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權力、制度、文化作為國際政治中最重要的三個自變量,決定了國際政治格局這一因變量。國家間權力對比的動態變化為國際政治格局的演進提供了動力,國家權力的動態變化體現在權力在國家間的轉移和向非國家行為體的擴散。國際制度反映了國際政治中的權力分配結構,為國際政治秩序的穩定有序提供了保障。文化、觀念影響了國際政治的利益建構,為國際政治研究提供了新的維度。
關鍵詞:國際政治;權力;制度;文化
中圖分類號: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8-2921(2017)03-0081-05
收稿日期:2017-02-15
作者簡介:李楊(1989-),男,河南鄭州人,中共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院2015級國際政治專業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國際政治理論、國家安全研究。國際關系的歷史演進主要以國際政治中的權力、制度、文化三個變量的變化為標志。首先,大國間力量對比、力量消長的不斷變化是千百年來國際政治格局不斷改變的根本動力,這表現在國際政治中“極”的數量、角色的轉變。其次,自1648年《威斯特伐利亞合約》創立大國協調機制以來,制度在國際政治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冷戰結束后,隨著全球化的逐步深入,國家間相互依賴的程度不斷提高,制度、規制的作用日趨凸顯,國際制度已成為國際政治秩序有序運轉的根本保證。第三,在互聯網等新媒體迅速發展的今天,文化的傳播和擴散帶來的種種效應使得國際政治出現了新的維度:一國對他國的影響不再僅僅是政治、軍事上的威懾,更包含了文化、觀念的滲入。
一、國際政治中的權力
權力是國際政治中的貨幣[1](P9)。一個國家在國際政治中的權力大小直接決定其在國際政治格局中的地位,當一國的權力超越其他國家成為全球性的霸主時,國際政治結構即是單極結構。同樣,隨著大國的增減,極的數量和角色也在不斷變化。國際政治秩序反映了大國即“極”的意志,是大國之間相互協調的結果。
(一)國際政治權力概念辨析
國家權力指的是國家將本國的國家實力要素或者綜合國力轉化為對其他行為體影響力的能力。國際政治權力可以分為硬權力和軟權力兩個方面,硬權力主要表現為軍事實力、經濟實力的影響力;軟權力主要表現為國家的意識形態、文化觀念的影響力。從國際政治權力與國家實力的關系上看,國家實力是國家權力的基礎,一個國家沒有實力就不可能在國際體系中擁有權力,但不同國家將實力轉化為權力的能力和意愿也不盡相同。例如一國即使有廣闊的國土,豐富的資源以及大量的人口,這并不意味著該國就有強大的國家權力。
從國際政治權力的研究上看,將權力作為國際政治研究核心的現實主義有三大流派,分別是傳統現實主義、防御現實主義和進攻現實主義。傳統現實主義出現的時間最早,英國學者愛德華·卡爾率先提出了以權力為中心的現實主義理論,他指出:“政治總是權力政治……權力是政治的核心要素。” [2](P98)他將國際領域的政治權力分為三類:軍事力量、經濟力量、支配輿論的力量。在他看來,權力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卡爾對理想主義國際關系理論所倡導的國際道德提出了批判,指出沒有有效的權威便沒有有效的道德,道德是權力的產物。[2](P64)作為典型的悲觀主義者,卡爾將國際政治看做是國家之間的零和博弈。這種觀點雖然有其合理的一面,但卡爾并未指出國家意圖獲得多少權力以及國家在意的是相對權力還是絕對權力。作為傳統現實主義的后繼者,摩根索雖然也認為權力爭奪是國際政治的主題,但他更在意如何實現和平,同時摩根索也在現實主義中首次提出了國際政治的無政府狀態。
目前,國內關于國際政治權力研究比較有代表性的論著主要有秦亞青的《權力·制度·文化——國際政治學的三種體系理論》、韋宗友的《權力、軟權力與國家形象》、朱立群的《制度化安全合作與權力的自我約束》、李永成的《結構理論的兩種權力政治邏輯:沃爾茲vs.米爾斯海默》、崔海寧的《現實主義權力理論比較分析》等,通過對文獻的閱讀分析可以看出,國內學者目前對國際政治權力的研究主要是以西方國際政治理論為基礎進行再發展和再創造。
在國際政治理論中,不同的理論流派對國際權力的定義也不盡相同,其中對權力的定義比較有代表性的是現實主義、自由主義、建構主義。
現實主義學派是最早研究國際政治中的權力的學派,其成果也最為豐碩。傳統現實主義的奠基人摩根索對權力的定義是:“我們在講權力時,是指人支配他人的意志和行動的控制力。至于政治權力,我們指的是公共權威的掌控者之間以及他們與一般公眾之間的控制關系。”[3](P56)防御現實主義的創始人沃爾茲也沿用了摩根索對權力的定義,同時,他補充到:“要使用于政治領域,權力就必須根據能力的分配來加以界定。”[4](P206)進攻現實主義的代表人物米爾斯海默認為:“權力以國家擁有的某些物質能力為基礎……國家有兩種權力:潛在權力和軍事權力。”[1](P62)
傳統現實主義、進攻現實主義、防御現實主義在對國家爭奪權力的原因上和國家追求多少權力上的理論觀點有所區別。以摩根索為代表的傳統現實主義和以米爾斯海默為代表的進攻現實主義認為國家對權力的追逐是無止境的,但二者的區別在于傳統現實主義認為國家對權力的追求源自人性,而進攻現實主義則認為是由于國際政治的體系結構使然。在追逐權力的原因上,防御現實主義與進攻現實主義是相同的,但防御現實主義認為國家對權力的需求是有限度的,國家更加重視的是安全而不是權力,當國際權力格局形成均勢時,國家便會停止對權力的追求。傳統現實主義、進攻現實主義都把國家獲得霸權作為最終目標。
在現實主義對權力定義的基礎上,自由主義對權力的定義則傾向于經濟全球化所帶來的影響,自由主義的代表人物基歐漢在《霸權之后》一書中認為,應該把權力和財富相結合,即財富和權力是相互補充的[5](P19-25)。在《權力與相互依賴》一書中,基歐漢和奈在現實主義對權力概念界定的基礎上,指出“當我們說非對稱相互依賴可以是權力的來源時,權力被視為對資源的控制或對結果的影響。”[6](P11)在后續的著作中,奈對權力做了區分,他把權力分成了兩部分:權力資源和將權力資源轉化為結果的能力,其中,將權力資源轉化為結果的能力又可分為軟性的同化權力和硬性的指揮權力[7](P97)。
建構主義的創始人溫特對權力的定義選取了折中路線,由于現實主義認為權力的作用主要是由單純的物質力量構成的,而理念主義假設權力主要是由觀念和文化情景建構的,溫特結合了二者,他認為“觀念和文化情景建構了利益,而利益又建構了權力”。[8](P98-131)
(二)當前國際政治權力的新變化
國家權力是在動態變化的,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權力在不同國家和國家群體間的轉移,其中最為明顯地表現在以美國為代表的傳統西方發達大國在08年金融危機后群體性衰落,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發展中大國群體性崛起。二是權力從國家行為體向包括國際組織、跨國公司等非國家行為體的擴散。
在當今的國際政治格局中,軍事實力依然是國家權力大小的主要決定因素,但其對國家權力的影響正在相對地下降。首先,大國之間的核平衡已經形成,而且這種平衡非常穩固,主要核大國都具備了確保相互摧毀的能力,因此在今后,核武器更多地將發揮戰略威懾作用,而不太可能運用在實際戰場。其次,當前國家之間聯系日趨緊密,在和平、發展、合作的主題下,發動戰爭的成本急劇增加,世界主要大國不希望發動也不希望看到大規模的地區性沖突甚至全球性沖突。武力的使用雖然仍是國際政治中的重要手段,但卻不再是唯一的手段。
經濟權力更多體現的是相互依賴,尤其是不對稱的相互依賴。相互依賴同時包含短期敏感性和長期脆弱性。“敏感性”指相互依賴效應的強度與速度,“脆弱性”指改變相互依賴體系結構的相對成本。與敏感性相比,脆弱性在關系中產生更大的權力。運用相互依賴中的不對稱是經濟權力的一個重要層面,大多數經濟相互依賴都包含潛在的權力關系,國家希望在自己的優勢領域操縱相互依賴關系并避免在自己相對弱勢的領域被他國操縱。關稅壁壘、知識產權保護等經濟手段所發揮的效用正在逐步增大。
21世紀是權力向非國家行為體擴散的全球信息時代,軟實力將成為國家戰略中日益重要的一部分。一國的軟實力主要依賴于三種基本資源:文化、政治價值觀、對外政策。
網絡權力的出現使權力變得更加復雜。首先,對于國家行為體,網絡的出現進一步促進了國家之間的相互依賴,加劇了相互依賴國家間的脆弱性。其次,網絡技術和國家政治性權力相結合后,技術的中性特性就將消失,網絡技術演化為國家的一種權力,同時網絡空間也成為國家主權的重要范疇。網絡技術一方面可以增強國家的硬實力,另一方面也增強了國家的軟實力。網絡信息也能夠形成硬實力資源,損害他國的實體目標,政府通過向國際互聯網服務提供商、瀏覽器、搜索引擎和金融中介機構等施加現實威脅控制互聯網上網的行為。因此總的來說,網絡雖然增加了相互依賴的脆弱性,但也幫助了一些國家尤其是小國迅速增加了其實力。對于非國家行為體,盡管政府仍是最強大的行為體,但網域內的權力很可能日益向非國家行為體擴散,網絡中心行將成為21世紀權力的一個關鍵層面。
二、國際政治中的制度
國際制度涵蓋了國際法、國際機制等,同時國際組織也是國際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國際制度是國際政治秩序正常運轉的根本保證,它反映了國際政治中的權力分配結構。國際制度是靜態的,而國家間的權力對比變化是動態的,因此國際制度一般總是滯后于國家間權力對比的變化。國際制度是軟性的,由于沒有高于國家的權威存在,國際制度的強制力、約束力都相對有限。
(一)國際制度概念辨析
新自由主義是西方國際政治理論的主要學派之一,主要圍繞著國際制度來發展和豐富新自由主義理論,主要代表人物和著作是美國基歐漢和約瑟夫·奈合著的《權力與相互依賴》以及基歐漢的《霸權之后——世界政治經濟中的合作與紛爭》等。此外,美國莉薩·馬丁等著的《國際制度》也頗有影響。國內關于國際制度研究比較有代表性的是蘇長和和門洪華教授,蘇長和教授通過對國際制度的分析,結合中國所面臨的困境,提出了自己關于多邊外交的見解[9](P11-16)。門洪華教授主要以美國霸權和國際機制為切入點,探討了美國霸權對國際機制建立、維持以及改革的影響 [10](P74-88)。
基歐漢對國際制度的定義是國際上公認的比較權威的定義,他認為:“國際制度是包括三方面的體系,正式的政府間國際組織和國際非政府組織、國際機制和國際慣例。” [11](P4)其中,1975年美國約翰·魯杰首次將國際機制這個概念引入到國際政治文獻中,他把國際機制定義為“由一群國家接受的一系列相互的預期、規則與規章、計劃、組織的能量以及資金的承諾。” [12](P557)斯蒂芬·克拉斯納對于國際機制的定義是迄今為止最權威的:“在國際關系特定問題領域行為體匯聚而成的一整套明示或暗示的原則、規范、規則和決策程序。所謂原則,是指對事實、因果關系和誠實的信仰;所謂規范,是指以權利和義務方式確立的行為標準;所謂規則,是指對行動的專門規定和禁止;所謂決策程序,是指流行的決定和執行集體選擇的習慣。”[13](P186)莉薩·馬丁和貝思·西蒙斯把制度或機制歸為一個方面,把組織歸為另一方面,“國際制度和機制指的是那些規范國家行為的成套規則,那些規則可能是正式的、明確的或者是非正式的,隱含的。國際機制這個術語用以指稱一個特殊問題領域內的規則和規范……國際組織就是國際制度和機制的具體體現。”[14](P4)蘇長和教授在其《重新定義國際制度》一文中認為,國際制度不應包含國際組織:“基歐漢所指的國際制度含義(既包括規則也包括組織),在筆者看來似乎太寬泛了,而且更為關鍵的是,這個定義極容易造成分析上的混亂。為什么這樣說,因為如果制度包含‘組織意義的話,那么制度本身怎么可能同時又用來對包含‘組織含義的制度進行分析呢? ……國際制度就是一系列主要由行為者在協調(coordination)環境下形成的準則(convention)和在協作(collaboration)環境下創立的規則(contract),國際制度是一組權利束,規定行為者在特定的范圍下可以做什么和不可以做什么,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用通俗的說法,國際制度就是行為者之間的‘游戲規則(rules of the game)。”[9](P11)蘇長和通過對國際制度、國際機制、國際組織三個概念的梳理,指出了三者的不同,提出了更加科學嚴謹的國際制度的概念。
(二)國際制度的發展趨勢
霸權穩定論認為霸權國的存在為國際政治秩序的有序運轉提供了保障,霸權國通過主導建立一系列的國際制度鞏固了自己霸權的同時也使得國際政治格局更加固化和穩定。當霸權國衰敗時,其所構建的制度也將被更替。基歐漢認為當今世界有大量的國際制度都是圍繞著美國霸權而建立的,雖然美國霸權呈現衰落趨勢,但是這些機制仍然促進了合作。未來是合作還是紛爭占優,基本取決于政府如何更好地利用已有的機制來建立新的協議,并確保相互之間遵守舊有的機制。在基歐漢看來,美國霸權的衰落并不等于以美國為核心的國際制度的衰落,當前的國際制度已經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國家之間的交易成本、減少了國家間信息的不確定性,因此建立新的全球性的國際制度的成本將極其高昂。
但隨著美國霸權的衰落,一些以美國和西方發達國家為核心的制度設計已經不能滿足新興崛起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訴求,制度的效用開始下降。隨著中國與美國的實力差距迅速縮近,在一些領域中國也倡導了新的國際制度。這是由于國際制度的靜態特征導致其往往滯后于權力對比的動態變化,不能迅速反映出新的崛起國對權力擴大的訴求,因此崛起國可能會另起爐灶,建立一套新的國際制度,而不是對現有制度進行逐步變革。但是應該看到,當前的絕大部分的國際制度已經固化,中國一方面已經成為許多國際制度的參與者、改革者,另一方面中國的迅速發展也是得益于當前的一些國際制度。隨著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崛起國家在國際制度中的話語權不斷提升,在未來可以有效地對現有不合理的制度進行變革,守成大國向崛起國家的權力轉移將伴隨著國際制度的革新同步發生。而建立一套新制度的高昂成本和潛在風險對于中國這樣的崛起國來說是無法想象的。因此作為現有制度的參與者,中國一方面在未來將在國際制度變革中發揮更加主動的作用,國際制度也將會朝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發展;但另一方面對于一些利益分配已經固化的國際制度,中國在無法實現對這些徹底變革的情況下也應該建立一系列新的反映發展中國家利益訴求的國際制度,這也可能導致區域性的、多邊的國際制度不斷增加。
三、國際政治中的文化
當今時代,大國之間的競爭已經從軍事、經濟等領域的競爭擴展到對主流文化、全球話語權的爭奪。尤其是在網絡媒體日新月異的背景下,文化和觀念對國家的影響不斷強化。一個外國人可能不知道美國總統是誰,但他一定聽說過好萊塢。文化已經成為大國角力的新舞臺,一個國家主導了全球的主流文化、觀念,它就擁有了全球話語權。
(一)國際政治理論中的文化
在國際政治理論中,崇尚“文化”、“觀念”、“認同”發揮決定性作用的是建構主義學派,其代表人物和著作有美國亞歷山大·溫特的《國際政治的社會理論》、卡贊斯坦的《超越范式:世界政治中的分析折中主義》、弗朗西斯·福山的《國家構建:21世紀的國家治理與世界秩序》等。建構學派主要觀點是文化、觀念和認同建構了利益,而利益建構了國家權力。集體認同既是文化解釋國際關系的邏輯起點,也是文化因素在國際關系中發揮建構作用的重要媒介。因此,在某種意義上,從文化的視角幾乎可以詮釋出一部新的國際關系史。[8](P98-131)
國內學者中,比較有影響的是王滬寧、秦亞青等。1993年王滬寧發表的《作為國家實力的文化:軟權力》率先將文化研究引入了國內國際政治學,但其還是從現實主義的權力視角來解讀文化。而后,秦亞青的《世界政治的文化理論——文化結構、文化單位、文化力》、《權力·制度·文化——國際政治學的三種體系理論》和《國家身份、戰略文化和安全利益——關于中國和國際社會關系的三個假設》等論著的問世,在國內首次系統、詳實、權威地介紹了建構主義理論。
(二)文化在國際政治中的未來
文化作為一個建構國際政治理論的全新視角,近些年來逐漸興盛起來。二戰后至今,國際政治的研究領域從權力、制度逐步擴展到文化。特別在美蘇冷戰格局以蘇聯解體的方式結束后,文化、意識形態、觀念等概念在國際政治中的作用更加凸顯,相比之下傳統理論對后冷戰時代國際關系的解釋力愈顯蒼白。文化逐步成為與權力、制度一樣的國際政治自變量,為探究國家間的互動、國家行為、對外政策、國際安全等國際政治傳統問題提供了新角度。研究國際關系中文化和社會互動的建構主義也成為同現實主義和自由主義并駕齊驅的國際關系理論。
隨著全球化的不斷深入,國家間的交往愈發頻繁。一方面世界多元文化互融互通,各國之間的文化差異性逐漸縮小。另一方面,受到外來文化的沖擊,一些國家的傳統文化開始逐步走向消亡。西方的文化、觀念在冷戰結束后迅速傳播,在一些國際政治問題上受西方文化、觀念的主導,西方發達國家始終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中國作為有著5000多年文明史的古國,在文化上積淀深厚。英國著名學者羅素曾說過:“中國至高無上的倫理品質中的一些東西,現代世界極為需要。這些品質中我認為和氣是第一位的。這種品質若能夠被全世界采納,地球上肯定會比現在有更多的歡樂祥和。”[15](P157)在中國共產黨建黨95周年慶祝大會的重要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16]文化自信,就是一方面在與世界多元文化的交流交往中要在相互交融的同時把握好文化基礎和文化傳統,取長補短、去粗存精;另一方面也要將自身文化好的部分推而廣之,讓世界了解中國文化、學習中國文化、接受中國文化。近些年來,“講好中國故事”、在海外建設孔子學院等方式,有效提升了中國的軟實力。可以預見在未來,伴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不斷增強,中國文化在國際政治中的影響力也將越來越強。
權力、制度、文化作為國際政治中最重要的三個自變量,決定了國際政治格局這一因變量。國家間權力對比的動態變化為國際政治格局的演進提供了動力,國際制度為國際政治秩序的穩定有序提供了保障,文化、觀念的傳播,深刻影響了國家的行為和對國家利益的認知。這三者之間相互聯系,共同作用,一方面國際制度是國際政治權力結構的客觀反映;另一方面國際制度的主導國具有制度性權力對其他國家的權力形成制約,這又為國際制度的穩定提供了保障;文化、觀念的傳播在國際政治中形成了軟實力,為國家權力提供了新的維度。因此在未來,權力、制度、文化將依然是國際政治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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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Power,Institution and Culture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Li Yang
(International Strategic Research Institute of Central Party School,Beijing 100091)
Abstract: As one of the three most important variables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power,institution and culture determine the dependent variable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structure.The dynamic change of the power contrast between countries provides the impetus for the evolution of the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structure,and the dynamic change of the state power is reflected in the transfer of power between countries and the diffusion of non-state acts.The international system reflects the distribution of power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which provides a guarantee for the stability and order of the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order.The concept of culture influences the interests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which provides a new dimension for the stud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Key words: international politics;power;system;culture
責任編輯:梁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