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網絡虛擬財產的法律保護

鄭方圓

【摘要】隨著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和網絡游戲的風靡，網絡虛擬財產的概念也正在為越來越多的人所熟知。但我國立法關于網絡虛擬財產的界定、屬性、量化和管理等方面的規定尚不完備，這不利于對其進行充分的保護。只有通過對網絡虛擬財產的詳細分析和在立法、司法層面上的進一步完善，才能對這一新生事物進行更加有力的保護。

【關鍵詞】網絡虛擬財產 網絡游戲 法律保護

2014年10月27日，湖南省某市一玩家報案稱：其于當日下午發現自己的盛大網絡游戲帳號被盜，該游戲帳號內的裝備亦被他人出售。由于此案被盜的游戲賬號與裝備均是虛擬物品且皆由上海盛大網絡有限公司產生，在盛大網絡公司的協助下，經官方結合實際行情鑒定，最終確定該玩家所丟失游戲賬號內的裝備總價值為人民幣20萬余元。后該起網絡盜竊案被成功破獲。類似的案件在近年來層出不窮，反映出關于網絡虛擬財產的犯罪行為已十分嚴重，網絡虛擬財產的安全已經越發受到人們的關注和重視。筆者通過對于網絡虛擬財產的概念、特點和法律保護的障礙的分析，試提出一些立法建議。

一、網絡虛擬財產的概念及特點

（一）網絡虛擬財產的概念

通常來說，網絡虛擬財產的概念有廣義和狹義兩種。廣義的網絡虛擬財產指包括網絡賬號、電子郵件、虛擬貨幣等能為人所擁有和支配且具有一定財產價值的網絡虛擬物。狹義的網絡虛擬財產僅指網絡游戲中的虛擬財產，如游戲賬號、游戲裝備和虛擬金幣等。本文主要討論狹義概念的網絡虛擬財產的問題。

（二）網絡虛擬財產的特點

首先是兼具無形性與可量化性。無形性是網絡虛擬財產區別于傳統意義上的財產的本質特點。網絡虛擬財產實際上是存儲于服務器上的一組電磁記錄，只有通過計算機在特定的虛擬條件下才能存在并實現其價值，這就表明虛擬商品具有一定的無形性。同時，網絡虛擬財產的產生來自人的創造，因凝結在其內的人類勞動而具有價值，價值是可以被評價和計量的，因此網絡虛擬財產也是可以被量化和計算的。其次是價值性。以網絡游戲為例，雖然虛擬裝備是無形的，但玩家通常需要支付費用才能取得進入游戲的資格，游戲時間和裝備的游戲卡均需以貨幣購買，由此看出虛擬裝備同樣具有價值含量，這就需要法律對其予以評價和救濟。最后是可流轉性。權利人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愿將網絡虛擬財產予以處分如有償轉讓、贈與等等，這說明網絡虛擬財產也具有可流轉性。

二、網絡虛擬財產的法律保護的障礙

（一）立法層面尚不夠完善

在2017年3月15日的十二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上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以下簡稱“民法總則”）中的第127條明確提出“法律對數據、網絡虛擬財產的保護有規定的，依照其規定。”網絡虛擬財產正式作為一項民事權利列入我國法律。但是，現實生活中僅憑民法總則第127條的原則性規定并不足以對網絡虛擬財產進行充分的保護，還有待法律法規做出進一步的規定。

（二）對網絡虛擬財產的價值評估和核定缺乏固定統一的標準

網絡虛擬財產因其無形性，使其價值評估和核定相對于實體物具有更大的難度。目前對虛擬財產的價值評估主要參照以下標準：1、根據游戲玩家投入成本計算具體虛擬財產的價值；2、根據市場交易價格來確定具體的虛擬財產的價值；3、由游戲運營商來對具體的虛擬財產的價值進行定價。以上幾種方式各行其道，導致在學界和實務中對于虛擬財產的認定均缺乏一個固定統一的標準，相關的案件判決也是大相徑庭。

（三）權利人舉證難，司法機關取證難

網絡虛擬財產實質上是電子數據的一種，通常掌握在運營商手中，普通用戶并不能完全掌握和隨時調取自己和侵權人的信息，造成舉證困難。司法機關在取證過程中，也常常面臨兩大問題。首先由于電子證據很容易被編輯和修改，因此需要通過一系列特定的鑒定流程，對于電子證據形成過程和真偽進行鑒定。其次，電子證據反映的內容通常需要借助一定的設備和專業的技術手段才能轉化為人們可認知的信息，這些都增加和提高了司法機關取證的工作量和難度。

三、對網絡虛擬財產的法律保護的建議

（一）完善相關立法

為充分有效地保護網絡虛擬財產，關鍵在于立法方面的完善。目前，虛擬財產的法律概念、法律性質、法律特征、法律地位、運營商和用戶之間的權利義務和責任等在我國立法中尚沒有系統、全面的規定，我們應當在立足我國互聯網實際情況的基礎上，參照外國先進立法的經驗，以進一步的立法為網絡虛擬財產的糾紛制定一個統一的解決標準。

（二）統一網絡虛擬財產價值評估標準

統一網絡虛擬財產價值評估標準，是解決網絡虛擬財產糾紛的又一有效途徑。筆者認為，可以由官方設立一個專門性、權威性的機構，聘請專業人員，綜合考量用戶所花費人力物力、運營商定價和用戶間交易價格等因素制定統一計算標準，這樣有利于提高虛擬財產價值評估的權威性和準確性。

（三）實行舉證責任倒置，并完善電子證據收集提取的規定

由于數字產品所處的網絡環境和其自身的特點，使得網絡運營商比用戶擁有多得多的產品信息，導致網絡運營商相對于用戶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雙方之間存在嚴重的信息不對稱，一旦運營商與用戶產生糾紛，后者舉證就十分困難。針對這種情況，筆者認為可以實行舉證責任倒置，由運營商承擔證明自己無過錯的責任，否則即推定過錯在運營商一方。如果是第三人侵權，則運營商不必承擔過錯推定責任，否則運營商承擔舉證責任過重，這有失公平。但運營商畢竟掌握著用戶大量的信息記錄，因此，此種情況下也要對運營商規定一定的舉證責任。同時，要進一步完善對電子證據取證和認定的規制，加強對司法人員在該方面專業素質的培養，規定收集電子證據的特殊措施，完善電子證據收集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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