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量刑技術方法之我見

摘 要：量刑規范化改革以來，廣大司法工作者為規范量刑，促進量刑公開、公正和公開，進行了各種嘗試。目前量刑主要是按照《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所規定的量刑方法進行量刑。本文作者主要是針對量刑指導意見所存在的問題和不足，提出新的基準刑確定方法和調節方法。其所提出的基準刑確定和調節方法簡單、合理，操作性較強，為量刑規范化改革提供了新的思路。

關鍵詞：基準刑；函數法；模糊綜合評價；連乘式調節方法

一、應當采用函數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確定基準刑

目前確定基準刑的方法，是先根據基本犯罪構成事實，在相應的法定刑幅度內確定量刑起點，然后再根據基本犯罪構成事實以外的犯罪數額、犯罪次數、犯罪后果等犯罪事實，在量刑起點的基礎上增加刑罰量，確定基準刑。

根據《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及各省的實施細則，確定量刑起點均是在有一定區間的幅度內選擇。從量刑起點，到增加刑罰量的各個情節，疊加累計起來看，自由裁量的空間仍然很大。

筆者認為在確定基準刑時，應當取消確定量刑起點的程序，直接對各罪在相應量刑幅度內的主要犯罪情節進行評價，來確定基準刑。其他犯罪情節則與量刑情節一樣，按比例采用連乘式調節方法對基準刑進行調節，根據基準刑調節的最終結果，確定宣告刑。

這里首先要區分犯罪情節和量刑情節。犯罪情節是指犯罪事實要素情節，如犯罪數額、次數、手段、后果，以及時間、地點、人數等。所謂主要犯罪情節，是指對量刑起主要作用的情節。如犯罪金額、數量、犯罪后果等。一般來說，主要犯罪情節只有一個，如盜竊罪中的價值，盜伐林木的林木數量、故意傷害罪的傷害后果等。但有時影響量刑的主要犯罪情節可能會有兩個以上，如販賣毒品罪中的毒品數量和應當在量刑時重點評價的次數等。量刑情節就是犯罪情節以外所有影響量刑的法定情節和酌定情節。

基準刑的確定應當采用函數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各罪影響量刑的主要犯罪情節主基準刑應當建立一一對應的關系。對于數額型犯罪，確定基準型的方法相對簡單。因為數額與刑期之間是正比例函數關系，只要確定各罪每個量刑幅度的函數關系，確定基準刑只要代入函數計算即可。

如盜竊罪一般情況下，我省的追訴標準為2000元，7萬以上為數額巨大，處三年以上有期徒刑，40萬以上為數額特別巨大，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通過計算可以得出，三年以下量刑幅度，刑期（y）與犯罪價值金額（x）的函數關系式為（其中y和x分別以“月”和“萬元”為單位）：

y=5.147x-0.029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幅度內的函數關系式為：

y=2.545x+18.182

如：盜竊金額為5萬元，15萬元，基準刑則分別為：

y=5.147×5-0.029=25.706（個月）

y=2.545×15+18.182=56.357（個月）

對于存在兩個以上對定罪量刑起主要作用的主要犯罪情節的，則應當首先對各主要犯罪情節進行評價，然后取加權平均評價值作為基準刑。

對于數額型犯罪以外的其他犯罪，確定基準刑則應當引入模糊綜合評價法，根據模糊數學的隸屬度理論把刑法中大量出現的模糊情節詞語由定性評價轉化為定量評價，制作出各罪及各主要量刑情節的數學模型，用以確定不同主要犯罪情節的基準刑。這種方法聽起來似乎很復雜，但操作起來則比較簡單。如法定最高刑在三年以下的案件，根據主要犯罪情節如手段或后果等，可分為情節較輕、情節一般、情節較重、情節特別嚴重四個檔次，基準刑分別為六個月、一年、二年、二年六個月即可。

二、量刑情節調節基準刑應當完全采用連乘式調節方法

關于量刑情節調節基準刑的方法，最高人民法院最早出臺的《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規定，“多種量刑情節并存時，可以采用同向相加、逆向相減的方法確定量刑情節對基準刑的調節比例。2010年10月1日起試行的《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對量刑情節調節基準刑的方法做了一定的修改，在繼續適用“同向相加、逆向相減”方法的同時，又規定對于刑法總則規定的未成年人犯罪、限制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又聾又啞的人或者盲人犯罪、防衛過當、避險過當、犯罪預備、犯罪未遂、犯罪中止、從犯、脅從犯和教唆犯等量刑情節，先用量刑情節對基準刑進行調節，在此基礎上，再用其他量刑情節進行調節。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2010年10月1日起試行的《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實施細則中，對最高人民法院修改后的量刑指導意見中規定的量刑情節調節基準刑的方法，稱為“分步調解法”，又稱為部分連乘、部分相加減法。

實踐表明，采用“同向相加、逆向相減”這種調節方法，在有多個量刑情節時，會出現調節幅度過大、調節速度過快的問題，計算出的刑期會讓人感覺明顯偏輕，甚至有時經過調節計算之后，結果還會出現為零、甚至為負數的情況，使人無所適從。這難免讓人對這種調節方法的科學性提出質疑。如果在出現這些問題時，采取壓低每個量刑情節調節比例的方法，又會出現相同或類似的量刑情節，在不同案件中的調節比例出現較大差異，人為控制的因素過大，難以令人信服。

究其原因，則會發現由于每次調節后的基準刑被減掉的部分，在下一次調節時均參與了計算，這必須導致重復計算的問題，因此出現上述問題是難免的。

筆者認為，無論對于刑法總則中規定的量刑情節，還是對其他量刑情節，都應當采用“連乘式”調節方法。所謂“連乘式”調節方法，就是用每次基準刑調節后剩余的刑期，進行下一次調節，這樣就可以有效地避免重復計算的問題。這樣計算，不論有多少個量刑情節，調節的結果也不會為零，更不會出現負數。這樣調節，有人會擔心是否存在每個量刑情節先后參與調節會導致結果不同，或者同樣的調節比例，會存在調節的幅度不一樣的問題。當我們推導出這種調節方法的計算公式，便會發現這兩個問題都不存在，而且按照這種調節方法，不論有多少個量刑情節，都可以計算出具體的刑期。用公式表示為：

Xn=X×（1+N1） × （1+N2） ×（1+N3） × …×（1+Nn）

其中，X為調節前的基準刑，N1、N2、N3……Nn分別代表每次量刑情節調節幅度的百分比，增加刑罰的情節為正數，減少刑罰的情節為負數。Xn為經過n次調節之后的基準刑調節結果。

從上面的公式可以看出：無論是增加還減少基準刑，調節順序不同，調整結果不變。由于每次調節彼此之間是“乘”的關系，根據乘法的交換律，調節的先后順序不會影響最終結果。而由于每次調節都是以基準刑為調節基數，因此也不會存在相同調節比例，調節幅度會出現差異的情況，即在基準刑相同的情況下，相同的調節比例調節的結果是一樣的。

實踐證明，用這種方法計算出的結果更加科學、合理，且便于操作。

作者簡介：

艾純玉（1992.9.4～）男，滿族，籍貫：遼寧丹東鳳城，學歷：全日制在讀研究生，法學院2015級刑法學研究生，研究方向：刑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