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茶生

郭響文

午后，陽光依舊溫煦，我透過茶之氳氳看到了深邃的藍天，飄悠的白云，徐散的煙氣，風吟落葉，吾心之聲，共相輝映。

走進茶館，便感到醇香古樸之氣云龍般從周身繚繞，深吸一口，心便靜了，眼前的景物也清亮了許多。

中間有一條卵石小徑悠悠遠去，間斷有翠竹林做的柵欄，幾處古木桌椅依稀現出輪廓。不聞喧囂鬧語，但得馨香叮叮。道路兩旁伴著淡黃的小花，主人的清雅由然可知，真想一目主人的真面目，不知是否有仙風道骨，如云中縹緲的霞霧。

及入座，才訝異地發覺眾人臉上皆有神清氣爽之色，問之，都說：“茶香沁脾”。我看著廊頂刻著的“翠竹皆是法身，黃花無非般若”，默然而笑。

少頃茶生上茶來了，手端雕木花紋托盤，上面恭然安穩地放著青瓷茶具。令人驚奇的是，這茶生身著古代侍從之衣，大感新鮮，心中笑罵一聲“作秀罷”然而終未脫口。

“一壺觀音，一壺烏龍”，

“得嘞——”茶生戲子般的唱腔蕩在廊間。

“這地方不錯”。

“不錯，不錯”。

“大有清雅氛圍……”

大家都靜了下來，全然不像在諸多宴席上的紅頭粉臉。我把玩著手中精致的茶杯，默默嘆著。

“茶來，茶來嘍”。茶生哼唱著來到。

我們沒有動，靜看著茶生放下了托盤，呈出兩壺茶——一壺有青竹子，一壺有松、云。輕提云松，緩遞至一人面前，那人也緩緩端住茶杯，漿液流瀉，卻仿佛深山清泉一般，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似流入了人的心田，香溢胸臆。

俄而，茶室都溢滿了茶之清氣了。我捧起溫熱的茶杯，凝視著繚繞蒸騰的白霧，心中閃出一句“旋嵐偃岳而常靜，江河競注而不流”，頓感玄妙。還未入口，茶之味便在口中化開了，抿了一下，滿口生香，茶即入口，脾胃皆爽。

舉目四顧，眾人微閉雙眼，似在輕吟，我觀著窗外縹緲的天際，耳邊卻回想著茶生的吆喝聲。

每逢有感，并持一書翻，于陽光下，微閉雙目，靜感之，這生活之茶香悠悠。

指導教師：陸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