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業融資研究：一個基于系統論的理論模型

彭 勇

(1.中國建設銀行湖北省分行營業部, 湖北 武漢 430015；2.武漢市金融工作局, 湖北 武漢 430014)

1 引言

實體經濟直接影響著一國的經濟實力和國際競爭力。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必須把發展經濟的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然而，在實體經濟中占有相當比重的中小企業發展仍然面臨著融資難問題。20世紀30年代英國國會議員麥克米倫(Macmillan Cap)提出的“麥克米倫缺口”在我國尚未得到解決。針對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相關學說如：信息不對稱說、規模匹配說、體制缺陷說、成長周期說和自身素質說[1]大多采用單一視角，涉及主體也多局限于金融機構和企業，忽視了其他因素，尤其是各利益主體之間的相互作用，因而不能系統全面地解釋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系統論揚棄了孤立論、整體論和還原論的片面性，提供了一個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綜合性的思維方式。因此，針對現有研究不足，本文運用系統論方法，將中小企業融資各相關利益主體視為一個系統，從資金供給方、資金需求方、第三方服務機構以及政府政策四個子系統出發，構建一個中小企業資金供需理論模型，系統全面地解釋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以期豐富現有理論成果。

2 研究回顧

對于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國內外學者進行了諸多研究，成果如下。

(1)企業自身問題。中小企業因自身規模較小而在融資過程中受到歧視[2]。除此之外中小企業對自身的認知程度以及內部管理水平也會影響其融資能力[3]。中小企業經營時間相對較短，存活率也不高，金融機構在放貸時面臨著諸多風險因此十分謹慎[4]。

(2)金融機構方面問題。我國金融機構體系存在結構性缺陷問題，這個體系下缺乏民間融資機構，導致中小企業融資渠道單一[5]。商業銀行對中小企業存在先入為主的誤解，不愿意追加放貸成本去對中小企業進行信用評級，而且貸款的流程不靈活[6]。孫珊在分析了我國多層次資本市場、債券市場以及商業銀行信貸等融資渠道后，指出我國中小企業融資難的根源在于現有的融資渠道與中小企業的融資特點不匹配，缺少有針對性的融資供給[7]。

(3)第三方服務機構問題。我國信用服務體系不健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中小企業的融資[8]。潘有典通過比較若干國家融資擔保基金的運作，指出我國融資擔保體系存在擔保資金規模與需求差距大、缺乏有效擔保制度等問題[9]。當前我國第三方服務機構發展不足的情況加劇了資金供給方和需求方之間信息不對稱現象，致使中小企業融資陷入困境[10]。

(4)政府政策。沈博飛從政府制定的法律政策、財政政策和金融政策三方面，指出我國政府支持中小企業融資的政策存在不完善問題[11]。當前我國中小企業融資成本高，一個重要原因是政府對利率的管制，致使利率形成和傳導機制不暢，央行貸款基準利率對商業銀行貸款定價仍具很大指導性[12]。詹謹熙通過列舉了武漢市各級政府在扶持中小企業發展過程中所推行的政策法規和有特色的舉措，提出要強化政府的服務觀念，減少對市場的行政干預，建設服務型政府[13]。

綜上，現有研究大多著眼于解釋部分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而系統論為我們提供了較好的研究方法，能更全面、系統地研究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因此，本文擬在這方面進行嘗試。

3 理論模型的構建

3.1 系統論方法說明

系統是事物的存在方式。系統被定義為由相互作用的諸部分組成的，具有整體功能的動態統一體。系統是有邊界的，由此引出環境的概念。環境是指與系統相聯系的外部條件，環境決定系統的功能。環境對系統的發生、存在與演化具有重要的作用。同樣的部分在不同環境中，整合方式不同，形成的結構不同，甚至部分自身的性質都有可能發生變化。整體中的部分可以有不同的類型差異性規則，各個部分都具有主動性，它們與環境以及它們之間有著有機聯系和相互作用。結構是指系統內各部分之間相互作用的總和，結構是系統性質與特點的關鍵。功能是指系統在于環境作用時所表現出的特殊的性質和作用，功能是系統內部結構綜合作用的外部表現，也是系統在與環境相互作用時展現出的整體性。功能是與結構緊密聯系的概念：結構決定功能，功能也可以反作用于結構[14]。由于功能表現于外，結構隱藏于內，因此，可以通過系統的行為與功能推斷和揭示內部結構與機制。

系統論方法是系統分析與系統綜合相結合的方法。系統分析就是要掌握來源于系統的各種部分，了解系統各部分的性質與類型；系統綜合就是要把握系統各部分之間的各種關系，找尋系統各部分形成系統的結構機制和行為規律，這是一種雙向研究的過程。

中小企業融資各方組成了一個開放的復雜系統，其狀態是介乎于有序和隨機之間的復雜適應過程，處于遠離平衡態的非平衡態。本文運用系統論的研究方法，在假設宏觀經濟較寬松、穩定，未發生較大金融危機的環境前提下，構建了一個中小企業資金供需理論模型。中小企業融資系統包括資金的需求方、資金的供給方、第三方服務機構以及政府政策四個子系統，我們分析各子系統的組成要素和特征，以及各子系統之間的相互聯系和相互作用，探究其存在的問題，并找出優化方案。

3.2 概念說明

資金需求是指中小企業在生產經營過程中產生的對外部資金的內在需求，它受中小企業發展狀況制約。

資金供給是對中小企業資金需求的滿足，資金供給方又可稱為投資者。

第三方服務機構包括社會征信體系和信用中介服務機構，它為中小企業融資提供了信用擔保，也為資金供給方提供決策依據，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金融市場配置資源的效率。

政府政策對于中小企業的發展也有著重要作用，政府既不是資金的需求方，也不是資金的提供方，但是政府有彌補市場失靈、促進實體經濟發展的責任，可以通過履行政府的經濟職能參與其中。與中小企業融資相關的政策按層次分為中央政府政策和地方政府政策，按內容可分為財政政策、信貸政策、產業政策。

3.3 子系統結構圖

子系統結構圖如圖1所示。

圖1 子系統結構

3.4 具體說明

3.4.1 系統構成

本文構建的資金供需理論模型共分為4個子系統，分別為資金的需求方(以下簡稱A)、資金的供給方(以下簡稱B)、第三方服務機構(以下簡稱C)、政府政策(以下簡稱D)。

3.4.1.1 關于A

中小企業群體有別于大型企業，其特有的經營特點、融資結構、信用水平和管理水平會對融資產生影響。經營特點方面，我國中小企業的組織形式是以單一業主制和合伙制為主，自有資金不足；經營規模較小，產品單一，技術創新能力不足。因此中小企業的淘汰率遠高于大企業，生存期限短[15]。融資結構方面，由于自身特點內源性融資不足，資金需求多為外源性融資；當前我國直接金融和間接金融的比例是3∶7，銀行占比超過70%，中小企業融資主要靠銀行貸款。信用水平方面，中小企業多數為私營、個體性質的企業，關系比較簡單，一般沒有相應的上級部門或很難有其他單位能為其貸款提供擔保。管理水平方面，缺乏正規的財會體系，管理制度不規范，財務報表數據不真實；與大企業相比，大多數中小企業的財務信息不需要公開和披露，他們的信息是“內部化”的且基木上是不透明的。

3.4.1.2 關于B

企業資金來源有內源性融資和外源性融資兩種，但中小企業內源性融資往往不足，所以本文主要討論外源性融資，可分為直接融資和間接融資。

在直接融資中，供需雙方無需通過金融機構，直接以金融市場為紐帶進行交易。股票融資是企業以股票為載體進行籌資的行為。其優點是能一次籌集很多資金且無需歸還，企業對資金的使用也較自由。其缺點是發行門檻、費用較高，股利不具有抵稅功能，且容易分散企業控制權。債券融資是企業以債券為載體進行籌資的行為。其優點是具有財務杠桿作用，能優化企業資本結構，融資期限更長且利息具有抵稅功能。其缺點是申報程序復雜，可籌資金有限，有一定財務風險。風險投資是指專業投資人對具有較大發展潛力公司的投資行為，此類公司多為高新技術行業。風險投資的方式一般是購買企業的股權，進入企業后通過投資和提供增值服務做大企業，然后通過公開上市、兼并收購或其他方式退出，在產權流動中實現投資回報[16]。民間借貸是不經金融監管部門批準而進行的融資渠道。其優點是借貸的門檻較低，手續簡便，操作靈活等特點。其缺點是尚不規范容易引起糾紛，借貸利息高。商業信用融資是指企業之間以商品形式提供的借貸行為，它利用的是各種信用關系, 因而是非正式的，與企業經營活動密切相關[17]。其優點是較為便利，融資成本低且外在風險也較低。其缺點是融資期限短，籌資數額也有限。當前我國資本市場雖有較大發展，但是中小企業融資渠道仍舊狹窄，通過股票融資和債券融資方式融資的仍為少數，對民間借貸的需求較旺盛。

而間接融資是指資金供需雙方不直接發生關系，而是通過金融機構進行交易。銀行信貸是最主要的間接融資方式。當前我國商業銀行大多將資金貸給房地產行業，而非實體經濟，實體經濟企業獲得資金并不容易。而且我國當前的金融市場結構是以大型國有商業銀行為主導[18]，由于國有大型企業和國有銀行的產權是相同的，他們將支持發展國有大型企業為重要使命，因此貸款對象主要集中在大中型企業。再者，銀行為降低貸款風險，保障安全收回貸款資金，對貸款申請流程、審批環節等都做出了十分嚴格的規定，加劇了中小企業的融資成本[4]。因此，我國中小企業獲得銀行信貸受阻。票據貼現融資，是指票據持有人將所持有的未到期的商業票據以貼付一定利息的方式向銀行出售的融資行為[19]。是企業重要的短期融資方式之一。其優點是利率要低于一般短期借款，為企業節省融資成本，操作簡便且靈活。但是當前我國票據市場發展仍然不足，中小企業票據貼現融資的規模和范圍受限。

融資租賃具有“融資”與“融物”相結合的特點，其門檻較低，手續簡便，而且對企業資信和擔保的要求不高，非常適合中小企業。我國融資租賃市場發展仍不足，市場構建不完善，采用融資租賃方式進行融資的中小企業仍較少[20]。

3.4.1.3 關于C

它包括社會征信體系、信用中介服務機構。市場經濟本質上又可以稱為信用經濟，中小企業進行融資的市場行為需要信用保障。在政府的推動建設下，我國已初步形成一個多層次的征信體系，包括行業征信體系、地方聯合征信體系和社會征信機構。但是仍存在監管主體不明確、信息共享難度大等問題[21]。信用中介服務機構為中小企業融資提供信用產品，融資擔保是最主要的品種之一。但是當前我國信用中介服務機構發展仍處于初級階段，市場化程度較低，發展規模小實力弱，機構之間缺乏統一的評估標準，而且獲取中小企業信用信息的渠道也不通暢。這種狀況加劇了資金供需雙方的信息不對稱現象。

3.4.1.4 關于D

對于中小企業融資政府的作用體現在融資體系建設、財政政策制定、社會化服務體系建立等方向，具體為財政政策、信貸政策和產業政策。與中小企業融資相關的財政政策又包括政府轉移支付政策、政府購買政策、政府稅收政策，隨著我國財政實力的不斷增強，我國政府對企業的轉移支付力度加強，但集中在關系國計民生的大企業。政府購買包括政府的事業性購買和投資性購買，但主要購買對象為大型企業。稅收政策方面，雖然近幾年一些地方政府開始對部門中小企業減免稅，但是我國中小企業的稅收負擔仍很重。我國的信貸政策在建立之初就是為大型企業制定的，中小企業因自身特點而很難適應。雖然各部門采取了相應的方法改革中小企業的籌集資金的環境，可是效果不明顯。政策有效性方面，產業政策最推動中小企業發展具有效性的政策，包括放寬中小企業市場準入條件、推動區域間企業的合作、提高產業集中度、鼓勵中小企業采用新技術、淘汰落后產能等，但是由于中小企業和政府進行溝通的機會不多，因此對中小企業扶持的產業政策缺乏針對性，效率不高[22]。在對中小企業的管理方面，從中央到地方還沒有形成規范有效的政府管理體系。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存在著的巨大差距，但是地方政府對此認識不足，未建立起真正適應市場經濟發展要求的有效的地方政府，優惠政策和服務仍偏向大型企業。

3.4.2 子系統之間相互作用

子系統之間相互作用及關系如圖2所示。

圖2 子系統相互關系

A與B之間：資金供給方為中小企業提供資金支持，相應的，中小企業以利息、股利的形式回饋供給方；A與C之間：第三方服務機構主要提供信用擔保，增大從銀行獲得信用貸款的可能性，相應的，中小企業為此服務支付中介費，算入中小企業的融資成本；A與D之間：政府政策引導和扶持中小企業發展，為中小企業融資提供外部環境，良好的外部環境是中小企業成長壯大的有力助推器。相應的，中小企業融資過程中也能反映出當前政府政策存在的缺陷，完善各級政府服務實體經濟的政策；B與C之間：第三方服務機構通過對中小企業進行信用評級，幫助銀行甄別出信用度高的企業，分散銀行風險，優化銀行資產質量。相應的，資金供給方根據自身對資信條件的需求，促進第三方服務機構評價機制的完善，使第三方服務機構更加規范健全；B與D之間：政府的利率管制影響資金供給方的信貸，政府引導基金為政府資金與市場資金的聯動提供了合適的媒介，支持地方經濟發展。政府的公開市場操作也會影響資金供給者特別是銀行的貸款行為。市場存在失靈現象需要政府干預，而政府過多干預又會扭曲市場運作；C與D之間：當前我國信用體系缺失，而建立、健全我國中小企業征信體系需要政府政策引導。相應的，第三方服務機構的完善有利于完善我國投資體制，提高市場透明度，方便政府執行信貸監督管理。

3.4.3 企業融資難原因

(1) 從A與B之間相互作用中可以看出：中小企業由于自身特點致使資金需求與資金供給不相匹配。 中小企業由于自身在經營、管理方面的特性，融資渠道少，融資成本高[23]。融資需求具有“急、少、頻、短”的特點，這與資金供給者逐利性特點不相匹配，致使融資難以實現。具體來說，金融市場呈現“賣方市場”的特征，中小企業處于被動地位。資金供給方信貸門檻較高，中小企業很難達到要求。

(2) 從A與C之間相互作用中可以看出：信用不足與擔保體系不完善，信息的不對稱性增加了中小企業融資交易的不確定性。 當前我國第三方服務機構發展不完善，良莠不齊，缺乏統一規范的評價體系運作模式，有些擔保體系為追逐利益，為企業捏造假數據使信息失真，導致金融機構失去對中小企業的整體信任。而且大多數中小企業缺乏甚至沒有信用觀念，致使中小企業在融資過程中處于資金供給方較少考慮的地位，降低了中小企業的融資能力，加劇融資難現象。

(3) 從A與D之間相互作用中可以看出：政府對中小企業的發展重視不足，行政干預大于服務功能。 雖然從國家到地方層面，日益重視實體經濟發展，接連出臺了扶持中小企業發展的政策法規，但是與此同時，政策落實不到位、可操作性不強、缺乏針對性等問題仍然存在，政府和中小企業之間也存在信息不對稱問題，致使政策效果不佳。另外，政府對金融市場的發展也存在過度干預現象，資源是否有效配置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決策者的理性程度。

(4) 從B與C之間相互作用中可以看出：第三方服務機構體系不夠合理，服務質量有待提高，與資金供給方需求不相匹配。 我國中小企業信用擔保機構尚未建立統一完整的評價體系，機構發展速度快但是規模不大，存在于中小企業相互作假的現象，缺乏專業人才對信用評估進行管理，提供的信用信息與金融機構對信用的需求標準不相符。由此資金供給方不愿承擔風險，對小額擔保貸款不感興趣，加劇中小企業融資難現象。

(5) 從B與D之間相互作用中可以看出：金融體系結構不合理，企業融資成本仍居高不下。 我國資本市場尚處于摸索發展和逐步完善階段，金融體系結構也不合理。由于政府的利率管制，利率通常被低估[12]，金融市場上資金需求大于資金供給，在超額資金需求的情況下，銀行不得不進行信貸配給。而且金融市場上主要的投資主體——地方政府和國有企業，信貸獲取能力高，且具有財務軟約束以及利率不敏感的特點，大量擠占中小企業的信貸資源，對其可貸資金產生“擠出效應”，抬高了社會融資成本。政府整頓民間借貸、互聯網借貸，在短期內也許將壓縮中小企業融資空間。

(6) 從C與D之間相互作用中可以看出：政府職能缺失，對中小企業的信用擔保機制不夠規范。 一方面，政府對擔保系統存在不同程度的行政干預，市場化程度低。另一方面成熟的、可推廣的中小企業信用擔保體系建設的頂層設計遲遲未見，這使得我國中小企業除了擔保融資信用，其他信用產品發展緩慢[24]。

總結來說，造成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有多方面原因：第一，資金需求方，中小企業經營規模不大、資產規模和質量不高、管理水平低，融資需求具有“急、少、頻、短”的特點，且缺乏信用觀念，資信水平低，造成中小企業融資的能力弱。第二，資金供給方，我國金融行業貸款市場具有鮮明的“買方市場”特征。資本的逐利性以及供給者對風險的厭惡，使得資金供給方在利益最大化作用下選擇大型、國有企業，對中小企業差別對待。且當前金融機構存在一定壟斷特征，銀行成了貸款資金價格的制定者，致使中小企業融資成本居高不下。第三，第三方服務機構，當前發展水平不足，信用評級、融資擔保以及風險管理等業務的服務質量有待提高，缺乏有效機制和管理人才，未建立起完整評價體系。第四，政府政策，政府對金融市場的過多管制降低了金融市場配置資源的效率，而改善中小企業融資環境真正需要的政策，政府重視不足。

4 對策與建議

中小企業融資問題是一個復雜的系統性問題。在中小企業資金供需理論模型中，每個主體都是由不同要素組成的，而要素之間通過特殊關聯形成一定結構，致使每個子系統會表現出不同的功能。各個子系統之間也會發生相互作用，構成一個具有特定功能(中小企業融資)的有機整體。而該系統功能發揮得不好原因也有兩方面：一是由于構成4個子系統的要素素質和優化組合程度不足，二是由于各子系統之間運轉效率低。因此在系統論方法的指導下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應當根據各主體之間相互作用過程中表現出來的效率不高、運轉不暢問題，倒逼來改善各主體的特性，以優化各主體之間的作用方式，提高作用效果。總結為以下4個方面，對資金需求方、資金供給方、第三方服務機構以及政府的改善。

4.1 資金需求方的改善

加強中小企業自身建設，提高自身信用水平。為改變當前中小企業信用水平低，貸款受歧視的狀況，應當從中小企業自身建設入手。首先，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產權清晰、權責明確、政企分開、管理科學。學習借鑒現代企業管理制度，優化中小企業的治理結構，規范中小企業財務制度。同時，中小企業應當重視信用建設，以誠信為本塑造企業形象，提升中小企業整體信用程度。再者，中小企業要主動了解和掌握資本市場的發展動向，創新企業融資渠道，拓寬發展路徑。

4.2 資金供給方的改善

拓寬中小企業融資渠道，打通實體經濟融資血脈，創新金融機構貸款手續。引進民營資本進入銀行業，成立地方民營商業銀行，改變當前銀行的壟斷地位，讓愿意為實體經濟提供流動性的民營資金入場競爭，讓中小企業在融資時更加主動[25]。其次，金融機構應當針對中小企業融資特點創新貸款項目和貸款手續，適當放寬對中小企業的信用要求，使信貸更加靈活，提高貸款項目的應對效率。

4.3 第三方服務機構的改善

轉變觀念，建立完整評價體系、擔保體系，注重長遠利益。首先，要轉變現有機構的服務觀念，提高服務質量，注重其長遠利益。其次，要注重中小企業信用評價體系以及中小企業融資擔保體系的建設。通過引進專業人才或借鑒發達國家的經驗，創新信用產品，滿足中小企業融資多方面的信用需求。對于擔保業務，由于其高風險特點應當建立相應的風險的準備金制度、推動建立再擔保基金等，以到達分散風險的作用。

4.4 政府政策的改善

提高政府服務意識，加強扶持政策的落實，引導金融市場的完善。建設服務型政府，重視實體經濟的發展，出臺相應的法律法規，完善與中小企業相關的稅收、資源分配的相關政策，同時淡化“重大輕小”的觀念，促進中小企業與大中型企業的合作共存[5]。引導金融市場體系結構的改善，放寬對金融市場的管制，將對市場的行政干預轉變成對市場運作的監管。引導和規范民間借貸、互聯網借貸等新型融資渠道的發展，擴寬中小企業融資渠道。引導第三方服務機構的完善，建立健全中小企業信用擔保制度，支持專業擔保人才的培養與就業工作。地方政府應當認識到自身與中央政府的差別，充分發揮自身特點支持當地中小企業發展[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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