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軍
“用教材教,而不是教教材”,是新課程改革以來的一個時尚用語。一直以來,課程專家反復強調教材編制的目的不是為教師提供“法定”的文件,讓教師屈從于教材的要求,而是為教師提供可利用的課程資源。細究一下,教教材和用教材教的內涵,許多教師說不清也道不明,于是帶來的結果便是:“用教材教”成了一句時髦用語,“教教材”卻是“桃花依舊笑春風”。
“用教材教”就是教師依據課程標準,根據自身的實踐與研究,自主領會、探討課程與教學,把教材作為一種重要的“媒介”加以利用的教學行為。因此,教材是教師要去加工和創造的材料,只有根據學生的學情和教師對教材的深切領悟進行再度開發,才能找到適合學生學習的切入點。下面結合案例分析,再談從“教教材”走向“用教材教”。
1 “用教材教”的方式
1.1 精心組織學生與文本的“對話”
“對話是優秀教學的一種本質性標識”,新課程認為“對話”是教學活動的重要特點。實施“用教材教”,就要求教師精心組織學生與文本展開“對話”,以使靜止的知識素材成為學生建構的真正知識。教師可以充分利用教材提供的優質資源,創設情境,引導激發學生與教材“對話”的興趣和需要,使之樂于“對話”。
例如,人教版必修2教科書中“遺傳因子的發現”一節教學,通過“孟德爾一對相對性狀的遺傳試驗結果、對分離現象的解釋、測交試驗驗證、基因分離定律的本質、分離定律在實踐中的應用”等內容的學習,使學生了解科學研究的一般思路就是:觀察現象,發現問題—分析問題,提出假說—設計實驗,驗證假說—分析歸納,尋找規律。同時,讓學生懂得孟德爾成功歸因于篩選實驗材料、選擇研究方法,使學生認識到孟德爾使用豌豆之魅力:自然狀態為純種,雜交實驗既可靠,性狀又易于區分;而且先從一對相對性狀入手,以便在紛繁復雜的局面中覓到解決問題的突破口,并用統計學的方法對實驗結果進行分析。教師也要讓學生了解孟德爾所處時代的理論基礎和技術條件,以及孟德爾研究歷程中的挫敗感。
學生在與文本的對話中被“激活”,并以學習主體的角色參與到教學活動中去。同時,師生之間、生生之間、師生與文本之間展開“對話”,以達到平等的溝通、知識的分享、深入的思考,最后實現“共同的了解”。
1.2 對教材加以適當的“轉化”
教材僅是“范例”,只是為教學提供了藍本,要達成教學目標,就還需要教師的教學活動來加以“轉化”。有時學生在閱讀教材時,可能會感到不易理解,而教材本身在反饋、調整等功能設計上有缺陷,這就要求教師靈活地調整教學內容和講授技巧,使教材上的知識變得更容易理解和掌握。
例如,人教版必修1教科書“細胞器——系統內的分工合作”一節,教材列出若干個細胞器的彩圖,僅配以簡單的文字說明,內容抽象,記憶瑣碎枯燥。教學中我們學科組老師將幾種細胞器自編原創成趣味謎語,讓學生猜測它們各是哪種細胞器。例如,“身披兩層膜,內膜面積闊;分解有機物,產能特別多”(線粒體);“由膜圍成網,面積它最廣;還有附著體,有粗也有光”(內質網);“由膜構成囊,層層堆疊放”(類囊體);“兩組小短棒,相互垂直放;動物細胞有,植物看情況”(中心體)。學生在趣味語言情景中掌握細胞器的名稱和相關功能。
1.3 啟發學生主動參與,讓思維“活化”
任何教材在講述知識時,往往只能從某一個角度、某一種視野來進行敘述與分析,但是真正的活的知識,是需要從各種不同的視角去分析、掌握和運用。因此,教師在講授時,就可以考慮“另辟蹊徑”,多換幾個角度,既能防止思維定勢,也能逐步提升學生的學習能力,讓思維“活化”。
例如,人教版必修3“種群數量的變化”一節的復習課教學,嘗試建構種群增長的數學模型。教材從問題探討欄目“細菌的增長規律”引入,闡述“J”型曲線的形成到數學模型構建的程序的呈現。其實,教材內容并未真正意義上建構種群增長的Nt=N0λt這一數學模型。在理想狀態下,由一個細菌開始繁殖,種群數量呈指數形式遞增,公式表示為Nt=2n。在細菌實際的種群中,起點數量不是一個,而是多個時的公式如何?細菌的增長率為100%時,公式又是如何?其他種群的增長率不是100%,而是β時(β表示增長率=出生率-死亡率),公式又是如何?學生在討論的基礎上分別得出:Nt=2n→Nt=N02n→Nt=N0(1+100%)n→Nt=N0(1+β)n。圍繞Nt=N0(1+β)n這一公式,學生熱烈討論β值不變時,種群的數量以一定的倍數增長,第二年是第一年的λ=1+β倍,t年后該種群數量的公式模型就可以表示為Nt=N0λt。教師轉換思維角度,通過討論質疑、探究數學規律、解決實際問題,以全新思路嘗試建構種群數學模型的修訂方法,讓學生體驗由具體到抽象的思維過程。
1.4 了注意教學知識的延伸與拓展,回歸“生活化”
新課程教學應突破傳統意義上的教材教學,必須注意開發與利用多種多樣的課程資源,比如充分發揮學校實驗室、專用教室的作用,教師在教學過程中積極引導,就學生感興趣、且能夠探究的一些學習內容,組織學生深入地研究,利用資料搜集、觀察實驗、走訪調查、外出實習等方法,使學生的理解更加深刻透徹,進一步培養他們的學習興趣甚至是對未來的職業規劃。
例如,筆者的學校IB課程班的學生在完成教材《生殖與胚胎》的學習后,來到婦幼保健院的檢驗科、B超科甚至產科實習體驗。B超可以直觀地反映胎兒在媽媽肚子里的情況,使醫生了解胎兒階段性的生長情況。跟隨醫生的主要工作內容是做孕婦排畸檢查,目的是觀察寶寶五官、四肢以及內部器官有無異常。同時需要記錄寶寶的各項指標,比如雙頂徑、頭圍、羊水指數等詳細的數據。學生如此近距離地參與到醫護人員的工作中,他們會更多地了解到醫生的不易、白衣天使用自己的付出和敬業踐行著自己的使命。基于學生已有的學習經驗,又實踐所學的知識技能,與新課程倡導的教學理念一脈相承。
2 “用教材教”遵循的基本原則
2.1 尊重教材的基本框架
教材是眾多專家依據課程標準編寫的嘔心力作。生物學科的內容大體是闡述生物學現象和事實、生物學概念、原理以及相關的科學方法,并形成一些至關重要的觀點和態度。所以尊重并理清教材的脈絡尤為重要,便于教師在內容上整體概括,并對整個教材體系了然于胸,也便于學生建構本模塊的知識系統。
例如,人教版《選修1·生物技術實踐》從教材目錄上可以看出,本模塊的內容脈絡非常清晰,可以概括為:從傳統到現代、從生活到科學、從微生物到動植物、從培養技術到生化分析。從每一個專題內容的結構分析,可以看出每部分的課程追求和編寫意圖:“課題背景”引領學生聯系技術與生產生活;“基礎知識”呈現原理與方法;“實驗設計”為學生自行設計實驗提供基本信息資料,“操作提示”指導實驗操作的關鍵環節;“分析評價”倡導多元性評價和理性反思,“課題延伸”進行知識與技能的縱向提升等。
2.2 “用教材教”的關鍵是“用”
“用教材教”首先是“用”,而不是拋開教材另搞一套。教材是最基本的課程資源,是課堂教學的藍本和基本素材。若教師能深度解讀。教師用好教材會更遵循和貼近學情,從而促進教學的有效。那么,如何“用”教材?教師要努力理解和領會教材的設計理念及教學思想,把握其特點,使教材所潛藏的資源得到較好的挖掘。
例如,有關“轉錄”的過程,教材主要是以“DNA為模板轉錄RNA的圖解”呈現,以圖解方式,分步注解過程,教材有很明確的闡述。教學過程中,教師利用教材強調:所謂“轉”是指DNA上堿基的特定排列順序反映到了RNA上;所謂“錄”是指刻錄忠實于原來的遺傳信息。基因表達的嚴謹是受模板的制約、RNA聚合酶的催化、嚴格的堿基互補配對原則的限制,確保了遺傳信息傳遞的準確無誤,從而造就了基因表達過程的有序并創造出絢麗多彩的生命體。
2.3 “教”的方式仍以“講授”為主
《基礎教育課程改革綱要》客觀指出,教學“要處理好傳授知識與培養能力的關系”。在“用教材教”中,如果說“用教材”是手段的話,那么“教”應該就是目的。因此最主要、最適合學生學習的“教”的方式還是教師的“講授”。事實上,“講授”與“探究”并不矛盾,高明的“講授”必含有“探究”的成分,而科學的“探究”也離不開教師的“講授”。
教材中出現的概念、術語,往往給學生的學習帶來不少的困難。課程標準中規定的生物核心概念、容易混淆的原理,必須通過教師的講解,讓學生進行辨析,明確概念原理的內涵,如細胞周期、光合作用、植物向光性原理、cDNA文庫與基因組文庫、啟動子與終止子等;對于教材中表述模糊的問題,講清概念的實質,如單克隆抗體制備過程中雜交瘤細胞融合培養兩次篩選的目的、受精及受精完成的標志等。
強調“用教材教”而非“教教材”,并不是要將兩者截然對立起來。“用教材教”的理念至少表明:傳統意義上的教材仍然是教學的重要“媒介”;教材還是要教的,如果盲目追求“自主學習”或“超越文本”,教師不注重帶領學生走進教材,這樣的教學態度并不可取,也是對“用教材教”理念的誤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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