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俄蘇戰爭體裁影視作品中的“紅莓花兒開”

【摘要】影視作品在當今社會已愈漸不可或缺。誠然，戰爭作為自古至今的一種社會現象，使得戰爭體裁的影視作品這一獨特的社會意識形態不僅有人類對戰爭場面的描繪，更有人類對戰爭生活“不加形容詞”的認識和評判。然而，如今親臨過戰爭的人已寥寥無幾，欣賞戰爭影片對加強全民族戰備觀念，提高文學修養和人性溫度，無疑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

【關鍵詞】蘇俄戰爭；影視作品；紅莓花兒開

一種帶有哀婉之情、悲劇之美的英雄主義精神；一種既自慮又有使命感的宗教情懷；一種既嚴肅又認真，既世俗又精神的審美烏托邦氣質。在漫長的戰爭文學史上，前輩作家們所歷經的道路，也讓我們對于戰爭，對于和平，對于人性本身乃至對于文學再一次重新審視和思考。它讓人們記住戰爭所帶來的傷害的同時學會成熟，又在被戰爭傷害的時候學著成長。許多戰爭體裁的影視作品中尤其在戰斗最激烈的時候穿插女戰士們戰前夢幻般的愛情與生活，用樸實的黑白反襯戰爭的殘酷，用柔美的彩色調詮釋女兵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女性的存在給嚴酷的戰爭題材的電影平添了一抹溫情。女兵，在戰爭電影中堪稱一道綺麗的風景線。那壓束在船形帽下卷曲的或烏亮或金黃的頭發，那像白樺林一般展露在軍裝裙子下的挺拔的長腿，那像郊外夜空一般深邃的藍眼睛，構成了女兵們最動人的靚麗。因為美麗，注定在戰爭中與死亡的猙獰發生不可調和的沖撞。拍攝于1944年的蘇聯電影《丹娘》敘說的是蘇聯女英雄卓婭短暫的一生。影片中的卓婭自小就樂于與恐懼作斗爭，在讀書時也是不斷思考著幸福的意義，處處顯示出英雄的不凡質地。可以說，卓婭的一生，完美地代表了二戰中蘇聯女性最激越的一面。在蘇聯拍攝的著名全景式戰爭史詩影片《保衛莫斯科》中，我們也捕捉到了卓婭的身影。這部影片是以“統帥部真實”為基調的，影片雖沒有把焦點放在某個普通人身上，但是，卓婭卻不自覺地成為影片中一個貫穿始終的角色。戰爭爆發時，卓婭在紅場上負責聆聽蘇聯廣播電臺里的戰爭通報，最終犧牲在德軍的絞刑架下。卓婭的視角，正是人們對衛國戰爭最接地氣的感受。而影片正是通過卓婭的犧牲再次巧妙地把卓婭的個人線索拉回到統帥部的核心主題上來，在卓婭犧牲后，影片特意提到“斯大林對西方面軍發布命令，遇到第332步兵團的德國官兵就地槍斃，絕不接受他們的投降”。就這樣，一個女戰士以自己的方式融入到一場由最高領袖參與決定的殊死血戰中。再如，在拍攝于1948年的《青年近衛軍》中，我們也可以在近衛軍的隊伍里看到神采各異的女子們的身影。她們像所有的蘇聯女兵給人的印象一樣，很高的文化素養，摯愛著詩歌，浪漫的情懷，對美好的一切又有著不加掩飾的追求。電影中那群梳著長辮穿著花裙的女孩們，出入在敵占區的大街小巷，送情報、貼傳單、除奸細，她們與卓婭一樣，是一群有溫度，提煉于現實而又高于生活的巾幗英雄。

毋庸置疑，俄羅斯女子還有著更加健康向上的力量。俄羅斯藝術家塑造了無數俄羅斯的妻子們、少女們、母親們的經典形象，并將俄羅斯理想與俄羅斯性格在她們身上得以最完美的呈現。面對災難重重的俄羅斯民族，她們堅韌剛勁，極力爭取俄國未來的得救。她們的精神境界令壯士男兒自慚形穢，使英雄豪杰黯然失色。然而，她們的命運又是何其艱難，她們需要抗爭的不僅有社會的腐敗和環境的庸俗，還有潛藏于人心的偏見和守舊。《這里的黎明靜悄悄》中也使用大量篇幅描寫女戰士們的浪漫和單純，女性與戰爭題材的電影的關系不再僅是關于愛情乃至強暴，而是真正的無性別的戰斗狀態。雖說小說里的女兵是戰士，但是你能很強烈地感受到她們同時是母親，是渴望愛情的女人，是思念母親的女兒。而最終，她們卻是帶著對愛情的渴望死在危機四伏的沼澤地里，帶著對兒子的深深牽掛死在敵人的手榴彈下，帶著對生命的渴求和對死亡的畏懼死在敵人的槍口之下……她們是女兵，但并不是訓練有素、全然中性的女軍人形象，她們在戰爭面前仍然浪漫單純，只是戰爭逼著她們迅速從母親、妻子、女兒的身份中剝離出來并放棄自己珍愛生命厭惡殺戮的本性去直面死亡。她們不像我們熟悉的女英雄，但也因此這些女子的形象又遠比英雄更為親切、更具有生命的溫度。

白俄羅斯女作家斯維特蘭娜。阿列克西耶維奇的紀實文學作品《戰爭中沒有女性》后來被改編為電影劇本并搬上銀幕。作品的主人公是戰爭中的婦女，是親身參加過反法西斯戰爭的蘇聯婦女中不同年齡不同兵種的代表人物，她們以口述或書信的形式講述了自己在戰爭年代的親身經歷。在戰爭來臨時她們并沒有做好準備，但對祖國的愛和對敵人的恨急速地把這些普普通通的姑娘變成了勇敢的戰士。戰爭，沒有使她們走遠，反而讓她們在戰爭中與男子并肩作戰，只是她們的戰爭有自己的色彩，有自己的氣息，有自己的解讀，更有自己的感情空間。令人不禁想起樸樹的《白樺林》，歌曲中充滿了俄羅斯式的感傷，聽著歌曲的旋律，仿佛看到了俄羅斯俊俏的山嶺，無邊的白樺在秋風中瑟瑟作響。美麗的姑娘依偎著高大的白樺樹默默地望著遠方，在那遙遠的地方有她心愛的人為了保衛家鄉在和敵人拼殺戰場。她望眼欲穿地守候在白樺林中期盼著愛人的歸來，但白色的和平鴿卻沒有銜來勝利的橄欖枝，愛人早已化成一縷英魂永遠留在了戰場。正是如此場景使得愛情與戰爭沖突又交融，成為戰爭影片中最獨特的藝術結構。

眾所周知，俄羅斯作為世界大國幅員遼闊，土地面積占世界陸地面積的六分之一。在這片母親般溫暖的土地上，俄羅斯及其傳承的蘇聯文化中也無時無處不流淌著一種源遠流長的母親情結。而蘇聯電影中表現的最激烈的戰爭又都是發生在本土上，這意味著在蘇聯土地上發生的戰爭定是囊括了這塊土地上的所有性別，也注定使蘇聯電影依仗其濃厚的母性的文化情結在戰爭這塊“沒有男性與女性而只有中性”的大舞臺上，恰如其分地塑造出如紅莓花兒般俏麗的女子形象令世人無不為之震撼和動容。

【參考文獻】

[1] 余紹裔， 等. 俄羅斯蘇聯文學名著選讀（上、下冊）[M]. 商務印書館， 2003.

【作者簡介】

白麗娟（1985—），女，甘肅民樂人，碩士研究生學歷，河西學院助教，主要研究方向：俄羅斯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