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欽
摘 要:重點介紹了孫紹振的還原法以及這種方法在教學中的具體應用,以期轉變、更新教師的教學觀念,促進學生積極主動地參與教學活動,使學生掌握文本分析方法,提高學習的能力,使學生具有良好的人文精神。
關鍵詞:還原法;微觀分析;矛盾
在閱讀的過程中,至少有三個主體在相互制約,即讀者主體、作者主體和文本主體。閱讀應該是這三者從表層到深層的同化與調節。這就需要對文本進行微觀解讀,即文本細讀。還原法就是行之有效的微觀分析法。其具體運用如下:
一、找到關鍵詞語,抓住工具性與人文性的差異和矛盾,看特殊的心靈奇觀
所謂工具性,就是字典上的語義。語言是科學的、規范的,是可以作為工具而使用的。而語言的人文性是在具體語境中經過個人化處理的,超越常規,能表現作者潛在的情感。所以在使用還原法中,首先要抓住這種富有人文性的關鍵詞語作為突破口,把作者欲表達但又隱藏在字里行間的情感揭露出來。正是在這種地方,隱藏著作者和人物的心靈密碼,也正是在這里,顯示出語言的精妙。
二、提出問題的方法和可對話性
作為讀者的教師與文本對話之后找到矛盾的所在,這僅是完成了還原法的第一步。關鍵是如何將矛盾揭示出來,從而達到分析的閱讀效果,傳遞給學習者主體,這體現了雙主體性。孫紹振先生認為:“一個稱職的語文老師,僅在課堂上滔滔不絕,不一定是有效的。關鍵在于,要在學生忽略掉的、以為是不言而喻甚至是平淡無奇的地方,發現精彩,而且揪住不放,把問題提出來,也就是把矛盾揭示出來。把作品所表現的對象—人物和景物—將其原生態,未經作者心靈同化的狀態、邏輯,想象出來,讓它和文本的形象形成對比,矛盾就不難揭示出來了。”這句話我感受頗深,往往是我們自認為理所應當的事情,在背后卻有其不平凡的地方。
三、抓住行文邏輯和理性邏輯之間的矛盾所形成的反差
《阿長與〈山海經〉》中長媽媽講的故事是荒誕不經的,而長媽媽卻講得很認真,并沒有流露出任何欺騙或者開玩笑的意思,這就顯得不和諧了。用還原法觀之,對于長媽媽的荒謬邏輯,“我”不但沒有表示懷疑、反駁,反而引申下去:“我”不怕這一切,因為“我”不是門房。這就把邏輯向荒謬處深化了。按還原法,正常情況下,應該對長媽媽的荒謬故事加以懷疑、反駁,但作者對這些都視而不見,卻順著她的邏輯推,愈推愈謬。還原之后,再反問:這是為什么呢?這樣,學生才能充分感受到人物的精神密碼和作者對人物的感情。
四、還原到整體結構和作者的心靈世界,在個人生命體驗中讀
中學語文課本里的《社戲》是節選,寫了少年時代看社戲的回憶。如果我們把它還原到整體結構中去讀,就能夠更全面地窺見魯迅的精神世界。如戲院長凳過狹過長,他竟聯想到“私刑拷打的刑具,不由得毛骨悚然地走出了”。劇場沉悶的演出,有如受刑罰,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在作者的心靈中,劇院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監獄。這個部分真實地向我們展示了魯迅敏感、受傷的靈魂。
五、還原到作品本身去解讀,要尊重文本主體
《木蘭詩》中的花木蘭是作為一個英雄形象來塑造的嗎?細讀作品,木蘭更使我們感到親切,而不是崇高。木蘭還鄉的場面沒有莊嚴,也沒有衣錦還鄉的榮耀,她仍是一個女兒,一個妹妹。木蘭這時的表現恰恰也證明了她并不以英雄自詡。
六、還原出作品的藝術追求
《項鏈》中的女主人公馬蒂爾德不單單是一個追求虛榮和享樂的人,也不單單是因為追求自身幸福而靠自己意志、精神和力量走出困境的人。她是這二者的統一。為什么本文寫到情節的高潮戛然而止?是為了前文舞會的成功與后文失去項鏈之后主人公為之辛苦勞碌的“英雄”十年進行對比,而且是兩個極端的對比,從而寫出一個人物的兩個自我。作者精心運用這樣的小說技巧,所追求的正是這種震撼力。
七、要借助歷史文獻和歷史事實去還原
李白《下江陵》一詩中“千里江陵一日還”說的是行走之快,但小木船有那么快嗎?通過分析,我們知道這是因為日行千里的感覺是由作者的情感決定的。這就產生第二個矛盾:既然快了,就會有安全問題。當年三峽有礁石,尤其是瞿塘峽,更是厲害。這個問題比較復雜,要有效地還原,就得借助歷史文獻和歷史事實。
八、還原出作者省略了什么,不寫什么,弱化了什么
比如,《背影》為什么不寫人的正面而寫背影?寫父親與他的矛盾,“觸他之怒”“待我漸漸不如往日”等都含含糊糊,被弱化了。這是為什么?我們只有“去蔽”,還原出作者省略了什么,弱化了什么,才會知道應該寫什么。
還原法的有效運用,對教師深入解讀文本、生成合宜的教學設計很有裨益,可以使我們透過文本的表層看到作品傳達出的真正意蘊,引領學生從已知走向未知。需要注意的是,在教學實踐中,并不是對作品解讀得越深越好,我們還要尊重學生已有的閱讀經驗和閱讀能力,避免超出學生認知水平的過深解讀和過度拓展。
參考文獻:
卓千峰.對文本細讀異形化的思考[J].福建論壇(社科教育版),2009(7):5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