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性跨境電商產業園區運營模式研究

張莉

（湖北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北黃石435002）

區域性跨境電商產業園區運營模式研究

張莉

（湖北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北黃石435002）

在借鑒現有各類產業園區成功運營的基礎上，我國區域性跨境電商園區的投資開發模式已呈多元化發展趨勢。在運營管理方面，較少采用純粹的政府主導型和行業協會主導型管理模式，更多采用政府和投資開發公司共同管理模式，且以股份公司主導型為主，一般由專業從事商業地產的企業集團完成。在贏利模式方面，收入主要來自于辦公樓、倉庫和貨場、公寓及相關配套設施的租售，提供生活型服務的間接收入很有限。同時，園區投資主體及投資方式相對單一，企業間聯合開發較少，政企合作較多，政府統一規劃較少，政策優惠較多。此外，園區重硬件輕軟件建設，重招商輕運營管理，使得園區不能市場化運營，造血功能不足，贏利能力較弱。因此，未來區域性跨境電商產業園應更多地引入資本運營，鼓勵投資主體和投資方式多元化，加強軟件建設，提升園區核心競爭力，強化市場運作，提高園區經營效率，重視產業生態建設，培育園區造血功能。

跨境電商產業園；運營模式；互聯網；電子商務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跨境電子商務逐漸成為各國突破對外貿易發展瓶頸、推動貿易方式轉變的重要力量。根據權威機構發布的數據，2016年全球使用跨境電商消費的有3億人，到2020年這一數據將達到9億人，年均增速超過20%。到2020年，跨境電商消費人群將占全球電商適齡消費人群的1/3左右。[1]

為探索一套符合電子商務發展規律的管理制度和規則，破解制約跨境電商發展的深層次問題和體制性難題，各級政府通過在政策和信息化手段方面的創新，在不同城市設立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和跨境電商產業園區。這些特殊經濟區域的出現不僅實現了貿易、商檢、海關、國稅以及物流倉儲等業務鏈的統一，還能使入園企業享受到規模化帶來的便利，發揮電商產業的集聚效應，并為所在地特色產業和支柱產業的發展帶來新的動力[2]。2013年7月,杭州設立全國首個跨境電子商務產業園，在海關總署統一部署和其他相關外貿行政管理部門的協調下，園內電商企業的進出口業務流程逐漸優化，特別是“定期申報”業務為企業出口帶來極大便利并顯著降低了貨物的通關成本。此后，上海、廣州、寧波、鄭州、重慶等城市紛紛建立跨境電商產業園。研究跨境電商產業園及其運營模式，有助于更好地解決園區定位不準、軟件建設不足、運營能力和競爭優勢不強等問題，對目前各類園區的生存和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

表1 常見的園區投資開發模式

一、產業園區運營模式的理論分析

根據產業集聚和區域經濟協調發展戰略，各國或地區往往會設立各種產業園區，如高新技術產業園、經濟開發區、物流園區、科技園區、文化創意園等。雖然，對運營模式的研究主要是從企業角度出發進行的，但依據組織運營、新公共管理、產業集群等相關理論[3]，亦可從投資開發模式、管理模式和贏利模式三方面來研究園區運營模式[4]。

（一）投資開發模式

產業園區的投資開發模式主要研究誰投資或如何投資的問題，目前國內外常見的投資開發模式有四種（參見表1）。

政府開發模式。常見于園區建設早期，政府在前期規劃基礎上完成土地征用并提供園區市政基礎設施建設所需的啟動資金。在建設過程中，政府組建開發公司完成各種功能性房地產的項目，如廠房、辦公用房、倉儲及物流設施等，并租售給入園企業，所獲收入循環用于園區開發。這種開發模式產權單一，資金管理簡單，但由于投資主體和資金來源少，容易產生建設規模不大、效率不高、后期管理難度較大等問題。

工業地產開發模式。政府以招投標方式引進專業的工業地產商，將園區的開發建設視為工業地產項目，由工業地產商投資完成園區的市政基礎設施以及企業經營所需的其他房地產項目，然后通過出讓、租賃或參股等方式收回資金，并參與園區建成后的經營管理。地產商開發建設的資金來源除自有資金外，更多來自于項目建設過程中不斷收回的租售資金。為更好發揮園區建設的產業集聚效應，促進其對區域經濟發展和產業轉型升級的作用，政府一般會以融資擔保、優惠的土地及稅收等政策給予地產商支持。由于工業地產商缺乏行業經驗，投資開發建設過程中往往會吸納行業專業企業加入，為項目建設提供經驗支持。

行業企業開發模式。由綜合實力較強的行業企業主導，通過獲取工業用地，建設園區經營所需的基礎設施。在政府宏觀經濟政策及一系列優惠措施的引導下，通過行業企業自身實力的影響和示范，吸引其他行業企業及相關配套服務提供商入駐園區，完成產業生態鏈的整體性建設。但行業企業的地產開發經驗不足且往往資金實力有限，容易產生開發建設效率不高的問題。

以上三種模式各有缺陷，因此產生了由政府、地產商、行業企業及其他相關經濟主體聯合開發的模式。在該模式中，政府部門負責項目前期規劃，以入股方式提供建設啟動資金、融資擔保和政策扶持；地產商以資金入股，負責項目的建設管理；行業企業除以資金入股外，為政府前期規劃和項目建設提供行業經驗。合作內容及形式往往由各方協商確定。

當然，選擇合適的投資開發模式受許多因素的影響，如資本市場完善程度、區域經濟發展水平、特色和優勢產業發展基礎、政府對跨境電商產業園區的發展規劃、區域跨境電商產業發展狀況、物流基礎設施等，同時，由于投資開發模式不同，園區的管理模式和贏利模式也不同，需要政府結合各方面因素全盤考慮。

（二）管理模式

跨境電商產業園的管理模式主要研究園區建成后如何管理的問題，即管理機構如何組織園區各類資源，協調園區各方利益，制定園區發展戰略，最終形成良好的產業集聚效應，帶動區域經濟發展。投資開發模式是決定管理模式的最重要因素，而基于政府戰略層面的園區建設目標、建設規模及功能定位也會影響園區的管理模式。目前，產業園區常見的管理模式包括政府主導型、股份公司主導型、業主委員會主導型、行業協會主導型和聯合管理型五種（參見表2）。

政府主導型。成立代表地方政府的管委會，負責園區日常經營管理，以及包括戰略制定、園區后期規劃建設和企業項目許可等在內的行政管理。這種管理模式有利于實現政府的宏觀目標，獲得政府的政策支持，同時政府也能從整體上進行產業布局和規劃。但是，由于管委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行政機構，容易產生管理職責不清、效率不高等問題。

股份公司主導型。即通過與地方政府簽署合作合同，實行承包經營，由股份公司負責園區的日常經營管理，如招商引資、企業管理、園區投資開發建設等，而其他行政管理職能則由政府的相應派駐機構執行。這種管理模式的主要特點是政府和園區管理公司各司其職，實現管理的專業化，管理公司可專注于園區自身發展，提升園區及入駐企業的整體競爭實力。在這種模式下，由于缺乏相應的行政權力，公司管理園區的難度較大，需要具備較強的管理能力。

表2 產業園區管理模式的比較

業主委員會主導型。由相關企業（往往是以有影響力的優勢企業為主）構成的業主委員會從事園區的日常經營管理。這種模式能充分反映廣大入駐企業的管理需求，但業主委員會的組織程度差，決策比較松散，管理效率較低，且不具有強制性，也較難獲得政府的政策支持。

行業協會主導型。由各地區行業協會主導園區的日常經營管理，雖然與業主委員會主導的管理模式一樣，具有組織決策松散、效率較低等不足，但行業協會作為園區企業和地方政府之間的橋梁，能貼近企業，了解其經營狀況，及時反映其經營困難，并有助于獲得政府的政策扶持。

聯合管理型。政府在設立園區管委會行使決策和行政管理職能的同時，引入投資開發管理公司（常常是多家行業企業的聯合體）負責園區的日常經營管理。聯合管理型通常分為兩種情況：一是在管委會下設投資開發管理公司，此時，政府不僅行使決策及行政管理職能，還通過下屬投資開發管理公司管理園區的日常經營活動；二是投資開發管理公司是獨立于管委會的經濟法人，公司對園區的管理屬于企業內部的自我管理，其經營管理活動只對地方政府負責，而園區管委會也是地方政府的派出機構，行使政府賦予的行政管理職權，對投資開發管理公司只起監督和協調作用。在第二種管理模式下，管委會和投資開發管理公司相對獨立，能較好地實現行政權和管理權的分離。目前，我國大多數園區都采用這種模式。

（三）贏利模式

產業園區的贏利模式主要指園區建成后獲取收入及贏利的方式。贏利模式可從兩方面分析：一是如何獲取收入彌補前期投入資金；二是園區管理者如何通過提供相應服務獲取利潤。當然，這與園區所處的生命周期相關（如圖1所示）。

處于初創期的產業園，入駐企業數量有限，相關業務配套服務少，園區信息化建設有待提高，從外部環境來看，區域經濟、配套產業發展、交通狀況都有待完善，加上前期建設資金的大量投入，園區贏利能力較弱。此時，在贏利模式的設計上，園區應著眼于長遠發展，集中精力完善園區基本功能，培育未來的贏利能力。當然，還需要政府在此階段提供更多政策扶持，如稅收優惠、人員培訓、監管流程再造等。

經過建園后的發展，成長期的園區在入駐企業增加的同時，相關平臺及服務類企業競相入駐，基礎及配套設施逐漸完善，此時園區的贏利來源主要包括租售收入、提供直接業務服務的增值收入（如人才通道、業務獲取通道、綜合資源平臺等）以及提供生活型服務的間接收入（如餐飲、健身等）。其中，租售收入及間接收入屬于傳統收入，而增值收入是園區收入增長空間最大的部分，也是園區核心競爭力之所在。在有效整合資源的基礎上，應充分發揮園區核心功能，擴大來自增值業務的收入。

成熟期產業園的基礎及配套設施已趨于完善，園區內部的產業生態鏈也基本形成，此時，盈利水平會快速增加并達到園區整個生命周期的頂峰。在這種情況下，應更多地發揮園區的延伸功能，提供更高層次和更高水平的服務，并更好地契合當地產業特別是特色優勢產業的發展，提高園區的綜合競爭實力，在園區經營企業自身獲利的同時，也為入園企業贏利提供良好的平臺和空間。當然，處于衰退期的產業園區基本完成了其產業拉動、制度創新、促進地方經濟發展的使命，需要政府結合地方經濟發展規劃給予戰略引導，通過產業園集成等方式促進園區轉型升級[5]，幫助投資主體尋找更多相關聯的贏利空間。

總的來說，政府投入是園區建立和可持續發展的基礎，入園企業是園區經營者贏利和政府實現宏觀管理目標的基礎。因此，政府和園區經營者應共同為入駐企業營造良好的營商環境，為政府和園區經營者實現各自目標奠定基礎。

圖1 產業園區不同生命周期階段的盈利分析

二、區域性跨境電商產業園區的運營現狀

在投資開發方面，因有各類產業園區積累的經驗為基礎，目前跨境電商產業園的投資開發模式相對成熟并呈現多樣化特征，各地往往會根據現有基礎設施條件、產業基礎、政府財力狀況等因素進行選擇。在引入跨境電商產業園這種新興業態之初，由政府與行業企業共同投資開發的較多。隨著業態逐漸成熟，更多跨境電商產業園由行業企業投資開發，行業企業具有較強經濟實力和業務操作能力，是專門從事跨境電商產業園區建設和運營的公司。義烏跨境電商產業園由專業從事各類物流園區投資開發的義烏市國際陸港集團投資開發①，順豐速運出資建設常州電商產業園[6]，青島跨境電商產業園由青島市李滄區政府與中國郵政集團公司青島市分公司聯合開發[7]，e電園·鄭西電子商務產業園由河南滎陽市政府和浙江義電園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聯合開發②，中國（杭州）跨境電商產業園也屬此類。

在運營管理方面，不同的投資開發模式決定著管理模式的差異。總的來說，目前我國跨境電商產業園區的運營管理具有三個特點：一是較少采用純粹的政府主導型和行業協會主導型管理模式。二是政府和投資開發公司共同管理是常見模式。如寧波國際電子商務產業園，由園區管委會下設管理中心和寧波市海曙區城市開發投資有限公司分別從事園區的行政事務和日常經營管理③。三是股份公司主導型較多，一般由專業從事商業地產的企業集團完成，且這樣的企業集團還具有較強的跨境電商產業背景。如作為一家專業從事商業地產、園區地產開發運營的生態鏈服務商，浙江義電園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投資開發了浙江省多個跨境電商產業園，并從事園區經營管理。作為全國首個國家級跨境電商產業集聚區，中國（杭州）跨境電商產業園由政府和專業的商業地產企業聯合開發管理該園區，以便更好地貫徹國家和地方政府的產業政策。隨著電商產業發展和競爭加劇，資本運營管理技術日益成熟，未來園區的管理將向業主委員會主導模式發展，由多個相關企業共同投資組建和管理，并通過企業并購逐漸向股份公司管理方向發展。

在贏利模式方面，跨境電商產業園在我國發展的時間比較短，目前絕大多數園區尚處于初創階段。由于入駐企業數量有限，基礎設施及電商業務配套服務不足，規模效應還沒有顯現，土地增值空間不大，因此園區經營收入來源比較單一，主要來自于辦公樓、倉庫和貨場、公寓及相關配套設施的租售收入，提供生活型服務的間接收入有限。同時，由于為入園企業提供的直接服務較少，相關的增值收入也不多，所以此時園區的贏利能力非常有限。

為解決初創期園區贏利問題，各地方政府可能會針對性地推出戰略性促進政策，如政府撥款、為整合跨境電商業務提供技術平臺、稅收優惠、融資貸款貼息、簡化進出口監管程序等，以便吸引有資金實力的企業集團投資開發，鼓勵有競爭實力的大型跨境電商企業和平臺企業入駐園區。

三、區域性跨境電商產業園運營存在的問題

（一）投資開發主體相對單一，企業間聯合開發較少

跨境電商產業園建設具有投資規模大、建設周期長、資金回收慢等特點，任何單一主體的投資風險都很大。現有園區的建設基本采用政府與電商相關企業集團聯合開發模式，由多個企業主導并聯合開發的較少，這使得園區投資建設資金不足、建設周期較長、基礎設施不完善。由于投資主體較少、資金不足而帶來的園區建設周期過長會導致園區投資資金難以收回、贏利能力不強、入園企業較少甚至流失等問題，影響園區競爭力的提升。

（二）地方政府各自為政，園區建設缺乏統一規劃

在中央政府一系列宏觀政策的鼓勵下，很多地方政府都積極推動跨境電商產業園的規劃建設，但是全國的園區建設缺乏統一規劃，同一地區甚至存在多個功能和定位相似的跨境電商產業園。雖然目前頒布了全國第一和第二批跨境電商試點城市，但這些試點城市也很少從地區產業發展出發進行科學規劃。

義烏市雖然已建立了20個跨境電商產業園，但眾多園區無序競爭，規模效應無法有效發揮。相反，杭州市在建設“一區多園”的同時，形成了“一核一圈一帶，全域覆蓋”的綜試區區域總體布局，每個園區都進行特色定位，如中國（杭州）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下城園區的目標為“跨境電商小鎮”，臨安園區的重點是B2B“大貿”出口，空港園區依托蕭山機場的口岸功能和杭州保稅物流中心資源優勢，旨在建設“跨境電子商務保稅物流服務中心”。[8]

（三）園區重硬件建設，輕軟件建設

目前，大多數園區重視辦公樓、公寓、廠房、網絡、通信等基礎設施開發建設，認為對入駐企業的管理只是簡單地提供經營場所、出售房產、收取租金等，招商引資的重點是宣傳其硬件狀況，軟件環境部分則集中于政府給予的優惠政策，而對于園區能為入園企業提供的創意設計、人才培訓、品牌培育等增值服務和在財務、倉儲、客戶關系、項目和辦公管理等信息化建設方面則輕描淡寫，甚至部分園區管理者對此沒有明確規劃。

隨著全國區域性跨境電商產業園的增加，未來園區之間的競爭將更多地體現為軟件的競爭。其實，作為跨境電商產業的集聚地，入園企業最大的初衷是利用園區搭建的業務平臺，充分利用產業集聚帶來的規模效應，最大限度地降低經營成本，提高經營效率，增強其核心競爭力。

（四）園區重招商引資，輕運營管理

由園區經營者、政府、入駐企業、跨境電商業務服務商及員工等主體構成的跨境電商產業園區是一個復雜的產業生態系統，在該系統內，各方協同發展并相互制約。不同業務特點和利益訴求的組合將使園區運營模式千差萬別，進而使園區的贏利模式和贏利能力也大相徑庭，這是最能體現園區經營者智慧的地方，也是園區核心競爭力的集中體現。因此，若把招商引資作為園區工作的最終目的而忽視運營管理似乎就本末倒置了。

（五）園區重政策扶持，輕造血功能的培育

目前，政策扶持是國內跨境電商產業園蓬勃發展的重要促進因素。從建設用地、通關、商檢、出口退稅、財政金融支持到綜合服務體系建設，中央和各級地方政府都針對性地出臺了許多政策。但是，國內許多跨境電商產業園區還缺乏對自身造血功能的培育。一方面，沒有形成相對科學、完整的產業鏈，電商和物流企業入駐較多，原料供應商、平臺運營商、分銷、結算、離岸金融業務相對較少，海外倉的建設更加缺乏；另一方面，園區沒有能力對產業鏈各環節進行整合創新，入園企業對園區資源的利用僅停留在基礎資源層面，沒有體現出園區的集聚效應和規模效應，園區的造血功能有待培育。

四、對策建議

（一）引入資本運營，鼓勵投資主體和投資方式多元化

針對目前我國跨境電商產業園投資主體相對單一、企業間聯合開發相對較少而導致后期經營權相對集中、經營效率不高等現實問題，未來應從以下三方面加以改革。首先，引入在跨境電商產業領域具有一定影響力的民營資本、外資、銀行、投資機構，實現投資主體多元化。在股權結構方面，適當降低政府投資比例，避免政府對園區運營管理干預過多。其次，投資方式多元化，政府除以土地入股外，各方應以資金入股、聯合經營、相互持有對方股權甚至契約等方式向園區的開發建設提供資金。最后，引入靈活的資本運營方式。由于園區建設周期長，投入資金多，園區建設與經營往往同步進行。此時既需要有資金源源不斷注入，也會存在暫時的閑散資金，所以可適當引入風險投資、上市融資、發行基金等投融資方式，在解決資金短缺的同時，爭取實現園區收入資本化及資金的保值增值。上海自貿區通過專業的資本運營公司（聯合）發行了自貿區專項股權投資基金，對內經營自貿區的優質不動產，對外投資新興金融、智能制造、物流供應鏈等領域。

（二）加強軟件建設，提升園區核心競爭力

跨境電商業務具有環節多、訂單碎片化等特點，而入園企業往往是中小微企業，它們資金實力有限、運營不規范，園區不僅要為它們提供完備的基礎設施、網絡和通信等硬件環境，還應提供完善的配套服務。首先，園區要加強信息化建設，提供集辦公、倉儲、財務、項目甚至客戶關系管理等于一體的信息化軟件系統，開發簡單適用的跨境電商公共服務平臺，為企業提供一體化、低成本、涵蓋業務全流程的公共服務，為行政管理部門之間共享信息、完善監管程序提供平臺，通過報關單、結匯清單和物流運單間的對比，完成跨境電商出口的正常退稅，進口電商也能因此享受正常的進口稅收優惠。其次，為企業發展提供必要的增值服務，如包括人才招聘、人才培訓、人才管理和輸送等在內的人才通道，包括電商代運營、產品展示宣傳、業務整合等在內的業務獲取平臺，包括資金獲取、保險代辦、產品認證、研發、物流倉儲等在內的綜合資源平臺。最后，園區還要為企業及員工提供餐飲、健身、網吧、影院等基本的生活服務。這些生活服務不僅滿足大家的日常生活需求，還能為員工之間進行專業知識交流、人才流動、信息共享甚至業務洽談提供一個輕松的平臺。

（三）強化市場運作，提高園區經營效率

跨境電商產業園區的運營應堅持市場化運作原則，厘清地方政府、園區經營者、入園企業三者之間的關系以及各自的權利義務。對地方政府來說，應優化業務監管流程、園區規劃、宏觀管理、網絡和通信等基礎設施建設，引導產業發展并借此帶動產業轉型升級、經驗復制。對園區管理者來說，應為入駐企業提供有競爭力的基礎設施、增值服務和生活性服務，吸引更多電商企業進入園區，充分發揮園區的產業集聚和規模經濟效應。對入園企業來說，產業園區這種特殊的產業集聚模式使得它們在園內能通過市場化運作解決自身在經營過程中的難題，把非核心業務如物流、網站建設、產品展示等外包給園內的專業性企業，通過分工發揮各自優勢，甚至相關中小微企業還可以通過產業集聚抱團發展，通過建立海外倉和全球倉等形式，分擔經營風險，降低經營成本，提高經營效率。

（四）重視產業生態建設，培育園區造血功能

跨境電子商務是集交易平臺、中間商、供應商、倉儲、物流、跨境交易服務提供商于一體的產業生態鏈，單個企業獨立完成整個業務鏈的運作效率極低。此時，園區需要以本地特色產業發展為基礎，讓跨境電商產業生態鏈上的每類企業相互提供支撐服務，打通產業鏈和服務鏈，為園區培育良性發展的土壤。

注釋：

①參見中國義烏網“義烏市政府信息公開專欄”中義烏市國際鹿港集團有限公司的介紹。

②參見e電園集團網站鄭西電子商務產業基地的介紹。

③參見寧波（國際）電子商務產業園網站的園區概況。

[1]埃森哲咨詢公司，阿里研究院.2020年全球跨境電商B2C市場展望報告[R].2015.

[2]中研普華產業園.2014—2018年中國產業園全景調研與發展趨勢研究預測報告[R].2014.

[3]朱海霞，楊博，權東計，王峰.西安曲江文化產業園區運營模式的特質分析[J].中國軟科學，2011（1）：152-162.

[4]戴航.基于博棄分析的物流園區運營模式研究[D].武漢：武漢理工大學，2010.

[5]單汨源，李林鳳，張人龍.互聯網環境下產業園集成平臺構建及其應用研究[J].管理學報，2015（12）：1832-1839.

[6]順豐10億打造常州電商產業園，2016年全區營收目標超5億[EB/OL].（2014-12-14）[2016-11-05].http：//news.winshang.com/html/042/8180.html.

[7]青島郵政跨境電商產業園開園[EB/OL].（2016-09-29）[2016-11-05].http：//www.qdbofcom.gov.cn：8080/kuajingdt/ 235760.htm.

[8]浙江省人民政府.中國（杭州）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實施方案[PB].2015.

責任編輯：方程

The Study on the Operation Model of Regional Cross-border E-commence Industrial Park

ZHANG Li
（Hubei Normal University，Huangshi，Hubei435002，China）

The investment development model of China’s regional cross-border E-commence industrial park has been diversified based on the operation experience of other kinds of industrial parks.In terms of operation management，most of the parks are managed by both the government and investment enterprises.In terms of profit-earning pattern，most of their income comes from the rental and sales of office building，warehouses，apartment，and related supporting infrastructure，but not the indirect income arising from life service.At the same time，there are also some characteristics with these parks，such as the comparative simple main investors and pattern of investment，the less joint-development，the more cooperation between governments and enterprises，the less unified government planning，and the more benefits brought by preferential policies. Besides，there are also some problems with these parks，such as the not market-oriented operation，the not sufficient hematopoietic function，and the weak capability for profit earning.So in the future，in developing these parks，we should introduce more capital operation，encourage the diversification of investors and investment patterns，strengthen the development of software，improve the core competitiveness of these parks，strengthen the market-oriented operation，improve the operation efficiency，pay more attention to industrial ecological development，and cultivate the function of hematopoiesis.

cross-border E-commence industrial parks；operation model；Internet；E-commerce

F713.36

：A

：1007-8266（2017）05-0066-07

10.14089/j.cnki.cn11-3664/f.2017.05.008

張莉.區域性跨境電商產業園區運營模式研究[J].中國流通經濟，2017（5）：66-72.

2017-02-28

2013年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項目“合約實施制度與中部地區對外貿易結構變化關系的實證研究——以湖北省為例”（13G489）；湖北省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發展研究中心開放式基金項目“資源枯竭城市產業集約整合與轉型升級制度和政策研究——以黃石為例”（KF2015Z02）

張莉（1976—），女，四川省富順縣人，湖北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教師，經濟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跨境電子商務與國際貿易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