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斌
在多數(shù)人的印象里,70歲的男人應該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但演員王學圻雖然已經(jīng)70歲,年逾古稀,卻依然精神抖擻。“老”這個字,似乎從來都跟他沒有什么關系,拍電影《十月圍城》時,梁家輝曾忍不住對著王學圻驚嘆,“第一次見到有人60多歲了還有六塊腹肌!”身體好、心態(tài)年輕的王學圻讓人不禁感嘆,既然“王姥爺”從內(nèi)到外都保持在巔峰狀態(tài),那不就是一個年輕人嗎?
拍戲最重要的是“好玩”
關于拍戲,王學圻總是把“好玩”兩個字掛在嘴邊,在他看來,好不好玩是衡量一部劇好不好看的最重要標準之一,“戲如果不好玩,誰還來看呢?”
“關于電視劇,我覺得有兩點最重要,一個是好玩,另一個是好看,有了這兩點,東西才能成。我一直跟劇組其他演員說,咱們怎么好玩怎么來。在之前我演的《姥爺?shù)目箲?zhàn)》里,我在屋里戴著墨鏡的原因是不愿意看見對方,大半夜戴大墨鏡很任性,這樣就好玩了。劇中三個女人搶一個男人的設計也很好玩,因為三個女人一臺戲。”不光中國人喜歡好玩的戲,在王學圻看來,全世界的人都喜歡,“之前拍攝好萊塢電影《鋼鐵俠》時,我有一場跟羅伯特·唐尼的對手戲,他把詞改了,翻譯過來是,‘我要是回不來,我會找你的。當時我心想,你回不來怎么找我?于是我的臺詞中文版就變成了,‘還貧吶,早晚得踏實!看了這樣的臺詞,觀眾的感受就不一樣,這就是一種幽默。”
從《梅蘭芳》《搜索》到《趙氏孤兒》《道士下山》,近幾年王學圻加盟的電影大都是陳凱歌導演的作品,《道士下山》已經(jīng)是王學圻與陳凱歌導演的第七次合作了。談及陳凱歌導演,王學圻說:“凱歌導演的作品很精致,不管臺詞還是畫面語言。凱歌導演對待電影的狀態(tài)是一成不變的認真、刻苦、較真,即一定要好上加好,不能一般。在他拍的所有電影里,我參演了一半,這是事先沒有商量過的。以后他再拍片子,只要找我,我肯定去。為什么?因為很不容易。作為演員,我能和一位導演合作過他半數(shù)的作品,真是太榮幸了。感謝凱歌導演給我這么多機會,讓我創(chuàng)造不同類型的角色。凱歌導演和我認識很早,所以很熟悉我,就像是我的一面鏡子,給予了我足夠的表演空間。”
表演是一門手藝活兒
王學圻今年已超過70歲,在其他行業(yè),這個年齡早已到了退休安享晚年的階段,但演藝圈里沒有退休的說法。“突然有一天,你覺得一年沒人找你拍戲了,就是你已經(jīng)退休了。”王學圻說,他一直在努力避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盡量延長自己的藝術壽命”。
演了幾十年的戲,王學圻還是沒演夠,“演戲是我從小就喜歡的事業(yè),就跟愛吃一樣東西似的,恐怕永遠會喜歡這個東西。”對王學圻來說,年齡的增長對他是一種制約,但換個角度想想,也可能成為他演戲的優(yōu)勢,“在我看來,表演永遠是一門手藝活兒,演員越老越有經(jīng)驗,延長藝術壽命靠的就是經(jīng)驗。高倉健生前都80多歲了還在演,演過幾百部戲。”
除了積累經(jīng)驗,王學圻也很注意表演方法上的更新?lián)Q代,“我和別人不一樣,我特別喜歡和年輕演員演戲,如果總跟同齡人搭戲,戲是越演越順手、越演越痛快,但也越演越舊,你的表演就會停留在那個年代。表演方式是沒有尺度的,重要的是你有沒有新的東西加到里面。就像最早的話劇,念臺詞跟唱歌似的,那時候大家覺得真好、真感人,現(xiàn)在一聽,這干嗎呢?因為觀眾不一樣了,表演形式也應該尋求變化。”王學圻總結道。
時尚對于王學圻來說從不陌生,他在電視劇《姥爺?shù)目箲?zhàn)》中特意打造了一個“時尚姥爺”的形象,也是為了與時俱進。生活中的王學圻對時尚非常講究,他說:“我喜歡時尚的東西,覺得有精氣神兒,而且很有生命力。我在生活中比較愛看時尚雜志,平時穿衣打扮時也很愿意聽身邊年輕人的意見,因為我覺得每次參加時尚活動,現(xiàn)場傳達出來的生命力能讓我非常振奮。人們關注時尚,就能感覺到自己每天存在的精神狀態(tài)不一樣。總的來說,我覺得時尚給人一種鮮活的生命力。”
古稀之年仍是健身狂人
40后的“王姥爺”卻正年輕,“年輕人懂的,我也懂,除了用微信之外,我平時點餐、打車也都是網(wǎng)絡支付,一刻也離不開手機和iPad。我經(jīng)常和身邊人講,柯達公司都沒了,大家都不用膠片了,這是以前想不到的事,世界變化要緊緊跟隨,要不然真會被淘汰。”據(jù)王學圻透露,如今網(wǎng)絡上流行的詞,像“人艱不拆”“累覺不愛”等,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些詞剛開始我也不知道,比如拍《搜索》時,王珞丹喊我是菜鳥,我說這孩子怎么罵人呢?王珞丹就說,王老師,這是現(xiàn)在的新語言。之前采訪時,有記者說王老師你這次很萌,是萌叔。我說萌叔是什么?一打聽知道萌叔是好詞,我趕緊就答應了,除了思想上緊跟時代,王學圻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健身狂人。王學圻說:“因為我當過兵,所以習慣了有規(guī)矩、有時間概念、有條有理,這點改不了。我對吃飯的要求很簡單,打掃衛(wèi)生、整理屋子是我最大的一個愛好。另外,我愛運動。如果不拍戲,每天我會運動半小時至一小時。我最喜歡運動完洗個澡,然后喝點茶、聽聽音樂、看看劇本。我現(xiàn)在打掃屋子主要是為了運動、出汗,變相地督促自己健身。我一直在做的就是努力延長藝術壽命,在我看來,演員和別的行業(yè)不同,別的行業(yè)是人老了可能就退休了。但演員不是,越老越有經(jīng)驗,越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