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婕 (西安建筑科技大學 710055)
淺析隋唐時期歷史文物背后的視覺元素
張瑞婕 (西安建筑科技大學 710055)
在中國幾千年的浩瀚歷史發展進程中,不論秦皇漢武亦或是唐宗宋祖,都以引領自己的王朝開辟了政治經濟文化空前繁榮的盛世時代而名霸千古。而隋唐作為中國古代經濟政治文化高度發達的特殊時代,繁盛的社會經濟派生出一件件極致精美的歷史文物,塵封千年仍不忘為后世的藝術文化創作燃盡最后一滴蠟淚。
設計藝術;紋樣;色彩;字體;容器造型
當今設計藝術領域飛速發展,作品的高量產出必然導致創作元素的貧瘠匱乏,因此越來越多設計者們開始將目光投向傳統元素的提取。中國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之中唯一歷史文明從未間斷過的古國,對于中國設計者們而言,擁有著本民族悠久歷史文化積淀此一得天獨厚之條件實屬幸運之致。千年繁盛,尤現隋唐,隋唐時期保留下來的精美文物以其精美細膩的紋樣創作、高度飽和的色彩運用、靈動灑脫的字體形式、飽滿雄渾的造型藝術向后世藝術創作積累了豐富的素材資源。因此,對隋唐時期精美文物的視覺元素進行研究萃取,不僅是提高創新中國式設計藝術的必要方式,也對復興中華民族偉大中國夢的踐行有著不可忽視的意義。
紋樣文化作為工藝領域中極為重要的語言存在,在開放的社會風氣與唐人大膽、積極地創作之下,使得隋唐時期成為中國傳統圖案紋樣藝術發展最多元化的時代。
吉祥紋樣的生動再現——葡萄花鳥紋銀香囊,出土于陜西西安何家村窖藏,外壁銀質,通體鏤空紋飾,以唐代常見的纏枝花紋樣形式表現葡萄藤枝,與紋路細膩齊美的葡萄藤葉與忍冬花紋相結合,更有刻畫極為精致的吉祥飛鳥紋樣點綴其中,葡萄紋樣枝葉繁茂碩果累累,寓意五谷豐登、多子多福、生生不息,為唐代代表性紋樣之一,葡萄紋與花鳥紋的組合更使其中吉祥寓意不言而喻,纏枝紋樣的表現形式使整體更為柔美、連貫、渾然一體,而葡萄花鳥紋樣元素以其柔美特點更適用于現今諸多有關女性產品相關的設計,而其中常見的纏枝花紋亦適用于作為介質元素運用于設計藝術者的創作中,更具古典、東方特色。
動物紋與植物紋的完美契合——鴛鴦蓮瓣紋金碗,以四方連續的形式模印成雙層蓮瓣圍繞碗身環形分布,碗身通體飾滿細小的珍珠地紋,上層蓮瓣中央分別刻畫鴛鴦、鸚鵡、鴻雁、鸛翎、鹿、狐、獐、兔、鴨等珍禽異獸,下層蓮瓣及其余裝飾用紋為唐代代表性紋樣——卷草紋,碗底用自波斯傳入我國的聯珠紋飾立體表現,極具異域風情。
除此之外,隋唐時期流行的紋樣還有充滿吉祥寓意的寶相花紋、團花紋、模擬西域特色的折枝花紋等等,這些紋樣通常不會以單一的形式出現,而是被組合有序,層次分明的設計排布出現于熠熠生輝的文物表面,以其特有的方式為后世藝術創作戰士們提供復興中華文化的素材武器。
隋唐時期獨特的色彩表現系統,使同時期藝術作品具有極其強烈的視覺裝飾效果,精致的紋路刻畫搭配高飽和的色彩運用,在這一時期的文物中隨處可見。
出土于陜西西安李靜訓墓的隋代金邊白玉杯,采用充滿質感與金屬光澤的材料原色,使雍容華貴的金屬色與溫潤通透的玉原色中和搭配,作用于人們的視覺感官之上,予人一種華美之余又不失柔和的感覺。唐三彩全名唐代三彩釉陶器,是盛行于唐代的一種低溫釉陶器,釉彩有黃、綠、白、褐、藍、黑等色,尤以黃、綠、白三色為主。出土于陜西省西安市西郊中堡村三彩女俑,身施彩釉,釉色以藍、黃為主,以點染手法,表現出織物的印花特征,并利用釉色的暈染交融,變換呈現出黃、綠、藍、白的多種色彩效果,釉彩斑駁,美輪美奐,足以見得千年之前的先人們已經開始利用互補色搭配混合來強化藝術作品的視覺沖擊力了。另出土于唐代永泰公主墓的三彩折腹碗,主體呈現唐三彩代表性的黃、綠、白三色,碗體內外施乳白色底釉,碗內壁有十二道綠色垂條紋間隔褐色細線紋,碗外壁無序分布著深淺不一的綠色豎狀條紋,下半部流淌以淺黃色釉彩,整體色彩呈現雅致、沉穩的特點,視覺上給人感覺十分舒適。
隋唐時期在頻繁地對外交流過程中,思想的開放為色彩的大膽組合創造了意識前提,使得此時期藝術品產生出紛繁多樣的色彩搭配形式,為當代藝術創作提供了豐富的的色彩組合元素。
中國自倉頡創字以來,從甲骨文到金文、篆書、隸書、楷書、草書、行書,再到如今的簡化漢字,字體結構及書法藝術已發展千年,隋唐時期政治的支撐與經濟的繁榮為書法藝術的發展提供了溫室育皿,真楷的登峰造極與行草的高度發展令人嘆為觀止。
陳列于陜西西安碑林的唐代虞世南《孔子廟堂碑》,為“初唐四大家”之一虞世南所書,此碑書法俊朗圓腴,端雅正穆,為初唐碑刻中的真楷杰作。西安碑林另一館藏珍品——《懷素千字文》,作者是與與張旭并稱“顛張狂素”的僧人懷素,此碑文筆法瘦勁,靈動自然,隨意之中不乏韻律,如驟雨旋風,一氣呵成,極具美感。一筆一劃,對于當代設計藝術者們來說,都是極美的藝術語言與創作元素。
對于當代產品設計的視覺部分而言,單一、老套的容器造型已逐步使人感到乏味,而隋唐文物豐富多彩而又各具特色的容器造型不免成為眾多設計者們的靈感來源與參考方向。
白瓷雙腹龍柄傳瓶,出土于陜西西安隋代李靜訓墓,兩瓶身并行相連,連接處往上延伸作瓶頸與瓶口,肩部兩側各塑一龍形手柄連接瓶腹與瓶口,瓶身整體沿中心軸對稱,十分符合中國古典儒家強調的對稱美學。陜西歷史博物館鎮館之寶——鑲金獸首瑪瑙杯是此時期仿生容器的代表,其造型模仿來源于西方傳統角杯,一端杯口呈圓形,另一端為牛首形狀,靈動修長的螺狀獸角與圓形一端的杯口兩側相連,器型似號角,線條流暢、生動且富有變化,極具借鑒意義。
隋雖短暫,卻起大唐,總的來說隋唐時期多元化的社會風氣、開明的政治條件與繁盛的經濟基礎,使得隋唐藝術足以佇立于歷史的洪流中萬年不朽,一件件文物似是一把把打開前人寶藏的鑰匙,為我們點亮智慧的同時更開啟了一段塵封在歷史中的盛世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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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陳曉偉,黨春燕.淺論隋唐時期的書法藝術[J].蘭臺世界,2015(3).
張瑞婕(1993.2- ),性別:女,籍貫(河南溫縣),單位:西安建筑科技大學,學歷(2015級碩士), 研究方向:視覺傳達設計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