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未來發展

摘 要 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在處理國際民商事案件方面具有重要作用，當今國際形勢不斷變化，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也需不斷完善。本文認為對于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未來發展趨勢需準確把握，使其更好地為社會經濟發展服務，在對外經貿往來中更好地維護我國國家利益，實現國家利益的最大化。

關鍵詞 國際私法 強制性規則 適用

作者簡介：魏華，北京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華北水利水電大學，助教，研究方向：國際法學。

中圖分類號：D99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6.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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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概述

國際私法中強制性規定制度理論的緣起來自德國的弗里德里希·卡爾·馮·薩維尼，其在《法律沖突與法律規則的地域和時間范圍》中提出“法律關系本座說”。這個理論的主要主張是各國法律之間應具有一定的互換性和平等性。國際私法中強制性規定制度的形成則是隨著福利國家的出現而正式產生 。此外，市場經濟發展的需要也是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產生的一個前提。為了實現市場經濟又快又穩的發展，需要國家對經濟生活的不同方面進行有效的干預和調控，法律則是一種有效的手段。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主要適用于國際民商案件糾紛中，案件審理中可以直接運用這種具有強制力的法律規范。國際私法中涉及強制性規定、公共秩序保留、法律規避等內容。國際私法中的強制性規定則主要涉及重大的國家、社會利益領域，對保證國家和社會正常運轉的相關利益進行有效保護；公共秩序保留制度是本國公共秩序保護的安全閥，是保護有關利益的底線。公共秩序保留、強制性規定、法律規避中國際私法中的強制性規定應居于優先適用的序位 。

二、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發展

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發展有其經濟學和法學的理論基礎。自由資本主義到政府作用增強這個過程中，國際私法逐漸發展起來，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也得到探討。

（一）強制性規則作為國際私法基本制度的確立

國際私法有較長時間的發展歷程，進入20世紀國際私法的立法技術已經日漸成熟和完善，一些國家逐步實現了國際私法的法典化。最先制定國際私法法典的國家是奧地利，奧地利在1978年制訂了單獨的《奧地利聯邦國際私法法規》，這在國際私法法典化方面具有先創性 。隨后，瑞士和意大利也分別在1978年和1995年頒布了國際私法法典。這些國家對國際私法的法典化做出了重要貢獻，這些法典對國際私法中的基本制度和其他技術性措施進行了完善和豐富，同時也規定了國際私法的基本原則，其中強制性規則的適用成為國際私法中的一個重要內容。傳統的國際私法在立法形式上較為分散，現代國際私法的發展則賦予了強制性規則以獨立的價值，形成了強制性規則、公共秩序保留以及法律規避三者功能互補的架構。強制性規則的適用問題在國際私法總則中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強制性規則的適用從對公共秩序保留制度、法律規避制度的依附中擺脫出來；另一方面，強制性規則的適用在國際私法中的作用更加突出，已經成為國際私法的基本原則或制度。

（二）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主要內容

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主要內容以法院地法為主，第三國法律也逐漸包括進去。法院地法中一般都包括強制性規則，其合法性已經得到越來越多國家立法和私法實踐的承認。涉外民商事案件的法律適用中需考慮第三國強制性規則的適用是否依賴于法官的自由裁量。強制性規則對國家政策的實現具有重要影響，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在實際運用的過程中應充分保證法院地國家政策的實現，維護其合法利益 。第三國強制性規則在適用時需充分考慮它與案件的密切聯系、強制性規則的性質以及可能帶來的后果。此外，當第三國強制性規則的內容或適用的結果與法院地的公共秩序相沖突時法院會應用公共秩序保留條款將該國強制性規則的適用排除。第三國強制性規則的適用同時也依賴于法院對適用條件的自由裁量，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導致法律適用的不確定性增加。

三、 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未來發展

（一）司法實踐的審慎化趨向

國際私法的法律適用中，一些問題也一直存在，其中困擾著國際私法學者的一個重要問題是外國法適用的合理性和正當性，以這個問題為出發點也產生了多種不同學說。在國際私法的法律適用理論中一個基本點是要切實保障法院地的利益，這也是法院地強制性規則必須優先適用的主要理由。雖然法院地強制性規則的優先適用毋庸置疑，但在考慮是否使用第三國法律的強制性規則時，法院也需考慮該法律在外國保護其公共利益方面是否重要和外國法律是否具有強制性兩方面的問題 。這兩個問題對地方法院的審判會形成一定的挑戰，法官一般對另一個國家或地區的法律法規知之不多，這會影響法官對第三國法律規則強制性適用規定的判斷，判斷存在顯著失誤的情況下則會影響到外交關系。因此，在適用第三國強制性規則時各國司法需采取謹慎的態度，認真對待。

由于以上原因，司法實踐的審慎化趨向是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未來發展的一個主要方面。以英國為例，英國法院一般基于英國和外國的友好關系作為裁判涉外民商事案件的依據，其在應用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時更多以自身國家利益為考量，以與第三國的關系作為考量的出發點。

（二）大陸法系國家和英美法系國家的互相融合和滲透

國際私法中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是兩大法系，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未來的發展呈現兩者相互融合和滲透的趨勢。英美法系國家在公共秩序保留制度的層面探討較多，大陸法系國家對強制性規則適用方面的探討則較多。英國是國際私法體系中英美法系具有代表性的國家，在司法實踐中英國法院采用公共秩序保留制度來裁量外國強制性規則的適用，英國法院面對民商事案件時一般不會承認一個違反外國履行地法律的合同的效力。美國的司法和立法傳統與英國具有相似性，其沒有明確的使用“強制性規則”的概念，但美國在具體的司法實踐中也傾向于用公共政策來涵蓋當事人不能通過合同條款明示予以解決的事項。大陸法系國家主要包括德國、法國、荷蘭等。德國具有代表性的是“特別法理論”，法國方面在國際私法方面具有代表性的理論則是“直接適用規則”。大陸法系國家始終將強制性規則的適用作為獨立于公共秩序保留的一種制度或者原則來進行研究。通過國際條約看兩大法系，其具有相互滲透和相互融合的趨勢，這個趨勢日益明顯。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各有值得借鑒的地方，兩者具有一定的互補性，兩者互相融合和滲透的趨勢會使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更趨完善，可操作性也會顯著增強。可以預見的是當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的司法實踐逐步完善后，強制性規則的適用制度在國際社會的立法中會得到更加充分的體現，更多的國家將會應用強制性規則。

四、 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意義

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推廣應用在國際層面具有積極的意義。

首先，可有效促進國際公法領域的司法協調與合作。當今，全球不同國家和地區緊密聯系在一起，全球的經貿聯系日益密切，面對日益復雜的全球商貿聯系僅憑一個國家的經濟貿易管理權威難以對商貿活動實現有效管理。這就需要發揮國際私法的作用，也需要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在更廣的層面加以推廣。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是對原有法律的有效補充，不對法律內容進行否定，這是其與公共秩序保留的一個顯著區別，這也就更好促進了國際公法領域與私法的相互協調與合作。

另外，外國強制性規則的適用同時也可促進強制性規則適用的良性互動。法律適用確定中的一個關鍵因素是互惠，互惠需要照顧到雙方的利益，通過互惠要求可以確保本國強制性規則在他國使用，同時也可使本國公共利益最大化。強制性規則的適用可以更好實現雙方國家利益的實現，最大限度實現雙方互惠。但在一些情況下雙方國家難以實現互惠，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的應用，因此，有關國家對第三國強制性規則的適用沒有施加互惠要求，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互惠制度可能給國家之間彼此適用對方的強制性規則方面所帶來的障礙。

最后，強制性規則的適用釋放了國家之間公法領域合作的積極信號，這可為國家之間公法領域的合作消除障礙，國家間在商貿活動中的法律障礙更少，在私法方面也更容易達成共識。此外，對強制性公法規則的適用也有利于在更大范圍內促成國際經濟管理的合作，為國際間的經濟活動注入更多活力。

五、結語

當今全球經貿聯系日益密切，這也需要國際私法發揮作用，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是國際私法中的重要內容，對處理不同國家間民商事案件具有重要作用。我國當前與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有密切的經濟往來，這也需要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發揮作用，不斷完善我國的國際私法立法體系，切實維護我國對外交往中自身重大利益。

注釋：

王立武. 國際私法強制性規則適用制度的發展趨勢.政法論叢.2012（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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