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模擬旅行費用法的城郊農田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評估*
——以平頂山地區為例

李會杰，張宏敏，孫敬克，劉玉紅，張 靈

(河南城建學院測繪工程學院，平頂山 467036)

·持續農業·

基于模擬旅行費用法的城郊農田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評估*
——以平頂山地區為例

李會杰，張宏敏※，孫敬克，劉玉紅，張 靈

(河南城建學院測繪工程學院，平頂山 467036)

[目的]合理確定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對促進土地資源優化利用和耕地保護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方法]文章以平頂山地區城郊的草莓種植地為研究對象，采用模擬旅行費用法探討了平頂山市城郊農田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的構成和特點。[結果]隨著休閑農業的快速發展，城郊農田通常情況下處于潛在隱性狀態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正通過農業觀光、采摘等活動得到釋放和顯現。平頂山市郊區采摘草莓園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由草莓園經營者相較傳統草莓種植模式獲得的“超額收益”和采摘者付出的勞動價值以及采摘者付出的交通、時間機會成本等費用共同構成。2013～2014年平頂山市郊區采摘草莓園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大致介于26.156 25萬～61.031 25萬元/hm2之間，遠高于平頂山市一般農田的直接生產收益，其平均值43.593 75萬元/hm2可作為當前平頂山市城郊農田生態系統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的參考基準。[結論]隨著休閑農業的社會需求不斷增強，在城市郊區土地利用規劃中，不能忽視農田生態系統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潛力的充分挖掘、實現和保護。

土地利用 休閑農業 生態價值

0 引言

農地具有3種功能：一為栽培力，二為負載力，三為區位力。有研究認為，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和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農業將由單一大田耕作的傳統小農業轉向功能多樣的現代大農業，農業不再以生產型為主力，而是以生態、生活、生產為主軸，將成為整合栽培力、負載力、區位力的產業。如發達國家早已有之，我國近些年來才蓬勃發展的休閑農業，便被很多學者認為是發展農地的區位力的三級服務業，是隨著人類不同階段的經濟發展過程中所自然演變而來。總之，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農業的轉型升級，居民對生活環境要求的提高等，農地的生態性功能正日益凸顯，這為更加正確的認識和評價農田生態系統的生態服務價值提出了要求，也創造了條件。

各種生態服務價值中，休閑娛樂價值是農田生態系統固有的重要生態服務價值之一[1-6]，合理評估農田的休閑娛樂生態價值對更好量化農田生態系統的生態服務價值，科學制定生態補償政策和耕地占用賠償標準，以及農田生態系統的保護和優化、區域生態建設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7]。農田的休閑娛樂價值屬農田的一種“潛在的”、“隱性的”非市場化生態價值，通常情況下人們并不容易直接感受到其存在，想要準確的對其進行量化評估也比較困難。從已有研究看，農田生態系統的氣體調節、營養循環、水源涵養和土壤保持等非市場化生態價值已可以很好的結合碳循環、土壤養分循環、水源涵養量等的科學測定運用替代法、市場定價法等進行相對客觀準確的評估[6， 8-10]，但非市場化的休閑娛樂價值評估較多的仍然是采用單位面積生態系統價值當量因子的方法、支付意愿法(WTP)或條件價值評估法(CVM)等，這些方法中，單位面積生態系統價值當量因子法采用較多的是Costanza[1]或謝高地提出的價值當量因子[1， 11-14]，其中，Costanza提出的各種生態系統生態服務價值當量因子主要是基于全球尺度，忽略了經濟發展、自然條件等地區間的差異，一般認為其較適合歐美發達國家情況； 謝高地則是在Costanza基礎上通過2002年和2007年對中國700位具有生態學背景的專業人員進行問卷調查，得出了新的生態系統服務評估單價體系，被認為較符合中國實際情況[11]，在國內被廣泛采用。但我國幅員遼闊，各地區間差異較大，無論是Costanza還是謝高地計算的生態服務價值當量因子，具體到我國某一地區時，其研究尺度仍然偏大； 此外，這種方法本身受主觀認識影響比較大。如：Costanza制定的生態系統單位面積生態服務價值當量表中，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文化等生態服務價值當量為0[1]； 謝高地等基于2002年專家知識提出的中國生態系統單位面積生態服務價值當量表中，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文化等生態服務價值當量為0.06，而基于2007年專家知識提出的中國生態系統單位面積生態服務價值當量表中，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文化等生態服務價值當量為0.17[11]，提高了49.3%，變化較大。同樣的， 2013年，趙姜等人在Costanza方法基礎上，通過對北京市多位具有相關專業背景的學者進行問卷調查，得出的北京地區單位面積農田的生態服務價值當量比謝高地等人2007年提出的高出55.7%，其中，農田生態娛樂價值當量的評價從0.17提高到3.71，變化非常大[15]。而支付意愿法(WTP)或條件價值評估法(CVM)等更是本身帶有強烈的主觀評價成分，所以，總體上現有的用于評價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文化等生態服務價值的方法，受主觀認識和調查樣本代表性偏差、嵌入性偏差、策略性偏差等因素的影響較大，其評估結果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往往存在爭議。因此，進一步探索更加可靠的、能夠體現地域特點與差異的農田休閑娛樂價值評估方法是非常重要是非常必要的。

城郊農田地處城市與周圍郊區的交接地帶，受城市與農村的雙重輻射，特殊的區位條件，使得近年來我國城市郊區的休閑農業得以快速發展，與之伴隨的是城郊農田的休閑娛樂價值正日益從“隱性”變為“顯性”，越來越多的城市居民正通過農業采摘、農業觀光等一些市場行為直接享受著農田的這種休閑娛樂價值，這也為更加客觀、可靠的評估農田的休閑娛樂生態價值提供了條件，很多學者開始采用WTP和CVM以外的方法，對城郊農田生態系統的觀光游憩價值進行評估。如：楊志新等通過查詢《北京市農村年鑒》和《北京市旅游統計年鑒》，將北京郊區觀光農業的直接收入、門票收入、采摘收入累加測算北京觀光農業年游憩總價值[16]； 蔡銀鶯等運用旅行費用法對武漢石榴紅農場及和平農莊的游憩價值進行了估算[17， 18]。但是，這些研究中，楊志新等對北京郊區觀光農業的游憩價值的計算未考慮游客的旅行費用支出； 蔡銀鶯等選取的評估對象-武漢市郊石榴紅農場和和平農莊，其對游客的吸引，除了農業生產活動本身外，還有像后期大規模投入建設而成的垂釣、餐飲、會議舉辦等其它一些服務功能，其對游客的吸引不全是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功能，該評估更多的是一種對鄉村旅游生態服務價值的評估，不能將它們簡單視同為農田生態系統的生態服務價值。

休閑農業是利用農業景觀資源和農業生產條件，發展觀光、休閑、旅游的一種新型農業生產經營形態。休閑農業一詞來源于英文的Agritourism/Agro.Tourism，是由農業(Agricuture)和旅游(Tourism)2個詞組合起來翻譯的，休閑農業本身具有很多旅游業的特點?；诖?，該研究將根據平頂山市郊區休閑農業的特點，采取模擬旅行費用法，對平頂山市郊區農田自身潛在的休閑娛樂價值進行了評估，以其進一步豐富農田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價值評估研究，并為我國生態補償、耕地占用補償等相關政策的制定提供科學的參考和依據。

圖1 研究區位置示意

1 研究區概況

平頂山市地處河南省中部，是一座因煤而生的礦業型小城，其郊區休閑農業的發展與北京、武漢等一、二線城市有很大的不同。像一些大城市郊區的集餐飲、住宿、會議、娛樂、農業觀光和采摘等于一體的專業的、大型農莊式鄉村旅游在平頂山市還未出現，平頂山市郊區的休閑農業主要有集觀光和采摘于一體的采摘農業、農家樂等，形式簡單，且為“伴生型＂的。以在平頂山郊區常見的休閑農業形式-草莓采摘為例，絕大部分草莓園經營者并不以草莓采摘為主要業務，其主要收入來源仍主要依賴傳統的農業經營模式如批發等。

該研究以在平頂山市郊區分布較為廣泛且較為有代表性的休閑農業形式-采摘草莓園為研究對象，來評估平頂山市郊區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選取的研究區分布在平頂山市的東、南、西部，具體位置詳見圖1，具體情況詳見表1。

表1 平頂山郊區采摘草莓園基本情況

采摘草莓園位置距離市商業中心距離(km)供采摘日期(月)草莓園產量(萬kg/hm2)游客平均采摘量(kg/人)游客平均停留時間(h)東郊1611月至次年4月18750051～2西郊1111月至次年4月18750051～2南郊17711月至次年4月18750051～2南郊28611月至次年4月18750051～2

2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研究方法

整體上，平頂山城郊草莓園一般是在大片農田當中開辟出來幾塊草莓種植地供游客采摘、游玩，并不連片，規模小而分散，且周邊沒有農家樂、垂釣等餐飲、娛樂配套。游客到草莓園采摘，其主要目的并不是為了獲取新鮮優質的草莓，而是在草莓園采摘、觀光過程中享受農田生態系統所帶來的游玩樂趣。前往采摘的游客一般是到草莓園周邊觀賞下田園風光后，進園采摘完草莓便返回，整個在草莓園停留時間一般不超過2小時。從其過程看，一次草莓采摘游玩活動，就是一次簡單的農田休閑娛樂活動。因此，平頂山城郊采摘草莓園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可以認為是城郊農田生態系統生態服務價值的一種典型代表。

游客從家到城郊采摘草莓園游玩采摘后，再返回，盡管時間相對一般的景區旅游時間較短，也沒有餐飲、住宿等需求，但這一過程與游客到某景區游玩的過程很相似，都是游客為了游憩玩樂，而愿意付出各種費用及時間成本。因此，該研究將平頂山城郊草莓園視為一個小型景區，采用模擬旅行費用法，來評估平頂山城郊采摘草莓園的游憩價值，進而間接估算平頂山城郊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

2.2 數據來源

該研究數據主要通過實地調研和走訪草莓園經營者及采摘草莓游客獲取，部分通過文獻資料獲取。

3 城郊農田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的構成分析與估算

表2 2013～2014年草莓采摘周期價格變動

上市時間初期中期末期采摘價格(元/kg)604020同期批發價格(元/kg)—25—備注少量成熟大量成熟剩余少量收尾

平頂山城郊休閑農業的典型代表-采摘草莓園，其經營業態比較簡單，從目前實際運營情況看，游客的一次草莓采摘活動，基本上有2個收獲：一是采摘的草莓； 二是整個采摘游玩過程中的樂趣。從表2調查結果看，游客在草莓園付出辛勤勞動后采摘的草莓，其價格并不低于同期城區市場上零售草莓的價格，甚至還略高。顯然，游客在一次草莓采摘游玩活動中，其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獲取新鮮的草莓或者說廉價的新鮮草莓，因為其可以花同樣的錢在城區方便的買到同樣質量的草莓。游客愿意付出更多的勞動、時間、交通等成本親自到草莓園采摘，其主要目的是為了享受采摘、觀光等農田游玩樂趣?；诖?，可以認為游客在一次草莓園采摘、游玩活動中愿意付出更多的勞動、時間、交通等成本就是為了換取草莓園能夠提供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也即，游客到草莓園采摘游玩時付出的時間、交通等“旅行費用”成本，即為草莓園量化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也是平頂山城市郊區農田生態系統潛在的典型的休閑娛樂服務價值大小。

3.1 草莓采摘者的“旅行費用”成本(TC)估算

3.1.1 游客量統計

按照個人旅行費用法，一般景區的游客量需要采用樣本與游玩次數調查來統計。但與成熟景區不同，草莓園每天草莓的成熟量限制了其游客的接待量，且受草莓成熟周期的影響，在采摘季節，草莓園每日游客量變化較大。但據調查發現，盡管草莓園的每日游客量變化較大，但游客的人均草莓采摘量變化不大，一般人均采摘草莓0.5kg左右。因此，該研究無法采用常規的樣本與游玩次數調查來估算單位面積草莓園的游客量，而是根據游客的人均草莓采摘量與草莓的總產量來估算單位面積草莓園的游客接待量。根據表1中草莓的產量和人均采摘量，可以估算單位面積草莓園的年最大游客量： 1.875 0萬kg/(hm2·a)÷0.5kg/人=3.750 0萬人/(hm2·a)。而根據調查， 2013～2014年度草莓種植周期中，幾個調查點的草莓通過采摘活動售出的量約占總產量的30%～70%，未通過采摘售出的則仍通過傳統的批發售出。也即， 2013～2014年度草莓種植周期中，平頂山城郊供采摘草莓園的實際游客接待量約在1.125 0萬～2.625 0萬人/hm2之間。

3.1.2 費用結構

按照旅行費用法，一般的景區旅游中，旅游成本除交通成本和門票外，還包括在游憩地的食宿開支、購物、時間成本及使用游樂設施的支出等[19， 20]。

(1)門票和餐飲住宿開支(TC1)

根據調查，游客進入草莓園無需額外付費，出來后只需支付采摘草莓的錢，且采摘草莓價格與其在市區超市及其它水果零售點購買價格相差不大，因此，從表面看，游客到草莓園采摘游玩并不需要支付“門票”費用。但是，對草莓園經營者來說，通過游客的采摘，其不僅節約了草莓采摘、分裝成本，還能將草莓以高于批發價格的零售價格售出。也即，相比傳統的草莓“種植-批發”經營模式(實際上，在休閑農業發展的今天，絕大部分遠離城市的草莓種植戶也只能采取這種經營模式)，休閑農業的經營模式讓草莓園經營者通過游客的觀光、采摘等活動獲取了一定的“超額利潤”。如果將采摘草莓園視為一個小型景區，那么草莓園經營者即為該“景區”的所有者，游客進園后讓草莓園經營者獲取的“超額利潤”即可視為草莓園的“門票收入”。

通過以上分析，對平頂山城郊采摘草莓園經營者而言，其“門票”收入主要有兩部分構成：一是間接節約的部分人工采摘、分裝草莓成本； 二是將部分草莓以超出批發價格售出的直接高額收益。這種門票收入是通過游客的勞動付出以及游客愿意比草莓批發商付出更高的價格來實現。根據實地調查， 2013～2014年度，草莓大量上市時，平頂山市城郊草莓園經營者雇傭人工的采摘、分裝成本約為： 3元/kg。按平均零售價和批發價計算，經營者獲取的直接高額收益為： 40元/kg-25元/kg=15元/kg。這樣，按表1中調查的每位游客平均草莓采摘量0.5kg計算， 2013～2014年度平頂山郊區采摘草莓園的“門票收入”也即游客的“門票支出”約為9元/人。

由于平頂山城市規模較小，游客到草莓園所需時間短，加之采摘草莓園周邊并無農家樂等配套，游客到草莓園的游玩一般緊緊圍繞觀光、采摘活動，較為單一，沒有餐飲、住宿等費用支出。因此，一次草莓采摘游玩活動中，游客的門票和餐飲住宿開支TC1 約為： 9元/人。

(2)交通成本估算(TC2)

到平頂山城郊草莓園采摘的游客主要為平頂山各城區游客，調查中沒有發現外地游客。平頂山城郊供采摘的草莓園附近都有公交站點，來采摘的游客交通方式主要有乘坐公交和自行駕車2種，乘坐出租車的幾乎沒有。根據實地抽樣調查，乘坐公交和自駕的游客比例約為1： 1，其中自駕的游客多為三口或五口之家以及二人情侶等。實地調查發現，到平頂山東郊、西郊、南郊等幾處草莓園采摘的游客并無明顯的分區性，也沒有就近采摘的特點。這可能與平頂山城區本身不大，且東郊、西郊、南郊等各有特點有關，如東郊有較多的汽車4s店，西郊有平西湖、香山寺等小型景點，南郊交通更為便利等。因此，交通距離計算上，以平頂山市商業中心為起點，以4個調查點為終點， 4個距離的平均值作為游客到達采摘草莓園的交通出行距離，根據表1計算為： 10.8km。

根據平頂山實際情況，乘坐公交的游客來回草莓園的交通成本約為4元。自駕的游客按每車3人計，每公里成本按0.6元計，則自駕游客的單人平均交通成本為： 0.6元/km×10.8km×2÷3人=4.3元/人。

(3)時間機會成本估算(TC3)

調查點采摘草莓游客的停留時間一般為1～2h(表1)，為計算方便這里取其中間值1.5h。采摘游客的交通出行時間乘坐公交車來回平均約需1.5h，自駕來回平均約需0.5h。因此，乘坐公交車游客為采摘草莓約需付出3h的時間機會成本，自駕的游客約需付出2h的時間機會成本。

時間機會成本是旅游者在旅游過程中消耗必要的時間、而不能依正常工作日工作所失去的工資額，其計算關鍵在于選取合適的折算系數和折算成本。該文參考大多數已有文獻，選取在崗職工工資的1/3作為折算系數[21-23]，以平頂山市2013年度在崗職工人均年收入為折算成本，計算公式如下：

(2)

其中，TC3表示時間機會成本，m 表示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n 表示人均旅行時間， 250 為正常年份工作日天數， 8 表示每個工作日實際工作時間(小時)。

2014年，平頂山市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428 0萬元。將各值帶入上式計算可得：乘坐公交采摘游客時間機會成本約為： 12.1元/人； 而自駕游客的時間機會成本約8.1元/人。

(4)消費者剩余(TC4)

消費者剩余是指消費者消費一定數量的某種商品愿意支付的最高價格與這些商品的實際市場價格之間的差額。旅行費用法中，消費者剩余的計算非常重要。但是，該研究中的城郊采摘草莓園并不像一般景區那樣具有唯一性，競爭關系的存在使得消費者剩余在草莓采摘活動中無法真正實現，因為沒有游客愿意為相同的服務支出更高的價格。這也是草莓園經營者不能隨意定價，使得采摘草莓價格與同期超市零售價格相差不大的原因。因此，這里不考慮消費者剩余，TC4=0。

綜上分析，草莓采摘者為享受采摘活動中的農業觀光、體驗等樂趣，需要付出的成本主要有“門票”、交通和時間機會成本等。其中，選擇公交出行游客的總費用為： 9元/人+4元/人+12.1元/人+0=25.1元/人； 選擇自駕游客的總費用為： 9元/人+4.3元/人+8.1元/人+0=21.4元/人。

3.1.3 城郊草莓采摘的“旅行費用”

2013～2014年度草莓種植周期中，平頂山城郊供采摘草莓園的實際游客接待量約在1.125 0萬～2.625 0萬人/hm2之間。這樣，每公頃草莓園當其30%的草莓被采摘時，其接待游客中，公交出行游客總的旅行費用成本為： 1.125 0萬人÷2×25.1元/人=14.118 75萬元； 自駕出行游客總的旅行費用成本為： 1.125 0萬人÷2×21.4元/人=12.037 5萬元； 接待所有游客總的旅行費用成本為： 14.118 75萬元+12.037 5萬元=26.156 25萬元。同樣計算可得，當每公頃草莓園70%的草莓被采摘時，其接待游客付出的總的“旅行費用”為： 61.031 25萬元。因此， 2013～2014年度平頂山市城郊每公頃采摘草莓園接待游客付出的總“旅行費用”成本(TC)約為26.156 25萬～61.031 25萬元。

3.2 平頂山城郊農田生態系統的休閑娛樂生態價值估算

在平頂山城郊，休閑農業主要有草莓園觀光采摘、蘑菇園觀光采摘、蔬菜園觀光采摘等幾種形式。根據調查，無論是哪種形式的農業觀光采摘，其經營者的年純收益相差不大，這可能是充分市場競爭的結果。未來隨著休閑農業的進一步發展，城郊農田會開發出更多的休閑農業模式，會吸引更多的游客到城郊享受農田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當前，采摘草莓園在平頂山城郊分布最廣，也最有代表性，且經過10多年的發展，其收益也較為穩定，我們可以將采摘草莓園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作為平頂山城郊農田生態系統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的典型代表。

綜上分析，平頂山城郊采摘草莓園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即為草莓園接待游客總的“旅行費用”，因此2013～2014年度，平頂山市城郊農田生態系統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約為26.156 25萬～61.031 25萬元/hm2，取中間值則為： 43.593 75萬元/hm2。

4 結果與分析

如果采用傳統的基于Costanza[1]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計算方法，那么按照謝高地等制定的中國不同省份農田生態系統生物量因子表，河南地區農田生態服務價值系數為全國平均水平的1.39倍[24]。同時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資料， 2014年度全國糧食單位面積產量5385kg/hm2，糧食單價取2014年平頂山地區的平均價格2.4元/kg，并參考謝高地關于單位生態服務價值當量因子的經濟價值量等于當年全國平均糧食產量市場價值的1/7 的方法[24]，可計算出平頂山地區2014年農田單位生態服務價值當量因子的經濟價值量約為1846.3元/hm2。進一步參考謝高地制定出的我國生態系統生態服務價值當量因子表[24]，可計算出平頂山地區農田生態系統的娛樂文化生態服務價值約為： 18.50元/hm2。顯然，這一評估結果遠遠小于該研究中采用模擬旅行費用法的評估結果。此外，從評估結果看，該研究中采用模擬旅行費用法評估的城郊農田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已大于傳統方法評估的一般農田生態服務總價值。如：肖玉、謝高地等評估的2007年度華北平原小麥-玉米農田提供的氣體調節、土壤有機質累積、水調節、氮素轉化等生態服務的經濟價值為5.480 0萬～6.250 0萬元/(hm2·a)，是當時糧食生產價值的3倍左右[8]?？紤]到幾年來糧食產量的提高以及通貨膨脹等因素，將這一價值擴大2倍后也仍然大大低于平頂山城郊采摘草莓園的休閑娛樂生態價值。

造成這種評估結果的巨大差異，有幾方面的原因：一是謝高地等人制定的我國生態系統生態服務價值當量因子表是10多年前基于200多名生態方面專家的問卷調查得出的[25]，在當時，我國農業發展比較落后，休閑農業等農業經營模式還只是剛剛萌芽，無論是專家學者或普通民眾，大家對農田生態系統的生態服務價值特別是娛樂文化服務價值感受不深，對其認識是不到位的，因而依據主觀認識估算的價值當量因子也就偏低； 二是謝高地等人制定的我國生態系統生態服務價值當量因子表主要是基于全國尺度考慮的，盡管依據不同省份的特點做了修正[24]，但仍屬于大尺度研究，忽略了區位力對農田生態系統生態服務價值的影響。如：同樣基于Costanza的方法，趙姜等人在2013年通過對北京市多位具有相關專業背景的學者進行問卷調查，得出北京地區單位面積農田的生態服務價值當量比謝高地等人2007年提出的高出55.7%，其中，農田生態娛樂價值當量的評價更是從0.17提高到3.71，造成這一差異的原因，趙姜等人認為這與北京大力開展休閑旅游觀光農業，及隨著社會發展與經濟水平的提高，人們愿意為生態服務支付的意愿也愈發強烈等因素有關[15]。一直以來，從政府到專家學者、普通公眾等，在評估建設用地價值時，首先會強調區位因素的影響，而在評估農地的價值時，則更多的是強調地形、土壤、氣候等自然條件的影響，而很少考慮區位條件對農地價值的影響。但顯然，相比一般農田，城郊農田的區位條件更優越，這也是近些年來各地休閑農業率先在城郊發展起來的原因。該研究中，正是因為研究區的休閑農業場所擁有靠近城區這一優越的區位條件，才使得市民能夠很方便的享受到其提供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從而也使得該研究的評估結果大大高于傳統方法評估的一般農田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

該研究中，評估的平頂山城郊采摘草莓園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約為26.156 25萬～61.031 25萬元/hm2，這一結果與蔡銀鶯等評估的武漢城郊農場的游憩價值，與田明華等人采用意愿調查評估法(CVM)評估的北京郊縣游客莊園的潛在價值以及任平等人在謝高地等研究成果基礎上評估的四川省耕地資源生態服務總價值相差不大。蔡銀鶯等評估的2006年武漢城郊石榴紅農場的游憩價值為36.107 8萬元/hm2，和平農莊農地景觀年均游憩價值為39.784 5萬元/hm2[17， 18]，如果計入農業通貨膨脹因素影響(以農產品小麥為例，從2007年至今其價格上漲約52%)，則武漢城郊兩個農場的游憩價值將達到54.883 8萬元/hm2和60.472 4萬元/hm2，與當前平頂山城郊采摘草莓園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的上限基本相同。田明華等人采用意愿調查評估法(CVM)評估的2012年北京郊縣游客莊園的潛在價值為25.840 13萬元/hm2[26]。而任平等人在謝高地等研究成果基礎上評估的2010年四川省耕地資源生態服務總價值為36.969 269萬元/hm2[27]。此外，該研究的計算中，平頂山城郊采摘草莓園的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與草莓的價格、被采摘的草莓量等都有關系。需要說明的是，平頂山地區的采摘草莓園10多年前便有了，該研究中調查的采摘草莓園，都是在充分市場競爭后生存下來的，其每年的草莓價格及被采摘量都相對穩定。另外，除了草莓采摘，平頂山城郊還有較多的蔬菜采摘、水果采摘、蘑菇采摘等農田經營形式。根據實地調研，無論是哪種形式的采摘園，其經營者在單位種植面積上獲取的收益相差不大。事實上，由于這些采摘園的經營門檻不高，充分的市場競爭必然會促使不同類型采摘園的收益趨于相同。因此，該研究評估的平頂山市城郊采摘草莓園的生態服務價值26.156 25萬～61.031 25萬元/hm2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可以將其平均值43.593 75萬元/hm2作為平頂山市城郊農田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的參考基準。

綜上分析，無論是北京、武漢還是平頂山，城郊農田的生態服務價值都要大于其它一般農田。地理位置的優勢、農業技術的進步、經濟社會的發展、城市居民生活方式的改變等多種因素造就了城郊農田生態系統的獨特性，這種獨特性使得城郊農田生態系統在經營內容、經營形式等多個方面可以有更大的靈活性，從而使其潛在的生態服務價值得以最大限度的釋放。就像區位、環境、基礎設施配套等因素會大大影響建設用地價格一樣，城郊農田的獨特區位優勢使其相交遠離城區的一般農田可以提供更大的生態服務價值。傳統的基于Costanza[1]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計算方法，其一開始就主要是基于全球尺度的考量，更強調評估農田生態系統的一般性，而容易忽視不同農田生態系統的差異性。因此，其不太適合城郊農田這種具有獨特性農田生態系統的生態服務價值評估。不論采用哪種方法，對于城郊農田生態服務價值的評估，尤其是休閑娛樂價值的評估，都應充分考慮城郊農田生態系統的獨特性，考慮區位力等因素對農地價值的影響。

未來隨著休閑農業的發展，多功能農業的發展等，城市郊區更多農田的休閑娛樂價值將會通過更多樣的形式顯現出來，在城市郊區土地利用規劃中，政府不能忽視區位、農業經營模式變化等因素對農地價值的影響，應注重農田生態系統休閑娛樂生態服務價值潛力的充分挖掘、實現和保護，從而為農地保護、農業發展、征地賠償標準制定、農民增收問題解決等提供更多的思路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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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LUATION ON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SERVICES VALUEOF SUBURBAN FARMLAND ECOSYSTEM BASED ONTHE SIMULATIVE TRAVEL COST METHOD*——A CASE STUDY OF PINGDINGSHAN CITY

Li Huijie，Zhang Hongmin※，Sun Jingke，Liu Yuhong，Zhang Ling

(School of Survey Engineering, Henan University of Urban Construction, Pingdingshan 467036, China)

Reasonably evaluating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service value of farmland ecosystem has great significance for the optimal utilization of land resources and cultivated land protection. Using simulative travel cost method, this research analyzed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services value of the strawberry fields in suburb of Pingdingshan city, and explored the composition and features of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services value of suburban farmland ecosystem.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services value of farmland ecosystem was usually recessive, but it can be released through the activities of agriculture sightseeing and picking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leisure agriculture.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services value come from two sources, i.e., the excess earnings gained by the proprietor of strawberry fields and the labor value of tourists, and the transport cost and the opportunity cost expended by tourists who went to strawberry fields.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services value of the strawberry fields in suburb of Pingdingshan city was approximately from 261562.5 to 610312.5Yuan per hectare in 2013-2014, which was much higher than the direct production revenues of general farmlands. In the future, the social needs for leisure agriculture would be further enhanced. It put forward that it could not be neglected in fully extracting, realizing and protecting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services value of suburban farmland ecosystem.

land utilization; leisure agriculture; ecological value

10.7621/cjarrp.1005-9121.20170324

2016-04-12

李會杰(1979—)，男，河南鄭州人，博士、講師。研究方向：環境地理?！ㄓ嵶髡撸簭埡昝?1967—)，女，河南許昌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土地信息技術。Email：zhmz8@hncj.edu.cn

*資助項目：平頂山市科技攻關計劃項目“‘三化’協同發展下的壓煤村莊密集區土地綜合整治技術研究”(2013077)； 河南省教育廳科學技術研究重點項目“生態環境約束下的礦業城市‘引導式彈性土地利用優化配置模式’研究”(13A630042)

F327; F062.2

A

1005-9121[2017]0315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