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航贊,趙 陽
(山西大學 哲學社會學學院,太原 030006)
為真者:基于否定性真命題的一種考察
王航贊,趙 陽
(山西大學 哲學社會學學院,太原 030006)
分析哲學注重從語言和命題分析來闡述、解決哲學問題的主張,決定了一些為其專屬的術語與概念,如真、真之載體、為真者等。在“為真者”問題上,阿姆斯特朗的探討比較典型,從而使之成為具有廣泛影響的話題。結合維特根斯坦對否定性真命題的“為真者”所提出的具體確定來考察“為真者”,有利于推進分析哲學對世界與命題關系的理解以及這種關系所體現的哲學意蘊。
分析哲學;為真者;否定性真命題
達米特在《分析哲學的起源》一書中指出,分析哲學主張通過對語言的一種哲學說明來獲得對思想的哲學說明[1]。在這里,語言是人們認識世界時的一面“鏡子”。傳統哲學的問題在于那種站在鏡外去觀察鏡中呈現的“鏡像研究”,而忽視了對于“鏡子”本身的關注。分析哲學對語言命題分析的強調,決定了一些像“真值”(truth)、“成真關系”(truthmaking relation)、“為真者”(truthmakers)等涉及語句的術語與概念。筆者著重結合“真”的形而上學探討以及維特根斯坦對否定性真命題的“為真者”研究,考察“為真者”概念及其理論,以期理解世界和命題的關系。
盡管“為真者”一詞最早在1984年穆里根(K.Mulligan)、西蒙斯(P.Simons)和史密斯(B.Smith)合著的Truth-Makers中被提出來,但關于這個詞的觀點的探究卻非常早,甚至可追溯到古希臘時期。亞里士多德在談論“先在(prior)”這個詞時曾指出:“‘一個人存在’這個事實,蘊涵著‘他存在著’這個命題的正確性……因為命題的正確與否取決于這個人存在或不存在這一事實。”[2]50亞里士多德這里的表述,即“如果一個人存在,那么表達該事實的命題就是真的”這一點,簡單說明了命題與事實的關系:事實是命題為真的原因。換言之,一個命題為真可被看成由該命題的所描述事實的存在性和真實性來決定。這種“真依賴于存在”的思想常被確定為哲學上的“真”之符合論。后來,中世紀哲學家對這樣的符合論主張進行了說明和發展。如托馬斯·阿奎那基于伊薩克(Isaac)“真是事物與理智之間的相符或相等”這一定義[3]254-256,將“真”看作是理智和對象的一致,認為“真在理智內,是因為理智與被理解的事物相符合”。另外,阿奎那也對亞里士多德的思想進行了解釋。在這方面他著重引入了“一致”“符合”以及“實在”等概念,把“真”看成是命題與實在對象的一致。這就形成了比較充分的真之符合論主張。
真之符合論思想也是分析哲學探討命題真值時的一項重要內容。在《意義與真理的探究》中,羅素討論語句的“指謂”時,提出了證實者(verifier)概念,認為信念所指的東西就是對表達信念的那個命題的證實者。隨后,他在討論真之理論時,依據符合論將命題區分為“可證實的”命題與“真的”命題。其中,可證實的命題是與經驗相符的命題,而真命題則是與事實相符的命題。就這兩種命題而言,被經驗證實的命題能成為真命題,證實命題的那個證實者就是命題的為真者,但并非所有的真命題都可被證實。客觀地講,羅素對“為真者”的刻畫很大程度上源于傳統的符合論,即將命題的真看作命題與“實在”相符,“實在”成了命題的“為真者”。
穆里根等人認為,無論是否同意真之符合論的基本主張,在說明語句的真值上,都得假設某一實體存在。在表述這樣的實體時,哲學家常常使用了像事實、事態、世界等這樣的概念。對此,穆里根等提出使用“為真者”這個能給它們以統稱的術語[4]。對“為真者”這個概念,畢格羅(J.Bigelow)以及阿姆斯特朗(D.M.Armstrong)較早地使用“借以(in virtue of)”一詞,給它以比較充分的刻畫,認為“為真者”就是那個讓某個表達借以成為真的東西[5]。尤其值得關注的是,阿姆斯特朗在《真與為真者》[6]中,系統地探討了“為真者”的有關話題。在他看來,“為真者”是涉及“成真關系”的。“成真關系”是一種跨范疇關系,它涉及到真之載體(Truthbearers)和實在。前者即命題,后者則是一種獨立于命題的“為真者”,它成了命題成真的本體基礎[6]5-6。這樣,成真關系就因“真基于實在”這一點從而具有了特定的形而上學意義。此外,它還具有邏輯意義上的蘊涵關系[6]10:
T→p(T是p的為真者)
pentailsq(p蘊涵q)
∴T→q(T是q的為真者)
其中,第一個前提表示成真關系,第二個前提表示邏輯蘊涵關系。這種推理意味著找到成真關系中的一方,即真之載體所蘊涵的其他命題,就可以認為這些命題也會因那個“為真者”而成真。也就是說,在命題蘊涵關系中,“為真者”具有特定的重要性。
巴門尼德提出“存在”與“非存在”這兩個概念以來,“非存在”就成了哲學的一個研究論題,并且是形而上學的難題之一。這在分析哲學中著重表現為如何結合為真者的有關看法來討論有關于表達“非存在”的命題。例如:〈世界上不存在獨角獸〉這一命題的“為真者”是什么?就此,羅素曾提出了否定性事實(negative facts)的概念,主張應認可這種事實。在“邏輯原子主義的講座”中,他明確提出有必要承認否定性事實的存在,因為語句的涵義決定了區分否定性事實與肯定性事實的可能性;同時,否定性事實的確立,也是否定性真命題成真的重要依據。如“蘇格拉底死了”這個語句,它意味著“蘇格拉底曾經活著并且蘇格拉底不再活著”。其中,“蘇格拉底不再活著”陳述的就是否定性事實[7]。但阿姆斯特朗在論述“為真者”時,卻并不認為否定性事實的存在有什么必要。他提到了反對這種事實存在的兩種論證,即“不相容解決”與“不相同解決”方案。它們表明,在無需承認否定性事實存在的情況下,依然可通過找到與否定性真命題不相容和不相同的命題,來給否定性真命題的“為真者”以闡明。目前,有觀點認為這兩種方案的本質在于以一個否定性事實來消解另一個否定性事實,這并不能確實反對否定性事實的存在[8]。筆者擬從區分肯定性真命題與否定性真命題的成真關系以及為真者一元論入手,來考察否定性真命題的“為真者”。
(一)否定性真命題與肯定性真命題的成真關系
要探討否定性真命題的為真者,就有必要把它和肯定性真命題相對比。一般來講,肯定性真命題是對某物存在、某物具有某性質,或某物與某物相聯系有所斷定的陳述,如〈玫瑰是紅色的〉。與此相比,〈玫瑰不是綠色的〉則是否定性的真命題,它斷定某物不存在、某物沒有某種性質,或某物與某物無聯系。就這兩者來看,可以把否定性命題簡單地看成是對肯定性命題所陳述內容的一種否定。由于〈玫瑰是紅色的〉這個命題要成真,就得有一個讓它為真的紅色玫瑰。這樣,就可確定一種“為真”原則:(TM)如果〈P〉為真,那么必然至少存在一個實體a,使得〈a存在〉蘊涵著〈〈P〉為真〉。依據每個真命題都有其為真者這一點,甚至可以認為,也有一個使〈玫瑰不是綠色的〉為真的實體。也就是說,否定性真命題也有為真者。但這種為真者是怎樣的實體呢?不妨假設:某一實體的存在性使某一陳述“非存在”的命題為真,但這顯然有些困難。
對于這一點的理解,不妨通過對存在性命題類型的梳理來實現。一般來看,存在性命題包括以下幾類:
(1)肯定的真命題:〈狗存在〉
(2)否定的真命題:〈獨角獸不存在〉
(3)肯定的假命題:〈獨角獸存在〉
(4)否定的假命題:〈狗不存在〉
其中,(1)為真和(4)為假,原因在于存在著狗這一類實體。而(2)為真和(3)為假卻不是由于某一特殊實體的存在。于是,可以做出這樣的假設:在否定性真命題與肯定性假命題的成真、成假關系中,無法找到某一實體的存在。那么使否定性真命題為真的東西是什么?可以看出,(2)的真值是不憑借任何實體的存在就能實現的。在霍夫曼(Hofmann)與霍瓦特(Horvath)看來,如果一個命題P的真值不依賴于某一實體X,那么命題P的真值就獨立于實體X的存在。因此,他們提出了“獨立于存在”(existence-independence)的概念[9]。格里芬(Aaron M.Griffit)引用了這一點。為了更加清楚地說明該觀點,格里芬列出了以下4種情況:
(a)X存在且P真。
(b)X存在且P假。
(c)X不存在且P真。
(d)X不存在且P假。
如果(a)(b)(c)(d)的真值獨立于某一實體X存在,那么命題P與實體X就是“獨立于存在”關系。相反,如果某一實體X存在,使命題P的真值發生變化,那么二者就是“依賴存在”的關系。但是如果一個命題的真值獨立于某一實體存在,那么是否也可以說該命題的真值與實在及存在沒有關聯呢?答案是否定的。對此,霍夫曼與霍瓦特提出了“獨立于變化”(variation-independence)這一概念,認為如果無論實體X的存在如何變化(即考慮到它的所有可能變化),命題P的真值都不改變,那命題P就獨立于實體X變化,二者之間存在著一種“獨立于變化”的關系。結合上述的4種命題,可以看出它們與實體的關系如表1所示。

表1 四種命題與實體的關系
在這里,(1)“狗存在”與(4)“狗不存在”的真值變化依賴于狗是存在的這一事實。而(2)“獨角獸不存在”與(3)“獨角獸存在”的真值變化依賴于實體“獨角獸”的改變,即獨角獸出現了或其他和獨角獸有關的實體存在著。對(2)和(3)這類命題來說,如果實體改變了,那么真值就會變化。比如,出現了獨角獸,那(2)就由真變為假,(3)由假變為真。同樣,對(1)和(4)來說,如果世上的狗消失不存在了,那么(1)就由真變為假,而(4)則由假變為真。可以看出,肯定性真命題的真值依賴于實體存在,否定性真命題的真值依賴于實體變化。盡管這樣的分析讓人了解到否定性真命題并不依賴實體的存在,而是依賴于實在或事實的變化,但仍無法達到對否定性真命題怎樣成真的回答。因此,有必要分析這里的為真原則。
(二)為真原則
為真者理論中的為真原則,即上述的(TM),建立在“真依賴于存在”這樣的人類直覺上。比奇洛(J.Bigelow)與劉易斯(D.Lewis)認為真附隨于存在(Truth Supervenes Upon Being)[10]。上文分析認為,否定性真命題的真值依賴于實在的變化——當實在發生改變,其真值也隨之改變。這與“附隨性”(supervenience)相符合。也就是說,當世界中出現獨角獸時,那么(2)的真值也隨之改變。針對這一點,格里芬提出了“否定性偶然真命題”這個概念并對它的成真原則進行了規定:(TMN)對于任一實體x及否定的偶然性真命題p,x為p的為真者,當且僅當,命題p與實體x相關,并且只有當x發生改變時,p才為假[11]。也就是說,p憑借至少一個實體的存在這樣的變化而成為假命題。同樣,任一種狗的存在都關系到(1)的真值,因為當(1)變為“狗不存在”后,任一種狗都關系到它的真值。于是,格里芬又提出了成假原則:(FMN)對于任一實體x,否定性偶然命題p,和與它相對應的肯定命題q,x為p的為假者,當且僅當,x是這樣的實體:x與q相關,且使p為假。
(三)為真者一元論
前面的“實在”一詞在某種程度上可指實體發生改變時的位置。格里芬將“世界”稱為“整體實在”,認為它是有關否定性存在的那種真命題的“為真者”。這一看法得到了許多學者的響應。比如,在阿姆斯特朗看來,就否定性存在的真命題而言,它的成真由“全體事態(totality states of affairs/general facts)”來決定[6]63-65。卡梅倫(R.P.Cameron)認為,世界在本質上有它的組成部分與特性,世界是否定性真命題的為真者[12]。謝弗(J.Schaffer)指出,世界在本體論上先于它的任何部分。“世界”是在部分之上的,所以它是所有真命題的為真者[13]。可以說,這些看法是將“世界”理解為存在的,同時認為它的改變會使命題的真值有所變化。在這里,人們對“世界”的理解有可能不同,但都承認它是命題的為真者。就像卡梅倫指出的:“形而上學領域內的一種常見看法是:真基于世界。”這其實就是一元的“為真者”理論:對所有世界w來說,有且僅有唯一的為真者就是世界w本身。在謝弗看來,盡管在當前的形而上學領域內這樣的為真者一元論觀點常被忽略,但非常有必要確立這一看法,因為它不否認事物的存在,而是認為唯一應該肯定的是“基礎性情形”(fundmental),這給我們提供了找尋為真者的有效論證。
此外,就為真者一元論這個話題,筆者認為,在分析否定命題與世界的關系時,可以結合維特根斯坦的一些看法。在《邏輯哲學論》中,維特根斯坦認為命題是實在的邏輯圖像,它具有一種獨立于事實的意義,命題的肯定與否定也具有一種獨立于事實的意義。“如果人們沒有注意到一個命題具有一個獨立于事實的意義這一點,那他們就容易相信:真和假是符號與所表示的東西之間具有同等權利的關系。”這意味著,真和假并不具有與事實“同等”的關系。“‘p’和‘~p’這兩個符號能說出相同的東西,這點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表明了:在實在中并沒有與‘~’這個符號相對應的東西。”[14]46在維特根斯坦看來,盡管“~”符號會使兩個命題具有相反的意義,但并沒有什么實在和這個符號相對應,它只是思維對實在的一種邏輯產物。比如,“p”和“~p”這兩個命題具有相反的意義,但在邏輯關系上,與它們相對應的只能是同一種實在情況。與此相關,維特根斯坦還對否定命題與被否定命題進行了確定:“否定命題借助被否定命題的邏輯位置來規定一個邏輯位置,因為它是在后者邏輯位置之外來描述后者的。”[14]47被否定命題可以被否定,表明被否定者已是一個命題,而不只是命題的某個起始部分。
維特根斯坦在這里采用了一種類似一元論的想法,先確定命題的邏輯位置,進而將否定命題作為一種對被否定命題的否定,即從被否定命題的邏輯位置之外對其進行一種否定描述來得到否定命題。所以,被否定者本身應能成為一個命題。例如,否定命題“不存在獨角獸”可被視為被否定者“存在獨角獸”的一種否定描述,而命題“存在獨角獸”并不是事實的圖像,即不是對實在的正確描述,因而是假命題。這樣,該命題的否定命題,即“不存在獨角獸”就是真的。可以看出,這里并非尋求如何判斷否定命題的真值,而是通過對被否定者與否定命題關系的比較來表明以下情形:
(1)否定命題是對被否定者的否定。
(2)否定命題同樣可以作為被否定者被否定。
(3)否定命題與被否定者有不同的邏輯位置。
(4)否定命題與被否定者都是命題。
(5)否定命題與被否定者都有所肯定。
可以確定的是,無論一個真命題的形式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都是對事物的一種肯定。為了理解這一點,可以引用斯賓諾莎的觀點。他在談到“形狀”時說:“這種對事物的限定,不是指事物的存在,而是相反,它指事物的不存在……而限定就是否定。”[15]206一個命題的肯定就是一種限定,同時顯示著它所否定的東西。對“真”概念,維特根斯坦做了這樣的比喻:為了描述白紙上一個黑斑點的形狀,可通過描述白紙上每個點是黑色還是白色來實現,一個點是黑色的對應著肯定的事實,而一個點是白色的對應著否定的事實。在這里無需討論否定的事實是否在實在的意義上“存在”,而是要表明對白紙上點的描述是“真”的,僅僅指出白紙上的一個點,并沒有給命題以真值,但對這個點的描述則和事實有關,決定了命題的真值。以否定的存在性真命題為例,它是對不存在事物的一種否定,如“獨角獸不存在”,這一命題對應一個否定的事實,即獨角獸不存在,這如同白紙上的白點。在這里,一個點被看成實在,將白色賦予該點就確定了對否定事實的描述。這樣,肯定命題與否定命題的為真者同為一個實在,在涉及實在的事實時,命題就分為肯定與否定,從而使真值出現。
尋求否定性命題的“為真者”,一直是為真者理論面對的一個難題。因為依照為真者理論,肯定性命題的“為真者”遵循著一種原則。在這方面,用這種原則去確定否定性命題,會使肯定性命題的為真理論遇到挑戰。不僅要將這兩種命題的差別區分開,而且要分析與改造適用于肯定性真命題的成真原則。“獨立于存在”和“獨立于變化”就是區分這些命題時提出的概念,這明確了否定性真命題的真值獨立于命題中實體的存在性,但卻有賴于實在的變化。對成真原則的分析并不涉及否定性命題的形而上學問題,這樣就需要對命題與實在的形而上學關系進行考察。受謝弗對為真者一元論辯護的啟發,筆者認為肯定性真命題與否定性真命題的真,是以唯一的“世界”為基礎,命題的肯定與否定對應著同一個實在,都是對實在的一種“肯定”或“確定”。從維特根斯坦對否定命題的闡釋就可以發現,否定命題與肯定命題是互為前提的,不應把它們割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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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佑法)
Truth-Makers: An Examination Based on the Negative Truths
WANG Hang-zan,ZHAO Yang
(School of Philosophy and Sociology,Shanxi University,Taiyuan 030006,China)
Analytic Philosophy elucidates and solves philosophical problems through the linguistic analysis and propositional analysis, which determines that there are some exclusive terms and concepts, such as “truth”, “truth-makers and “truth-bears”, etc. Among the discussion on the problem of “truth-makers”, D. M. Armstrong’s is more typical, which makes it become a widely influencing topic. With regard to the “truth-makers” in negative truths, Wittgenstein has proposed some concrete viewpoints, with which we can investigate the “truth-makers” and promote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relation between world and proposition, and the philosophy connotation embodied in the relation.
analytic philosophy;truth-maker;negative truth
2016-11-15
王航贊(1976—),男,陜西咸陽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分析哲學、科學哲學。
王航贊,趙陽.為真者:基于否定性真命題的一種考察[J].重慶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2017(2):10-14.
format:WANG Hang-zan,ZHAO Yang.Truth-Makers: An Examination Based on the Negative Truths[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7(2):10-14.
10.3969/j.issn.1674-8425(s).2017.02.002
中國邏輯學會會長 鄒崇理 研究員
B81
A
1674-8425(2017)02-0010-05
主持人語:
《為真者:基于否定性真命題的一種考察》探討了分析哲學中的一個重要概念“為真者”,其研究方法是“真”的形而上學探討和維特根斯坦對否定性真命題的“為真者”研究的結合。這條研究進路比較新穎且有效,得出一個有創意的觀點:“肯定性真命題與否定性真命題的真,是以唯一的‘世界’為基礎,命題的肯定與否定對應著同一個實在,都是對實在的一種‘肯定’或‘確定’。”
《“馬概念悖論”及其困境》對馬概念悖論的產生原因及相關爭議進行了較為詳細的分析,評述了幾種解決方案,嘗試給出的方案是:借助計算機程序語言中的“類”概念來處理該悖論,即把弗雷格的概念看作是類。該文的論證思路比較清晰,有明確的問題意識,值得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