的歷史事件,則要用權變的方法來予以評價。該文認為《毛詩序》中的正風、正雅相當于春秋公羊學派的“常辭”、“常義”;而“變風”、“變雅”,即相當于董仲舒所說的“知權”、“應變”。〔2〕
3.從歷史的觀點論述了“正變”在文學批評中的發展脈絡。此類研究主要梳理了“正變”在詩歌批評和詞學批評中的發展脈絡。如胡建次先生在《中國古典詩學中的正變批評》〔3〕中重點分析古代歌批評中的“正變”范疇,認為其經歷了唐前、唐宋、元代、明代和清代五個發展階段,整體性把握了正變范疇從萌芽到消解、最終隱退的歷程。而在《承傳與融通:古典詞學批評中的正變論》〔3〕,中胡建次分析了古代詞學批評中的“正變”,認為古典詞學批評經歷了宋代、明代、清代前中期和晚清等四個階段。宋代是圍繞對詞體“本色”的理解展開的,而“本色”是否為正成為爭論的核心。明代則開始從詞的風格特征論“正變”。清代前中期則又出現了從詞作歷史發展論“正變”及從具體的詞人詞作論“正變”的批評路徑。在劉文忠先生的《正變·通變·新變》〔4〕一書中,“正變”被列為上編。作者以時間為線索,探討了“正變”范疇在各個時代的理論內涵與發展,較系統地探討了“正變”的內涵。此外,一些論著雖沒有全面論述“正變”的演變軌跡,但也論述某一歷史時期“正變”的發展歷程。如董乃斌、陳伯海、劉揚忠主編的《中國文學史學史》就有章節論述“風雅正變”;楊柏嶺的《晚清明初詞學思想建構》也論述清代詞學的“正變”說;孫克強的《清代詞學批評史論》第四章也論述了清代詞學的“正變”論。張紅、馬麗《元代詩學中的“正變”觀》則論述元代詩學“正變”發展脈絡,該文認為元人在傳統“正變”說的基礎上建立了“宗唐”的邏輯理路,并通過由“世次”論到“體制”論的重心轉移,確立了“唐音”這一中國古典詩歌獨特的審美范式,深刻地影響了后世的唐詩接受。〔5〕
4.對一些重要理論家、作家的“正變”理論研究。這類研究主要集中在對葉燮、高棅、劉勰、許學夷、鄭玄等人的“正變”理論的研究上。這類在“正變”研究成果中占有很大比例。如蔣凡的《葉燮和原詩》一書中對葉燮的“正變”有專節論述說等。〔6〕劉書剛在《鄭玄〈詩經〉正變說考論》中從“以禮說詩”的角度肯定了鄭玄“正變”說的合理性。〔7〕孫春青在《論高棅的“正變”觀》中認為高棅以“聲律純完”、“得性情之正者”作為為別裁偽體的標準,具有合理性;但他又以盛唐詩歌為正聲來衡量唐詩,又暴露出局限性。〔8〕汪泓在《許學夷詩體正變論之再評價》中認為詩體“正變”論是許學夷詩歌辨體理論的核心問題,許學夷既強調詩體變異的合理性,又強調“復歸于正”,認為兩者并不矛盾;〔9〕郭鵬在《試論〈文心雕龍〉的正變理論》中認為“正變”理論在《文心雕龍》的理論體系中非常重要,有聯系“名理”共性與“變文”個性、繼承與創新等的紐帶性作用。〔10〕
5.“正變”在詩學史觀上的運用研究。“正變”是古代詩學史觀的重要范疇,陳伯海先生對此有深入的闡述。他在《釋“詩體正變”—中國詩學之詩史觀》一文中認為“詩體正變”反映了中國詩學的獨特詩史觀。而這種“詩體正變”觀是逐漸形成的,其最初形態就是“風雅正變”。但“風雅正變”僅就“詩三百”立論,還不具有典型意義。而隨后的“詩體正變”則立足于以詩論詩,專就詩體或詩中某一體類立論,其涉及范圍更集中,意味著傳統詩史觀趨于成熟。陳伯海先生認為“詩體正變”擬從詩歌體式變化的角度來顯示詩歌創作的盛衰和時代風氣的轉移,并帶有“伸正詘變”的傾向。〔11〕權雅寧的《中國文論正變史觀的歷史向進》〔12〕一文認為“風雅正變”是中國詩學史觀的濫觴。由于“正變”觀念本身的不確定性,后世衍生出“以正為變”或“以變為正”兩種形態。這兩種形態都是依據儒家政治立場的。該文還認為傳統“正變”史觀無論是“主正”或“主變”都著眼于為人生服務,并深刻影響了中國現代文論。
6.“正變”與其他范疇比較研究
比較是范疇研究中常用方法。正如美國學者斯旺森說:“沒有比較的思維是不可思議的,如果不進行對比,一切科學思想和所有科學研究,也都是不可思議的。”〔13〕一些學者在研究“正變”時就運用了比較的方法,如將“正變”與“通變”進行比較。作為詩學史觀的兩個重要范疇,即“正變”與“通變”有很多類似點,具有可比性。楊暉《“正變”與“通變”——葉燮與劉勰文藝觀比較研究之三》〔14〕一文重點辨析了劉勰的“通變”與葉燮的“正變”范疇。該文認為劉勰的“通變”以“宗經”為邏輯起點,認為“經”是“首”、“源”、“本”、“端”、“根”,特別強調“經”的神圣性。這種思想從“正變”的視角來看,是“崇正”傾向。葉燮的“正變”則是對“通變”的超越,消解了“正”與“變”的兩元對立,以“主變”為策略,使詩歌創作擺脫原有觀念的束縛,但兩者在糾正文風之弊上都發揮了積極作用。王少良在《說“風雅正變”與“質文代變”》一文中分析了“風雅正變”與“質文代變”間的區別和聯系,〔15〕該文認為“風雅正變”以王政興衰、政教得失作為評價詩歌發展的標準,并沒有正確揭示出文學發展的歷史規律。雖“質文代變”比“風雅正變”更具合理性,但“質文代變”在文學發展的宏觀視野上,也沒能揭示出文學發展的歷史必然趨勢。該文還認為明代的袁宏道和清代的葉燮以文學進化觀和辯證的觀點闡釋文學發展,為“質文代變”說充實了新的內涵。但縱觀目前的比較范疇研究,還只集中在“正變”與“通變”上,對“正變”與“新變”、“奇正”、“復變”等范疇的辨析還較少涉及。
從總體上看,新時期以來“正變”的研究深入發展,在不斷開辟新的研究領域的同時,也提出并解決了新的學術問題,取得了較豐碩的成果。但也存在著重見復出,學術原創動力不足的遺憾。以后的“正變”該如何突破?本文擬從四個方面提出自己的思考,以供參考。
1.加強“正變”創作實踐的關系研究
“正變”的形成和發展是建立在創作基礎之上的。如《詩大序》和《詩譜序》中的“變風”和“變雅”都是指向《詩經》具體篇章的。但目前的“正變”研究大都比較空泛,不太重視范疇與文學實踐的聯系。詹福瑞先生就曾指出了這一研究缺陷,他認為一些范疇的研究“多比較重視文學理論范疇的哲學淵源,然而卻忽視了影響文學理論范疇的另一個重要因素,即文學創作的現實基礎”。〔16〕我們應反思這種范疇研究與文學現象脫離的現象,結合具體文學實踐來分析“正變”。舉例來說,在明末清初時期,僅江南地區就出現了虞山派、婁東派、云間派等詩歌流派,其中不少詩人都運用“正變”范疇論詩。如云間派的代表詩人陳子龍就曾多次論及“正變”。他在《李舒章古詩序》中就曾主張詩歌要先“審音”:“詞貴和平,無取伉厲,樂稱肆好,哀而不傷,使讀之者如鼓琴操瑟,曲終之會,希聲不絕,此審音之正也”。作為一名身處衰變之世的詩人,陳子龍主張要作盛世之音,認為盛世之音能挽救衰變的國運。陳子龍編選《皇明詩選》的詩學原則就是“雅正”,其曰:“攬其色矣,必準繩以觀其體。符其格矣,必吟誦以求其音。協其調矣,必淵思以研其義。大較去淫濫而歸雅正,以合于古者九德六詩之旨。”與這種“正變”思想相聯系,陳子龍前期詩歌創作的基調是擬古,即以“漢魏盛唐”為法,以“旨趣敦厚”為歸,以“雅正”為正。但是陳子龍的詩風和正變觀又非一成不變。當有人問陳子龍是否就是推崇“正”,否定“變”時,他回答說:“不然。……其不能無正變者,時也。夫子野之樂,即古先王之樂也,奏之而雷霆驟作,風雨大至,豈非時為之乎。詩則猶是也,我豈曰有靜而無慕也,有褒而無刺也。”〔17〕陳子龍認為時代政治有“正”與“變”之分,故怨刺之作的“變”詩亦不可或免。故陳子龍后期就創作了如《雜感》等感于世運衰失的慷慨悲歌,也創作了如《遼事雜詩》等怨刺時政之作。總之,陳子龍詩風的變遷是與“正變”詩學觀相關的。在國家政權、思想、學術、文學等多方面都有重大變革的明清之際,除了陳子龍外,錢謙益、施閏章、汪琬、陳維崧、毛先舒等人都曾論及“正變”范疇。如果我們能結合文學創造實踐來研究”正變”,就能切中肯綮,有的放矢。
2.加強“正變”范疇的界定研究
羅宗強先生說:“百年來的范疇研究,似是在一種概念尚模糊、理論認識尚未十分明晰的狀態之下展開的。”〔18〕綜觀新時期以來的“正變”研究,并未充分論證“正變”作為范疇的合法性。將“正變”作為文論觀念研究的較多,將其作范疇來研究的少。“正變”究竟是不是一個范疇?這是一個需要論證的問題。張岱年先生曾深入辨析了名詞、概念和范疇的區別,并認為作為范疇應有兩條規定性:一是表示存在的統一性、普遍聯系和普遍準則;二是普遍流行,而且被后來許多人普遍采用了,是具有普遍意義的范疇。〔19〕而“正變”符合作為范疇的這兩條規定性:其一,雖然“正變”被運用在藝術史觀、藝術本體和藝術接受等各個層面,但其衡量事物“正”或“變”的標準是大體一致的。即“正”居于主要地位,“正”是正宗;“變”由“正”衍生而來,“變”居于次要地位,它反映了古人的思唯方式,有較高的理論價值。其二,“正變”廣泛運用在古代詩歌批評、詞曲批評、小說批評、繪畫批評和音樂批評等諸多方面。它不僅出現時間早,而且出現頻率也很高,在眾多詩學著作中都能拈出“正變”二字。此外,張岱年先生還認為范疇具歷史性、兩重性和融貫性三個特征。〔20〕而“正變”范疇也正具備這些特征。首先,“正變”范疇具有歷史性,它經歷了唐前的濫觴期、唐宋元的展開期、明代的興盛和清代的深化期,而且在每個時期都呈現出不同的特征。其次,“正變”范疇內涵也具有多重性,即不同學派可能賦予其不同的內涵,如鄭玄、摯虞等人的“崇正抑變”;蕭綱、蕭子顯、皎然等人的“崇變”說;焦紘等人的“以變為正”說;還有葉燮的“正變消解”說等。再次,“正變”亦具有融貫性。“正變”不僅被運用到了文學活動的諸多方面,在其發展演變過程中又與美刺、盛衰、古今等概念有重疊之處,對文藝形態演變有深刻影響。總之,“正變”作為范疇的合法性研究,是對“正變”范疇展開全方位研究的前提,是很有必要的。
3.要重視“正變”在文學寫作技巧方面的運用
古代“正變”范疇不僅僅運用于詩史觀的研究,在文學審美風格、文學寫作的法則和技巧方面的運用也值得研究。不同的文學體裁具有不同的審美特性,體現不同的風格。古代詩論家往往用“正”或“變”來表達對某種審美風格的肯定或否定。比如摯虞就認為四言詩乃“詩之正體”。摯虞以四言為正,是因為典正奧博的四言雅頌體與儒家述圣設教的內容相適應,這與其儒家正統詩教觀直接關聯。而齊梁時代的蕭統、蕭子顯等人卻主張“新變”,強調“吟詠性情”和辭藻華美,這種“正變”觀也是從文體審美風格來談論文學的變遷的。當然“正變”也常運用在文學創作的法則和技巧上,尤其在唐代格律詩產生后更是如此。方回是元代著名的詩人、詩論家,他在評論杜詩的創作技法時就就運用了“正變”。如在《瀛奎律髓》卷二十六中評杜甫的《九日》二首云:“此兩首皆當入節序類,以其為變體之祖,故入此(變體類)。‘白發’,人事也;‘黃花’,天時也。亦景對情之謂。后人九日詩,無不以白發對黃花,皆本老杜也。”方回認為杜甫創作律詩時,借用古體詩的筆法,不拘情景、虛實對稱的規則,雖然產生了句法、結構之變異,但拓寬了律詩的新天地。元代的傅與礪、揭傒斯、傅若金,明代的李東陽、王世貞、謝榛,清代的沈德潛、翁方綱、方東樹、朱庭珍等人都曾論述了詩法正變,這些都豐富了正變批評,值得更深入研究。
4.加強比較文學視野下的“正變”范疇研究
比較范疇研究“即將中國古代文論范疇同西方文論范疇進行比較,揭其同異,以說明各自文論的特色,尋找融合、溝通中外文論的契合點,最終達到總體文學的目的”。〔21〕運用中西范疇比較研究的方法可起到以它山之“石”攻己之“玉”之效,幫助我們更好認識“正變”范疇。“正變”是中國古代文學史觀的重要范疇,而“進化”也是西方文學史觀的重要范疇。西方著名文學理論家雷納·韋勒克在《批評的諸種概念》中就有專門一節提到“進化”概念。他認為“進化”的概念在西方文學史上曾占統治地位。〔22〕他認為“進化”概念的源頭可追溯到亞里士多德那里,而溫克爾曼、施萊格爾、達爾文、斯賓塞、泰納和布呂納蒂耶爾等人都有論述。當然對我國文藝影響最大還是以達爾文生物進化論為基礎的人類文化演進的學說,它認為文藝具有類似自然生物一樣的變化周期,是從渾沌到有序,從低序到高序的演進的過程。而同樣是文學史觀的“正變”范疇,雖有“崇正”、“崇變”、“通變”等多種表現形態,但卻具有鮮明的循環論的色彩,就連主張“正變消解”論的葉燮也持“源流本末正變盛衰互為循環”的論調。這兩種異質范疇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中國文論界產生了激烈碰撞。自“進化論”傳入我國后,改變了某些原有的文學觀念,也成就了20世紀前期中國學術研究的偉績。這兩種范疇雖植根于中西不同文化土壤,但卻產生了交集,說明二者具有可溝通的廣闊空間,在整體意義和具體形態上也存在著可比性。如果說,進化論主要對中國近代文學思想產生了重要影響,那么馬克思的唯物史觀則同樣對中國當代文學思想產生了重要影響,如將“正變”史觀與唯物史觀進行比較研究,也能得出諸多有意義的話題。總之,從中外比較的角度來研究“正變”范疇,既能達到溝通,“發現人類共同的詩心”;也能在相互比較中交相輝映,彰顯各自民族特色和獨特價值。
綜上所述,20世紀80年代以來“正變”范疇研究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在諸多方面都取得了建設性成果,但“正變”范疇研究依然存在著諸多探究的空間。今后的研究要著力于將“正變”與文學實踐結合起來,還要在中外比較視野下研究“正變”,從而使范疇研究成為有源之水,有本之木,切不能將理論與文學創作割裂開來;而將“正變”范疇置于世界文化的格局中去研究,則更能彰顯其民族特性和獨特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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