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珅
★政治研究★
論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的適應性研究
——以格魯派為例
王奇珅
藏傳佛教是藏民族文化的凝聚,塑造了藏民族獨特的民族個性,是連接藏區社會生活生產的重要文化紐帶,有著豐富的文化價值內涵。格魯派是變革藏傳佛教的實踐產物和集大成者,對如今藏傳佛教的發展至關重要。在現今共筑中國夢的主流思想下,要實現中華民族振興發展,需要對我們的文化組成進行深入剖析,發揮各民族自身文化的優勢;同時,在現今世界文化多元一體的框架下,只有堅守住本民族的優秀文化,在外來文化侵蝕中保持自身文化定力,才能使本民族有更好的發展。藏民族文化是中華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藏傳佛教又是藏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既是藏民族自身文化發展的內在要求,也是實現偉大復興中國夢的現實需要,具有現實和理論價值意義。
藏傳佛教;中國夢;適應性
現今,關于藏傳佛教及藏區的諸多事情在社會上引起了廣泛關注。筆者曾到四川石渠、德格等地展開田野調查,除了切身感受到藏區群眾如今的美好生活外,也發現了一個有趣現象。在石渠縣洛須鎮下的一個村落里,十多個小男孩(小學生、年級不等)說自己長大后想做一名喇嘛。村落里就二、三十個孩子,除開女生外,這么多男生想長大后去當喇嘛,讓我很是詫異。當然,這個現象只是藏區生活的某方面表現。面對諸多的藏區事情,我們不僅要問:要如何看待藏傳佛教在藏區社會的角色扮演及其社會功能,如何看待它與社會主義相適應,這是現如今共筑中國夢環節中不可缺少的一環,關系到藏區的發展與穩定和中國夢的最終實現。
(一)藏傳佛教的歷史脈絡
公元7世紀,文成公主嫁與松贊干布。文成公主信佛,她攜帶了很多佛像、佛經及各種工技著作入藏,其中有一尊釋迦牟尼佛十二歲等身相*即現今在大昭寺里的沃覺佛像。很受藏族人敬仰。那時的藏區剛剛進入封建農奴制社會,自身的本教*本教:即苯教,“苯”是藏文音譯,包括原始苯教和雍仲本教,是藏區本土的宗教。已不能適應新興統治階級的需要。松贊干布基于藏區實際考慮,準備在藏區發展佛教。文成公主也建議說,引進佛教就“要搞佛經,佛教是有理論的,有道理的,要翻譯過來,讓全民都知道”[1]。隨后,藏族人從印度引進了佛教,印度佛教思想從此在藏區傳播。佛教傳入后,本教與佛教一直紛爭不斷。公元8世紀,在赤松德贊統治后期,他先后派人去印度請寂護和蓮花生大師入藏弘法;寂護側重宣揚教理,而蓮花生偏向斗法,他“每戰勝一些本教巫師,就宣布本教某某神袛已被降服,封之為護法神”[2],并把本教的祭祀、轉寺轉山、伏藏取經及觀湖定向等儀式融入到佛教,使印度佛教在藏區有了現實基礎。到公元836年后,達瑪執政五年里大肆滅佛。這段時期為藏傳佛教的“前弘期”。
從公元10世紀末葉開始,西藏佛教再度復興,期間先后產生了很多教派。這期間各派側重于密宗修行,因為密宗修行更為便利,側重此生成就佛果。緊接著,喇嘛教*喇嘛教:藏傳佛教在歷史上的謂稱。被元朝統治階級奉為國教,從此開始了藏傳佛教在藏區外部的大量傳播,這是藏傳佛教的“后弘期”。
(二)格魯派的特殊性
后弘期以來,藏傳佛教曾一度面臨諸多問題,社會中出現了諸如對佛旨教義的歪曲、顯密修行的混亂、僧人生活淫逸、僧人追逐權祿及干預世俗事務等現象,甚至出現了各教派間爭權奪利的混亂局勢。這些矛盾促使宗喀巴進行改革,創立了格魯派。他的改革有如下表現:
1.對僧人戒律的遵守。在1388年,他摘下紅帽,戴授戒律師的黃帽,黃帽成了持律守戒的格魯派標志;1395年,他供奉精其寺一尊彌勒菩薩像比丘衣具一套,用來說明戒律的重要性;同時,制定了嚴格的僧伽制度和教規戒律,禁止僧人娶妻,僧人需要持戒。所以,持戒是格魯派改革一個重要標志。
2.對于修行方式與次第的規范。修行方法以他所著的諸多著作為主,“以‘緣起性空’理論來指導實踐”[3],先顯后密,“戒、定、慧三學并重”[3],規范了修行內容,制定了修行目標及任務,使僧人修行有了統一的規范。
3.對僧人德行及言行的規范。他不許僧人干預世俗事務,反對僧人特權,也反對僧人過世俗人的生活。
4.注重傳承與人才培養。在傳承上主要以達賴、班禪為主;在人才培養方面,通過學教結合,進行考試、設立學位及創立講經法會等,培養了大批僧侶人才,有利其發展。
5.擺脫世俗農奴主的操縱。他主張寺院和僧眾建立廣泛的檀越關系,依靠各地施主的布施,而擺脫單一農奴主的經濟操縱。
可以看出,宗喀巴的改革給藏傳佛教提供了一個健康的發展方向,也契合了佛教本身的發展要求。可是,后來五世達賴喇嘛阿旺羅桑嘉措很有政治頭腦,他為了提升教派地位,與世俗政治建立了聯系,最終實現了政教合一,掌控藏區政治、經濟及宗教各方面。之后的一代代轉世達賴和班禪皆參與了藏區的政治生活管理。近代以來,西方侵華勢力在藏區進行各種滲透破壞,這使得格魯派的領袖們幾乎招架不住,因為宗教領袖所代表的宗教文化,而非專業的政治頭腦。所以說,現今格魯派的問題,歸根結底是藏區歷史所遺留的宗教與政治問題。
1951年和平解放西藏后,十四世達賴丹增嘉措(“十四世達賴喇嘛丹增嘉措”以下簡稱為:達賴喇嘛)和十世班禪確吉堅贊皆擁護黨中央的領導。這種選擇符合廣大藏族人民利益,符合社會發展規律,為歷史所稱贊,可那時的藏區卻藏匿著很多問題,諸如“人民會議”*指1949年西藏少數反動派在美國的唆使下,成立的“西藏國民會議”,現已演變為境外的“西藏人民代表大會”,成了境外達賴喇嘛叛國集團的最高立法機構。分子阿樂群則等人要求達賴喇嘛搞“西藏獨立”、美國在藏區空投武器裝備、境外敵對力量大肆煽動獨立等。在拉薩事件(1959年3月)發生后,達賴喇嘛逃到了印度。他背棄自身信仰,無視為廣大藏民族服務的使命,在守舊勢力和外敵的支持下,甘當反動勢力的工具,在國外故意混淆民族問題與政治問題,搞分裂祖國的“藏獨”叛國活動,是造成西藏“動亂的總根源,是阻擾藏傳佛教建立正常秩序的最大障礙”[4]。當然,我們要理性看待少數民族的宗教信仰。與達賴喇嘛相反的另一個格魯派領袖人物,十世班禪確吉堅贊當時堅定地站在廣大西藏人民這一邊,在西藏的發展建設中奉獻自我,為西藏佛教眾多僧人樹立了很好的典范。其轉世靈童,即現今的十一世班禪額爾德尼確吉杰布也是追隨先者之志,在美麗西藏的建設中奉獻自己的力量。
(三)藏傳佛教的現狀與發展方向
由上可知,藏傳佛教是藏族人引進、接受佛教文化,并在藏區社會中不斷融合發展的一個文化整合體。它立足于藏區社會,在發展中成了藏文化的特有個性代表,是其歷史偶然性與必然性的統一。
對于藏民族來說,信仰佛教是一件引以為榮的事,幾乎全民信教也是無疑的事實,有著普遍的文化認同,但現今藏民族的佛教信仰卻呈現出一種低水平、不健全的狀況。根據現今農牧民和城鎮居民心中對宗教的不同想法,“可以把農牧民稱為‘信仰宗教的群體’,而把城鎮居民稱為‘具有宗教情結的群體’”[5]。這種信仰分層很可能導致藏傳佛教文化在藏區未來的發展中成為一種精神附加品,而不是代表整個藏民族個性的民族文化;除此,有的僧人對藏傳佛教的“教理、教義、歷史等所知甚少。有的僧人不知道藏傳佛教基本經典‘五部大論’為何物,不了解藏傳佛教史上著名的高僧大德為何人”[5],這足以證明藏民族現如今面臨的自身文化危機。僧人喇嘛作為藏傳佛教的代言人,若不懂這些東西,對藏傳佛教的發展無疑是一場災難。這更是關系到藏民族對自身文化的認同及其民族發展。
一個民族的發展壯大與其文化的興衰密不可分。藏傳佛教文化是藏民族心靈思想的沉淀與積累,也是其民族人民生存發展的一個重要精神支撐。針對上面所述藏區現今的新狀況,我們從其歷史可以得出:從宗教改革開始,重新整合藏傳佛教文化,能有效推動藏傳佛教文化的健康發展,使藏民族自身樹立正確的佛教文化觀念,把這種不甚明了的“信仰宗教”、“宗教情結”信仰變成一種具有民族個性的、富有佛學智慧的民族精神信仰。實現這種健康發展,需要使藏傳佛教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相適應,與中國夢相適應。
(一)中國夢與民族振興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2年11月29日參觀《復興之路》展覽時提出了“中國夢”這一奮斗目標。他說“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必須“必須走中國道路”、“弘揚中國精神”、“凝聚中國力量”[6]。
中國夢具有多層次內涵,在民族發展和民族振興方面,其主要表現有:
1.要把統一戰線和統戰工作放置在處理民族關系的首位,進一步“鞏固和發展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6];
2.要“加強中國共產黨同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團結合作”[6],進一步向各黨派人士宣傳中國共產黨的思想理念,加強黨的領導;
3.要進一步落實民族區域自治政策,從處理民族關系的三個基本原則出發,進一步“鞏固和發展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社會主義民族關系”[6];
4.要理清少數民族信仰的來龍去脈,正確處理宗教與社會主義建設的關系,“發揮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的積極作用”[6]。
這是堅持走中國道路的歷史經驗總結,是實現各民族共同繁榮發展的現實依據,這也說明國富民強與各族人民脫不開關系。只有通過各民族的共同努力,才能復興偉大的中華文明。
(二)中國夢框架下的藏民夢
中國夢作為民族振興的夢想,體現了中華民族的崇高精神追求,需要各民族共同為之奮斗。對藏民族來說,藏民夢就是以共筑中國夢為價值導向,對自身文化進行改造、揚棄,促使藏區社會經濟發展、實現藏民幸福的夢想。習總書記強調:“治國必治邊、治邊先穩藏”[7]。這既是國家戰略,也是實現藏民夢的首要前提。所以,藏民夢是中國夢的重要組成部分,實現藏民夢是在藏區實現中國夢的必由之路。中國夢對藏民夢的實現,在文化上起有兩個重要作用。
一是對藏民族文化個性的肯定和彰顯。民族文化是其民族傳承與發展的根基,失去藏傳佛教文化的藏民族將會喪失其民族屬性。我們發現“這個民族,這個地區,這個宗教,有它一套東西”[1],是藏民族個性的展示。我們要看他們“民族喜歡什么樣,各美其美。美人之美”[1],因為藏傳佛教所代表的不僅是一種宗教文化,更兼具其所代表的藏民族文化內涵。毛澤東曾表達過類似看法,他說“喇嘛教,我是不信的,我贊成你們信”[8],這是他對藏區佛教文化的肯定。習總書記對藏傳佛教文化的發展也提出了指示,他說“要大力做好藏傳佛教工作,發揚藏傳佛教界愛國愛教傳統,推進寺廟管理長效機制建設,支持藏傳佛教按照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要求進行教規教義闡釋。”[7]因此,我們需要對其進行揚棄,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促使其健康發展。在共筑中國夢這個框架下,凸顯藏民族的文化個性,挖掘其文化優勢,是保持其文化定力,使其不受外來文化侵蝕,繼承與發展其民族文化的必要選擇。
二是促使藏民族文化更好地融入中華文明大家庭。中華文明是由各民族共同締造的文明成果,藏文化是中華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組成中華文明的重要來源。中國夢是各民族人民共同的夢想,實現藏民夢也是實現中國夢的題中之意。部分優化有助于整體效益的提高,發揮藏文化的優勢,能有效鞏固中華文明。面對全球化加速民族消亡這一信號,對西方資本主義所宣揚的普世價值觀,我們要有危機意識,要提防其磨滅區域文化、扭曲文明的特性,要挖掘中華文明的優秀文化成分。所以,中國夢是對實現藏民夢的一個大的方向引導,實現藏民夢是對共筑中國夢的有力助推器,這種雙向互動能有效促使藏民族文化更好地融入中華文明大家庭。
(三)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的銜接
發揮藏民族自身文化優勢,是藏民族實現藏民夢的最佳出發點。歷史上,佛教文化被藏區所吸收、運用并發展,后來成了藏文化的個性精髓。而現今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就是發揮佛教的積極作用,為藏區做貢獻。
馬克思辯證唯物觀告訴我們:事情既出現果,然必定有因。自格魯派開始政教合一伊始,它就注定要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對于達賴喇嘛個人造成的諸多問題,我們要堅決抵觸;對于藏傳佛教好的一方面,我們也要尊重其民族信仰選擇。現今的藏區建設取得了輝煌成績,面對實現民族振興的中國夢,實現藏民夢需要從藏族的實際入手。在文化上,一方面要分清藏傳佛教的功能利弊,具體分析藏民族的信仰,另一方面是要促進藏民族文化的健康發展。具體而言:
一是要糾正藏傳佛教的弊端,促使其健康發展。首先,在西藏民主改革后,政府明確說明要“嚴格區分宗教信仰與寺廟中的封建特權和封建剝削制度……廢除封建剝削和封建特權,實行政治統一,政教分離”[8],不許宗教干預國家事務。這是一條分割線,把過去藏傳佛教在后續發展的種種弊端予以隔離分開,也是過去宗喀巴最初創立格魯派的發展設想。其次,藏傳佛教的發展要厘清的另一個問題是佛教因某人而治,還是因佛法而治,這個問題必須解決。因為藏傳佛教的大小派別眾多,各派現如今幾乎都有活佛,各地基本上都存在活佛。這是宗教為了自身的發展、延續所采取的策略,是一個不間斷的過程;同樣,這也是一個現實問題。因此,在藏區恰當地對人們普及佛學知識很是必要,特別是加強對各類活佛的理論與實際的教育。最后,要加強在藏區的群眾路線教育,深化藏區各級干部隊伍的共產主義信念。毛澤東說,“做群眾工作,我們卻不懂得宗教,只 紅不專,是不行的”[8]。這即是說干部隊伍要敢于走進群眾、勇于走入群眾之中。既要自身端正認識,純潔思想,也要采取適當方法,讓群眾有正確的認識。
二是要加強藏民自身的文化認識,樹立正確的佛教信仰。歷史上藏民族選擇以佛教文化來塑造民族個性,而現今的佛教教義大多被寺院束之高閣,局限于寺院僧人發展;平常百姓除了知道一點基本的戒律外,對大乘教風知之甚少,就是寺院僧人的認識也分很多層次。這對現時代的快節奏文化來說,不利于僧人對佛法的學習,也容易使涉世未深的孩子迷失在社會雜亂的文化之中而無法分辨。倘若宗教只是人們心靈的慰藉,那藏傳佛教的明天不會太遠;但藏傳佛教所包含的內容太多,不僅是藏族的宗教文化,也包含了藏民族語言、醫學、邏輯學、建筑學等諸多知識,更是藏族人做人處事的哲學,其中所具有的諸多優秀倫理情懷和奮斗精神值得藏民族群眾去了解、學習。因此,佛法不能被束之高閣。藏族人學習佛法教義,發揚自身優良的民族特性,對其樹立正確的信仰十分必要。這需要在生活中把歷代大德圣賢的故事一代代傳下去,諸如阿底峽、密勒日巴、宗喀巴等有德行的人,而且這些應該納入藏區學生的民族文化教育之中,如同漢族孩子了解孔子、老子、孟子一樣,要讓藏族孩子認識了解自己的文化,從理性認知出發來信仰佛教,而不是把佛教當成心靈的慰藉。
三是要加大對藏區的教育投入,盡可能地在藏區普及高等教育。由于少數民族文化的特殊性,藏族孩子與漢族孩子在學習教育上有一個重大區別點,那就是藏族孩子既要學習藏語,又要學習漢語。由于藏區教育資源分布不均,某些地方的教育顯得滯后,這使得藏區孩子在學習上很不容易。據筆者考察得知,藏區的“9+3”培養計劃培養了大量少數民族人才,實施效果很好,為藏區的建設提供了很大一部分的后續資源保障。四川甘孜州如今推行15年免費教育也是少數民族教育的福音。從藏區教育的現狀看,主要是孩子自己的學習主動性和家長是否支持自家孩子上學的問題。這就需要相關部門做好家長工作,讓其孩子去接受教育,更應該普及高等教育。通過良好的教育,豐富孩子們眼界,開闊視野,培養孩子們多角度看問題,使孩子們樹立遠大理想抱負,將有助于其成長。
四是要處理好藏傳佛教對協調藏區諸多社會服務的關系。藏傳佛教作為藏文化的核心內容,在藏區日常生活中無處不在。喇嘛作為藏傳佛教的代言人,承擔了很多任務,諸如為孩子取名、給百姓以各種賜福、為死者念經,一些社會矛盾糾紛還需要喇嘛去調和,更為重要的是,它是保護和發揚藏民族文化的主要承載者。傳統的藏居家家戶戶都專設有佛堂,佛堂規格極高,在佛堂屋里基本都有專為喇嘛僧人落腳而準備的床鋪,這是對喇嘛僧人的高規格的禮待。從這些現象可看出,藏傳佛教在藏民族生活中的表現無處不在。喇嘛在藏民族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也越來越像是宗教社會工作者。宗教在對社會服務的同時,就會對社會具有一定的控制,這也是相互的。這種控制有利有弊,其正功能的控制表現在協調、補償藏族人民的精神需要,是團結民族的精神紐帶,也引導人們的社會行為;其負功能則表現在排斥民族間的交往、具有狹隘的利己性和排他性,阻礙了其民族和社會的發展。因此,現階段就是要引導藏傳佛教的正功能的發揮。
引導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體現了藏傳佛教的現實價值意義,是對藏傳佛教的正功能的肯定。通過上文論述可發現,藏傳佛教能夠凝聚藏民族力量、維系藏文化的傳承,也能促進民族發展,協調民族關系。藏傳佛教參與藏區社會服務,是藏區社會、藏民族自身所內具的需要。這是其現實基礎,是通過分析它自身內涵所得出的結論;但這只是其內在可能性的發展趨勢,從歷史發展看,并不具有保障。
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的根本保障是堅持黨的領導。堅持黨的領導既是使中國夢得以實現的政治保障,也是使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得以實現的指路牌和航海燈。首先,藏傳佛教的改革、發展和建設,要樹立起政治意識、大局意識,這是要宗教人士樹立起中華一家的家國觀念,要學會思想上自律,要懂得區分善惡,與黨中央所指定的發展路線保持一致;其次,愛國主義教育進寺廟也是有必要的方法,要讓藏區寺院成為敬黨愛國的陣地,使藏傳佛教文化在藏區健康發展;最后,要充分發揮黨的領導作用,這需要地方各級黨組織深入學習領會黨的宗教政策,結合藏民族的優秀歷史文化內涵,就其地方實際情況,切實有效地“開展馬克思主義祖國觀、民族觀、宗教觀、文化觀等宣傳教育活動”[9],特別是對于少青年的思想引導。
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是因為它具有與中國夢相符合的諸多發展內涵。在發展藏區經濟上,藏區作為青藏高原上的一片凈土,由于藏傳佛教充滿諸多神話色彩,加之佛法培養清凈自性的特點,可以適當發揮其功能,促使藏區旅游業的發展。它能夠與“一帶一路”經濟帶相銜接,重啟“茶馬古道”經濟,加快藏區與內地的交流,煥發藏區新的生命力。這既可以讓更多人了解藏族文化,也為藏傳佛教融入外面的世界提供了一個重要平臺。同時,藏傳佛教也富有健康綠色的發展理念。佛教有“不殺生”這一戒律,這不僅被僧人遵守,平常藏民百姓也積極參與其中。這對于保護高原動物和生態環境多樣性有積極作用,符合國家對經濟發展的要求,與國家所倡導的綠色發展理念不謀而合。當然,佛教有五戒等戒律,皆是符合中國夢的發展要求,對建設美麗藏區有著現實意義。因此,這個文化依舊有著自身優勢,能夠為藏區的建設服務。
當然,藏區的穩定發展是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的物質基礎。不管國外敵對勢力如何猖獗,國內社會的穩定發展是處理西藏問題的首要前提。建設美麗富饒的藏區,使藏區人民徹底擺脫貧窮落后面貌,能增進藏民百姓作為國家主人翁的認同感。阿樂群則在結束流亡日程歸國后說自己以前“做了對不起祖國的事”,“看到西藏的新面貌……感到祖國形勢很好,心情也很舒暢”[10]。達賴喇嘛曾經是藏區人民的精神領袖,其榮耀與地位都藏族人民賦予的,但是他已經拋棄了藏族百姓。離開了藏區的活佛就不能夠稱之為“活佛”,因為他已經背離自己的民族與信仰,忘記了自身使命,自然不配擁有藏族人民給予他的至高榮譽。他必將是藏族歷史上的罪人。因此,不管達賴喇嘛在國外如何叫囂“藏獨”,美麗藏區的建設是對其最有力的回擊。當然,現今的藏傳佛教,特別是格魯派自身,要有勇氣承擔其責。對于寺院管理有效機制的建設,格魯派應當做出表率。因此,鑒于國內外形勢,現今格魯派應發揚宗喀巴改革的精神,要對內改革,使藏傳佛教走上正軌,使藏傳佛教文化的發展與中國夢相適應,要全方位、多角度地開展。
最后,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是堅持宗教與社會主義相適應的繼續與發展。由于宗教具有長期性,周恩來說,“當社會還沒有發展到宗教賴以存在的條件完全消失的時候,宗教是會存在的。”[11]這就需要對其進行引導,發揮其作用。江澤民曾說,要“利用宗教教義、宗教教規和宗教道德中的某些積極因素為社會主義服務。”[12]這說明宗教所表現出的某些正功能符合社會主義建設需要。佛教文化能夠與社會主義價值一道,共同致力于藏區建設。這對于現今的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來說,實則是藏傳佛教與社會主義相適應在新時期的進一步完善與發展。西藏進行民主改革后,通過把馬克思主義理論與藏區的實際相結合,使宗教工作在群眾工作和統戰工作中得以順利開展。這說明黨和政府對藏傳佛教的整改是有成效的。現今我們要注重引導和團結廣大信教群眾和宗教人士,以此作為夯實美麗藏區建設的物質和社會基礎,用來抵制對達賴喇嘛等敵對勢力的顛覆,使藏傳佛教文化朝著健康的方向發展,為藏區建設做貢獻。
結 語
藏傳佛教與中國夢相適應,是藏民族在新時期下對自身文化進行的一次整改,符合社會主義文化的發展要求。藏族人在歷史上選擇了佛教文化,通過結合其自身本土信仰,使其有了獨特的藏傳佛教文化。現今的格魯派應擔當起歷史所賦予的使命,自覺地對其弊端進行改造,為藏民族負責;同時,藏傳佛教的改革也離不開藏族人民的參與,這是當下藏民族積極投入到共筑中國夢建設的必然之舉。只要藏傳佛教把握住與中國夢相適應的前提條件,認識到其自身的責任和時代要求,藏傳佛教文化將成為雪域高原最美的格桑花,將會賦予藏民族文化新的活力。美麗的藏區建設將取得好的成績,實現民族振興的中國夢也必將惠及高原大地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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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綜合研究組.新時期宗教工作文獻選編 [M].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p255
[責任編輯:林俊華]
Research on the Adaptability of Tibetan Buddhism to the Chinese Dream:Illustrated by the Case of the Gelug
WANG Qi-shen
Shaping the Tibetan unique national character,Tibetan Buddhism like Tibetan cultural core is a powerful cultural bond linking up with the social life and labor. Gelug as a reform practice of Tibetan Buddhism in history, which had made the future of Tibetan Buddhism bright, also plays a vital role in today's Tibetan Buddhism reform and development. Under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of Chinese Dream today, to realize the revitaliz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hinese nation needs to analyze the composition of Chinese culture deeply and to exert their advantages. Nowadays, in the context of unity in diversity, to carry forward the local excellent culture can make a better development of this nation, which can maintain its own cultural safety and boycott the erosion of foreign culture. Tibetan culture is an integral part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Tibetan Buddhism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ibetan culture. Therefore, the adaptability of Tibetan Buddhism to the Chinese Dream is not only the inherent requirements of the development of Tibetan culture, but also the reality need of realizing the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Tibetan Buddhism; Chinese Dream; adaptability
王奇珅,中共四川省委黨校中共黨史專業2016級研究生。(四川成都,郵編:610071)
B948
A
1674-8824(2017)02-004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