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經典電磁學看經典物理中物理實在的觀念

劉永華

【摘 要】 本文通過經典電磁學中關于電與電現象的討論，澄清了經典物理時代關于物理實在性的觀點，表象經典物理認可“世界是我的表象”這一觀念。

【關鍵詞】 經典物理；電磁學；物理實在性

【中圖分類號】 G64.2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3089（2017）14-00-01

“‘世界是我的表象，這是一個真理”①，叔本華在他的《作為意志與表象的世界》中開篇就這樣說。世界是人的表象，而且這個人不是作為整體的人類——要說作為整體的人類有一個能作出表象的意識，這是非常幼稚和荒唐的——，而是作為個體的人作出的表象。在經典物理中關于物理實在性的觀念也是基于表象的，這點可以通過經典電磁學看得非常清楚。

在經典電磁學中，作為最基本的物理實在者的電，就是建立在表象基礎上的。麥克斯韋在他的《電磁通論》里說：“某些物體在被摩擦以后顯示吸引其他物體的能力，這一事實早為古人所知了。在現代，已經觀察了各式各樣的其他現象，并且已經發現他們是和這些吸引現象有關系的。這些現象被分類為電（Electric）現象”②，可見，電是作為一種表象而被確認為一種物理實在者的。

不是所有表象都能被確認為一種物理實在者。比如光的色彩，這是一種人類最重要的表象之一，因為色彩這種表象，人類的生活多姿多彩，人類的諸多藝術成就因此豐富了人類文明。但是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說，光是一種電磁波，而電磁波僅僅存在波長和頻率這兩種物理屬性，并不存在色彩這種物理屬性，當然色彩也就不是一種物理實在性的實在者。另外，當一個人心理或者生理上出了問題的時候，也會引起所謂虛幻的表象，比如有人會看到鬼魂，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的鬼魂并不是一種物理實在者。

表象是人類意識通過感官得到的結果，而人類感觀甚至意識是可能對人進行欺騙的。笛卡爾在論述他著名的“我思故我在”的哲學觀點的時候③，充分說明了人類的感官是可能對人進行欺騙的，也就是說人類的感官或者意識的表象并不一定是真實可靠的，在物理學上來說，也就是表象并不一定對應著某種物理實在者。

那么經典電磁學中如何確認電現象對應著一種物理實在者的呢？麥克斯韋在《電磁通論》里寫到：

“27.]實驗Ⅰ使各自并不顯示任何電性質的一塊玻璃和一塊樹膠互相摩擦，并使摩擦過的表面保持接觸，它們將不顯示任何電性質；把它們分開，它們現在就將互相吸引了。

如果有第二塊玻璃用第二塊樹膠摩擦過，然后把它們分開懸掛在前現場琉璃和樹膠附近，那就可以觀察到：

（1）兩塊玻璃互相推斥。

（2）每一塊玻璃都被每一塊樹膠所吸引。

（3）兩塊樹膠互相推斥。

這些吸引和推斥的現象叫做‘電現象，而顯示電現象的物體被說成是帶了電或得到了電荷。”④

這里很明顯可以看出這個思想方法是這樣的：摩擦之前玻璃也好樹膠也好，并不沒有“推斥”或“吸引”這種力的能力或表象，但摩擦之后，卻出現了這種能力或表象，而摩擦之前與摩擦之后就玻璃或樹膠來說物理屬性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出現了一種新的能力或表象，而且這種表象是一當條件（比如摩擦）滿足就可以重復出現的，這種能重復實現的表象一定對應著一種物理實在者，或者說一定是某種物理實在者的表象，也就是凡是存在者須得有所表象，因此麥克斯韋得出“顯示電現象的物質被說成帶了電”，這就確認一種新的物理實在者的存在，并取名叫電。

因此，明顯的，在經典物理中，確認一種物理實在者依舊承認是通過，而且也只能通過表象來確認，也就是認可“世界是我的表象”這一論斷。但同時也明確表象有兩種，一種是感官或生理問題導致的虛假表象，比如鬼魂這種表象就是一種虛假表象，它并不能被確認存在一種物理實在者，其典型特點是條件滿足亦不能確定重復出現，可以給這種表象命名為虛假的表象；另外一種就是諸如電現象這種表象，它是可以確認一種物理實在者的，這種表象可以被稱為實在者的表象。

當然，色彩這種表象屬于實在者的表象，并不導致一種物理實在者的存在，而只是由于光這種物理實在者的物理屬性之頻率被人的感官所反應出來的并不真實的表象，但與虛假表象區別的是，它導致一種物理實在者的物理屬性。

總之，經典物理中的物理實在者只是“我的表象”之一種，物理學認可“世界是我的表象”這一觀念，但要修正的是，這個作為世界的表象是實在的表象。

注釋：

①《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德]叔本華；商務印書館，1982年，P25

②《電磁通論》[英]麥克斯韋；戈革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年，P1

③《笛卡爾第一哲學沉思錄》[法]笛卡爾；商務印書館，1986年，P14

④《電磁通論》[英]麥克斯韋；戈革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年，P25

參考文獻：

1.《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德]叔本華；商務印書館，1982年，P25

2.《電磁通論》[英]麥克斯韋；戈革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年，P1

3.《笛卡爾 第一哲學沉思錄》[法]笛卡爾；商務印書館，1986年，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