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困境研究
——基于共享發展理念下的討論

馬田田

（西華師范大學政治學研究所，四川 南充 637002）

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困境研究
——基于共享發展理念下的討論

馬田田

（西華師范大學政治學研究所，四川 南充 637002）

從共享發展理念出發，對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從身份認同、利益認同、制度認同、價值認同四方面進行研究分析，發現新生代農民工有以下四個困境：社會階層的分化及多維身份的認定導致新生代農民工身份認同模糊；低收入、低保障、高權利意識使新生代農民工利益認同缺失；戶籍、分配及相關權益等制度的不健全導致新生代農民工制度認同受阻；價值觀多元易變及價值選擇的實用主義泛濫致使新生代農民工價值認同迷茫。需要從提升新生代農民工身份地位、健全利益保障體系、加強各項制度建設、重塑政治認同主體等四方面出發，正確引導新生代農民工的政治認同。

共享發展；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困境

共享發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共享發展的目的就是要使我國人民在共建共享發展中有更多的獲得感和更多的發展動力，能夠更加團結，最終實現全國人民共同的富裕。改革開放以來，農民工為我國現代化建設做出了重要貢獻。隨著時間的推移，農民工內部年齡結構也發生了變化，據國家統計局統計，截至2016年底，我國農民工總量已達2.82億，其中80后、90后新生代農民工為1.4億多，占比近五成，已逐漸占據農民工大軍的主體，成為一股新型的中堅力量。[1]新生代農民工作為我國新時期現代化建設的重要力量，貢獻巨大，理應共享我們國家的發展成果。這樣不僅會改善新生代農民工的生存狀況，還會間接提升新生代農民工的政治認同度。

所謂政治認同，即社會中的成員對其所生存于此中的政治體系產生的基于情感和意識的歸屬感，還包括以一定利益為出發點而積極支持和參加所在政治體系中的實踐活動。[2]至于政治認同的結構，《政治學辭典》中把其分為體制的認同、政策的認同和政治思想的認同這三個方面。還有學者從體制、政黨、身份、文化、政策、發展這六個方面劃分，也有的從邏輯出發分為利益、制度和價值的認同三個方面。綜合學者們的觀點，筆者認為從政治認同的邏輯出發，政治認同是由呈遞進關系的身份認同、利益認同、制度認同、價值認同這四個方面構成。

一、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困境及成因

新生代農民工是生活在物質生活極大豐富時期的一代，他們的需求層次也隨之提高，由原先的生存型轉向發展型。從新生代農民工的主觀訴求看，他們也越來越傾向在話語權、公民權等更高層次上去捍衛自己的尊嚴和權利。新生代農民工對政治系統的認知、情感、評價不但取決于經濟利益的實現，也取決于政治利益的實現，更取決于對政治價值的認同。但是在社會生活中新生代農民工的合法權益頻遭非法侵害，戶籍制度、分配制度的不合理，政治參與熱情高但無正式參與渠道，政治身份的邊緣化、權力的空置化等現實問題都致使新生代農民工陷入到政治認同的困境當中。

（一）身份認同模糊

身份認同是一個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的邏輯起點。農民工的身份認同我們可以看作是農民在與城市原居民互動中產生的對本身身份的認知以及對自己的情感、未來行動歸屬的主觀性立場及態度。[3]新生代農民工要產生政治認同，就要先從個人內心出發，搞清個人定位，明確個人身份。然而，由于社會階層分化、多維身份認定、新生代農民工自身權利意識提升、自我認同弱化與他者取向強化等問題的出現，新生代農民工對本身的認同模糊不清，身份認同度過低，這樣就從邏輯起點影響了新生代農民工的政治認同度的提升。

1.社會階層分化。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飛速發展，經濟體制改革、產業結構調整、農村經濟改組及收入分配政策變化導致社會階層發生分化。[4]新生代農民工在這一變遷過程中，圍繞著農民或工人的身份模糊不定，成為一個具有雙重階層屬性的交叉群體。從有關新生代農民工的某調查研究發現，關于“你認為自己是工人還是農民”這一問題竟有46.20%的人回答“不清楚”。[5]61從理論上講，人的身份應該由其職業決定，而且角色與身份應該是同步轉換的。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多為工人，那他們的社會角色以及身份也應由農民轉化為工人，且新生代農民工多棲身在都市當中，其生產生活方式越來越趨向于城市工人階層，也就越來越認同自己的工人身份。但在實際社會生活中，新生代農民工經濟收入偏低、生活在城市的底層，貼著“農民”標簽的他們始終得不到城市政府及市民的尊重。[6]另外，新生代農民工的教育水平普遍提高，權利意識明顯增強，他們更加熱衷于去表達個人訴求，維護自己的權利。面對現實中城市工人的高工資及高福利待遇情況，新生代農民工明顯會感受到不公平，這種主客觀心理落差會使新生代農民工對其身份認同度大大降低。

2.多維度身份認定。身份認同是人對本身在社會階層的結構中所處位置的主觀認識，但作為社會中的人，身份認同不僅是自我的剖斷，還與他者的認定有關。正如查爾斯·泰勒認為：“認同部分地是由他人的承認構成的；同樣地，如果得不到他人的承認，或者只是得到他人扭曲的承認，也會對我們的認同產生影響。”[7]新生代農民工的身份認同大都是在與城市居民進行比較中獲得的，繼而形成其主觀性的判斷。在主觀上，新生代農民工不管處于何種身份，都希望自己真正地融入到生活的城市當中去。但在融入城市的過程中，新生代農民工的身份遠不止于一個戶籍制度的限定，還受到自身認知、政府文件及他人認知等多維度身份認定的影響。多維度認定相互作用，使得新生代農民工身份認同更為復雜、含糊不清。如，在戶籍制度上為農民身份的新生代農民工在政府文件中又被認定為產業工人，自認為是城市工人時又遭到城市政府及市民的反對，自認為是農民卻從未接觸過農村等。這些制度層面上的矛盾及新生代農民工自我取向的身份認同弱化與他者取向的身份認同強化的矛盾，使新生代農民工的身份認同愈發模糊不清。

（二）利益認同缺失

利益認同是政治認同的現實基礎。對新生代農民工來說物質利益對其維持生存及生存的質量有重大影響。因此，在利益認同中，物質利益是第一位的。隨著社會的發展，新生代農民工在政治利益和社會利益等精神層面的需求也在不斷提升。然而由于我國社會資源分配不均導致貧富差距大、政治利益表達渠道少、社會保障制度不完善等問題，使新生代農民工的正當權益得不到保障，最終導致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的現實基礎即利益認同降低。

1.物質利益需求提高，收入增長過慢過低。新生代農民工生活在經濟飛速發展的時代，與上一代農民工相比，生活在較為優越的生存環境中的他們越來越習慣于城市的生活方式、消費習慣，消費的內容也不斷增加，他們對經濟利益方面的需求也就隨之提升。[8]但與之相反的現實是，新生代農民工與城市市民相比經濟收入過低，增長速度慢，且工資無保障。現階段較低的工資水平與日益增長的物質利益需求的矛盾，使新生代農民工的利益認同下降。

2.政治權利意識提升，政治參與認知不高。近年來，由清華大學社會學系與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聯合組成的“新生代農民工研究”課題組，在對北京、上海、廣州三個城市的農民工進行調查后發現，新生代農民工比老一代農民工的行動取向更加突出，表現為更頻繁地參與維權行動、更為主動地進行勞資博弈。[9]19可以看出受自身教育水平及社會政治文明宣傳的影響，他們對維護自身政治權益的意識不斷提升，急切地希望能夠參加到當地的政治生活中，向所在地政府表達自己的應有權益。但現實情況是新生代農民工對政治參與的認知度依舊較低，與政治參與的行動不協調，且新生代農民工政治參與的渠道有限、水平較低、無制度保障，參與受阻使新生代農民工的政治利益認同也隨之下降。

3.社會權利意識增強，合法權益無保障。新生代農民工的生活方式與老一代農民工相比已由生存型轉變為發展型，同時，面對城市里的高消費水平及熱切融入城市的愿望，新生代已經不滿足于單純的勞動報酬的提高，他們更加希望能夠獲得在教育、醫療、衛生、住房等公共服務方面的保障，期許能享有與城市市民平等的待遇，來應對城市生活的風險和不確定性。[10]而實際情況是，新生代農民工的工作所在地政府把農民工當作建設城市的主力軍，但在社會保障方面卻并沒有把其納入到本地的社會保障體系當中去，新生代農民工的正當合法權益也沒有獲得相應的保障。對社會權利的期待與現實的反差，是新生代農民工利益認同下降的原因之一。

（三）制度認同受阻

制度認同是政治認同的最低準則。國家中人們對其制度是否認可和遵從是由該國制度的合理性決定的，而這種合理性又會進一步影響著該國的政治體系與政治環境的構成及優化。[11]新生代農民工是在和平穩定的環境中成長的，他們的受教育水平也隨之提高，大部分人已具備相應的法律意識，法制觀念普遍增強，價值觀念與思維方式也出現了根本性改變，且公平正義已成為他們價值觀中最為看重的部分，這就使新生代農民工在爭取維護自身權利時有著明顯的制度公平指向。新生代農民工希望通過公平的制度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但現實生活中，二元城鄉制度、分配制度及其他相關權益保障制度等產生的問題，使其對制度公平大失所望，這嚴重影響了新生代農民工對我國制度的認同感。主要表現在：

1.二元化戶籍制度不合理。我國現有的戶籍制度仍是農村和城市的二元制度，這使新生代農民工在農村與城市的流動中受限，攔阻了他們融入到城市生活中的步調。雖然近幾年國家也開展了這方面的工作，某些城市逐漸實行取消戶籍制度的試點，但這遠遠不夠。由于戶籍制度而所享有的政策安排及保障差異仍然存在，如，某些福利待遇仍與戶籍掛鉤等，這都使新生代農民工對現有的戶籍制度產生諸多不滿。[9]23

2.分配制度欠公平。我國農民工的收入分配主要依靠市場完成，在初次分配中，新生代農民工勞動報酬過低，與城市人口收入有較大差距；再次分配時，新生代農民工沒有獲得相應的福利保障，如，教育、醫療保險、養老保險等，使新生代農民工產生對分配制度的不公平感。

3.其他相關權益保障制度不健全。除去戶籍制度與分配制度外，新生代農民工還需要應對很多方面的問題。如，社會保障體系內容不健全、不完善，缺乏工傷、養老、醫療、失業等保險的保障；新生代農民工作為城市建設的主力軍，卻長期被排斥在城市的公共服務體系之外，存在受教育不公平、就業困難、買房壓力大等問題；新生代農民工有著較強的政治參與意識，熱衷于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但在現實生活中，因為缺乏制度化的參與渠道，新生代農民工在政治參與中頻頻碰壁，隨之變得越來越不關心政治，產生政治冷漠。

（四）價值認同迷茫

價值認同是政治認同的內生動力。價值認同是一種精神認同，處于政治認同的最高層面上。價值認同的對象一般為政治價值，而新生代農民工的價值認同也主要取決于其價值觀與政治價值之間是否契合。隨著我國社會的改革發展，政治、經濟、文化呈現多元化，受各種外來因素及惡劣的生存環境的影響，新生代農民工的價值選擇產生了迷茫，其價值觀與政治價值出現了一定的偏離，價值認同度下降。糾其原因，顯然新生代農民工本身價值觀特點起到了極大的影響。

1.價值觀不穩固，多元易變。首先，作為80、90后的新生代農民工是年輕的一代，他們正處于價值觀的形成階段，價值觀停留在價值心理和價值觀念的層面上，還未形成穩定堅固的價值觀。其次，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社會深刻變革，經濟化、信息化、全球化迅速發展，多元文化、非主流觀念及各種外來因素對新生代農民工將其價值心理及價值觀念轉化為更高層次的價值觀造成了困擾，價值觀何去何從，新生代農民工較為迷茫。

2.價值選擇實用主義。現代化的發展帶來了社會價值多元和價值虛無，價值多元使新生代農民工的價值觀脆弱易變，價值虛無則會使新生代農民工在面臨價值選擇時偏向實用主義。[5]72帶著在學校的教育中逐漸成型的、充滿理想主義色彩的價值觀念，新生代農民工踏入社會，面對其城市邊緣化生存的現實，在價值沖突中，他們本能地就去選擇具有實用主義的工具理性價值觀，他們在學校形成的理想主義價值觀也瞬間崩塌。他們與政治價值的偏離越大，價值認同便越低。

二、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提升的路徑

（一）倡導人人平等，提升新生代農民工身份地位

共享發展要求將發展的成果公平的惠及到全體人民，讓每一個中國人都能共同享有發展、進步的機會。[12]改善新生代農民工的政治認同現狀，首要的就是要增強新生代農民工對自身的認可，增強新生代農民工自身的平等感，提升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的邏輯起點。

第一，在個人層面，新生代農民工是新時代的建設者，生活水平及受教育程度都有顯著提高，新生代農民工應該相信自我、相信國家、相信社會的發展潛力，主動消除自卑、低人一等的想法。第二，在國家層面，國家應該加強各項法律、制度建設，逐步破除二元城鄉制度，優化分配制度，統一各法律條文及各項規定對新生代農民工身份定位的口徑，明確新生代農民工在城市中的身份地位。第三，在社會層面，應注重發揮大眾媒體的作用，各媒體應大力宣傳人人平等的積極思想，客觀地報道新生代農民工對城市發展做出的貢獻，從正面角度引導城市居民正確、善意的對待新生代農民工，營造和諧平等的社會氣氛，消除城市對農村的歧視思想，推動城市政府及其居民與新生代農民工的良性互動。

（二）健全利益保障體系，增強新生代農民工的“獲得感”

共享發展就是要深華改革、注重公平，以實現各類利益關系的均衡。提升新生代農民工的認同必須堅持落實共享發展理念。共享我國經濟發展的成果，加強對其的各類保障，提高其基礎經濟收入，改善其生存狀態，是提升新生代農民工政治認同現實基礎的必要條件。

第一，大力發展生產力，提升我國經濟發展水平，把蛋糕做大，提高新生代農民工經濟收入，增強其獲得感。同時，穩定物價，并依據物價的浮動程度，動態調整其工資增長幅度。第二，初次分配中注重提高新生代農民工的工資收入，再次分配中注重公平，其中城市要將新生代農民工并入本地社會保障體系當中去，使他們與都市居民獲得平等的待遇；企業應主動為他們購買失業、醫療、衛生、養老等保險；政府要注重教育公平，使他們及自己的子女能夠平等地接受教育。第三，拓展新生代農民工的各類利益維護渠道。如，建立健全農民工維權法律及程序，使他們維護權益有法可依；大力發展農民工維護自身權益的相關組織，使其維權有依靠；建立針對農民工工資問題的集體協商機制，不斷去發現、尋求協商的好路子，以致建立一個立體的有層次的有針對農民工工資的協商體系。[13]

（三）增強各項制度建設，提高新生代農民工制度認同感

作為一個法治化國家，應不斷建立健全并落實各項相關制度，賦予新生代農民工相應的政治權利，保障其政治認同的底線準則，使其能夠共享社會公正，共享政治、經濟、社會發展的成果，最終提升其對政治制度的認同感。

第一，深化分配制度改革，提高新生代農民工工資收入水平。在初次分配中保障他們與城市工人享受同等的工資標準及福利，提升他們的公平感。再次分配中要更加看重公平，尤其是公共物品及社會資源的公平分配，讓新生代農民工感受到城市生活的便利。[14]第二，改革戶籍制度，逐步突破城鄉的二元結構。根據我國的國情，改革城鄉之間的二元戶籍制度要想一步到位是不可能的，這中間摻雜了太多的其他利益關系。但戶籍制度改革是勢在必行的，政府可以實行居住證制度，逐漸放寬戶口遷移政策，使新生代農民工能夠不斷融入到城市當中，推動新生代農民工的市民化。第三，加大社會保障制度的執行監督，使制度落到實處。政府應發揮主導作用，完善社會保障管理的規章制度，嚴格規范管理運作行為，加強工會組建，發揮工會的優勢，同時建立嚴格規范的勞動用工制度，加大對各企業落實社會保障制度的監督檢查力度，切實防止擠占挪用社會保障金和其他危害新生代農民工社保權益問題的發生。[15]第四，完善各項政治制度建設，保障新生代農民工的各項政治權利。通過立法豐富民主參與的形式，增加他們有序政治參與的路徑，從根本上改變其在城市生活中的弱勢地位。同時，要不斷完善民主選主制度，保障新生代農民工選舉權利；發揮基層自治制度的優勢，將其納入到農村或城市社區的服務對象中，增強他們與農村或社區的利益關聯度，調動其參與到政治當中的動力；完善聽證制度，保障他們能夠平等地表達自己的利益。

（四）加強教育、宣傳和引導，重塑政治認同的主體

新生代農民工是我國經濟建設的主力軍，也是政治認同主體構成的重要部分。他們對我國政治價值認同度的高低直接關系到我國政治經濟的穩定發展。所以，我們要加強對他們的教育投入，穩固其價值觀；加強宣傳和引導，緩解價值沖突對他們價值選擇的不良影響；共享經濟、文化發展的成果，幫助其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提升其價值認同感，增強其政治認同的內生動力。

第一，加強教育。“80”“90”后的受教育水平固然有所提高，但其現有的水平仍不足以應對復雜多變的社會環境，其價值觀在受教育過程中也未穩固定型，因此，各級教育機構應該重視對新生代農民工文化素質、職業技能及正確的價值觀的培育，政府也應積極地為剛踏入社會的新生代農民工提供再次深造學習的機會，注重培養他們的政治素質與政治參與技能，提高其政治認識高度，培育其良好的政治人格。第二，加強宣傳和引導。利用好大眾媒體的傳播作用，指引都市居民積極理性的看待新生代農民工，各類傳播媒體在注重客觀報道他們對城市建設做出貢獻的同時，也應該加大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及黨和國家政策的宣傳，提升新生代農民工對政策的理解度，引導其形成正確的“三觀”。第三，加強心理建設。新生代農民工應從現實出發，根據本身的能力和實際，實事求是地制定目標，形成合理的社會期望值，防止出現“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的差距感，不致挫敗自己的自信心。

［1］國家統計局.2016年全國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R/OL]，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704/t20170428_148933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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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佟群英）

D420

A

1001-4225（2017）08-0090-05

2017-04-20

馬田田（1991-），女，山東濰坊人，西華師范大學政治學研究所碩士研究生。

西華師范大學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新生代農民工資源獲得與政治認同因果關系研究——基于成都市的實證分析”（cxcy2016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