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態下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戰略意蘊、核心訴求與路徑選擇

[摘要]我國產業轉型升級、“中國制造2025”、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等重大戰略的實施，亟待推動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實現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核心在于科學處理職業教育的辦學規模、結構、質量、效益之間的關系，關鍵在于推動職業教育辦學規模的適度發展、結構的持續優化、質量的逐步提高以及效益的穩步提升。具體而言，應樹立與中國經濟發展新常態相適應的人才培養理念；構建專兼職相結合的“雙師型”教師隊伍；強化專業與產業的對接；強化校內外實訓基地建設；加快現代學徒制試點；建立專業化、多元化的人才培養評價體系。

[關鍵詞]新常態 職業教育 內涵式發展

[作者簡介]歐小鳳（1983- ），女，四川富順人，四川文化傳媒職業學院，講師，碩士；羅琴（1976- ），女，四川德陽人，四川文化傳媒職業學院院長，副教授，碩士。（四川 成都 611230）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985（2017）18-0007-07

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職業教育呈現并保持了良好的發展態勢，職業教育的數量不斷增加、規模持續擴大，在高等教育中所占的地位逐步提升。社會各界對職業教育的關注和研究也日益增強。但與此同時，職業教育的辦學條件沒有同步得到完善和健全，職業教育急速膨脹式發展中存在的各種問題如生均教育資源嚴重不足、畢業生質量下降、職業教育競爭優勢削弱等不斷暴露出來，嚴重制約了職業教育的可持續發展。如此一來，以資源要素投入作為動力的職業教育外延式發展模式難以為繼，特別是面對新常態下的外部要求和職業教育內部改革的迫切需要，推動職業教育由注重規模的外延式發展向注重質量的內涵式發展轉變勢在必行。要通過教育改革激發職業教育內在增長動力，最終提高職業教育的適應性、競爭力。

一、新常態下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戰略意蘊

1.適應“中國制造2025”制造業強國戰略的必然要求。“中國制造2025”以“創新驅動、質量為先、綠色發展、結構優化、人才為本”為基本方針，要求用十年左右的時間推動中國從制造業大國向制造業強國轉變，讓我國真正邁入制造強國的行列。在《中國制造2025》中，黨中央、國務院明確提出了五大戰略任務，即提高國家制造業創新能力、推進信息化與工業化深度融合、強化工業基礎能力、加強質量品牌建設、全面推行綠色制造。這五大戰略任務中的每一個任務都體現了以效率、效益、綠色、創新的制造業發展理念，是對過往粗放型發展模式的升級和超越。職業教育作為為社會生產和服務一線培養實用型技術技能專業人才隊伍的教育類型，既要緊跟時代的發展步伐，又要積極配合國家的經濟建設發展戰略，從而在社會生產實踐中發揮應有的價值。在“中國制造2025”和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背景下，職業教育必須進行相應的變革，緊緊圍繞制造業強國的目標要求，以內涵式發展提升教育的效率和質量，促進職業教育從粗放型向集約型方向轉變，使職業教育培養的人才結構、能力素質與制造業發展的實際用人需要高度匹配，從而為“中國制造2025”戰略目標的達成貢獻力量。

2.推動我國產業轉型升級的現實需要。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在于把傳統的“高消耗、高污染、高投入、低產出、低質量、低效益”的產業發展模式轉變為“綠色、低碳、創新”的高產出、高質量、高效益的產業發展模式。傳統產業要在信息時代與知識經濟時代疊加的時代條件下成功實現轉型升級，需要及時調整發展戰略、深刻理解互聯網思維、優化組織結構、構建新型營銷體系、打造精品產品鏈。我國傳統產業是吸納職業院校畢業生就業的主體，要順利實現轉型升級，就需要能夠與企業戰略、組織、產品、營銷、人才等因素結構調整相適應的現代化專業人才隊伍。這要求職業院校不僅要幫助學生掌握過硬的專業知識和技能，還要幫助他們獲得自我成長的能力。要培養具備這些綜合素質的高端人才，需要不斷提升職業教育辦學質量，從而更好地適應我國產業轉型升級的現實需要。

3.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抓手。當前我國經濟改革發展面臨著需求管理政策邊際效益迅速遞減、資產價格泡沫膨脹、地方債務壓力加大、企業效益下降、銀行不良資產率上升等諸多問題。在這樣的形勢下，黨中央、國務院適時推出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發展路線圖，力求通過供給側改革來重新激發經濟發展的活力。供給側改革的內涵十分豐富，就生產和服務領域而言，供給側改革的實質就是依靠提高產品及服務供給的效率和品質來推動經濟增長。這要求廣大企業一方面努力提高產品和服務的品質，另一方面通過創新來滿足市場的消費升級需求。在全社會深入推進供給側改革的進程中，企業要改善產品和服務供給，就要有一大批具備“工匠精神”和創新能力的技術技能型人才，而我國的職業教育主要面對廣大企事業單位生產和服務一線崗位的用人需求。因此，要提高企業勞動者的“工匠精神”和創新能力，需要從職業教育改革入手，通過內涵建設，強化人才培養質量之基，以提升企業一線崗位工作者的技術技能水平和綜合素質，這也是推動我國供給側改革走向深入的重要抓手。

4.推動“一帶一路”倡議有序實施的重要支撐。從2013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出訪中亞國家期間首次提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共建“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到2015年中國政府發布《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再到2017年5月北京舉辦“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由中國首倡、高層推動的“一帶一路”國家倡議已經全面鋪開。“一帶一路”倡議不僅對于我國的經濟發展有重要的帶動作用，也將成為全球經濟增長的新“引擎”，并為我國制造業“走出去”創造不可多得的機會和條件。“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將大大加深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項目合作、經濟聯動和文化交流，創造大量的就業機會和工作崗位，需要大量的技術技能型人才，對我國職業教育的發展具有重大的機遇和意義。然而，在我國職業教育已經進入成熟期的條件下，要想在“一帶一路”建設過程中有所作為，必須進一步提升職業教育的對外開放程度和國際競爭力，關鍵要通過內涵式發展，培養更多具有國際化素養和水平的技術技能型人才，為“一帶一路”倡議的順利實施提供人力資源支撐。

二、新常態下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核心訴求分析

1.職業教育辦學規模要適度。眾所周知，在教育資源投入總量不變的情況下，規模與質量總體上是背離的關系，即院校辦學規模越大、學生數量越多、專業設置越豐富，學校的管理壓力和教學壓力越大，且均攤在每一個學生身上的教學資源越少，教學質量就越難保證。這一規律在職業教育領域同樣適用。因此，要提升我國職業教育的教育質量和教學水平，必須控制職業教育的整體規模，使其與教育資源投入和社會實際用人需求相匹配。從我國職業教育的發展現狀來看，經過前期階段的規模化、外延式發展，我國的職業院校數量和規模在較短的時間內迅速增加。然而，由于辦學實力的參差不齊，職業院校擴張發展過程中積累了很多矛盾，在一定程度上造成職業院校教育資源薄弱、師資力量不足、生源素質變差、教學質量下降等問題，對于職業教育的有序穩定發展十分不利。要改變職業教育發展現狀，就必須適當控制職業院校數量增長和辦學規模增長，將重點放在提高職業教育內部資源的利用效率上，突出職業院校辦學特色，提高職業院校教育質量，創新職業院校教育模式，逐步實現職業教育內在結構的優化和質量效益的提高。

2.職業教育結構要優化。職業教育的結構優化是其適應和實現社會發展需要的基本途徑，主要包括地域結構優化、層次結構優化、專業機構優化三個方面。首先，地域結構優化。在我國，職業教育發展具有一定的地域性特征，這是由我國經濟發展的特點決定的。例如，在我國東部沿海地區，由于電子產業和小商品經濟較為發達，所以在電子信息、自動化、機器人技術等領域的職業教育更為發達；而在東北老工業基地，機械加工、焊接技術、建筑工程等領域的職業教育更為發達。雖然現階段我國職業教育的地域性特征有利于充分發揮職業教育的社會價值，提高職業教育的適應性，但從職業教育的內涵式發展來說，當前職業教育地域結構還有很大的優化空間。具體來說：一是職業教育地域性發展的適應性強而前瞻性弱，職業教育沒有起到引領區域產業群技術創新、管理創新、產品創新的作用；二是目前的職業教育地域性發展仍然存在很多與區域產業群發展格局不匹配之處。因此，新常態下要實現職業教育的內涵式發展，必須進一步優化職業教育的地域結構。

其次，層次結構優化。要讓職業教育良好有序地發展，需要有一個科學合理、整體系統的層次結構。職業教育的層次結構，就是不同職業教育層次之間的相互關系和聯通方式。現階段我國的職業教育層次結構是在適應我國傳統工業體系發展狀況的基礎上確立的。從職業院校的層次劃分看，現階段我國職業教育的層次結構為中等職業學校、高等職業院校和普通高等學校；從職業教育體系的特征看，我國職業教育的層次結構可分為高中階段職業教育、專科和應用型本科職業教育、專業學位研究生層次的職業教育四個層次。當前我國職業教育層次與社會實際需求存在一定的錯位，一方面表現為國內專科層次的職業教育規模龐大，中等職業教育規模萎縮，本科及研究生層次的職業教育規模嚴重不足；另一方面表現為各層次職業教育的縱向銜接阻塞，從中職逐步升到高職、本科、研究生層次的通道不暢，這兩方面因素極大制約了職業教育的內涵式發展。因此，優化我國職業教育的層次結構是重要而緊迫的任務，也是我國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現實訴求和努力方向。

最后，專業結構優化。職業教育要充分發揮其社會效益，專業設置是否科學合理是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職業教育的專業結構是指各專業教育領域的構成要素以及各專業之間的相互關系，具體而言，它有兩方面的含義：一是各專業教育的口徑、質量、內涵等；二是各專業共同組成的職業教育專業體系，如專業設置、專業數量、專業布局等。過去，一方面由于各級地方政府對區域產業發展的重視程度遠勝于職業教育，導致職業教育的發展與區域產業集群的發展不匹配；另一方面由于教育管理體制機制原因，職業院校的專業教育模式固化，創新空間十分有限，導致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的專業結構與社會生產和服務領域的實際需求脫節。具體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其一，很多職業院校的專業教育是圍繞我國改革開放以來逐步完善的工業體系展開的。隨著信息時代和知識經濟時代的到來，經濟領域的新業態、新模式、新產業層出不窮。由于缺乏動態化的專業調整機制，職業院校在專業設置方面的反應十分遲緩，無法滿足社會對職業教育的需求。其二，現代化生產和服務工作崗位對技術技能型人才的綜合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復合型技術技能型人才將成為未來社會需求的主力，但很多職業院校的專業教育還停留在一味傳授專業知識和技能的層面，導致職業院校的專業教育滯后于社會經濟發展。在這樣的局面下，要促進職業教育的內涵式發展，就必須盡快調整優化職業教育的專業結構，在滿足當下社會需求的同時，對未來產業發展需要的人才做出科學預測，提升專業設置的前瞻性，實現專業結構與社會需求的契合。

3.職業教育質量要提高。提高質量是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核心訴求之一，也是今后職業教育發展和改革的核心與關鍵。衡量職業教育教學質量的高低主要看兩個方面：一是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的質量；二是職業教育體系的質量。師資、學生、教學媒介是影響職業教育教學質量的主要因素；結構合理、數量充足、素質較高的師資隊伍是提高職業教育教學質量的前提；做好學生管理工作是培養合格人才和提高教學質量的重要保證。教學媒介是指教室、教學儀器、實驗室、實訓基地、資金等物質技術手段，是提高和培養學生技能和提高教學質量的物質基礎。要推動職業教育質量的穩步提升，實現內涵式發展，首先，從師資隊伍建設著手，強化“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充分發揮專業教師的主動性、積極性和創造性；其次，建立健全完善的管理和監控機制，推動學生管理工作的人性化、科學化和制度化；最后，加強職業教育投入，提升職業教育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為提高職業教育質量奠定物質基礎。總之，要把提高職業教育的質量作為開展職業院校各項工作的重中之重，以此來改善我國職業教育的信譽和形象。

4.職業教育效益要提升。教育是最好的投資，良好的教育會轉化為受教育者終生受用的寶貴財富。職業教育作為一項全社會投入巨大人力、物力、財力的教育事業，更講究投入與產出的收益比，這也是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題中應有之義。一方面，要盡量以最小的教育資源投入來獲得最大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另一方面，要將職業教育中的資源利用最大化，充分發揮其在職業教育實踐中的作用和價值。在以往的職業教育發展過程中，外延式發展長期占據主導地位，職業院校的管理者往往將擴大辦學規模作為院校的主攻方向。由于內涵式發展受到忽視，很多職業院校在教育資源利用方面缺乏科學的規劃設計和監督評價機制，造成教育資源的浪費。還有部分院校領導出于政績目的，盲目追求辦學規模擴大。這些因素共同造成了我國職業教育的效益普遍不高。在當前經濟發展步入新常態的局面下，一方面是全社會對職業教育質量和水平的要求不斷提高；另一方面是經濟下行壓力下職業教育的資源投入受限，這就倒逼職業教育進行改革，提升辦學效益，讓內涵式發展成為職業教育發展的主流。

三、新常態下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路徑選擇

1.理念重構——樹立與中國經濟發展新常態相適應的人才培養理念。經濟發展新常態強調通過經濟結構調整來穩定經濟增長，是對傳統的“唯GDP論”經濟增長模式的揚棄，著眼于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在新常態的大背景下，從消費市場看，個性化、多樣化消費漸成主流，保證產品質量安全、通過創新供給激活需求的重要性顯著上升；從生產能力和產業組織方式看，新興產業、服務業、小微企業作用更加凸顯，生產小型化、智能化、專業化將成為產業組織新特征；從生產要素優勢看，經濟增長將更多依靠人力資本質量和技術進步，必須讓創新成為驅動發展新引擎；從資源環境約束看，當前我國的環境承載能力已經達到或接近上限，必須推動形成綠色低碳循環發展新方式。這些特征充分說明，我國的經濟發展已經步入全新階段，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要落到實處、取得實效，首先必須進行教育理念的變革。具體來說，一要樹立以質量為生命的教育理念。現階段我國正處于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推動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時期，提升技術技能型人才隊伍的培養質量是改善各行各業經濟效益和提高產品質量的重要支撐。二要樹立以特色為核心的專業建設理念。打造專業特色既是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職業教育發展與區域經濟發展相協調的客觀要求，更是提高職業院校學生就業質量的內在要求。因此，廣大職業院校要下決心推動學科專業結構的戰略性調整，大力推進人才培養模式改革。

2.師資建設——構建專兼職相結合的“雙師型”教師隊伍。第一，提升職業院校專業實訓教師的結構比例。就整體而言，目前職業教育專業教師隊伍中的大部分教師缺乏在企業工作的實踐經驗與技能。為了快速提高和改善專業教師隊伍的能力結構與實踐技能，打造能夠適應和滿足工學結合的“雙師型”教師隊伍，必須為專業教師提供更多去企業實踐和培訓的機會，調整和加大專業教師去企業實踐、實訓和工作的比例，采取掛職鍛煉、頂崗實踐等多種形式提高專業教師的職業技能。同時，要了解和掌握社會、企業和市場對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需求，并將其有機融入教育教學實踐中。此外，也可以采取面向社會公開招聘的方式，吸引具有豐富經驗的專業技術人才加入專業教師隊伍。第二，注重兼職教師隊伍建設。兼職教師是職業教育師資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和來源。加強聘請來自企業一線的專業人才、專家、工程師等能工巧匠擔任兼職教師，不僅能夠快速實現職業教育“雙師型”師資隊伍的構建與轉型，而且能夠加強職業教育與用人單位企業之間的緊密聯系，還能夠通過兼職教師與專業教師之間的溝通交流來彌補專業教師企業實踐經驗的欠缺，促進專業教師的成長和保障教學質量的提高。第三，深化校企合作，建立產學研一體化的職業教育師資人才交流機制。通過產學研結合，既能充分發揮職業院校的智力和技術優勢，為職業院校的教師和學生實踐自身的專業知識、技能、想法提供平臺，也能夠提升企業的研發能力、創新能力。第四，建立健全職業教育師資保障機制。要促進“雙師型”師資隊伍建設，需要明確和構建“雙師型”教師資格認證機制與體系，創新教師聘任機制和管理辦法，建設“請得來、留得住、用得好、教得精”的專兼職相結合的“雙師型”教師人才隊伍。一方面，對專業教師制定相應的任職標準、認證體系與準入制度，選拔部分專業教師進行基層實訓、專業深造與師徒指導，培養其為專業帶頭人，特別是加強對青年教師的培養。另一方面，通過明確兼職教師資格、確定與專業教師之間的比例結構、建立兼職教師資格認定制度等來加強對兼職教師的管理。

3.專業優化——強化專業與產業的對接度。首先，職業院校要科學定位，立足于地方，服務區域經濟發展，進一步強化職業院校專業與產業的對接。各地區的政府、教育主管部門以及職業院校領導將以服務區域經濟發展作為本地職業教育發展的基本導向，深入市場和企業，在充分調研的基礎上調整專業結構、更新專業設置、優化專業布局。其次，在社會經濟新常態的背景下，科學技術的進步推動了生產性服務業和生活性服務業的爆發性增長，物流業、金融業、旅游業、商貿服務業、家庭服務業、體育產業等領域有著巨大的用人缺口，尤其是專業人才十分緊缺。職業院校應抓住產業變革的機遇，主動適應經濟發展新常態，動態設置調整優化專業結構，為社會培育更多的專業人才，發揮職業教育應有的價值。最后，在專業建設與產業對接時，要具有前瞻性和靈活性。職業教育專業設置的基本依據是社會的需求，現代社會技術的更新速度、產業生命周期等都發生了重大變化，人才需求結構發生變化的周期和頻率也不斷加快，職業教育專業設置必須及時調整以適應這種變化。因此，職業教育專業建設不僅要對市場、生源、培養目標、手段、資源等進行充分調研，做好長遠規劃，根據產業動向和社會發展趨勢給予一定的前瞻性和靈活性，開發一些超前的專業；還要基于科學預期，對未來幾年將要被淘汰的專業及時進行調整，不斷加強管理、總結經驗教訓，避免教育資源的浪費和無謂損耗，力圖實現專業的可持續發展。

4.實訓平臺打造——強化校內外實訓基地建設。首先，職業院校要立足于區域經濟發展現狀，結合本校的專業教學實際，科學設定實訓基地建設的總體目標。在設定目標的過程中既要高度重視實訓基地建設的整體性、綜合性、系統性，也要突出實訓基地建設的特色，注重實訓基地建設的專業性。其次，職業院校在實訓基地建設過程中要遵循實用性、效益性、可持續性原則。實用性原則，即實訓基地建設應布局合理、規模適當、功能齊備；效益性原則，即實訓基地建設應避免重復投資，實現資源共享最大化，提高實訓資源利用效率；可持續性原則，即實訓基地建設應具有一定的先進性、前瞻性，提高實訓基地的持續運行能力和服務能力。加強實訓基地建設是職業教育彰顯特色、改善辦學條件、提高教學質量的重點，也是實現內涵式發展的重要內容。一方面，職業院校要依托自身資源，尤其是校辦企業資源，根據職業教育教學目標、教學計劃、人才培養方案等要求，加強校內實訓基地建設，提升學生職業技能，開闊學生的視野；另一方面，通過企業入校、合資共建、教學工廠等形式，加強校企合作型生產性實訓基地建設，使受教育者有機會接觸和了解行業的新興技術、方法、設計、工藝等。

5.現代學徒制試點——加強“校、政、行、企”多主體互動、協同培養人才。縱觀歐美地區的制造業強國，現代學徒制幾乎是他們共同采用的職業教育模式。現代學徒制雖然名為學徒制，但實際上是學校教育與企業培訓的結合，是一項由學校和企業共同推進的育人模式。2014年，教育部先后頒布了《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和《關于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的意見》，標志著我國正式開始現代學徒制的探索工作。要推動現代學徒制在我國社會的落地，有四個方面的工作要落實。第一，要強化政府推動，建立起以教育部為主導、以各級地方政府和教育主管部門為執行主體的現代學徒制教育管理體制，統籌規劃現代學徒制試點以及推廣工作；同時，要通過立法來明確現代學徒制在職業教育領域中的法律地位。第二，行業組織要充分發揮指導作用，搭建現代學徒制教育平臺，尤其要發揮行業協會的信息掌握、資源調動、組織協調功能，為現代學徒制發展規劃制定、專業設置、課程開發提供參考。第三，職業院校要發揮好教育職能，建立健全現代學徒制職業教育體系，在深入研究現代學徒制教育的本質和規律的基礎上，科學構建專業體系、課程體系、人才體系、管理體系，推動現代學徒制的落地實施。第四，要引導企業全程參與現代學徒制教學，落實學徒培養，建立校企聯合人才培養的體制機制，讓現代學徒制既能夠提高職業教育質量，也能夠為企業帶來實實在在的效益。

6.評價體系升級——建立專業化、多元化的人才培養評價體系。評價體系作為一種對教學工作的反饋，既檢驗職業院校教育活動開展的最終成效，又引導職業院校教師群體的教學行為，對提高職業教育質量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職業教育要實現內涵式發展，有必要對現有的職業院校人才培養評價體系進行優化升級，以適應社會經濟新常態對技術技能型專業人才的素質要求，為職業院校學生的職業發展奠定更堅實的基礎。第一，要推動職業院校人才培養評價主體的多元化。過去，職業教育是在各級地方政府的主導和教育主管部門的直接管理下進行的，在評價主體方面呈現單一化的特征；如今，職業教育已成為社會各界力量共同參與的教育類型。因此，有必要納入更多的評價主體，建立全方位、多角度、立體化的評價體系，客觀反映職業院校人才培養的真實狀況和畢業生的實際能力。第二，要減少評價過程的功利化傾向。由于地方政府以及各地教育主管部門的決策對職業院校的發展有著重大的影響，職業院校往往把政府機關的信息反饋擺在首位，對畢業生就業以后的社會評價和用人單位反饋的重視度不足，因此，必須盡快建立健全公平公正的職業院校人才培養評價體系，提高評價機制的抗干擾能力。第三，要進一步增強職業院校人才培養評價體系的專業性。只有在真正專業化的評價體系下，才能保證評價工作的科學性、系統性，對此，一方面要加強元評價方面的研究，從理論層面保障評價體系構建的科學性；另一方面要建立量化評定與專家評定相結合、內部評價與外部評價相結合的評估機制。通過評價體系的優化升級，提升人才培養質量評價的精確度、專業化和客觀性，以促進人才培養質量的穩步提高，助推職業教育邁入內涵式發展之路。

四、結語

新常態是我國社會經濟發展邁向更高水平的過程中必須經歷的階段。隨著科學技術對社會生產和服務領域的影響日益加深，我國制造業越來越體現出知識密集、技術密集的特征。在新的時代條件下，職業教育的內涵式發展已經成為社會經濟發展對我國職業教育事業發展的必然要求。職業教育內涵式發展的本質是適應技術進步和生產方式的變革，核心是挖掘內部因素作為職業教育發展的動力和資源，以實現職業教育結構、規模、質量、效益的協調統一。我國廣大職業教育工作者應當深刻理解時代背景，以高度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主動積極地調整職業教育發展方向、發展戰略、發展模式和發展布局，通過內涵式發展推動職業教育事業再上新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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