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為本觀在馬列毛鄧教育思想中的體現及實踐

張 艷,李俊義

(1.運城學院 思政部,山西 運城 044000；2.運城學院 教育與心理科學系，山西 運城 044000)

從古今中外社會發展史上看，以人為本觀作為一種哲學思想始終處于不斷的發展中，并反映在不同時期的政治主張、教育思想和教育實踐中。在階級社會中，學校教育始終帶有階級性的烙印，無論是從教育理論還是教育實踐分析，以人為本都是與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相聯系，所謂的“人”被異化為占少數的統治階級利益群體。在資產階級革命中，資產階級打著“自由、民主、平等、博愛”的口號，用“階級學校”取代封建社會的“等級學校”，宣稱他們實行的教育是“超階級”、“超政治”教育，已經實現了教育面前“人人平等”。馬克思主義創始人在揭示生產關系和教育相互關系和對人的本質的正確理解基礎上，尖銳地指出資本主義的實質在“私有制”，并在《共產黨宣言》中揭露“資產者唯恐其滅亡的那種教育，即資產階級教育，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把人訓練成機器罷了”[1]。被譽為第一個無產階級教育綱領《共產黨宣言》的發表，同以往剝削階級的教育綱領作了區分，闡述了無產階級教育思想中的以人為本觀。后繼的馬克思主義者列寧、毛澤東、鄧小平繼承了馬克思、恩格斯教育思想中的以人為本觀，充分運用辯證唯物主義以及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觀繼承和開拓了教育領域中以人為本觀的新認識、新境界。

一、馬恩教育思想：以人為本觀認識的飛躍

馬克思、恩格斯是馬克思主義學說的奠基者。早期馬克思主義學說中的教育思想主要是在馬克思、恩格斯對于教育的相關論述中。其教育思想中的以人為本觀體現在人的全面發展學說當中，蘊涵在教育同生產勞動相結合的思想中；馬克思、恩格斯第一次站在全人類解放的立場，以無產階級思想家的眼光，高瞻遠矚地揭示了無產階級教育中的以人為本觀。

首先，采用科學的方法論。與馬克思、恩格斯同時代的或之前的哲學家，在談論人的本質、人的發展問題時，往往是站在人性或統治階級的立場抽象地去談論人的本質和發展問題。黑格爾曾說哲學的真正的實現是方法的實現。馬克思、恩格斯始終堅持“主觀見之于客觀”的能動的唯物主義反映論立場，立足于唯物史觀，把邏輯與歷史、抽象與現實、哲學與經濟學和人本主義與歷史主義諸種方法有機地結合起來，運用于對人的問題的考察。馬克思、恩格斯對當時資本主義社會造成人的種屬能力的區分這一現象的出發點是在社會分工，而不是放置在具體的勞動類型上，最終形成了蘊涵其以人為本觀的關于人的全面發展學說的一個完整的教育思想。

其次，揭示了資產階級教育中在以人為本觀上的虛偽性，指出了無產階級的以人為本觀。恩格斯在《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中特別指出：“工人階級可以進的不多的幾個日校，只有少數人才能夠進去，而且這些學校都是很壞的，教師都是已經失去了工作能力的工人或者是做什么工作都不適合的人，他們只是為了生活才來當教師，大多數連自己也沒有具備最必要的基本知識，缺乏教師所應當具備的道德品質”，“沒有一個地方實行義務教育；在工廠里，正如我們將要看到的，所謂義務教育也只是在名義上存在，……”[2]。除此之外，馬克思、恩格斯進一步揭露出資產階級對工人階級子女人性的踐踏，“把孩子們應該專門用在身體和精神上的發育上的時間犧牲在冷酷的資產階級的貪婪上，把孩子們從學校和新鮮空氣里拖出來，讓廠主老爺們從他們身上榨取利潤”[3]。馬克思在《臨時中央委員會就若干問題給代表的指示》中指出，教育理解為包括智育、體育和技術教育在內的三件事。由此可見，消滅階級的教育，主張人人在教育上的真正平等是馬、恩教育學說的重要特征，人的全面發展學說反映了在以人為本觀上無產階級與其它剝削階級的顯著區別。

第三，科學剖析了馬克思主義以人為本觀教育思想的實現途徑。共產主義道德的基本原則是集體主義，最高表現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正如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所說：“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運動”，“只要在集體中，個人才能獲得全面發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說，只有在集體中才可能有個人自由”[4]，指明了以人為本觀教育思想實現的途徑只有無產階級的共產主義道德，才能真正實行人道主義，實現愛人民的要求。因此，將道德教育與以人為本教育思想相融合，教師職業道德規范的重要性及實施，學生道德教育的價值及有效引導，優良社會道德風氣的營造等現實問題都獲得了理論基礎和共識，為加快探討以人為本教育理念的具體策略指明了方向。《共產黨宣言》中更明確宣稱工人階級在執政后在教育上采取兩條措施：一是對一切兒童實行公共的和免費的教育，即普及義務教育；二是把教育同物質生產結合起來，即把教育同生產勞動結合起來。

二、列寧教育思想：源于馬恩學說，關注人民教育

列寧是繼馬克思、恩格斯之后的另一位偉大的無產階級領袖。列寧繼承了馬克思主義教育思想，關注人民教育。他批判了俄國沙皇政府剝奪人民受教育權的現實；十月革命勝利后，在制度設計和實踐層面探索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教育面前人人平等，不分性別、不分民族、不分出身、不分地域的普及教育，掃除文盲。

第一，批判了俄國沙皇政府剝奪人民受教育權的現實。列寧尖銳地指出資本主義社會是金錢社會，教育始終是有產者的教育。“階級學校沒有等級，只有公民。它對所有的學生只有一個要求：要求他們繳納學費……，階級學校對任何有錢讀書的人都不加以限制……，中等學校實質上都是階級學校，它只為很少一部分人的利益服務。”[5]在《論國民教育部的政策問題》中，列寧以無可辯駁的事實說明俄國政府在教育問題上“蒙蔽”國民的情況，揭露了“在俄國有將近4/5的兒童和少年被剝奪了受國民教育的權利”的事實；揭露了沙皇造就的教育上貧富懸殊事實，“對了，俄國不僅很窮，而且在談到國民教育的時候，它簡直窮得一無所有……，在支付正直的國民教育工作者的薪俸上，俄國是很窮的，但是在拋擲千百萬盧布來供養貴族寄生蟲、進行軍事冒險、資助制糖廠老板和石油大王等類事情上，俄國是極其闊綽的”；并指出俄國教育是以犧牲多數人的受教育權為基礎的，“政府就從9/10的人民那里拿錢來開辦各種類型的學校，并且用這些錢來教育貴族，這樣政府就阻塞了小市民和農民受教育的道路！”[6]

第二，采取多種途徑保證人人享有受教育權。在招生問題上，列寧指出：首先應該無條件地招收無產階級和貧苦農民的人，并普遍地發給他們助學金。在《修改黨綱的材料》中強調民族教育問題：“居民有權受到用本民族語言進行的教育，國民和各級自治機關應撥款創辦這種學校；以保證這種權利的實現”[7]。另外在黨綱和法律中明文規定：禁止使用童工。可以看出，蘇聯社會主義政權建立后，就從法律、政策、黨綱、財政等多種途徑切實保證人人享有受教育權，建立圖書館、成人學校、人民大學、講習所、電影院、藝術工作室等教育設施。列寧將馬克思、恩格斯以人為本的教育思想從理論層面轉化為具體的操作設計，并且從制度、物質、人力等方面給予了保障，給與了“人”的理論認識的新的闡釋，體現了無產階級政權與所有剝削階級政權在教育主張上的差異。

第三，掃除文盲，注重全面發展。列寧指出政治教育的敵人是文盲，文盲是站在政治之外的，必須先教他們識字，不識字就不能有政治。列寧因此提出無產階級文化，要掃除文盲，普及義務教育。特別指出，如果說文盲這種現象同奪取政權的斗爭是可以或能夠相容的，那么同經濟建設的任務則必定是水火不相容的；文化建設是經濟建設的重要基礎和智力前提。列寧“提出這樣的任務：第一，是學習；第二，是學習；第三還是學習。”[8]在此，列寧所理解和揭示的“文化”，是一個內涵十分寬泛且豐富的概念，包括“純粹文化方面”和“物質方面”，大到科學技術、國民教育的宏觀和中觀層面，小到掃除文盲、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等等的微觀層面，所以說列寧晚期所主張的文化革命的思想內容特別豐富。列寧在“純粹文化方面”的思想中明確闡述了以下的觀點和主張：文化建設必須切實從普及工作抓起；文化建設的重中之重應該放在農村；文化建設必須注意汲取全人類的一切文化成果；尊重知識與尊重人才一樣是文化建設的重要條件；文化建設是一項長期而又特別艱巨的任務。他還多次論述綜合技術教育，推廣“共產主義星期六義務勞動”，逐步教育、訓練和培養出全面發展的人。從文化與教育的相互影響關系闡釋教育的重要性，培養全面發展的人是列寧對馬恩以人為本教育思想的更深刻的理解和具體化。

三、毛澤東教育思想：植根本土，改革教育

毛澤東教育思想在特殊的歷史背景下產生，經歷了萌芽、形成、成熟、繼續發展幾個階段。毛澤東教育思想深受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教育思想的影響，再加上毛澤東本人師范學校學習，擔任教師工作獨特的經歷，使他的教育思想更加熠熠發光。

首先，根據教育的內部規律和外部規律，本著服務社會，發展個人的原則，毛澤東堅持和發展了以下的思想，排在首位的是教育必須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的思想，突出了教育的政治功能；第二位的是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思想，強調教育理論與教育實踐不可脫離；第三位的是高度重視體育教育，實施審美教育，培養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將對人的發展的素質要求高度的突出。人的全面發展是德智體美勞多種素質及潛能的發展，毛澤東的教育思想中體現了社會主義教育服務于人，服務于社會的特征。在毛澤東的教育思想中，德、智、體三個方面或德、智、體三育對于每一個人的發展來說都很重要，身體素質是人們從事任何活動的物質前提和基礎，人的思想道德素質決定著活動的目的、把握和指引著人們從事活動的方向，人的智力素質則是從事一切活動、做好本職工作的知識和能力基礎。由于新中國建立之初特殊的歷史條件和政治背景，毛澤東教育思想中對德育、對人的思想政治素質的要求就高度突出。他認為要把擁有無產階級政治思想、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放在首要位置，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看作思想道德的核心工作且常抓不懈。

其次，開辦面向全體人民的教育。作為毛澤東全面教育思想的重要內容之一，早在1945年4月的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毛澤東就在《論聯合政府》的政治報告中提出，要建立民族的、科學的、人民大眾的新文化和新教育；指出中國的國民文化和國民教育首先就是要面向廣大的工人、農民和士兵及大批工作干部，對于舊文化工作者和舊教育工作者要采取適當的方法進行教育，使舊文化工作者和舊教育工作者獲得新觀點、新方法，為人民服務。毛澤東認為，教育必須面向全體人民，因為人民享有同等的受教育權利。毛澤東特別重視農民的教育問題，指出要專門組織和支持廣大農民群眾學習文化，他還親自為廣大農民群眾學習文化制定目標和具體的學習方案。歷史上，少數民族地區的教育比較落后，他指出少數民族地區要發展，就必須搞建設，搞建設就要培養一批自己的干部和科學家。對于資產階級子弟，他指出在教育上，對于資本家子女同樣要一視同仁，因為他們也享有同等的受教育權利；“至于入學、助學金、入團和戴紅領巾這些問題，要一視同仁，只看條件如何，不要看家庭出身。”[9]對于領導干部子弟，毛澤東認為絕對不能搞特權，他極力主張廢除當時普遍存在的干部子弟學校，指出干部子弟應與人民子弟一視同仁，合二為一，即與人民子弟享受同等的、一樣的教育待遇，不搞差別化對待。

第三，豐富的教學思想。教學是師生之間進行信息交流、互動的過程。中國傳統的教學把學生看作被動的接受者，視為知識的容器。毛澤東強調教學必須改革，并有一系列論述。1964年春節召開的教育工作座談會，指出：“課程多、壓得太重是很摧殘人的。學制、課程、教學方法、考試方法都要改。”1964年3月10日又做出批示：“現在學校課程太多，對學生壓力太大。講授又不甚得法。考試方法以學生為敵人，舉行突然襲擊。這三項都是不利于培養青年們在德智體諸方面生動活潑地主動地得到發展的。”[10]在毛澤東的倡議下對學制、課程、教學方法、考試方法進行了改革，遵循了教學必須理論聯系實際原則，強調在教學中教師要調動學生的主動性，教師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培養學生的能力上。

第四，堅持依靠人民辦教育，辦好教育為人民的方針。解放前，毛澤東堅持把勞動人民的文化翻身作為人民解放事業的一項重要任務。針對中國革命的基本問題是農民問題，毛澤東明確指出，新民主主義文化是大眾的，“大眾文化，實質就是提高農民文化”。戰爭結束后，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掃盲運動；號召全國人民為實現普及義務教育而奮斗，堅持兩條腿走路的辦學方針，采取靈活多樣的辦學形式，辦好教育為人民。

毛澤東教育思想中的以人為本觀是建立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基礎之上，深深植根于民族的土壤，從中國現實出發，具有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教育思想。

四、鄧小平教育思想：面對新時代，關注新一代

鄧小平理論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社會主義建設實踐相結合產生的第二次飛躍。面對時代的主題：和平與發展，鄧小平特別關心青年一代的成長和重視科學技術和教育工作，針對我國教育事業的發展和改革，發表了一系列重要講話，繼承和發展了毛澤東教育思想。

首先面對新時代，拓展和豐富了人的全面發展的內容。馬克思指出，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不僅是提高社會生產的一種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發展的人的唯一方法”[11]，這種見解是針對當時資本主義制度下兒童過早參與生產和在勞動者身上出現的勞動異化而提出來的。伴隨著科學技術成為現代社會發展和生產發展的根本動力，鄧小平提出必須對青年一代實施職業技術教育和勞動技術教育，提高素質和能力，以求培養能夠適應現代生產過程中“勞動變換”和“職業變更”，達到“全面流動”的全面發展的新型勞動者。其中體現了鄧小平對青年的人文關懷，防止造成學生的片面發展。提出培養有理想、有道德、有紀律、有文化的“四有”新人，“搞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主要是使我們的各族人民都成為有理想、講道德、有文化、守紀律的人民”。

第二，堅持三個面向，培育四有新人。“三個面向”是與鄧小平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戰略目標和戰略部署是一脈相承的，不僅體現了在新的時代背景下中國共產黨對教育工作的根本要求，而且考慮到了所處時代國際社會發展的大背景，從民族命運和世界發展的高度提出了對新時期及未來教育的總體性的要求。教育要面向未來，強調的是教育要為未來社會和經濟的發展培養新人，要根據未來社會對人的素質要求辦好當下的教育，而且當下的教育要為學生一生的幸福和未來的發展奠定基礎。現代社會，教育為社會和經濟發展服務和為人的全面發展服務的功能已基本統一，鄧小平因此強調要改革“應試教育”，防止把學生變成考生，強調人人應當終身受教育。在為《中國少年報》和《輔導員》雜志題詞時，鄧小平首次提出了“四有”，這不僅是一個要求，其中還蘊涵了全面發展的思想。

第三，尊重教師，樹立新型師生觀。教師是人類文化的傳遞者，對學生身心素質的發展起重要作用。文革后，鄧小平提出“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口號，肯定人民教師的作用。1978年4月召開的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鄧小平指出要對優秀教師進行表彰和獎勵。1985年確立了“教師節”。列寧1923年在《日記一則》中指出：“不提高教師的地位，就談不上任何文化，既談不上無產階級文化，甚至談不上資產階級文化”[12]。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教師在我國地位低下。針對教師工資低下情況，中央在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提高教師工資待遇，并且通過多種教育形式提高教師業務水平。他提出要建立起一支穩定性強、素質高的合格的教師隊伍，大力培養師資力量，只有這樣，才真正做到了尊師重教，才有可能充分調動教師的工作積極性，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培養大量的、合格的、多樣化的人才。

為處理好教師的主導作用與發揮學生的主體性的關系，鄧小平多次指出，社會主義學校的新型師生關系，既區別于封建的“師道尊嚴”，又區別于資本主義某些教育家所鼓吹的以學生為中心的自由放任、無政府主義[13]；既發揮教師的主導作用，又發揮學生的主體性，發展學生的個性，這成為鄧小平同志深化教育改革的指導思想，體現了關注師生、關心成長。

以人為本，即面向個體所有方面的潛能，注重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開發人的潛能，使個體能夠和諧地、健全地發展[14]。以人為本觀體現了人文關懷，真、善、美的完美結合，反映在今天的教育上就是要最終達成人人學會生存和學會自立到學會關心和學會合作，體現時代要求，促進社會和個人的和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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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羅國杰.馬克思倫理學[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4.

[3]張興杰.馬克思主義的歌中之歌——《共產黨宣言》研究[M].蘭州:蘭州大學出版社，1995.

[4]趙衛.人的全面發展與教育[M].蘭州:甘肅文化出版社，1995.

[5]上海師范大學教育系.列寧論教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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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艾子，柳海民.后形而上學思維中馬克思的教育思想——基于對實踐中人的存在的思索[J].教育研究， 2015(5).

[10]石中英.重新思考毛澤東的教育思想遺產[J].北京大學教育評論，2016(3).

[11]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論教育[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2.

[12]張健.鄧小平教育思想研究[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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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張磊.論“以人為本”對全面發展教育思想的豐富和發展[J].中國高等教育，2009(Z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