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戰
[關鍵詞]貫徹寬嚴相濟;政策問題;原因
2016年10月11日,中共中央十六屆六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若干問題的決定》,該《決定》在我黨我國的歷史上第一次提出了“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這一政策成了新時期我國的基本刑事政策,它對于我們最大限度地預防和減少犯罪,化解社會矛盾。維護社會和諧穩定,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根據黨中央這一決定,最高人民法院于2010年2月8日發布了貫徹執行“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若干意見,意見要求各級人民法院在審判工作中認真貫徹中央的這項政策,以發揮人民法院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中的職能作用。
一、“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內涵
“寬嚴相濟”刑事政策貫穿于刑事立法、刑事司法和刑罰執行的全過程,是我國刑法關于懲辦與寬大相結合政策在新時期的繼承、發展和完善。這一政策的總體要求是:要根據犯罪的具體情況區別對待,做到該嚴則嚴,該寬則寬,罰當其罪。目的在于打擊和孤立極少數,教育、感化和挽救大多數。最大限度地減少社會對立面。“寬嚴相濟”的具體要求是:“嚴”是指對于那些罪大惡極、社會危害性極大的犯罪,應當從嚴從重判刑,直至判處死刑。“寬”是指對于那些犯罪性質不嚴重、情節較輕和社會危險小的犯罪,對于那些主觀惡性小的犯罪,對于未成年人犯罪,應當從寬處理。“寬”表現在:可捕可不捕的不捕,可訴可不訴的不訴,可判(刑)可不判(刑)的不判或盡量從輕、減輕或免除處罰。能通過社會矯正途徑改造的,依法盡量適用非監禁刑。
二、司法機關在貫徹執行“寬嚴相濟”刑事政策中存在的問題
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以來,全國司法機關尤其是人民法院大多能按照中央的“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行使司法審判權,總的來講,大都能做到“嚴”,存在的問題主要在“寬”方面。
(一)打擊面過寬
表現在:對于政策、法律界限不明確,甚至事實不清、證據不夠確實充分的刑事案件,可捕可不捕的捕了,可訴可不訴的訴了,依法可不判刑的判刑了。不是堅持新刑法規定的疑罪從無,而是堅持傳統的疑罪從有。有些公安機關追求刑拘率、批捕率,把刑拘、批捕率作為獎優評先的硬性指標,有些檢察機關追求起訴率,嚴格控制不起訴率,把高起訴率和低輕刑率作為獎優評先的硬性指標。這樣做的結果,是造成打擊面過分寬泛。造成社會上犯罪人數增加,社會對立面增加,社會不安定因素增加。
(二)輕刑率低、非監禁刑率低、無罪率更低
有些刑事案件根據犯罪分子的犯罪情節,完全可以從輕、減輕或免除處罰,或者依法應當適用非監禁刑,可是仍然是該輕不輕,該減不減,該免不免,甚至仍判實刑。從證據上看,有些案件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依法本不能定罪,但是既然公安局刑拘、移送起訴了,人民檢察院又提起公訴了,法院就要認定有罪并判處刑罰。法院認為,如果不判,會影響公、檢、法三者之間的關系,造成承辦人沒“面子”,也有失司法機關權威。民間有一種說法,叫“公安局是做飯的,檢察院是端飯的,法院是吃飯的”。意思是說公安局認為有罪,抓了人,移送起訴了,檢察院就向法院提起公訴,法院就做出有罪判決。
輕刑率低、非監禁刑率低、無罪率低也同樣會擴大社會對立面,加劇社會矛盾,影響社會和諧。
三、司法機關在貫徹執行“寬嚴相濟”刑事政策方面存在問題的原因
(一)片面強調刑法的打擊和專政職能作用
傳統理論認為,刑法是打擊敵人,保護人民的,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工具。但是。有些司法工作人員對此的理解有偏差,不知道刑法所保護的人民,也包括不構成犯罪的犯罪嫌疑人,不知道保護人民既包括不縱,也包括不枉。有些司法工作人員在“嚴打”和“亂世用重典”的慣性思維支配下,認為我國當前犯罪率持續不下就是因為打擊不力,所以只有多捕、多判、重判才能起到震懾犯罪的作用,以降低犯罪率。“嚴打”用的是重典,但在社會治安相對平安的情況下繼續用重典,反而會加劇社會矛盾,進而影響社會安定和社會和諧。
(二)一些司法工作人員的腐敗
由于存在司法腐敗,有些司法人員雖然也認為刑事案件難以定罪,但有說情的、送禮的,應給予“寬”。無人說情的,無人送禮的就不予從寬,甚至從嚴。司法工作人員這種有選擇性的寬與嚴,反映了司法界存在的一些腐敗現象。
(三)怕被害人上訪告狀
刑事案件的被害人,出于對侵害自己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憤恨,總希望司法機關對罪犯重判。為了達此目的,他們往往以種種理由給司法機關施加壓力。作為公、檢、法的司法機關,為了減少自己的壓力,避免被害人上訪告狀,減少接訪之累,可捕可不捕的捕了,可訴可不訴的訴了,可判可不判的判了。怕被害人上訪告狀,既有社會原因,也有信訪體制方面的原因,本文不再贅述。
要解決司法機關在貫徹執行“寬嚴相濟”刑事政策方面存在的上述問題,就要求我們的司法工作人員認真學習領會中共中央十六屆六中全會關于構建社會主義社會決定的精神,轉變舊的思想觀念,正確運用手中的司法權。正確適用刑法,充分發揮司法權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中的重要作用。
(編輯/周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