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關鍵
(巢湖學院,安徽 巢湖 238000)
“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及發展研究
趙關鍵
(巢湖學院,安徽 巢湖 238000)
“新徽派油畫”是“新徽派美術”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油畫是外來的藝術形式,但“新徽派油畫”源于傳統徽文化,油畫作品內容和形式富含徽風徽韻。“新徽派油畫”不僅是傳統文化的表現,更是傳統文化與時代精神的融合,再通過現代油畫形式呈現。在全球一體化背景下,“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具有獨特的價值,它是藝術的獨立性和人性化價值的體現。它是傳統徽文化的創新和發展,有利于維護文化生態平衡。
新徽派油畫;精神內涵;徽文化
二十世紀60年代,賴少其首先提出了“新徽派版畫”的概念①二十世紀60—80年代,安徽省版畫界在賴少其帶領下,集中創作了《黃山云海》《黃山賓館》《梅山水庫》《水庫工地》等一大批反映安徽時代生活的版畫,在國內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當年前后兩任中國版畫家協會主席李樺、古元都曾給予很高的評價。李樺在《祝新徽派版畫出現》一文中寫道:“……五十年內,新興版畫獲得飛躍的發展,其中安徽版畫家的成就較為突出,他們繼承了古代徽派木刻的優良傳統,予以革新,加入了時代色彩和地方特點,創為新徽派版畫,這些作品有鮮明的時代特色,廣泛地反映江淮地區人民的生活、社會主義建設和大自然的風貌,充溢著人民的新思想、美好愿望和真摯的感情,地方色彩特別濃厚,這是在我們版畫百花園中開發出的一朵別具風格的鮮艷花朵,廣泛地引起中國人民的興趣,我們以能欣賞這樣的新徽派版畫而感到高興。”古元認為:“安徽版畫家的成就,比較突出,他們繼承古代徽派版畫的優點,融合于新興版畫的革命傳統之中,為創造新徽派版畫跨出了可喜的一步。”,二十一世紀初,安徽省美術家協會為了呼應安徽省委“打好徽字牌”的號召,打出了“新徽派美術”的旗號。作為一種文化策略,從“新徽派版畫”概念的提出到“新徽派美術”體系的逐步形成,它是基于對徽州文化和新安畫派傳統的珍視,旨在提倡創造具有時代和地域特征的藝術作品。
“新徽派美術”,是一個系統的文化藝術工程,并不是單指某一個畫種或某個流派,而是一個廣義的概念。前安徽省美術家協會主席張松曾對此概念進行解讀:“除了版畫以外,還包含了中國畫、油畫、雕塑、水彩等一系列美術藝術形式,它們都希望能夠打上‘新徽派’的印記,集中表現安徽的地域特色。”“新徽派美術,最能表現安徽特點的,最有地域風格的,最能體現民族特色,才最是世界的。”
“新徽派油畫”作為“新徽派美術”發展大格局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有著自身的特點,不僅注重挖掘本土的徽文化精神,在油畫的形式、內容上以更具現代的表現形式融合本土精神品質,而且“新徽派油畫”對本土精神的追求并非個別畫家的個例,而是安徽籍畫家作品的群體表現。這也會進一步推動和促使‘新徽派’美術的發展,和“中國氣派”“文化自信”也是一脈相承的。
徽文化是徽州人在歷史進程中創造的物質精神財富的總和,它包容和整合了中原文化。徽文化的內涵十分豐富,是儒家思想的代表,也受到釋家和道家的影響,涉及社會各個領域,并在全國范圍內產生較大的影響,其內容涉及新安理學、新安畫派、徽州篆刻、徽派建筑等十幾個領域。徽文化發展歷程反映中國傳統文化,融合了中原文化,文化內涵豐富,更是一個地方特色明顯的區域文化。徽州文化內容的深度和廣度,深切透露了東方社會與文化之謎,全息包容了中國后期封建社會民間經濟、社會、生活與文化的基本內容,被譽為是后期中國封建社會的典型標本。學術界對其的研究,至少經歷了二十世紀大半個世紀,80年代以后更加火熱,逐漸形成了一門相對獨立的地方學——“徽學”,被譽為是并列與敦煌學和藏學的中國三大走向世界的地方顯學之一。任何精神的產生和發展都建立在文化的基礎上,徽派油畫的形成與發展也理所當然地以徽文化為基礎,更是傳統徽文化的現代表現方式。
二十世紀初,安徽出現了不少杰出油畫家,如潘玉良、吳作人等,他們將中國傳統文化中意象風格注入油畫創作當中,引領著中國油畫以新的表現形式傳達中國面貌,他們的作品或多或少的帶有安徽情愫,不知不覺地滲透了徽文化元素。如果說他們為徽派油畫的發端的話,劉海粟則為徽派油畫的形成起到先導作用。他作為近現代杰出的畫家、教育家,一生癡迷黃山,執著徽文化。他從1918年至1988年間曾十上黃山,橫跨其整個藝術生涯,留下的包括速寫、素描、油畫、白描、沒骨、潑墨、潑彩等眾多形式的藝術作品①劉海粟:《黃山談藝錄》。。劉海粟70余年的藝術創作,可謂與黃山息息相關。從黃山是我師到黃山是我友,也反映了劉海粟在藝術創作中的突破與飛越。劉海粟一生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大都與黃山有關。晚年時,劉海粟在“青綠”“水墨淺絳”“潑墨”基礎上接受油畫的某些技法并融會貫通創造了大潑彩繪畫,有著從實驗摸索到逐漸完善的過程,經歷了從構線潑染到放筆潑染的變化過程,寫意化的程度進一步加強。因此說,劉海粟應該為徽派油畫的發端和肇始。
二十世紀中下葉,為新徽派油畫的形成期。該時期,徽文化從低谷中走出,大量徽文化雖遭破壞,但是徽文化仍存在一代代徽州人的心里,其精神從未被隔斷,新徽派的“新”是為了區別和對應傳統的徽派版畫、徽派建筑,更是強調當代藝術要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不斷創新,反映時代風貌和體現時代精神。其時,賴少其為在新時代背景下的徽派藝術的傳承與創新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在他的影響下,直接促成“新徽派版畫”的形成。
二十世紀末至二十一世紀初,安徽省美術界正式出了“新徽派美術”的大概念,要以“新徽派美術”統領安徽新時代美術的大發展,其中就包括“新徽派油畫”。安徽省美術家協會主席、安徽省油畫學會主席楊國新曾在 “中部崛起·環湖共榮——2012新徽派美術名家學術邀請展”開幕式上對“新徽派美術”的稱謂予以解讀和寄予發展期望,“‘新’是加在徽派之上的。新徽派是在老徽派藝術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徽派傳統、藝術特色是什么必須要搞清楚。我們現在還要做大量的學術研究工作,才能承擔起弘揚新徽派的重擔。”自此,安徽當代油畫迎來發展的歷史機遇,形成了以區域文化為基礎,以傳承徽派藝術為理想,以創新當代安徽油畫為手段,以謳歌安徽改革成果為目標的“新徽派油畫”發展理念,涌現了一大批優秀的油畫家,創作了在全國具有重要影響的精品力作。楊國新作為安徽省油畫學會的主席,特別指出新徽派油畫的發展愿景:“我們只有做大量的基礎性工作,不斷開拓我們的視野,不斷加強我們對于藝術的認識,既包括傳統藝術,又有現代藝術,既包括東方藝術,又有西方藝術,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希望達到理想中的那個目標。 ”①楊國新:“中部崛起·環湖共榮——2012新徽派美術名家學術邀請展”開幕式講話。
“新徽派油畫”是根植于徽文化深厚的土壤成長起來,且帶有明顯地域文化表征。雖然油畫是西漸的藝術形式,但它是以油畫的形式來表達徽州文化、體現徽州民情,因此,它與徽文化息息相關,一脈相承。如鮑加、羅朗的皖風徽韻油畫、如巫俊厚涂表現性風格的油畫、蔡錦粘肥厚艷風格的油畫和胡是平的詩意表現性油畫,項春生、王馳的寫實風格等都是徽文化的現代表現方式。
“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不僅包含傳統徽文化,還融合了油畫家的現代觀念,因而當代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是傳統徽文化精華和個人觀念的融合體。無論是對故鄉和文化的情感,或者是徽州人民堅韌不拔、腳踏實地的品質,它不僅是徽州文化的精華,也是現代油畫呈現的表現方式,雖然呈現方式和程度存在存在較大的差異,但是兩者相似的文化心理結構可以消除差異,使兩者實現良好地融合。經過徽文化精華的熏陶,徽州人民形成了相似或相通的心理結構和性格特點,并對當代安徽油畫家產生巨大的影響,進而影響油畫的風格。經過長期的歷史積淀,徽文化精華融入藝術家的思想,藝術家將徽文化精華與觀念進行融合,形成了“新徽派油畫”畫中的精神內涵,并通過油畫作品呈現。
第一,它是藝術的獨立性和人性化價值的體現。“新徽派油畫”的精神追求反映出安徽油畫的現代特征,并且該特征在幾代畫家中已得到充分體現。從安徽油畫中可以看到油畫家凝結于作品中的歷史感,再通過獨特的審美方式表達,畫家可以靈活駕馭任何創作對象,并將文化和歷史感溶于作品,渾然天成。在全球一體化的環境下,世界文化相互融合,文化的民族性逐漸被削弱,民間和地域文化逐漸喪失特色,藝術精神不斷被融合的文化蠶食。但“新徽派油畫”中融入的徽文化精神有利于挽救民族和地域文化,有利于傳統文化精神的傳承和發展。
第二,它是傳統徽文化的創新和發展,是傳統徽文化精神的現代解讀和表現方式。文化形成基于當時特定的時代背景,傳統文化的發展也需要不斷創新表現形式,豐富文化形式內涵。隨著時代發展,徽文化的時代背景也在不斷變化,現代環境對傳統徽文化產生巨大沖擊。在此情況下,徽文化必須結合時代背景作出調整和改變,才能在新時代生根發芽。因此,運用現代方式呈現徽文化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要求,符合文化發展規律。“新徽派油畫”正是傳統徽文化的現代表現方式,是傳統徽文化發展的必然結果。
第三,“新徽派油畫”是傳統徽文化的具體體現形式,有利于維護文化生態平衡。文化多元性是指多種文化共同發展和影響,作為一種文化形式,“新徽派油畫”所包蘊的徽文化精神內涵體現了傳統徽文化的個性,區別于其它油畫,不同風格油畫的存在構成了我國油畫藝術的多樣化發展。從文化發展的整體角度看,文化體系不斷發展壯大也需要借鑒其它文化體系優點,取長補短,利用外部有利條件維持本文化體系動態平衡。“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是徽文化體系中的新元素,在商業文化同化作用下,“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是徽文化保持傳統的重要力量,使傳統徽文化保持其獨特性。保持傳統徽文化的獨特性并非對抗其它文化,而是通過保持傳統徽文化的獨特性實現文化多元性,維護文化體系的平衡。因此,準確定位“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和傳統徽文化,使“新徽派油畫”在全國油畫格局中占據一席之地是當代油畫家面臨的任務。
第四,它是現代藝術創新式發展。“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是對徽文化精華的萃取,正如畢加索吸收利用非洲原生態藝術、塞尚對法國古典藝術精神的提取和創新。“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在萃取徽文化的精華的同時,也是對徽文化精神的創新。“新徽派油畫”的現代呈現方式表現在其獨特的價值表現。
好的油畫作品,從形式上和內容上講,都是和諧統一的,色彩以及藝術語言的融合也要恰到好處。“新徽派油畫”作品創作過程是復雜的,它是藝術家對所處地域環境熱愛的集合,是基于其自身審美特質基礎上,根據題材確定表現手法創造出的“情感表達”,是追尋徽文化精神過程中的“藝術語言”。“新徽派油畫”作品當中以徽州風景類題材最具典型,它取自徽州獨特的地域風光和典型的事物,再經過畫家特有的審美意識及對素材的整理,結合主觀情感、題材的理解,將想法呈現在作品當中。
最早以徽州自然風景為題材的是劉海粟,他有幅油畫作品名為《黃山云海》,描繪了徽州典型的地域特征,凸顯了典型的徽州自然風景,作者用高峰林立,跌宕起伏的作品描繪了對徽州本土特色的理解。
在眾多安徽油畫家中,鮑加和羅朗最具代表性,代表了老一輩油畫家的心理結構特點。由于長期受到徽韻徽風的影響,鮑加成為徹底的徽文化追隨者,無論是油畫的選材形式、構圖特點、色彩及色調運用、造型特點和畫面結構,都蘊含濃厚的徽韻徽風。觀賞鮑加的作品可以感受到古老徽州的夢幻神韻,油畫里的花木、磚瓦、人、山水都充滿自然、和諧感,仿佛世間萬物即為如此,未曾發生變化。正如世人對鮑加作品的評價:故鄉秀美的山水林木,浸潤在畫家的血液里,積淀在畫家童年的心靈里,數十年情系魂牽家鄉山水[1]。他的油畫凝固了一幕幕徽州夢,由此可看出老畫家鮑加的油畫作品選擇抒情、唯美的創作方式抒發對徽文化的情感。羅朗則主要從畫面的肌理和色調的處理、經營方面展示出“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例如羅朗創作了大量的徽州風景,雖然作品依然是徽州風景的呈現,但是羅朗通過對畫面肌理和色調的處理使油畫不僅體現傳統徽州風韻,還將當代人的歷史觀融入其中,徽州百年風雨、滄桑及變遷,藝術家通過新的媒介方式表達出自身對徽州的獨到感受,表達出現代人對社會歷史的思考與感嘆。
安徽女畫家蔡錦則是“新徽派油畫”的代表。蔡錦的作品受西方油畫風格的影響更為明顯,如顏料厚積、色彩及造型夸張、素材選取隨意,使作品產生強烈的視覺沖擊,作品題材更加現代化和前衛,表達對周邊世界的厭惡。蔡錦作品題材和顏料的運用極具現代風格,是當代藝術代表,但是作品中仍烙刻了徽文化印記。
同時在當代安徽有著相當多的藝術家,用不同的手法表達著對徽文化的傳承。巫俊的油畫注重現代形式,他曾在歐洲游學一年,作品中融入了德國表現主義風格,厚涂、大筆揮灑,將現代觀念帶入對徽州風景的表現,在他的筆下徽州風景成為表達個人思想的載體。胡是平的作品色彩清新,作品中大量使用直線,這些直線組合出抽象的構成意味,富有詩意地表達出徽州文化的另一種精神。高飛以主觀色彩,大寫意的用筆來表達徽州意象,徽州在他眼里已經是一種表達情感的符號。杜仲在作品中融入了其對當代文化和傳統文化的思考,借徽州民間的雕刻藝術以及版畫等安徽特有的文化資源和表現方式展現了其對傳統文化于當下發展中的理解。周群則以表現主義的手法來表現徽州的歷史感,潑灑、流淌、反復堆積的肌理都代表著徽州在歷史長河中的滄桑印記。同時安徽也還有項春生、王馳等一批寫實主義的風格的畫家,他們在以真實反映的方式表達對安徽的觀注,闡述著徽文化的包容性。
不同安徽油畫家的作品表面雖然各不相同,但是無法掩藏安徽油畫家精神的共性,并且在油畫中流露出相同的精神。蔡錦在其自述中也承認:自然的水跡、斑痕和我家鄉古老建筑上的雕花、窗格子之類對對我的繪畫實際上有影響,一個普通的窗格子密密麻麻的讓人感到它的一種不厭其煩,它好像能夠把你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進去。這些東西比的畫家如梵高、丟勒帶來的煩擾的影響更重要[2]。
文化的發展不能忘卻傳統,也不能忽視未來。對待文化發展需要以傳統文化為基礎,在吸收傳統文化精神的精華基礎上推動文化發展。傳統徽文化走向現代需要正確處理傳統和現代的融合,“新徽派油畫”的本土精神正是傳統和現代融合點,是傳統徽文化精神的現代表現形式,其精神內涵屬于傳統徽文化精神的精華,“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不僅有利于傳統徽文化的發展和傳承,也有利于推動安徽油畫發展。
“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是傳統徽文化精神現代表現方式,正如多數專業人士認為“新徽派油畫”不僅是是傳統徽文化的繼承方式,也是現代藝術的創新。“新徽派油畫”創新了傳統徽文化表現形式,為世人了解徽文化提供了新的途徑,這條新途徑凝結了傳統徽文化精神和油畫家的現代思考。
文化的針對性是指具有特定區域文化背景的藝術家只需回答本地區的問題和所有人類的共同問題,無需回答其他地區的特殊問題。對于生活在中國的油畫家,在中國這一特殊的文化背景下進行油畫創作,不能因為其他國家的文化針對性喪失對深層次文化的追求。正如藝術批評家所言,藝術家應立足于周圍,再從周圍事物及自身的特殊性入手,探尋普遍性意義。但是文化的針對性并非限制藝術家的創作范圍,只能從本國范圍內選取創素材。對深層次文化意義的了解和掌握依賴于生活,藝術家從熟悉的生活環境更容易獲取深層次文化意義。對于安徽油畫家而言,“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其實是文化針對性的具體體現。
安徽是一片文化的厚土,徽文化的內涵十分豐富,可謂是獨樹一幟,對中國文化史有較為重要的影響。安徽油畫正是在這樣的沃土中孕育著、發展著。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一步步走向了成熟,并演繹著精彩。隨著文化建設的發展,安徽油畫家們也積極地尋求新的表現手法,探尋著新的創作思路,用獨特的眼光,用敏感的心靈“勞作”著,創作出具有安徽地域特色、具有時代精神的畫作。畫家們在創新、弘揚徽文化的基礎上也不斷地推陳出新,開啟具有西方技法和東方審美的新的油畫之路。
“新徽派油畫”的“新”實際是安徽油畫在當代社會中呈現的表象。“新徽派油畫”可持續發展才是安徽油畫的努力方向,對于任何一種成熟的文化形態,進行藝術創新符合其發展規律,也是新時代催生下的必然要求。對于傳統徽州文化而言,“新徽派油畫”為傳統文化創新和繼承提供了新的渠道。現代傳統文化的本土精神如同跨越時空的文化的 “場”,不斷吸引安徽油畫家投身其中。油畫家鮑加用自己內心徽文化精神的遺存對抗了鋪天而來的蘇派油畫語言模式的欺騙,并在追求內心徽文化精神遺存的道路上形成了個人特色。對鮑加而言,藝術永遠都處于現代形態。畫家巫俊用現代方式表現徽州風貌,向觀眾呈現古徽州的歷史厚重感和滄桑感,通過重構融入個人情感。徽州文化給安徽油畫藝術提供了豐富的藝術源泉,對油畫創作實現當代性有著重要意義。安徽油畫的徽文化氣息雖然濃厚,但是現代油畫格局的發展趨勢對安徽油畫發展仍帶來巨大影響,如何立足徽文化的傳統又帶有時代氣息,真正展示安徽油畫的當代性,安徽油畫還有很長路要走,還需要不斷發展和完善自身,實現可持續發展,“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也將在這樣的環境中持續發展和創新。
總體而言,“新徽派油畫”是徽文化當代的表現形式,是“新徽派美術”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建設“美好新安徽”的重要載體。在我看來,“新徽派油畫”的精神內涵就是以徽文化為發展基礎,以油畫藝術為表現手段,以徽鄉徽情為創作對象,以傳承徽文化為愿景,以創新安徽油畫為目標。
在“現實主義”和“唯物主義”成為主流的時代,傳統觀念和新興思想不斷發生碰撞,并對我國傳統文化帶來巨大沖擊。但是歷史發展具有其自身規律,并不為人的意志發生轉移。在此情況下,當代安徽油畫家對徽文化的追求是對現代商業文化的“抵抗”,也是傳統文化的吶喊。在商業化的浪潮中,當代安徽油畫家能夠頂住浪潮,吸收傳統,保持自我,值得眾多藝術家學習。同時安徽油畫需要深挖文化根源,結合當代思潮,體現當代生活,實現安徽油畫的繁榮,使“新徽派油畫”在全國乃至世界占有一席之地。
[1]劉繼潮.擁抱“自然女神”——談鮑加近年的油畫創作[J].美術,1995,(12):15-16+25-26+21-22.
[2]蔡錦.蔡錦自述[J].天津美術學院學報,2015,(1):32-35.
STUDY ON SPIRIT OF"NEW HUI-STYLE OIL PAINTING"
ZHAO Guan-jian
(Chaohu College,Chaohu Anhui 238000)
"New Hui-style Oil Painting"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New Hui-style Arts",oil painting is the foreign art form, but the native spirit of"New Hui-style Oil Painting"originated from the traditional Huizhou culture,are rich in content and form of Huizhou cultural.Native spirit is not only the performance of traditional culture, but also traditional culture can be integrated with the time spirit,through the modern oil painting form again.Under the background of global integration,"New Hui-style Oil Painting" has a unique value,it is the embodiment of the artistic value of independence and humanization.It is the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Huizhou culture,traditional conducive to maintaining cultural ecological balance.
New Hui-style Oil Painting;local spirit;Anhui culture
J223
A
1672-2868(2017)04-0060-05
2016-10-12
趙關鍵(1980-),安徽靈璧人。巢湖學院藝術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美術學。
責任編輯:陳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