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幕組侵權相關問題的討論

張呂軒

【摘要】本文主要通過對字幕組翻譯行為中涉及相關主體及一般解決方法的分析，并對字幕組的翻譯行為進行重新定性，以此來尋求平衡各方利益的方法。

【關鍵詞】字幕組 侵權

一、字幕組翻譯行為涉及的主體及一般解決侵權的方法

字幕組的翻譯行為在人人影視以及射手網關停事件中獲得了人們普遍的關注，在這個翻譯行為當中，筆者認為應當分析的主體有這么幾方面：字幕組成員（A）、原作品著作權人（B）、未經原著作權人授權發布作品的網站（C1）、經過原著作權人授權發布作品的網站（C2）、下載者（D）。整個翻譯及傳播的行為可以概括為：A未經B的同意將其原作品發布到C1供D下載，在這個過程中侵犯了B及C2的相關權利，如影響C2網站的訪問量、侵犯了B的翻譯、復制、網絡傳播等著作財產權。對A及C1的行為，一般的解決方法就是關閉C1，如去年關停了人人影視及射手網，刪除其網站內的所有下載資源，對侵權行為人進行處罰等等。這種解決方法看起來可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事實上并不是平衡各方利益的最佳方法。

二、一般解決方式及其遺留的問題

為什么說直接關停網站并不是平衡各方利益的最佳方法？回答這個問題，先應對字幕組翻譯的侵害結果行分析。在國內，字幕組的翻譯行為最直接的侵害結果就是導致了C2網站的訪問量降低，影響了其經濟收益；間接的結果就是C2不愿花費更多的成本去向B購買版權，影響了B的經濟收益；當然，最根本的是侵害了B的智力成果。現在C1的網站關閉了，那么D就會轉向C2，那么之前的問題都解決了，事實上是這樣的嗎？這里要強調兩個因素：一是下載者D，二是字幕組成員A。首先是下載者D，D是否真的會轉向C2？D作為下載者，現在無法從C1下載免費的資源，那么D還能從其他下載者D1D2D3手中獲得該影視資源，所以這里遺留下來的一個問題就是對“已下載作品”的處理和下載者D的管理。其次是字幕組成員A，其實字幕組的成員與網站C1之間的關系是非常微妙的，他們之間并不一定是直接的雇傭關系，有些字幕組成員的確是因為愛好而翻譯，但是在翻譯之后上傳到了C1，也就是說A的合法行為（暫且認定為是合法的合理使用行為）與C1的侵權行為共同構成了侵權行為。對于這樣的行為，是否應該處罰其中A？很多人可能會說，這時應該分析A的主觀方面，比如A是否明知C1的行為是侵權行為，因為只有分析了才能判斷是否為共同侵權，這樣才能判斷是否對A進行處理。問題來了，如果A是共同侵權，那么經過處罰A可能下次不敢再進行類似的翻譯工作，但是如果A主觀上并無過錯，的確是合理使用，那么如果再上傳到其他的未授權網站是否又會上演這樣的侵權事件？所以遺留下來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對字幕組成員A的管理問題。

之前已經分析，關停網站并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其遺留的問題有“已下載作品”的處理和下載者D的管理、對字幕組成員A的管理問題。事實上，國家是有能力對“已下載作品”進行處理的，也有能力對下載者進行管理，只是消耗的資源會很大，畢竟對已經下載的資源進行管理是有難度的，投入與回報不能成比例，所以不可取。對于字幕組成員進行管理則更難，這些成員分散在全國各地，就如人人影視的字幕組有的成員在新加坡，有的成員在日本，所以對這些成員進行管理是幾乎不可能的。

三、翻譯行為的重新定性與分類

以上分析的基礎都是基于“字幕組侵權”，也就是字幕組的行為侵害了B和C2的利益。筆者認為，有必要對字幕組的翻譯行為進行重新分類與定性。之前分析的字幕組的翻譯對象都是電視劇以及電影，在這里筆者們忽略了其他作品，比如外國著名大學的公開課、新聞報道等。特別提出這兩類作品是因為這兩類作品有一個共同特性：作品本身的非營利性。相對于之前的電影電視劇來說這些作品都是公益性質的。所以，筆者認為字幕組在翻譯類似作品的時候并不能算作是侵權行為，至少筆者找不到其侵害的客體（除非錄制公開課或者制作新聞報道的主體明確規定了未經許可不得傳播）。區別這類作品的翻譯是否為侵權還有一個重要意義，可以保護D的利益。為什么這么說？如果A的翻譯行為本是合法行為卻被禁止，那么D原本可以看到有字幕的新聞或者公開課的權利就被剝奪了，D就是被侵權。

四、新的解決方法

最后，筆者把字幕組侵權行為涉及的各方利益分為B，C1，C2，A和D。前四者是直接的侵權人或被侵權人，D是受影響者。假設B將其作品授權給C2網站的價格是100，在沒有C1網站侵權的影響下C2網站的利潤是200，在此情況下D的支出是300。此時各方的經濟收益如圖（無侵權行為時）：

在C1的影響下，假設有四分之三的D轉向了C1，C2的利潤從之前的200減少為50，D的支出則從300變為了75，C1通過提供免費下載的收入是50，A獲得了C1收入中的五分之一10如圖（有侵權行為時）

從以上兩個表可以看出，C2是受到侵害的，可能B暫時并沒有損失，但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由于C2受到損失了，肯定會影響B的收入。C1 ，A，D當然是受益的，但這是不當得利。

在此時，政府通過行政行為關閉了C2，由于D已經習慣于免費的從C1中下載電影，且很多“已下載作品”否的存在（之前已經分析），雖然C2的收入會有所增加但是想回到圖1的情況還是有點困難的。如果不采用政府的行政行為來干預，而是采用B，C1，C2，A，D之間的“交易”來解決問題能否達到互贏？這里的“交易”涉及的最主要的三方就是B，C1，C1，比如說B可以授權C1字幕制作，授權C2電影的發布；比如C2可以將C1作為自己的合作網站，允許其發布部分作品（但仍應經過B授權）等等，當然這些是市場內部自筆者調節的內容，筆者只是提出了一個思路，希望找到一個比直接關閉網站更有效的方法，來處理各方的利益，當然，關閉網站來制止侵權的錯法并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