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紅
(西南交通大學 四川 成都 610000)
緩慢發展風險治理的困境及對策研究
楊小紅
(西南交通大學 四川 成都 610000)
隨著科技的進步,人類日益進入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風險社會”。學者們對社會風險研究愈加深入,緩慢發展風險(slow-developing catastrophic risk 下文簡稱“SDCR”)作為風險的重要層面,逐漸被認識和關注。本文探討了SDCR治理的困境以及解決困境的嘗試性對策。
風險;緩慢發展風險(SDCR);風險治理
(一)風險
據國際標準化組織的定義,風險是衡量危險性的指標,是某一有害事故發生的可能性與事故后果的組合。或把風險界定為影響未來事件發生的可能性及后果的某種不確定性,也可用函數表示為事件發生的概率與后果的乘積。[1]風險社會理論的創始人烏爾里希·貝克認為風險是全球化時代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發展的產物,風險這種客觀存在也越來越多,使當今世界演變為“失控的世界”。而瑪麗·道格拉斯和維爾德維斯持主觀主義立場,他們認為當代社會風險并未增加,只是人們意識到更多的風險了,或者說人們觀察、識別風險的意識加強了。[2]
(二)SDCR
SDCR是發展緩慢,往往由微小變化引起重大后果的災難性風險。全球變暖,革命性的社會變化,如“阿拉伯之春”等都說明了緩慢發展的變化中潛藏著巨大的風險,一旦達到導致風險發生的臨界點,避免風險事件發生的措施將為時已晚。[3]因此,SDCR是風險研究中的重要層面,對其關注既具有深化風險社會研究的理論意義,也有減少風險發生概率,減輕風險危害的重要現實意義。
(三)風險治理
全球治理委員會將“治理”界定為“各種公共的或私人的個人和機構管理其共同事務的諸多方式的總和”。不同于強調政府權威的“統治”,“治理”注重公私部合作、公民參與的重要性。風險治理是對現代風險社會的積極回應,是人類對風險問題的干預,治理水平關乎國家公共安全管理成效。2008年汶川5.12地震和貴州甕安6.28打砸搶燒事件等“天災人禍”的襲來給風險治理以新的思考。風險治理將從是單向性、技術性的風險管理轉向合作、透明、開放的風險管理。
社會系統面臨的挑戰是提高適應力以應對風險并為充滿不確定性的生活做好準備。為未來做準備不僅是歷史教訓,也是當代風險社會的現實要求。風險治理就是為未來做準備,控制風險惡性蔓延的重要方面,然而,可能帶來災難性后果的SDCR特別難以預測,導致SDCR治理面臨重重困境。其中科學因素和社會政治因素是形成SDCR治理困境的主要原因。
(一)科學知識的局限性
無可否認,當代各種技術的進步速度超凡,尤其是信息技術,利用計算機建模分析SDCR的嘗試屢見不鮮,但是真實數據等具體信息的也需要人為獲取,并且獲取信息的渠道和方法還需要人們進一步去挖掘。在治理風險方而,專家亦不具備充分的知識。在風險話語中沒有專門的解決辦法,因為專家們只能提供實際的信息,而不能估計哪種解決辦法在文化上具有可接受性。[4]
(二)風險治理與利益的沖突
每一項選擇必定產生一定的代價,SDCR治理中各個主體也會衡量采取治理或放任態度的投入和產出。SDCR治理涉及到的政府、專家、企業、公眾等多方利益相關者都會考慮風險治理成本與收益問題。人們并不愿意為未知的風險投資,因為這類成本的價值具有極大的不確定性,可能短期沒有回報,可能永遠沒有回報,而且不一定會帶來直接的利益。例如,就政府部門而言,政策制定者很少有激勵去制定那些需要長期投資而回報不易實現的決策。
現代風險滲透于各個領域,如果不能緩解將使得社會陷入焦慮和恐慌之中。幸運的是,同危機一樣,SDCR也具有兩面性,一面“危”,一面“機”。SDCR緩慢發展的特性給我們余留了扭轉風險惡性發展的機會,筆者認為應當從以下幾個方面來改進風險治理。
(一)強化風險意識
風險意識源于人類的自我反省和拯救,是對未來安全、和諧社會的美好憧憬;是人們對社會可能發生的危機事件的一種思想準備、思想意識以及與之相應的應對態度和知識儲備。[5]提升公眾風險意識是強化風險意識的重中之重,公眾群體風險意識的確立不僅有助于政府風險政策的執行,形成良好的社會風尚,還能起到倒逼政府、專家和企業加強風險治理工作的作用。
(二)從過去發生的風險事件提取經驗
在一定程度上,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歷史教訓告誡我們忽視以往經驗注定會重復過去所經歷的悲劇。[6]社會風險領域中,由于SDCR風險源受到自然因素和人為因素的雙重影響,加上不充分的知識儲備和有限的分析預測工具等因素給社會風險專家研究預測SDCR帶來極大的困難,因此,通過審視過去,捕捉當下來研究SDCR的經驗研究視角顯得尤為重要。
(三)加強風險治理合作
SDCR沒有自治,只有通過多方合作才能達到治理成效[7]SDCR合作治理要做到跨行業、跨學科和跨國界等跨界合作。首先,政策制定者和風險專家或科學家要進行跨行業的合作,政府要給專家團隊提供研究所需的物質和資金等資源的支持,專家要盡可能客觀地為政治家分析風險現狀趨勢等問題并作出建議以供政策制定者參考,避免主觀性的過度推斷。雙方的合作治理中,專家充當智囊團的作用,政策制定者要充分尊重專家的建議并且做出合理判斷。其次,解決復雜的風險問題需要跨學科研究人員的合作,主要體現在專家之間的對話與審議工作中。各個領域中都存在風險,研究社會風險的專家也來自與不同學科,他們的合作溝通有助于產生更可靠和有效的關于給定風險的復雜性質的判斷。
SDCR潛藏在各個領域中,其出現是不可避免的。減緩SDCR帶來的不良后果需要在政策制定者和科學家的共同努力下,做好風險識別、風險評估、風險管理政策選擇、治理戰略選擇與實施。在風險識別階段需要明確:各風險屬于的領域(資源、人口、地緣政治等);是否會與其他風險互相影響形成新的風險;風險涉及的利益相關者。風險評估主要是分析風險的當前狀態和未來的演變。風險管理政策選擇要明確風險責任方,分配任務,制定獎勵措施。治理戰略選擇就是要在眾多風險治理方案中選擇最合理的戰略并發展成為政策強制執行。在以上環節中,溝通,開放和透明是SDCR治理卓有成效的重要因素。
[1]張成福.風險社會與風險治理[J].教學與研究,2009(5).
[2]烏爾里希·貝克.從工業社會到風險社會[J].馬克思主義與現實,2003(3).
[3]Concept Note.Preparing for Future Catastrophes.IRGC,2016.
[4](德)烏爾里希·貝克著.世界風險社會[M].南京大學出版社,2004.
[5]黃慶橋.科學的風險意識與和諧社會的建設[J]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06(9).
[6]Mumford,L.1964.Authoritarian and democratic technics.Technology and Culture 5(1):1-8.
[7]Kooiman,J.2003.Governing as governance.London:Sage.
楊小紅(1994-),女,漢族,重慶人,碩士在讀,西南交通大學,研究方向:行政管理-社會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