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麗萍
淺議安妮·泰勒《思家飯店的晚餐》女性主義表現
文/陳麗萍
美國當代女作家安妮·泰勒在其重要作品《思家飯店的晚餐》中,以一家普通美國民眾的日常生活為切入點,用簡樸而通俗的語言揭示了家庭各成員間的復雜關系,展示了其女性主義思想,對女性命運和生存狀態的關懷,展現了文中主人公對家的矛盾心理,從而揭示當代美國普通民眾對家的復雜感情。
安妮·泰勒是美國當代最杰出的女性作家之一,擅長描寫家庭和婚姻。她的作品不但暢銷,還曾獲過普利策文學獎、國家圖書評論獎、美國圖書獎等多個獎項,她的小說至今有五部被拍成電影。《思家飯店的晚餐》是安妮·泰勒的第九部小說,這部小說內涵豐富,約翰·厄普代克也曾高度表揚了這部作品,稱其揭露了美國家庭的現實矛盾面,展示了女性所面臨的困境,描述了女性如何在家庭,婚姻中找到自我,而這也正是女性主義者歷來所關注的問題.安妮在作品中對主人公女性形象的刻畫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
安妮·泰勒的作品中十分關心家庭,婚姻中女性所面臨的困境,女主人波爾也是傳統父權制觀點的受害者。她從小就被灌輸結婚是女人唯一的出路的思想,認為女性的職責就是結婚,婚后照顧丈夫、孩子和家庭.在丈夫貝克·塔爾覺得這個家帶給他更多的是沉重的負擔和壓力、當他覺得難以忍受時便拋棄波爾離家出走了。而波爾認為女性的職責就是待在家里照顧丈夫孩子,處理家庭事務,所以她不但沒有埋怨丈夫,獨自一人照顧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并且還處處為貝克·塔爾掩飾,竭盡全力地為他維護"好男人"的形象,向鄰居們解釋貝克出差了,靠著自己在“威斯尼兄弟”店上班的薪水和丈夫每月寄回的錢支撐著整個家庭,養家糊口,教育子女,撫養三個孩子長大成人,并且有了各自的家庭和生活。波爾的艱難處境,受到的壓迫都是由父權制傳統觀念所造成的,尤其這些女性主義認為,女性生兒育女,男性外出謀生.這種思想限制了女性自由與發展自己的可能性,造成了女性受壓迫的現實,女性的自身價值、自我意識也很難得到獨立地發展,這也就決定女性的社會地位永遠處于下屬。事實上,在丈夫拋妻棄子離家而去后,波爾依然保存著丈夫寄回家的每一封信,反復記憶著信里的內容并不斷揣摩著字里行間是否有隱藏的含義。晚上,她還做夢丈夫“深情地凝視著她……他攙扶她過馬路,上樓梯。他用手親熱地托著她的肘部,或摟她的腰,或扶她的背。她感覺到自己被人珍視。”這種理想與現實的巨大差異,使她成為了一位脾氣暴躁的母親,在長子考迪心中“她是一個狂暴,憤怒,有時嚇人的母親”。次子艾茲拉則在接手飯店后,把飯店的名稱改為了“思家飯店”,把飯店改造成家庭式餐廳,用“三個和顏悅色、慈母般的女侍者頂替了三個衣著灰暗的男侍者”.在他的潛意識里,母親是脾氣暴躁的,他和考迪一樣,沒有體會到母親所維持的家庭給他帶來的幸福快樂。而女兒珍妮對家的記憶大都是母親對她的指責辱罵,就連晚上做夢都會夢到“她母親爆發出女巫的尖厲笑聲;當德國納粹蹬蹬上樓時,她把珍妮從隱藏處拖出來;指控珍妮犯下了她連想都不曾想到過的罪孽”,“她養活珍妮就是為了吃掉她。”雖然波爾為家庭付出了很多,沉重的生活負擔壓得她們筋疲力盡,幾乎喘不過氣來,卻并沒有在孩子們心中樹立一個美好的母親形象,這與波爾一直以來所努力做好妻子,好媽媽的愿望幾乎是背道而馳的。
由于男主人公貝克的拋棄妻子,女兒珍妮不僅缺乏父愛,而且還遭受了母親的粗暴對待,但她仍然沒有被壓力壓垮,成長為一位令人尊敬的兒科醫生。隨著女性運動的發展,珍妮上大學,實現自己的夢想,積極參加社會活動,自己掙錢養活自己而再也不用依靠男性生活。與自己的母親不同,珍妮作為美國新一代的女性,不再想成為男性歡迎和贊美的女性,反之,珍妮女性的自身價值、自我意識得到了極大的獨立發展.女性再也不默默等待愛情的到來,而是勇于直面自己的感情和內心的渴望,主動地追求愛情和自己的幸福。在經歷了前面兩段失敗的婚姻之后,珍妮仍然沒有灰心絕望,反而目標明確,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為之而努力奮斗,盡管困難重重,最終珍妮還是克服了這些障礙,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這是她堅持尋求幸福,能夠獨立地面對各種困難并解決所有問題的成果。從被動地等待婚姻到主動地追求幸福,新一代女性的自我意識得到了飛速地發展。越來越多的女性意識到自己有和男性有著相同的權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通過自己的奮斗,改變女性自身的地位,進一步改變男權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和限制。
安妮·泰勒用簡潔而又細膩的語言描述了塔爾一家的喜怒哀樂,對家既愛又恨的復雜情感,對“思家”這一主題進行了深刻的挖掘。盡管女性的社會地位和處境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在父權制社會下家庭和情感依然是捆綁在女性身上的枷鎖,使職場女性倍感壓力和挑戰。因此,對女性的關懷就顯得尤為重要。而女性與生俱來的母性氣質,其堅韌和勇敢,也能造就無數成功的女性。女性的幸福之途,在于擺脫家庭和男性的束縛,在社會中獲得平等發展的機會。
(作者單位:無錫工藝職業技術學院經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