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斜陽不暮
心雨
“濤聲”并非能“依舊”
主持人/斜陽不暮

讀者朋友見到本期雜志的時候,2017年業已過半。身邊朋友在“六一”節期間也是一番人生感慨。在下以為,無論是老人還是青年(少年還沒“資格”),感慨人生的最根本意義,該是不虛度光陰,于努力的創造中享有生活的甘甜。當然這“甘甜”不僅是物質上的。
今天我們講的“故事”,是我們一位“老朋友”的心理疾患……
主持人老弟,還記得我嗎?我是您老朋友,在2016年第2期《中國儲運》雜志上刊登過的《第二次“握手”》里那位老哥啊。別笑話我,又找您啦!怎么說呢,眼下有些事情還真難住我這當年的軍隊干部、后來的公司書記啦!我在想,講武的咱打過仗,講文的咱做過思想工作,眼下怎么遇到問題解不開了呢?其實啊,我心里明鏡似的,就是沒人能說說啊。我過去的經歷不再介紹啦,說說我從去年以后的事吧。
去年我和您通了電話,還真像與您通話和在文章里說的,“惜取少年時”啦。去年陽春三月,我把水芳請到我這邊,一起過了近個把月的相伴日子。總之啊,在我這靠海的城市,能玩的能吃的都讓她感受了。當然,最想感受的是通過實在接觸,看我倆能不能晚年相伴。
我呢,別看一只眼,那攝影可真是“一目了然”。雖屬“業余”,可照片水準讓水芳很滿意。水芳身材好,別看快七十啦,在我眼里依舊嫵媚動人,擺個舞蹈P S啊什么的很入鏡呢。要不是她兒媳生二胎催著她回去,她還真要我這邊多住些日子呢。
在一起的日子過得飛快。她本意是要我和她一起到成都找找“感覺”。我說你兒媳要生產,這會兒我去湊什么熱鬧嘛。于是她同意先回。這次分手雖沒了過多纏綿,可畢竟“鴛夢重溫”,彼此還是有些戀戀不舍。臨行前她把重復多次我到成都和她一起的“動員”,又表達了一遍。并明確說“這邊的家可以‘留著’,在成都呆膩了你隨時可以回來。我也可以跟你回來!”說得我這個心里暖啊。
我這邊除了幾位老朋友,還真沒什么牽掛,去不去就是下決心的事。可兄弟呀,雖說她說她兒子一百個贊成,我畢竟要考慮到她兒子的態度。我兒子這邊肯定沒“情況”。他在國外,兒媳是北京一家媒體記者,他倆巴不得我有個“歸宿”,有人照顧呢。
轉眼就到了八月。水芳兒媳的二胎寶寶過百歲啦。我接受了水芳的“邀請”,只身來到成都再同她找找“感覺”,但當時并沒答應她“常住”。
因水芳兒媳臨時有事,水芳又不會開車,水芳在家帶孩子,她兒子蜀風打著牌子在雙流機場熱情地接我。一路上健談的蜀風同我說著標準普通話,我本來有些忐忑的心漸漸地放下來。蜀風說他是部隊轉業到的成都,眼下是一國有公司的副總,妻子是在一家銀行工作。比他母親大八歲的父親腦溢血第二次發病已去世十年,在父親第一次發病臥在病榻的三年里,媽媽有著相當大的付出。他是三年前接在雅安的媽媽到的成都,眼下就是想讓母親好好過好下半輩子等等……蜀風說的這些我雖聽水芳講過,但從蜀風嘴里說出來,當然有著不同的意義。我們談到了部隊,談到了對越作戰和各自的部隊番號。雖然不同年代,但畢竟都是當過兵的戰友。他說他電話里聽媽講過我當年的“英雄事跡”!是時,我聽了挺是感動。
水芳家在臨近武侯祠的武侯區。孩子“百天兒”酒席就在蜀風家附近一不起眼兒的餐館。蜀風說有“八項規定”,請人來找麻煩。我聽了當然支持。作為叔爺爺,我大大方方地送上了一份禮金。銀行工作的兒媳婦還一個勁兒地客氣。
蜀風住房是一套三室兩廳,水芳住在他家附近由蜀風給她租的一套兩居室。雖然水芳到我家時我們是同居,但畢竟沒有婚姻關系,當著人家兒子的面,住在一起顯得不倫不類。按我先前的想法是自己住酒店的。誰知蜀風兩口子早在水芳住處安排好我和水芳各自一間。還說當下老年人很多都這樣,他們不光理解,也很支持。這么一來我還真的過上了有“老伴”的日子。原本我怕因我的到來影響水芳對孫子的照顧,沒成想人家夫妻找了保姆,說不用奶奶看。一切的一切都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著……
我第一次到成都,像在我家那邊一樣,水芳盡心地陪著我武侯祠、寬窄巷子、錦里游覽個遍,又玩笑地帶著我去到春熙街“看”美女。周六周日,由保姆帶著兩個孩子在家里玩,我們四個人還打上幾圈成都人最喜歡的麻將……至于水芳帶著我吃過的成都小吃,那簡直就數不過來啦。
剛給水芳孫子過了“百天兒”不久,中秋就到了,水芳帶我參加了合江亭放河燈。盞盞蓮花狀的河燈飄在水面上,水芳說這象征著我們的美好的心愿……我真的喜歡這座城市!
水芳對我真好!早餐為我早早做好,一起進餐后,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午飯后我們可以午睡也可到附近武侯祠散步休息(水芳有月票,我是殘疾人可以免費)。晚飯除了我愿意“露兩手”,多數還是水芳操辦著做。成都雖然鮮活海產品少,但淡水魚還是有的,吃得也是很愜意……從精神生活上來講,我們一房間一臺電腦。我能上網,又會打字,偶爾還寫寫不敢妄稱“回憶錄”的往事……我一個“一目了然”的殘疾人,生活真的有人照顧啦!
我這樣“神仙”的日子過到了初冬。去年初冬是我們相識四十九年紀念日。我們商定好去長沙我們相識相愛的愛晚亭和橘子洲。眼下高鐵方便,我們省去機場等候登機的時間,在網上訂了車票,乘高鐵到了長沙……我們回憶著當年,憧憬著未來……
從長沙回來后,水芳迷上了廣場舞,而且她愛唱當年那個時代的歌……老弟,我是為共和國灑過血受過傷的人!我當年的戰友們還長眠在麻栗坡的烈士陵園呢。正因為我愛國愛黨,愛我們改革開放的偉大事業!愛我們在習總書記帶領下要去實現的中國夢,所以真的很難同水芳“唱”到一起!好在我們為國家好的理念不會,也不可能不同。
客觀說,原以為長沙的“回首”會使我們的愛情越發升華,可由于“唱”不到一起的感覺,蕩起了我心里早就有的,但被我故意忽略了的“疾患”。
一則對水芳的感覺雖然“濤聲依舊”,可畢竟相隔了五十年的歲月。更何況當初我們只是相親相愛不過十天呀……作為當過兵,打過仗,有著鮮明個性的我,心里總是要和我那當醫生的妻子做對比。不是比音容笑貌,而是對比行事方式和處事習慣。
比如說家庭的住宅環境,我當年的妻子把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條,甚至可以說常年的一塵不染。可水芳不是!她出門會把自己拾掇的利利索索,而在家卻是臟衣服亂堆,用過的盆碗亂放,做飯菜板生熟不分……可以說,除了每天洗澡外,真的是位不講干凈沒條理的女人。我知道這絕不是四川或者說長沙女人的特點,可就發生在她身上了。
再比如她性格潑辣豪放,同她那嬌小玲瓏的身材真的不相稱。我也想啊,要不是這么豪放的姑娘,當年也不會……這同我那去世的妻子淑雅溫婉的性格和行為方式實在是大相徑庭。
還比如,一起出去遇到她的朋友,直接就介紹我是她的新老公。作為過來人,尤其是這個年齡,我并沒什么可羞澀,關鍵是我們并沒有成為法律上的真正夫妻呀!弄得我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因為我真沒想立刻同她辦理結婚手續呀!
今年春節本來我是要回自己的家的。水芳說怎么著也陪她再回一趟她長期生活過的雅安市(上次我沒說是哪個城市)過個春節,以后的事再商量。當時我的確是不滿意的。但我是個重感情的人,又實在覺得如果不依她,對不起她這半年對我這殘疾人的關愛。
老弟啊,我說得太多啦!簡單地說吧,水芳在我那么多“不滿意”的“心境下”,不光到處介紹我這個“獨眼龍”是她的老公,而且要在今年找個日子登記,辦喜酒!兄弟你說,我是拒絕呢?還是接受呢?
依照以往的習慣,主持人同來函者同了電話。我明確地告訴他,無論他們以怎樣方式彼此關愛,我不贊成他們結婚!他們雖然有愛,但思想觀點和生活習慣的不同,已經為彼此的今后生活埋下了“不良”的“種子”。既然自己知道,為什么還要“欺騙自己”又“欺騙”真誠的對方呢!何況這其中,我們還不知道水芳的“感受”啊!我明確道,雖然您有殘疾,但只要能自己料理,就不要把“精神”捆綁在“不愉快”的窠臼里。我感覺到他的依依不舍。于是肯定地勸說他,那就需要同水芳在“見解”上“交流”之后在決定……
讀者朋友們,黃昏之戀是美好的,尤其是“曾經”過的人們鴛夢重溫。但生活的現實告訴我們,即使感情是真摯的,但生活是需要磨合才可融合!夕陽戀不同于青年人,后者不光具備沖動性愛的“粘合劑”,且有著N多的時間磨合,更有著生育子女的期盼和之后的契合!而“夕陽”的男女相愛,倘若在起步的時就已見“糾結”,當然還是不“婚”的好!在這里,我們并非鼓勵“同居”,而是不可忽視合法婚姻后的“責任與義務”……
不錯,凄美的“故事”曾經感動過我們!但誰也不要忘記,時間有時“顯得”很“短”,但其實很“長”!在時間的磨礪中,濤聲并非能依舊……