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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路(二)

2017-04-12 00:00:00墨寶非寶
花火·影像 2017年10期

第三章

路炎晨從歸曉手里拿過自己的棉服,沒顧得及弄掉襯衫上的雪,直接套上了。

沒多久,兩輛警車到達現場。

跳下車的警察原本挺嚴肅的,看到又是路炎晨,忍不住笑了一聲:“又見面了啊路隊,我今晚值班這么好運氣碰到你兩次?”

路炎晨將肩膀聳了一聳,也挺無奈:“退伍了,太閑。”

警察笑,利索地將人帶走。

后來他們又去例行公事,做了第二次……筆錄。

先前偷走小蔡的車時,那幫人不知道這車值一百來萬,丟在草地上就走了。晚飯時拿著車的照片給銷贓的人看,對方識貨,大腿一拍,說好東西啊哥們兒,快,去提車。眾人以為發了大財,回去一看,車被開走了,還報了案。

折騰了半天,鏡花水月。

那幫子人憋了一肚子氣,到處找吃飯的地方準備喝一頓消消火,意外又撞見了這輛車……一伙流氓喜不自禁,想嚇唬嚇唬車主出一口氣,順便把車弄走。

可這回他們沒想到跟著車主的并非凡人,是剛退伍的反恐中隊隊長和他手下最得力的一員干將。

他們沒撈著任何好處,反倒被一鍋端了,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蘇尼特那邊就想抓他們,不錯,算是省了我們的事,”警察送他們出大門,拍了拍小蔡的肩,“你那輛車真該收一面錦旗,哈,幫我們省警力,為國家省資源啊。”

這么折騰下來,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

路炎晨讓秦明宇開小蔡的車載三個男人,自己開車載著小蔡和歸曉,送他們回酒店。雪大路滑,雖是深夜,路炎晨也開得不快。

暖融融的空調熱風吹出來,歸曉后知后覺地發現他這次主動關了窗。深冬雪夜,反倒觸動了她對年少時夏日的回憶,那時她最喜歡蹭他的車坐,三十幾度的烈日下,耗他的汽油,緊閉車門,吹空調。

路炎晨從褲兜里摸出煙盒,咬了支煙,又去摸中控臺下的儲物盒,手指滑來滑去地找著什么。歸曉探手拿起打火機,遞過去。

這一找一遞的配合,太熟悉了。

路炎晨咬著煙,沒接,過了幾秒后將煙從齒間拿下來,扔進儲物盒。

到了地方,秦小楠趴在后座上已經睡得香甜。小蔡對路炎晨雙手合十,用氣音說:“路隊,千恩萬謝,改日再聚。”說完,先下了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歸曉解開安全帶,望了路炎晨一眼。

路炎晨搭在方向盤上的中指,微抬了一下,意思是:不用謝,她可以走了。

整晚的跌宕起伏,讓大家都有些脫力。

幸好,這一天算是結束了。

回到酒店房間,歸曉沖了個熱水澡,出來時,小蔡正在和老公打電話,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這傳奇的一天。小蔡是個心大的東北妹子,事兒剛過去也不后怕,還笑呵呵地一個勁兒夸“歸曉那朋友”有多男人:“老公你不知道,長得可白面小生了,偏就帶著一股子正氣,果然這男人一定要當過兵才好。哪怕在部隊里就待兩年,也脫胎換骨了。”

那邊,東北漢子在抗議老婆夸別的男人。

小蔡和老公甜蜜地拌了幾句嘴,斷了線后,神秘兮兮湊上來:“歸曉,你是不是和路隊處過?說實話,你們兩個在車上并肩坐著,我就覺得氣場太不對了。”

“沒,”歸曉擦著長發,“就是校友,不熟……沒話說才顯得尷尬。”

小蔡還是覺得不對勁。

不過,誰沒有個過去呢,歸曉不想說也情有可原。

因為“找車之恩”再加一個“救命之恩”,小蔡在之后的幾天,特地買了不少貴重的禮物,想專門給路炎晨送過去。

短信來來去去的,歸曉都會猜想是路炎晨……最后搞得她聽到小蔡手機的動靜,比對自己手機來電還敏感……她覺得再這么下去,心臟肯定受不了,索性去跟另外三個同來的男人到處轉。這里不大,挺特別,有不少招牌上寫著中、蒙文字的商店,隨處能見蒙古人,民風淳樸。

歸曉還跟著去了一個中蒙俄商品展洽會,但聽不懂蒙古人說什么。

不過買了些東西,人家說是可以開車幫他們送到酒店,賣東西的老板的車倒是和路炎晨的那輛車很像,都是歸曉不認識的,俄羅斯產的車。送貨的人隨口說:“俄羅斯的車比較扛得住冬天的氣候,能裝東西。”

歸曉點點頭,好不容易暫時忘記路炎晨,又再次被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勾起了回憶。

晚上閑下來,她也會在酒店房間里坐在窗邊,看二連浩特的夜景。

當初那場感情,表面上看傷他比較深,可能只有她和路炎晨這兩個當事人才清楚,那是一場兩敗俱傷的分離。

她一直想再見他,毫不掩飾。

可路炎晨的態度也很明顯,最好日后沒瓜葛。

就這么熬到了離開內蒙古自治區的前兩天。

小蔡突然抱著手機高興起來:“我還以為他給我的是假號呢,一直沒回音,當兵的可真不容易,三天前發的消息,今天才回過來。”

歸曉不懂她說誰。

小蔡匆匆解釋,是那天吃飯要了秦明宇的手機號。

沒想到,消息發過去三天了,今天才回復。

“快,快,他們今天好兄弟吃送別飯,一堆退伍兵都在二連浩特市區呢。”

歸曉頭皮發麻:“他們內部吃飯,我們去干什么?”

“你以為我這么不懂事啊。是人家路隊點名讓你去的,要見你,我這是為報答路隊的恩情,一定要完成任務啊,”小蔡說著,翻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堆昂貴東西,“順路,送禮。”

他要自己去?

歸曉不太信,那晚,他態度很明顯。

她猶豫著拒絕了,讓小蔡自己去,小蔡很是郁悶,還想再勸,電話打來了。小蔡接起來“喂”了一聲后,馬上將手機貼上歸曉的耳朵。

“歸曉阿姨,我爸和路叔叔都喝多了,你快來,大家都走了,我自己弄不了他們。”

歸曉默了默。

他就算退伍了,再怎么說也曾是個中隊長,他那么多戰友總不會真把他扔在那兒。

歸曉直接揭穿:“阿姨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不編這種謊話了。”

秦小楠悶悶地嘆了口氣:“歸曉阿姨,你是路叔叔的初戀吧?”

歸曉:“……”

秦小楠聲音委屈:“路叔叔喝多了,好可憐。”

歸曉想象不出這種畫面。

秦小楠嘟嘟囔囔:“他眼睛都紅了,在和我爸講你們過去的事。”

歸曉態度軟了不少,囑咐:“你……看著點他們,這么晚了,我就不過去了。”

她話剛說完,電話旁有他的聲音,不太清晰,模糊著叫了一聲“歸曉”。

兩個字,生生拽著她的心。

一路沉下去。

歸曉把手機塞到小蔡手里:“你和他要個地址。”

小蔡看歸曉拿上羽絨服外套,倒是很驚訝,那個小男孩還真是人小鬼大,怎么成功勸服的?不過小蔡挺高興,合計著或許能給歸曉和救命恩人搭個紅線,也沒多廢話,拎上幾袋子東西,問了地址,馬上帶歸曉出去了。

一個小飯店,被秦明宇包場了,還特意布置過。

在門外有幾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喝得爛醉,坐在臺階上哭,幾個沒哭出聲的也抹了淚、紅著眼。歸曉想起小時候在大院里也見過這種陣仗,她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也能多少理解“戰友情”是種很濃厚的感情。

推開玻璃門,里邊顯然是布置過了。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地方竟然還有那種公放的KTV,有個男人在那兒唱著任賢齊的《兄弟》,特有年代感。

歸曉站在燈光偏暗的大門口,想從屋子里熱鬧的人群里,找到他。

秦明宇從角落冒出來:“來了啊。”

那晚秦明宇明顯不認識歸曉的樣子,完全搞不清楚歸曉和路炎晨的狀況。可現在,此時此地,他看歸曉的眼神都有一些微妙:“路隊在里邊,沿著右邊一直往里走。”

歸曉躊躇,可既然來了不就為了見他嗎?

她將心一橫,沿著右手側,往里走。

身后,秦明宇攔住了想跟上去看熱鬧的小蔡。

小蔡后知后覺,悟了。

里邊臨著后門有大塊的玻璃,對著后街。玻璃邊上就掛著草草卷起來的暗紅色的絲絨窗簾,有些臟了。

昏暗暗的一個角落,圍著小方桌坐著三個男人,路炎晨椅子向后仰,抵著窗,在這一片分離前的最后歡鬧中,抽著煙,手邊煙灰缸里堆滿大小不一的煙頭。路炎晨壓根就沒喝酒,在觀賞外邊的雪夜,琢磨著這一晚折騰完,明天要開車先送誰去火車站。

反正也是無業游民一個,挨個送也不錯,火車站蹲幾天,也都該送走了。滿室的懷舊金曲旋律里,還有人摸出口琴吹了起來。

歸曉走近。

路炎晨身邊的兩個男人看到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起先挺驚訝,再定睛看到歸曉的臉,爭先恐后向后推開椅子:“路隊,我們再去拿點兒酒。”

路炎晨察覺,偏頭回望,臉上光影更深了層,那漆黑的眼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歸曉沉默了半晌,小聲叫他:“路晨。”

這名字有十年沒人叫過了。

那晚她這么喊,他都以為是幻聽。

路炎晨第一個動作是去摸桌上的煙盒,沒承想動作倉促,撞翻了煙灰缸。估計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了,他脾氣一下冒出來:“又找我干什么?”

簡直是冰天雪地里一大桶冰碴子水,潑得毫不留情。

歸曉被嗆得說不出話。

“你到底想干什么?”路炎晨硬邦邦地拍去手背上的煙灰。

她胸口發悶,忍著氣說:“你不叫我,我也不會來。”

“我叫你?”他看笑話似的。

歸曉氣得眼睛發紅,死命盯著他,眼前景象都被涌上來的水霧弄得漸漸模糊。

路炎晨看她這樣子有點兒不對勁,蹙眉沉默了會兒,突然一聲暴喝:“高海!”

“到!”

東南角有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沿著開放的KTV圓臺跑過來。他也是喝了些酒,臉紅紅地好奇地望了一眼賭著氣站在路炎晨桌前的歸曉的側臉。

隨后,他才看叫自己的正主:“咋了?路隊?”

“來,”路炎晨借著窗外透進來的灰蒙光線,瞅他,“離我近點兒。”

“路隊。”高海本能地挪后半步,滿面堆笑。

路炎晨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摸了煙盒到面前抖了下,沒東西,空了,難免脾氣又起來,聲一沉:“道歉。”

……

高海在陣陣懷舊的口琴聲里,特羞澀地轉臉看歸曉,醞釀半天才小聲說:“對不起歸曉小姐,剛……是我,是我裝的路隊。我一直挺會學人聲音的,和你、和你開玩笑呢。”

第四章

這是他們中隊的絕活之一。

起初大家是為了學蒙古語和俄語,可后來大伙發現光學會說不夠,還要能說得像母語一樣。為了任務,大家開始自覺摸索更高級的模仿,控制聲帶肌肉、氣息,下了幾年苦功,也算出了幾個模仿高手,高海剛剛那句“挺會學人聲音”的說法絕對是自謙。

他過去是中隊的頭號高手,想模仿誰都能學得和被對方附身一樣,更別說天天對著的路炎晨。不過整個中隊也只有高海膽子大,敢明目張膽模仿他。

所以路炎晨輕易就猜到發生了什么。

這兩年他教秦小楠畫人像,小孩很有天賦,兩年不到就頗有水準,本來他還挺驚喜,沒想到坑了自己。那天見歸曉后,秦小楠用心畫出了歸曉,告訴大伙兒這就是路隊初戀,來了二連浩特。于是,大伙兒這幾天全憋足勁要在今晚見見能降住路隊的人。

路炎晨沒理會。

可這堆光棍兵沒兩天就要天南海北今生再難見,女方又這么巧在二連浩特,是條漢子都不可能放過這種機會。于是,整了這么一出鬧劇,目的很單純,就是想見見路隊初戀。

他們以為初戀情人是美好的,起碼,聽上去挺美好。

可對歸曉和路炎晨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歸曉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沒關系。”

對個陌生人她能說什么?

“歸曉小姐,”高海如蒙大赦,抓住歸曉的右手,激動地握住,“我代表我的第二故鄉內蒙古,代表我們中隊歡迎你。你會喜歡內蒙古的,如同喜歡你的家鄉一樣!這是我……啊,不對,是路隊最愛的地方!”

歸曉眼底的水霧還沒散,勉強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

小伙子繼續說著蘇尼特的羊肉好吃,路隊如今也閑了,讓路隊一定要帶著歸曉去吃。幸虧,路晨抬了眼皮,給了高海一個“快走”的眼神。

高海這回識相了,吞下洋洋灑灑、滿腹歡迎的草稿:“那、那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

丟下這句,小伙子就鉆回了人群。

臺上人唱得高興竟又輪了一遍那首歌,正號到這么幾句:“忘記吧,若可以……一生啊有什么可珍惜,流浪人沒奢侈的愛情。”

熱鬧,卻掩不住傷感。

偏就是今晚,換成隨便哪一天,他都不會這么犯脾氣。

“他們平時胡鬧慣了,沒什么分寸。”路炎晨去撈桌上小盤子,想找塊牛肉干吃,另一只手指了指空椅子,意思是:坐。

歸曉抿了嘴唇,低低地問了一句:“你不該先道歉嗎?路隊長?”

……

還是沒變,總能抓住機會讓他服軟。

路炎晨自嘲地笑笑,認栽:“見諒,剛剛我態度不好。”

歸曉頷首:“我剛才在電話里聽說你喝醉了誰都挪不動,胡言亂語說我們過去的事,又聽你叫我的名字,怕出事才過來。既然是誤會,我就先走了。”

路炎晨右手在盤子里,漫無目的地撥來撥去。

那年不到二十歲,餓著肚子生吞蛇膽剝青蛙,負重四十公斤穿越深山老林都沒趴下,可結束后一沾酒就想起她。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躺在半人高的草叢里喝成個傻帽兒,誰知道?

……

路炎晨淡淡然回應:“坐會兒,我送你回去。”

歸曉越發客氣:“來了好幾天了,不用送。反正有這次也沒下次了。”

路炎晨手一停。

多年前她在電話里哭著大喊的話猶在耳邊:“路晨你要再敢掛我電話,再也沒下次了!你這輩子也別想再見我!”他那時也是少年心性,毫不猶豫斷了線,后來才知道那晚她和她媽被“趕出”家……

面前人離開,只剩下水泥地上那些濕漉漉的鞋底印兒。

他獨自干坐著,兩條手臂都撐在桌面上,垂眼,繼續撥弄著盤子里的牛肉干,半晌,將一塊丟進嘴里慢慢嚼著,渾身上下,每一個骨節縫隙里都泛著讓人無力挪動的酸冷。

歸曉腳步急,回到大門口,秦明宇還在那兒和小蔡閑聊。

她拉小蔡的手腕,去推結了冰碴子的玻璃門,推開,風呼呼地從脖領子灌進來。

“這么快?”小蔡險些被她拽摔倒,“這剛進門沒十分鐘呢!”

“頭疼,不太舒服。”歸曉聲音有些發澀。

小蔡噤聲。憑著和歸曉多年的交情,她知道歸曉這是真動氣了。

歸曉從小蔡的大衣口袋里摸出車鑰匙,開鎖,自己跳上了駕駛座。

小蔡乖順上了車,對追出來的秦明宇抱歉地笑:“有機會再見啊。”

車鑰匙插進鎖孔,發動機啟動。

空調開始哧哧向外噴著還沒暖起來的小冷風,一秒,兩秒……仿佛生命的沙漏分秒滑下,無聲地從眼前流淌而去,每一秒都離那個過去更遠了。

最開始,她知道高中部有個大大大帥哥,快畢業了,只記得名字沒見過人,然后某天在露天操場碰到初一學妹黃婷,身邊站著他。初一學妹介紹說這是我表哥路晨。她裝著從未聽說,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其實內心早就百爪撓心,天啊地啊真人超好看啊——

“路炎晨。”穿著高中藍白校服的他,在樹蔭下被她目光巡禮了一番后,出聲更正。

黃婷“啊”了一聲:“對,后來上學碰到重名的就改了,不過家里人都還叫他路晨。”

歸曉盯著他,平生第一次感慨:高中校服真好看。

放學后,歸曉和黃婷騎車沿著大馬路一路騎回院里,路過小門,兩人相繼下車,推著自行車走過哨兵崗。黃婷都跨上自行車了,歸曉忽而問:“你表哥也是院兒里的?”

“不是啊,我媽那邊的哥,”黃婷早熟得可以,馬上嗅出不對勁,“你看上他了啊?”

歸曉想想,實話實說:“長得太帥了。”

“覺得帥你就上唄。”

“……”

黃婷只比她小了三個月,卻晚了一年上學。

父親是軍人,母親是醫生,她是歸曉來到這里讀初中之后認識的女孩。

歸曉起初不是在這里的附屬小學讀書,是在父母身邊。當時小學畢業,十個同班同學有兩種選擇,一是去師資力量不強的附屬中學,二是被家長扔到親戚家,去念地方上的初中。當時小學班上乖巧內向的紀憶,家里沒條件的趙曉穎,還有父母管得嚴的季暖暖,都直接選擇了直升附屬中學。

而歸曉太想尋求新鮮刺激,軟磨硬泡下,就被爸媽扔到了姑姑家,北京某個郊區的部隊大院,在燕山山脈腳下的某個小鎮上。雖在北京城,卻是在遠郊。

那里有幾個沒名字的部隊大院,余下都是一個連著一個的村子。

據說這個地方初中的師資不錯。

其實純屬扯淡。

一個年級八個班,每班五十幾個人,最后全年級讀高中的不會超過三十人。余下都是職高、中專,或直接中途輟學。

老師是不錯,可管不住學生。

打架斗毆是常事,小情侶滿天飛。以至于學校大門為了防止輟學后變成小流氓的舊日學生尋釁滋事,整個校園都用了全封閉鐵皮,圍墻電網,她每天上學就像去定點蹲監獄。歸曉就從來沒見過學校大門真正敞開的時候。當然這些細節歸曉爸媽都不清楚,他們太忙。

歸曉就如此被放養到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那時,和歸曉玩得最好的人除了黃婷,還有家在學校后邊一條街上的高一學姐孟小杉。見到路晨沒幾天,高考開始了,歸曉學校作為考點之一,給所有初、高中生都放了假。

歸曉在家無聊,被孟小杉叫去了鎮上最大的臺球廳。

那臺球廳開在鎮上唯一的三層小商場對面,面對牛肉面鋪子,門右側常年有個賣羊肉串的阿姨。一毛一串,童叟無欺。

歸曉把自己二十二寸車轱轆的小自行車往門口一停,蹲在大門外抽煙的幾個男生望過來。其中有個是歸曉同桌,留級生海劍峰:“曉姐,來了啊?”

他比歸曉大兩歲,還是留級,可偏偏每次要靠著歸曉交作業,所以自覺叫姐,毫不臉紅。況且,歸曉最好的姐妹孟小杉的男朋友海東,是海劍鋒的堂哥,所以他更要順著給面子。

歸曉用手遮著太陽,不太習慣被一堆小混混瞄著,便快步走入。

廳里風扇不停地吹著,幾張臺球桌旁都有人。

最里頭,右拐,有個小間。

每次都留給孟小杉那個男朋友海東。

歸曉進去時,小屋子里有兩張臺球桌,一張是海東和一個男人在玩,看臺球桌上只剩下黑、白和紅球了,這場快結束的樣子。

海東用架桿敲了下她的腦袋:“怎么樣,覺得我這一局全能收不?”

歸曉撇嘴,笑了一聲:“我看懸。”

歸曉掃了一眼,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男生女生,也在打量著她。最角落坐在窗邊的小凳子上的那個人影,吸引了歸曉的注意力。

是路晨。

他沒穿校服,三伏天里竟穿著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連任何圖案都沒有的黑色長袖套頭運動衫,短褲,運動鞋。背抵墻,手臂搭著窗臺,靠在那兒抽煙。

“晨哥,”海東叫了一聲,“我老婆的妹子,我小姨子,歸曉。”

路晨像從未見過她似的,睨了一眼,點頭,沒說話。

此時,有人逗歸曉:“妹子看起來,應該切得不錯啊?”

還真被說對了。

孟小杉家里有間屋子,專門放了臺球桌,沒事兒就教歸曉打,她悟性又高,就連和海東偶爾玩起來,運氣好的時候都能開局就連進四球。

孟小杉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怕她被這些小混混拐帶壞了,嗑著瓜子說:“人還沒桿子高呢,乖乖看著。”

海東笑,沒揭穿,把架桿往臺球桌上一放:“你讓她玩唄,反正都包了一下午了。”

孟小杉白了海東一眼。她早就和海東說過,歸曉年紀小,萬一被這幫輟學生帶壞了,或是占了便宜,她必然和海東翻臉。

“我陪你開一局。”路晨挪開椅子站起來,拉近窗臺上的煙缸,在一堆煙屁股中摁滅了煙頭。

太突然,連孟小杉也被整蒙了。這一下午路晨都坐在那把椅子上抽煙,沒斷過,誰都沒辦法沾上他,大家都知道他心情差,也不敢搭話……

“打不贏你。”歸曉有些心虛了。

“我單手。”他從靠東墻的架子上挑了根趁手的臺球桿。

歸曉被他唬住。

球桿被遞過來,他說:“單手左手。”

第五章

單手左手?

歸曉好勝心強,盤算了下勝算很大,也沒再扭捏,就接過來了。

她喜歡重一些的球桿,拿在手里有力度,路晨給她挑的這根剛好。

路晨倒是對自己沒什么講究,估摸是真打算讓著她,取了根離他最近的,右手拎著,左手將球袋里的臺球掏出來,丟去桌上。眾人在這兒坐了一下午,也沒見路晨有玩的意思,突然來這么一出,都興致勃勃聚攏過來。

窗口的紗簾被風吸著鉆出去,又被風帶進來,撩著剛才他剛坐的空椅子。

歸曉繞過球桌半圈:“我開?”

“當然,”海東替路晨接了話,“晨哥都讓你到這份兒上了,還會不讓你開球?”

歸曉抿了下唇,俯身,瞇眼瞄準,手向后一抽,猛擊出去,“砰”的一聲悶響,撞了大運,一桿直接落袋三球。

身后幾個輟學生嘖嘖贊嘆:“厲害!”

海東遞過去一支煙,塞到路晨的嘴唇間:“你要輸給我小姨子嘍。”

路晨咬著沒點燃的煙,右手在臺球桌邊沿一掃,順了個深綠巧克回來,在桿頭蹭了兩下,反倒一笑:“可能嗎?”

可惜開局落袋后,余下球的位置都不好。

第二桿她沒進。

等輪到路晨,她就再沒有了擊球機會。只在最后只剩下白球和黑8球時,孟小杉看不下去了:“晨哥,別這么欺負我們家歸曉啊。”

大伙也跟著起哄,都讓路晨放個水算了。倒是幾個姑娘不太好說話,嘀咕著都左手單手了,還讓?干脆讓歸曉用手丟袋子里算了。

路晨倒沒有執意要贏的想法,兩手撐在深棕色破了皮的臺球桌邊沿,微俯身,瞧著她,嘴邊掛著笑問:“想要我讓嗎?”

“不用。”歸曉被問得臉上更掛不住了,將球桿往架子上一放,主動認輸。

路晨也沒多話,抽手一桿撞出去,球幾乎是飛著滾向袋口,落袋。

贏了。

按進球數來說也不算是慘敗,可人家是單手左手,就差雙手倒綁讓她贏了。

歸曉輸得是徹徹底底,特沒面子,她搓搓手上的汗,借口說去鎮上的精品屋買點兒東西,跑了出去。烤羊肉串的阿姨沒什么生意,用扇子隨意扇著炭火爐,看熱鬧似的看臺球廳門外蹲著的小年輕們和姑娘打情罵俏。

歸曉開車鎖,急匆匆跨上去,“啊”的一聲尖叫著又跳下來。

車座燙死了,忘了停在陰涼處……

調戲姑娘的小年輕們瞧樂了,歸曉回頭瞪了一眼,看到路晨也跟著走出來,踹了腳蹲在門口最擋路的男生。“晨哥,走了啊?”男生咧嘴笑,向邊兒上挪了兩步。路晨點頭,把自己停在門邊上沒上鎖的山地車推出來,跨上。

晃眼刺目的陽光里,那騎車的人從她眼前掠過去,拐個彎兒就沒影了。

下期預告:海東生日,散場后剩下歸曉和路炎晨兩人。路炎晨開車送她回家時,歸曉終于忍不住問他:“你還復讀嗎?”哪知路炎晨卻反問道:“你想我復讀嗎?”在曖昧的氛圍里,兩人的感情逐漸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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