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頌華
摘 要:明代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學者李元陽,對云南本土文化的繁榮和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作者嘗試從李元陽的“心性說”切入,與他的人生經歷和所處的時代背景相結合,重點探討其“心性說”與詩歌創作的關系。
關鍵詞:李元陽;心性說;詩歌創作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11-0-02
明代中后期,由于文化和經濟等各方面的發展,在云南形成了士階層,由這群人推動起了云南文學的繁榮發展,并將云南的文化風俗和中原文化習俗相融合,形成了獨居地域性的文化特色。李元陽作為白族的學者,擁有多重身份,文化繁榮發展的推動者之一,與中原文化相融合的重要貢獻者之一,作為云南少數民族的學者和大文學家之一。李元陽對明代云南本土文化的繁榮和發展做出了不可忽略的貢獻。
一、“心性說”的哲學
明清是我國科學經驗總結的時期,思想文化領域進入到宋明理學的后時代。由于明清加強中央集權,君主專制權利逐漸擴大,對于文化的專制導致文化思想出現僵化狀態。李元陽的心性哲理說,從某種程度上,是逆時代文化潮流的表現。
明朝是我們國家集權制度的重要時期,各種弊端顯露出來,矛盾也頻頻出現。李元陽是眾多人中的先鋒之一,他一直都保留著與中原文化學者的溝通和交流,特別是處在云南這一片特殊的文化環境的氛圍中,能很好地堅持住自我完善的追求,積極地把佛家和道家的修為方法有機地融合在一起,創造出新穎的、富有個人色彩的“心性論”。近幾年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李元陽,對其詩文及體現出的藝術精神的研究有了較多的成果,但未對其哲學思想與文學創作的關系進行深入的探討。基于李元陽在明代云南文化史上的重要地位,對李元陽的研究也必然會不斷地完善著。
李元陽的“心性說”不僅構建出最完整的思想體系,還彰顯出個人的獨特性:融合了儒教、佛教、道教三家之精華,自成體系,成就一家之說。李元陽的《心性圖說》一書已失傳,只有《心性圖說》一文,雖只有數百字,卻簡明、扼要、易懂。李元陽巧妙地借鑒了格物致知的哲學原理,使其理論更具獨特性,在當時達到了云南研究儒學的最高成就。
二、“心性說”的含義
在已經丟失的《心性圖說》一書中,李元陽相當全面地闡述了他的觀點,我們可以結合現在保留下來的《心性圖說》一文和詩詞,來進一步地理解他的這一思想體系。
1、“心性說”之“性”本體論
李元陽在“心性說”中闡明:“性”是每一個人命里長期存在著而不會毀滅的東西。其實,在李元陽的眼里“性”就是不會死的東西。“性”不會因為在年少的時候昌盛,同時也不會因為年紀大了而衰弱,更不會因為生存而將留下,還不會因為死亡而消失不見。性和心的意義其實是不一樣的。心是因為物而來的,物要是消失不見,心也會隨著物而消失。“性”則是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不崛起也不會毀滅的一種存在物,不管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物都不能干涉到它的存在,“靜”的存在的狀態就是它最根本的存在。所以,李元陽認為,“性”是不會隨著世間萬物而隨之生存或者滅亡的,在此期間的變化對它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
2、“復性即是致知,性復即是知至”的認識論
在對最基本的“性”的本體論闡述基礎之上,李元陽進一步提出“復性即是致知,性復即是知至”[1]的認識論。李元陽所提出的復性,其實同樣也是讓所有人在生下來就具有良知的認識。在李元陽看來,只要能真心誠意地做好每件事,就能達到他所說的“知至”[2]了。我們看到在李元陽的“心性說”中,存在著性、心、意、情,這是四個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性是人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所處位置最高;心比性差一點兒,如果能及時補救,就能得以完善;意又比心差了一小截,在此能夠有效的得救,也可成為大師;到最后的情,完全就沒有可救的意義了。對格物致知研究理解的過程當中,李元陽不僅對“知”進行了辨別,而且還對“識”也同樣進行了分辨。由此可知,李元陽已經對“識”的作用徹底地否定了,其實也是對他所說的“性”的認識和理性之間沒有辦法把握的主體。
3、“心性說”對作者心靈的暗合
心性說的誕生和王陽明與陸九淵的心學理論有關,都是在宣揚心外無物,心在主觀世界的主導作用。我心便是真理,心外是無物的,提倡通過內心的反省從而改變到世界。在李元陽的詩歌中,“心性說”里強調“心”的作用的觀點隨處可見,這暗含了作者放蕩不羈、心外無物,追求心靈自由的理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元陽的詩歌就是心學在詩歌方面的拓展,作者給自己的心靈加上了一個詩歌化的想象模式,從而呈現出無限大的心靈創作空間。
三、“心性說”與詩歌的創作
每一個正常人都會用思想來指導著自己的行為,甚至會用同一的思想貫穿一生,無論在文學創作還是實踐中也是如此。
“心性說”的哲學是李元陽思想體系中的基礎,其文學創作是在對“心性說”進行闡述時表現出來的一種藝術手段。一直以來都有很多文人和學者,曾經對李元陽的詩歌及詩歌的藝術精神有過詳細的分析和探討,只有在“心性說”與其詩歌創作關系的探索上還沒有達到系統性和透徹性。
這個部分我們借鑒了學術中關于李元陽問題的探討及在對其“心性說”分析的基礎之上,結合李元陽各個時期的各種詩歌作品,討論詩歌創作和“心性說”在內容上的相輔相成的作用。李元陽從為官到退隱,一直都保持著與當時的作家有著密切的聯系,在和他們進行不斷的學術交流中,他能夠汲取到中原文化的精華,重點以云南大理的山川景物、人文風俗為寫作對象,呈現出云南文學的地域特色和深厚的人文關懷。
1、對“心性說”詩歌的表達以及獨特的認知
言為心聲。李元陽用文章闡述了“心性說”的理論,同時借助于詩歌創作的形式,直接去呈現“心性說”的內容,完美地傳遞出他對“心性說”的個人獨特認知。
2、山水詩歌對“心性說”的體現
李元陽詩歌創作中最高成就的代表是他的山水詩作。他的山水詩很好地繼承了中國傳統詩歌的創作類型,巧妙地以大理獨特的山水景物為中心,給讀者繪制出了一幅幅秀麗的圖景。李元陽喜愛山和水,喜歡寫作山水詩,這不僅僅源自于大理的美麗的風光,更是與他的祖先遺留下來的“愛戀山水”[3]的家風有關系。
李元陽的山水詩歌的創作,延續的是劉勰的關于山水文學“得江山之助”的理論主張,不斷地用豐富的山水詩歌創作驗證著劉勰的理論。李元陽認為山水能給人某種人生的啟迪,還能陶冶人的情操,在《泛洱水》一詩中,他描寫泛舟洱海時,情景交融的場景:
柳青春已半,曉日初曈昽。洱波三萬頃,輕舟泛長風。琉璃瀉萬古,灝氣開鴻蒙。風恬水無波,一鏡涵虛空。澄明萬象麗,照耀金銀宮。中流棹謳發,心與境俱融。雪嶺玉嶙峋,影搖尊酒中。明君邁三五,賢哲登三公。迂疏得自適,海窟尋漁翁。東風吹岸花,蒲帆逗芳叢。手綰碧樹枝,目送高飛鴻。憶昔此水涯,建立多英雄。浩歌一灑淚,天地無終窮。
在數量眾多的山水詩歌中,李元陽都能夠細致入微地刻畫出山水形態,在山水中巧妙地融入作者獨特的體驗感受。
3、寫隱居生活詩歌中“心性說”的體現
李元陽的“心性說”里提到過:“性”是每個人生下來那一刻就具備的,人生而靜是人的天性,是人的本覺、真我[4]。查看李元陽的詩歌,與“性”幾乎處于同一地位的是“天命”、“良知”、“真我”等等,這些也經常會以“靜”的存在狀態出現,這種“靜”是隱居生活的寧靜和閑適結合后而生成的。李元陽歸隱故里后,大多數都居住在自己的游園里,或者是僧道朋友的家里,在他研究心性之中過著舒適的田園生活。
四、探討“心性說”與詩歌創作的關系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1、就目前我們能夠看到的研究成果,對李元陽的“心性說”的探索中,“當代學界,是看著詩人的詩文的多少來決定的,研究心性的學者卻很少[5]。”因此,對李元陽“心性說”的研究仍然具有較大的探索空間。深入地去探討“心性說”的產生及根源和內容,都會對明代文化的研究產生不小的影響力。明代經濟和文化的發展,在云南形成了士階層,由這一群人共同地推動起了云南本土文學的發展及與中原文化習俗的交際和融合。這一切都在李元陽的文學創作中反映了出來,是具有很大的價值和重要的意義的。
2、李元陽是明代云南著名的白族思想家、文學家和學者,他對儒學的研究和探討代表了云南少數民族學者、作家對中原文化所持有的開放態度和最高成就。
3、目前學術界里已經有了大量關于李元陽的研究成果,但對其“心性說”與其詩歌創作關系的研究還沒有大量出現,因此,這些都值得學者去加以研究和探討。
云南本土文化,特別是少數民族地區的歷史文化資源,歷來是學術界頗為重視的領域,但又是極為繁雜的部分,由于年代的久遠,資料的殘缺,導致我們的探討很難深入下去。因此,對李元陽的全方位和多角度的研究,可以為我們發展云南本土文化開辟出一條借鑒的道路來。今天,加強對李元陽的研究不但可以發掘、完善和豐富大理本土文化的歷史資料,還可進一步讓大理的白族人民更加注意和吸收到漢族文化中的精華,促使他們用主動、積極的學習態度和發展開闊的眼界,為保存、發展和建設地方民族文化和促進當地文化建設提供更有意義的參考。同時對云南歷史上的其他名家以及對云南文學、文化上的研究也具有積極的、重要的促進作用。
注釋:
[1]白建忠.論李元陽的《心性圖說》[J].孔子研究,2011(1):47-54.
[2]龔友德.白族哲學思想史[M].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159,161.
[3]曹富美.李元陽“心性說”與其詩歌創作[D].云南大學,2013.
[4]李乾夫.論白族鉅儒李元陽的心性說[J].大理民族文化研究論叢,2009(00):62-63.
[5]陳斐.當代詩詞研究的反思與前瞻[N],中國藝術報,2014-8-18.
參考文獻:
[1]曹富美. 李元陽“心性說”與其詩歌創作[D]. 云南大學, 2013.
[2]李元陽.《李元陽文集》[M].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8.
[3]張文勛.《白族文學史》(修訂版)[M].昆明:云南出版社,1983.
[4]王艷萍.《李元陽年譜》,《西南古籍研究》[C].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2.
[5]王艷萍.《李元陽交游考》,《白族文化研究》[C].北京:民族出版社,2002.
[6]孫秋克.《明代云南文學研究》[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
[7]李薇,《論明代白族學者李元陽的心性說》[D].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