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建設研究

[摘要]隨著終身學習體系建設的進展，作為促進學習型社會形成的學分銀行受到研究者和教育者的關注。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作為學分銀行的一部分，旨在通過消除職業教育與遠程教育之間的隔閡，通過統一資歷架構和認證標準體系，在職業教育與遠程教育領域實現學分認證、積累與轉換。它遵循實質等效、拓寬兩類教育發展通道、有效對接其他資歷架構和促進兩類教育融合等發展原則，以開放、全納、多元等價值追求為導向，以“資歷+標準”制度體系為核心，以政策支持為保障，構建學分銀行組織框架。落實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組織框架，需要通過頂層設計與基礎創新結合，以變革型領導為引領、質量保證體系為支撐，從而實現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功效。

[關鍵詞]職教與遠教一體化 學分銀行 組織框架 行動方略

[作者簡介]吳南中（1984- ），男，湖南新化人，重慶廣播電視大學，副教授。（重慶 401520）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6年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西部和邊疆地區規劃基金項目“我國在線教育體系建設研究”（項目編號：16XJA880004）和2016年度重慶市社會科學規劃一般項目“以學分銀行為溝通載體的重慶終身學習體系建構研究”（項目編號：2016YBJY058）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中圖分類號]G72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985（2017）10-0035-07

隨著經濟轉型發展的迅速推進，構建終身教育體系日益緊迫。機制體制的不健全，逐漸成為終身教育體系構建的瓶頸，突出表現為教育內部條塊分割、壁壘高筑、橫向阻斷、縱向割裂。2016年9月底，教育部發布了《關于推進高等教育學分認定和轉換工作的意見》，明確了探索建立多種成果認定機制的重要精神，試圖打破這種割裂格局，指出學分認定與轉換工作是完善人才成長“立交橋”的重要舉措，提出了試點學分銀行建設的要求，回應了《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等重要文件的精神。在文件發布前后，上海、陜西、廣東、云南、四川等地已經建立了區域性終身教育學分銀行或者獲批建設學分銀行。一時間，建設區域性學分銀行成為教育系統廣為傳播的新聞。從客觀事實來講，無論是建立了兩年多的上海終身教育學分銀行還是其他區域性學分銀行，都面臨著認證主體不明、學分積累能力不濟、學分轉換需求不足等現實難題。①從階段突破是迅速打開學分銀行建設困境的有效辦法，成為部分學分銀行實踐者的努力方向。從中國學分銀行建設試點來看，基本是依托廣播電視大學（含開放大學，以下合稱中國電大系統）進行系統建設。廣播電視大學系統與高職院校有著天然的聯系。在世界教育格局上，同時舉辦遠程開放教育和職業教育成為中國電大系統發展的特色。據不完全統計，共有27所省級和單列市電大以各種形式運行著高職教育。②其中有重慶電大、武漢電大等舉辦的高職院校進入國家骨干高職院校系列，在高職領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部分專業提升辦學層次成為未來的發展趨勢。作為電大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中職教育在基層教學點大量存在，對職業教育與遠程開放教育綜合考慮，服務區域性終身學習體系建設，實現職業教育與遠程教育一體化的學分銀行，在某種程度上是學分銀行的現實機會。其建設意義不僅是形成了各級各類教育溝通的范例，更為全國性的、覆蓋各級各類教育的學分銀行建設打下了基礎。

一、國內學分銀行的發展分類及其進展掃描

學分銀行并不是一個新概念，自國家2004年提出在職業學校逐步推動學分制以來，學分銀行的轉換功能已經有10多年的實踐經驗。2010年，教育中長期發展規劃出臺之后，學分銀行進入整個教育體系。由于其內涵鑒定不清、發展方向不明、政策指向模糊等原因，學分銀行建設思路出現多元化。按照周晶晶等人的分類，國內形成了7種類別的學分銀行：終身教育學分銀行、市民學分銀行、聯盟學分銀行、成人高校學分銀行、職校學分銀行、企業學分銀行和學分銀行項目。③不同類別有著不同的價值導向和認知理解，體現了學分銀行運作的多樣性和發展的不確定性，客觀上為學分銀行的探索與發展提供了一個較為寬松的環境。各個試點項目從多方位探索了學分銀行運行環境的支持問題、運行模式的文化基礎問題、運行效果的實際障礙問題，為后續學分銀行的發展積累了寶貴經驗。從國內外對學分銀行的理解來看，其基本功能都包含了學分認證、積累與轉換的主要功能。國內不同區域、不同層級學分銀行的建設，都是從現實出發，按“機構設置—管理模式形成—制度體系構建”的步驟來形成各種不同類型的學分銀行，為學分銀行制定的法律法規少，發布的文件相對較多。有的學分銀行建設僅僅有領導批示。學分銀行被普遍認為在終身教育體系構建中有較大的支撐價值，能深化教育教學改革，促進教育領域更加開放、多元，激發社會民眾參與終身學習的熱情。同時，當前對學分銀行存在一些過于理想的認知，認為有了學分銀行，就能打破各類教育的門檻，使學習成果有序流動、學習者充滿活力、教育為經濟轉型與發展所做出的貢獻越來越多。事實上，從實踐進展來看，學分銀行并沒有實現教育研究者的期待，反而陷入了各種困境。我們需要從現實環境與理想的差距中找到發展的定位和建設的思路，逐漸形成不同發展主題和發展模式，最終實現溝通各級各類教育體系的“立交橋”。因此，文章提出了通過建設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實現教育體系“立交橋”的真正破冰。

二、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內涵、發展取向與發展原則

1.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內涵。所謂一體化，就是按照學分銀行運行的要求，消除兩類教育由于歷史、文化、體制、利益、認知導致的根本性隔閡，通過統一資歷框架、統一標準、統一課程、統一運行體系和統一質量保證以構建學分銀行，使其學習成果能夠互認并在不同層級之間流動，促進非學歷教育成果的轉換并記錄學習者的檔案，實現小范圍的“立交橋”。需要指出的是，不管是哪類學分銀行，其價值指向都是形成一體化的終身教育體系，實現學分銀行溝通各級各類教育的“立交橋”，同時必然有一個先后之分。④構建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在現有的社會秩序中，在其他領域無法取得有效進展的情況下，承載了打破學分銀行推進僵局、形成典型范例的階段性使命。因此，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還包含了兩個方面的拓展內蘊：第一，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是在中高職、應用型本科以及遠程開放教育本專科領域里發揮學分銀行作用的機構與制度體系；第二，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需要方便與終身教育學分銀行形成制度上的對接，是能有效拓展的學分銀行。

2.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發展取向。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并不是在已有學分銀行概念中憑空增加一個類別，而是在教育體系中有必要通過這樣的定位，實現現階段學分銀行發展的目標。其發展取向主要蘊含了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深化應用型人才培養教育教學改革。高校人才培養定位主要體現在目標、類型、層次、規則四個維度的組合上，⑤得到了專業建設、課程體系建設、教學支持與保障建設的三重支持。⑥職業教育與遠程教育教學改革都遇到了瓶頸，不能很好地回應社會對其人才培養的目標、類型、層次與規格的要求。引入外部資源，利用先進思維和信息技術進行人才培養的系統性變革，成為體系內發展的共識。第二，以范例建設推動學分銀行的整體形成。學分銀行建設缺乏一個有效的突破口，從某種程度上說，目前的學分銀行運行體系是失敗的，體現為不同教育機構之間的門戶壁壘未被打破，現有運行體系下轉換需求不足，參與學分銀行的人數基數不夠，對學習者進階學習、深入學習的引導不夠等。分析三年的學分銀行工作試點，所走的彎路比取得的成效多。職教體系與遠程開放教育由于有全國性的標準和課程體系（職業教育有專業教學標準，遠程開放教育核心課程體系基本掌握在國家開放大學手中），是最容易實施學分銀行的教育類型。在職教與遠教領域建立通達的“人才培養立交橋”，是形成覆蓋各級各類學習的學分銀行的基礎。第三，培養學分銀行黏性，拓展學分銀行人群。在封閉的教育體系中，教育是階段性的；在終身教育體系中，教育從封閉走向開放，也打破了教育階段性的桎梏，使學習成為貫徹一生的事。那么，如何參與學習？如何通過學習獲取學習者的所需？學分銀行溝通了各級各類教育機構以及機構背后的優質資源，借助對學習成果的認定，加強了與學習者的聯系，促使學習者養成借此獲取教學資源的習慣。

3.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發展原則。第一，職教與遠教在實質等效的基本標準下發展。實質等效是學分銀行開展業務的基本要求，也是學分銀行獲得可持續發展和社會公信力的保證。實質等效不僅是學分銀行兌換的要求，更是學分銀行發展的原則。只有按照應用型人才培養的現實目標以及所處層級的知識、技能、能力標準、學習路徑，以學習者習得知識、取得技能、提升能力為評價尺度所取得的學習成果，才能成為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認可的成果，才能促進職業教育和遠程教育質量的提升。第二，旨在為應用型人才拓展發展路徑。堅持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就是實現兩類教育的理念融合、方式融合、過程融合、成果融合。職業教育在課程開發、理實一體化課程建設、實訓教學上積累了大量的經驗；而遠程開放教育在利用在線資源辦學、建立學習支持服務體系上取得了大量經驗。職業教育需要通過在線學習拓寬學習通道，遠程開放教育需要借助職業教育的實訓、課程任務化、學習模塊化等優質教學運作方式，兩者可以相互借鑒。第三，能在與其他資歷框架進行對接的制度頂層設計下發展。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不是在學分銀行體系中新建一個類型，而是關注職業教育與遠程教育，通過縮小范圍、聚合該領域的核心力量來集中精力和資源，優化本領域的學習質量。既然不脫離學分銀行的整體，就應該在資歷框架上與其他學分銀行對接，要在頂層設計上充分考慮國際國內資歷框架建設的資歷等級，在時間保障、學分要求等方面保持與各類資歷框架對接的能力。第四，促進兩類教育的融合發展。中國遠程教育長期存在著遠程教育與職業教育共同舉辦的現象，“這其中既有現實原因，也有歷史考量，更有地方利益與體制因素的多重因素交織”。⑦按照中國的行政管理序列，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也處于同一管理體系，而兩類教育由于教學方式、教學目的、教學對象等不同又長期分裂，用傳統的職業教育思維管理成人教育或用成人教育思維管理職業教育都不妥。在共同向應用型人才培養轉型的大環境下，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通過有標準的、有質量的、有保障的學分的要求，按照應用型人才培養的邏輯，指導課程建設與教學運行，促進兩類教育的融合。

三、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組織框架

那么，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如何建設？如何實現自身使命，實現職教與遠教一體化，體現自身特色？要回答這些問題，首先要解決組織框架的問題。從頂層設計來看，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組織框架是把制度作為核心的教育體系，蘊含了制度所指向的價值追求，也包括了制度的政策支持行為。為了更清晰地展現其相互關系，如圖所示。

1.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組織框架的核心：制度體系。第一，以資歷框架及其制度建設為內核的運行體系。資歷框架是覆蓋各級各類教育類型的資歷等級制度，通過標明不同資歷等級所達到的標準，實現不同資歷等級之間的有效溝通為目的的制度體系。⑧在《貝倫行動框架》呼吁建立各國建立同等學力框架之后，據不完全統計，共有150余個國家和地區建立了資歷框架或與此類似的制度體系。⑨建立全國性的資歷框架是我國教育體系改革的大勢所趨和發展趨勢，但由于質量差別、意識橫溝、立法環境等現實問題，短期內難以取得實質性進展。圍繞職教與遠教領域，建立“小而美”的資歷框架，并按照資歷框架所要求的知識、技能與能力指導課程建設和教學運行，形成具有標準的課程體系，成為職教與遠教融合發展的現實動力。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建設在組織框架上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就是設計覆蓋兩類教育的資歷框架。第二，以標準為手段的工作過程體系。標準指的是實施學習成果認證、積累與轉換過程中對各類成果知識、能力和技能上的具體要求，包括基礎標準和工作標準。⑩基礎標準包括資格標準、學分標準、單元標準和轉換規則；工作標準包括業務范圍、業務流程。各級各類學習成果流動的構想要落實到實際層面，僅僅是框架級別指導教育教學全過程，在現在的文化制度環境中還存在一定問題，需要通過標準對學分銀行運行過程中的業務范圍、認證流程、過程保障等環節進行規范，并以此形成學分銀行管理中心信息平臺，實現數字化管理和積累學習者參與學分銀行的相關數據，為不斷改進工作過程體系做好大數據布局。

2.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目標與意義：價值追求共識體系的形成。價值回應的是客體功能屬性對主體需求的滿足關系。11對于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來說，其價值內蘊是開放、全納、多元。各類別學分銀行的建設就是要打破各級各類教育中的分割和壁壘現象，實現整合和資源優化，拓寬學習者的學習通道。因此，《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明確要求“搭建終身學習‘立交橋’，促進各級各類教育縱向銜接、橫向溝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更明確了“建立個人學習賬號和學分累計制度”“制定國家資歷框架、推進非學歷教育學習成果”等教育發展的價值取向。落實到學分銀行，就是要求學分銀行建設形成開放、全納、多元的教育體系。開放指通過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建設，促進職教與遠教體系接納更多、更全面的學習成果。全納指通過增加學習、文化和社區參與，擴大學習者的學習多樣化需求，同時照顧到各種類別學習者的實際困難。12體現到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就是關注各方面學習者的教育需求、關注集體的訴求、關注合作關系。多元指多種類型的學習成果按照標準的要求，就能獲得承認。隨著辦學主體的類型拓展和功能拓展，多元成為教育發展的不可逆趨勢。

3.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運行保障：政策支持下的科學推進。學分銀行建設是跨越制度、教學、管理等一系列現有框架的制度體系與機構，其運行需要得到政策的有效支持。第一，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立法支持。在政策體系中，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是立法，通過推動終身學習立法工作，迅速推動學分銀行建設，是理論與實踐研究者所認可的有效辦法。國外資歷架構的建設都是通過國家或者區域內立法來自上而下地實現的。我國在這方面的立法進展緩慢，并且區域差別較大，建立全國性的終身學習法律存在一定的困難。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建設，比全國的資歷框架更具操作性，也是部分研究與實踐者努力的方向。第二，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執行保障。在學分銀行的推進中，除了法律的支持，還需要物質資源、組織模式、外圍環境的支持。物質資源支持指的是學分銀行建設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錢。盡管職教體系建立了全國性的課程標準框架，形成了覆蓋職業院校的《高等職業學校專業教學標準》，但依托課程標準體系建設課程需要大量的投入。如何協同2000余所高職院校和各類遠程教育院校實現資源共享共建，也是一個巨大的難題。組織模式支持指的是通過確定學分銀行的組織主體、運行主體和關鍵運行方式，使學分銀行更加便利地開展工作。外圍環境支持指的是通過輿論、激勵、引導等作用，促使教育系統和社會對學分銀行的功能和效用有更清晰的認識，提升學分銀行的群眾基礎。

4.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公信力基礎：質量保證體系建設。學分銀行的形成與健康運行需要質量保證體系的支持。首先，在發展價值追求中要蘊含對質量提升的期許。對于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而言，通過建設學分銀行并不僅為了促進職業教育與遠程教育的學習成果流動，更多的是通過學分銀行建設，促進職業教育與遠程教育教學的系統性變革。其次，在資歷框架和標準體系建設中要凸顯質量意識，在建資歷框架和標準體系中通過協助教師參與，構建系統性的質量理念。資歷框架中對知識、技能、能力等級的界定邊界要清晰，同時必須按照登記邊界對標準建設形成實質性引導，結合專家的評估，促進標準體系建設的“社會適應性”。同時，在教學過程中，要強化落實質量意識，按照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所形成的標準設計教學活動，組織教學過程，開展以成效為本的評估。第三，政策傳遞也需要傳達質量意識。學習成果流動的初期需要政策的強力推動，但要持續發展，還需要一開始就貫徹質量的要求。委托高校牽頭成立專門的質量保證機構，定期組織覆蓋行業企業、專家學者和一線教師組成的質量監察隊伍，對質量問題進行視察，是傳達質量意識和建立質量品牌的有效組織方式。

四、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行動方略

在教育研究中，理性的功能在于認識和建構。13在認識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之后，探討如何轉化為實踐行動是研究如何發揮價值的關鍵。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組織框架要落到實處，還需要系統性的行動支持，尤其是落實理論組織框架的行動方法和策略。

1.以價值追求協同兩個體系，實現頂層設計與基礎創新的立體化轉變。價值追求所倡導的目標能否實現，依靠的是系統化策略。社會各界支持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建設，是以理性認識學分銀行的價值為前提的。依托價值追求的引領作用，通過討論、理解、內化等環節，實現組織共識，進而形成共同愿景，建立頂層設計。對于一體化學分銀行而言，終身學習體系構建是戰略目標，開放、全納、多元是價值取向，資歷架構是戰略選擇，標準體系是基礎性工程，保障體系是運行基礎。要理解這個邏輯并在此基礎上開展頂層設計，以兩類學習成果的認證、積累、轉換為基本格調，確定一體化學分銀行的政策與方略。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并不是在學分銀行體系中增加一個類別，而是一個具有聚焦點的運行體系。因此，一體化學分銀行需要具備高度的開放性和包容性，考慮自身所覆蓋領域的特殊性，并具有接軌的可行性。同時，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服務對象是鮮活的，社會技術應用的多樣性決定了專業的多樣性，專業的發展性決定了技術技能的時代性。因此，徹底固定了等級的資歷框架需要不斷調整內容，直面回應變化問題，使之實現頂層設計與基礎創新的立體化轉變。

2.以變革型領導為引領，形成學分銀行的組織結構。教育變革無處不在，有意識和主動進行的變革一般需要經歷發展、演化和轉化階段。從歷史向度考察國內外教育變革，可以看到發展階段聚集于權力、管理、決策和問責，領導在變革中扮演著極其重要的作用。變革性領導是通過改變下屬的價值觀和信念提升其需求層次，促使其意識到其工作方向的價值，或通過愿景、使命來激勵下屬，使其愿意不斷超越自己，開發新技能、激活新潛力，增加組織效能。14學分銀行建設本身并不會帶來顯著的經濟效益，更不會直接帶來教學效率的提升，更多地體現為促進教育教學體系的變革上。這種變革的影響不會在短期產生顯著的效果。比如對質量的提升上，通過學分銀行建設，強化了“成效為本”的課程建設理念，明確了課程所對應層次的知識、能力和技能的要求，使課程的針對性、適用性、科學化程度增加，但這種影響不會短期產生重大作用，需要較長時間。不深刻理解學分銀行的價值，就容易在面對這些問題時退縮，導致學分銀行建設的停滯。因此，變革型領導更容易在學分銀行建設中發揮引領作用，這就需要一個杰出的領導者通過變革型領導方式，促使全校認識學分銀行構建對學校體系建設的重要價值，配合資源的投入，推動學分銀行的發展。

3.以“資歷+標準”建設為核心，實現體系建設與能力提高結合的系統性變化。資歷框架是一項基礎性、先導性的工作，15解決的是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建設中可能出現的問題。標準建設是一項規范性、過程性的工作，解決的是可行性問題。在部分國家實施的“資歷框架+協議”的學分銀行體系，經常發生利用規則破壞學分銀行的案例。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需要依據所對應的應用型人才培養等級，廣泛調研一線應用型人才的工作過程和工作任務，與行業、企業、學科專家等共同參與建立標準體系，以標準約束學分銀行認證、積累與轉換過程的規范。通過“資歷+標準”的核心運行體系，逐漸對教學過程、學習評價形成影響，推進職業教育和遠程教育的系統性變革。

4.以制度體系建設為依托，提升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執行力度。國內外教育教學的系統性變革在發起初期，往往由行政推力扮演極其重要的角色。一般而言，有意識的轉變和主動的變革需要經歷發展、演化和轉變階段。要實現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建設，初期的權力介入是快速打開局面的辦法，尤其是法律所形成的權力能很快推動發展。在法律體系建設周期較長的情形下，政策指引、資金投入、人員保障和其他各類支持機制能很快形成發展勢態。就一體化學分銀行而言，制定制度比制度運行簡單得多。當制度制定出來之后，就會涉及原有工作體系的變化，特別是較之于學習渠道狹隘的原有教育體系，拓寬的學習通道自然會拓展行政事務的工作內容，增加政策執行的難度。因此，制度建設必須科學、民主、開放，充分考慮各個要素之間的關系、各個制度之間的協同性，以確保一體化學分銀行的功能實現、結構優化和操作流暢。在制定政策過程中需要形成協商機制；在執行制度過程中需要監督機制，并需要不斷評估制度建設的系統性、層次性和延展性；在建設過程中充分發揮治理意識，提高群眾的參與度以及各類相關者的理解度，最終提升學分銀行的執行力度。

5.以質量保證為手段，實現學習成果高質化。質量是教育的生命線，更是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生命線，要推進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建設，就要把握好質量這條“紅線”，全程強化質量意識。首先，在價值追求上需要形成“質量為先”的意識。學分銀行建設需要開門辦學，同時需要確保質量，認同其他教育類型的學習成果，通過認同實現各類教育質量的協同進步。其次，在一體化學分銀行運行過程中，需要把握質量這一準繩。資歷框架和認證標準體系的建設要有質量，以資歷框架和認證標準體系建設指導下的課程建設和教學運行更需要質量保證體系的有效運作。最后，在構建政策支持體系過程中要把握好質量意識在制度框架上的有效傳達，建立相互協同、相互支持、相互促進的制度，形成完整的制度體系，保障有質量的學習成果的流動。

五、結語

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建設，是在學分銀行自身不足或條件不成熟的環境下進行的有益探索，希望解決職教與遠教領域學習通道的“獨木橋”現象和“單向道”途徑問題，也期待以此整合對方的優質資源，提升質量。職教與遠教一體化學分銀行的構建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需要不斷優化、完善，最終目標是建設覆蓋各級各類教育的終身教育學分銀行。

[注釋]

①③周晶晶，孫耀廷，慈龍玉.區域學分銀行建設的困境與思考[J].開放教育研究，2016（5）：56，56.

②吳南中.遠程開放教育與職業教育融合的表征、時序與實現路徑[J].繼續教育研究，2015（6）：45.

④吳潔.關于各級各類教育機構參入學分銀行的時序判定[J].中國遠程教育，2016（1）：41.

⑤張德江.應用型人才培養的定位問題及模式探析[J].中國高等教育，2011（18）：25.

⑥劉煥陽，韓延倫.地方本科高校應用型人才培養定位及其體系建設[J].教育研究，2012（12）：68.

⑦郭慶，余善云.“兩校一體”：中國開放大學辦學模式的理想選擇——以重慶廣播電視大學為例[J].中國遠程教育，2014（8）：81.

⑧柳士彬.繼續教育“立交橋”：框架與行動[J].教育研究，2016（8）：127.

⑨張偉遠，段承貴.終身學習立交橋建構的國際發展和比較分析[J].中國遠程教育，201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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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徐長江，梁崇理，時勘，等.高校變革型領導與交易型領導有效性的比較研究[J].高等教育研究，2014（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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